第13章 一夜
第一夜
米白和胡小裕從确立關系到現在的如膠似漆用了不到一周，米白興奮的好似每天都在飄，對胡小裕的上心程度比以前更甚。校運動會上，胡小裕帶隊高三年級籃球隊與其他學校打友誼賽，米白自告奮勇的進了拉拉隊。比賽的一周裏臺上為胡小裕熱舞助威，臺下準備各種飲料和食物，無微不至的照顧着胡小裕在學校的生活。
米白并非一點兒不介意胡小裕之前的所作所為，心裏的那一點點嫉妒和不快被後來接踵而來的幸福感所淹沒了。或許就是因為介意，所以才會更努力的去愛。她不希望今後的某一天聽到胡小裕說後悔選擇了自己，放棄了宋陌。
談戀愛有時候也是件奇妙的事，自從答應同米白在一起，胡小裕的快樂就變得越來越多。在米白面前自己永遠是英雄般的存在，好似無論做什麽都能滿足她的虛榮心，雙眼放光一臉崇拜的看着自己。短短幾天下來，周圍的男同學就不時的投來羨慕的眼光。每當從米白手裏接過她為自己準備的東西，自己的心裏就像被陽光照耀般溫暖如春。他開始慶幸，能夠擁有米白。
米白抱着倆飯盒手放在桌子底下，雙腿頻頻的抖啊抖的，心不在焉的盯着前面的黑板。宋陌做着筆記眼角的餘光瞥到這一幕不由的笑了，猜也知道她這麽急躁是為了什麽。鈴聲一響就搶先一步堵在米白面前，似笑非笑的說：“米白啊，好無聊的說，你陪我翹課去圖書館看書吧？”
“陌陌！別擋着我拉！”米白着急的在宋陌面前原地跑步，左晃右晃也沒從過道沖出去。“陌陌就知道笑我，知道我在急什麽還故意不讓我去！”
這時候吳夢清走進來對着一個女同學說了句什麽，兩人一起走出了教室。趁着宋陌愣神的空當米白沖了出去，宋陌連忙叫住她，平靜的說，“米白，你能幸福我很開心。關于我的事情，希望你能繼續保守秘密，哪怕是胡小裕。”
米白看見了宋陌眼裏一閃而過的羨慕與難過，她點了點頭想着對宋陌說些寬慰的話，手裏的飯盒就突然被身後伸來的一直大手給奪走了。
“你倆聊什麽的？”胡小裕笑着低頭看米白，自然的打開飯盒聞了起來，“今天有我喜歡吃的西蘭花，還溫着呢我可不客氣了。”
米白紅着臉站在胡小裕旁邊看着他吃飯，宋陌低頭別開了臉轉身走出了教室。宋陌覺得或許是自己又太過敏感了，是擔心米白再次受傷多一點，還是羨慕米白能如願以償多一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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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學校見面已經滿足不了兩個熱戀中的人，老師和同學們的目光不得不避諱。這天兩人在操場上一前一後的散步，米白突然轉過身來對胡小裕說：“小裕，明天我爸媽去看親戚後天才回來，家裏就我一個了。你，要不要來玩兒？”
胡小裕看着臉紅的米白愣了半分鐘，然後點了點頭。
第二天米白早早的起床收拾屋子，選了一身可愛的休閑服，還化了個淡妝，整個人粉嫩粉嫩的，着實把胡小裕給驚了一把。
“你今天，很好看。”胡小裕端着可樂板正的坐在沙發上，直愣愣的看着另一頭的米白。米白紅着臉不好意思的笑着說了聲謝謝。
兩人頭一次單獨相處，又是在家裏這種相對封閉的環境。同是血氣方剛的少男少女，難免會有些害羞尴尬，沒有像在學校那樣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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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用電腦看電影吧？”米白是想緩解下氣氛，話一出口才想起來自己的臺式電腦在自己的房間裏。腦袋嗡的一聲，瞬間紅透了整個腦袋。
胡小裕坐的位置正好能透過房門看到屋裏的電腦，他笑了笑稍微往米白的地方做過去了點，一臉溫和的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不會不經你同意對你做什麽的。”
米白擡起頭看了看認真的胡小裕，小聲的說：“那……電影？”
“你想看就看吧。”然後擡起手摸了摸米白柔順的頭發。
米白選的是剛上映的一部中韓合資的愛情片，片中講述一對兒男女從相愛到分手期間的甜蜜與糾結，一如既往的畫面唯美。胡小裕對電影并沒有太大興趣，米白就坐在自己身邊，稍微用力的呼吸就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芬芳。一場電影下來，胡小裕漸漸的覺得有些燥熱。
“還有冰鎮飲料沒有啊？”
“有的，我去給你拿。”米白站起來不小心向下瞄了一眼，這一樣讓她當場立在原地呆若木雞。胡小裕順着米白的視線看過去，頓時尴尬的開始解釋：“我，我過會兒就好了。”
她很驚訝，繼而又有些高興，至少這說明胡小裕對自己是有感覺的，這是對女朋友該有的感覺。米白知道胡小裕絕非不懂，而她懵懂的明白男生都希望女友在此時會有些積極的表現，太快的心跳讓她有些心慌，不敢積極，亦不敢裝作若無其事。
“那個……小裕……你希望我……怎麽做？”
米白一直如此，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對方不高興。此時軟聲軟語有些顫抖的詢問着自己喜歡的人，很明顯她很信任面前的人。原本被欲望沖頂的胡小裕像是瞬間掉進了溫泉裏，心裏雖熱氣蒸騰但身體溫溫和和，耳邊像是吹過一縷涼爽的風。
他握着米白的手将她拉進懷裏，輕輕的環抱着她，頭埋進米白X前。隔着衣物感受着米白細軟的腰肢，胡小裕仰起頭輕聲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夠了。”
“是因為不夠豐滿？”米白瞪着大眼低頭向下看自己。
胡小裕一瞬間就笑了，“當然不是，是因為你沒成年，我……”
敲門聲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屋裏不斷上升的氣氛，米白以為是父母突然回來，讓胡小裕躲進了自己的衣櫃。胡小裕看着米白有些慌張的跑去開門，在心裏默默的說，是因為我還不夠愛你，所以我不能随心所欲的拿走你最珍貴的東西。
來的人是米白的表姐夫劉達，米白不用猜都知道他是料準了今天自己在家才會過來的,所以堵在門口不等對方開口就砰的一聲關了門。
“啊！”劉達顯然是習以為常，直接伸了腳進來被門夾了個正着，嘴裏開始叫嚷，“K，死丫頭你真是越來越狠了啊，開門讓我進去！”劉達的臉憋得通紅，站的也不穩，一看就知道剛從酒桌下來不久。
米白慌亂的看了一眼裏屋，然後壓低了聲音怒斥道：“我不會再給你們錢了，別再來我們家！”
劉達一臉痞相的舉起手裏的一袋子廉價水果，“小米白，別這麽無情，聽說哥哥嫂子都不在家，想着平時承蒙你家照顧，就想着來看看你。”劉達邊說邊打量着今天精心打扮過的米白，眼裏的輕佻非常明顯。想着屋內也沒別人，就趁米白猶豫的時候大力的推開了門并馬上關上。
“你幹什麽，出去！”米白極力的将劉達往外推，劉達順勢将米白扯進懷裏，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吐着酒氣在米白耳邊興奮的說：“小丫頭，那天話說的那麽絕情，反正今後也不會再見，想了這麽些年你該明白，今天這麽好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
“劉達你瘋了！你這麽做對的起表姐麽！”米白終是驚慌的提高的音量。
原以為劉達會顧及表姐而收斂，誰承想他嗤笑一聲惡狠狠的說：“那婆娘除了每天念叨什麽也不幹，生了孩子後滿身的粗糙，哪兒有你有吸引力啊。”說罷便想順着腰向上摸，米白胡亂的躲閃，她此時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對付一個饑渴的醉鬼。
米白的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嘴裏開始重複的喊着兩個字：“小裕……小裕……小裕……”
砰的一聲劉達像是一個笨重的垃圾桶一般滾到了門邊，米白看着胡小裕高大的身影，他此時手裏拿着裏屋的凳子，站在自己面前大口的喘着氣。米白看着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胡小裕是第一次從米白口中聽到關于劉達一家的事。
米白的表姐叫米芬，小時候經常被叫“米粉”，和表姐夫劉達是一起在老家農村長大的同學，三年前結的婚。本來在老家安安分分的種地，呆上個幾年也能靠着國家政策過上相對富足的生活。但劉達是那不安分守己的人，偏學着城裏人做生意。沒有本金就四處借錢，結婚一年後帶着表姐在市裏開了家特色美食店，吃住都在店裏。生意算不上紅火卻也沒有賠本，利益攢下來的話也是夠好好生活的。但劉達有個毛病，就是嗜酒，而且酒品很差。經常喝高了跟人說大話，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吹牛，說自己每月賺很多錢。那時候不知是誰說股票賺錢，而且有內部消息穩賺不賠，劉達禁不住誘惑把開店攢下來的奶粉錢三萬塊全都投進了股市，血本無歸。如今更是被竄動着成天打牌賭博，輸錢和借錢成了表姐一家的家常便飯。因為表姐的媽媽是自己親姑姑，米白一家一直都對他們接濟着，可他們就是一個無底洞，永遠沒有滿足的一天。
米白初三畢業那年，米芬一家為了躲避債主暫住在米白家裏。米芬和米白擠在一起，劉達睡沙發。劉達經常借着尋米芬的便利偷偷瞄已經亭亭玉立的米白，偶爾沒人的時候還會偷看米白洗澡。米白對劉達的揩油懵懵懂懂，雖然厭惡但是不敢告訴父母，自己默默忍受着，能躲就躲。後來還是表姐提出不太方便也怕打擾上高中的米白便想要搬出去，就借了錢租了別的地方。米白的生活這才恢複了正規。
米白只是沒想到，劉達居然惦記自己到這個份兒上。
“那現在怎麽辦？”胡小裕心疼的将米白抱在懷裏。
“我，不知道。”
胡小裕想了想說：“找卷膠帶我把他的手腳綁住，然後你給表姐打電話，說他喝醉了來鬧事自己不小心摔倒昏過去了，讓她來接人。”
米白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米芬不可置信的看着狼狽的劉達，眼裏滿是心疼。米芬看了看雙眼通紅的米白，猜到了幾分，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米芬什麽都沒說，一個人吃力的拖着劉達離開了。
看米白一直神情緊繃的拽着自己的衣服，胡小裕提議先叫份外賣墊下肚子。米白找了另一套衣服進了浴室沖洗一下滿是冷汗的身體，淋着溫水米白仍舊感到刺骨的冰涼。她不停的擦拭被觸摸的皮膚，直到皮膚發紅快要滲出血來。
什麽親情，什麽知恩圖報都是騙人的，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今天！
米白在浴室裏一會兒在哭，一會兒在笑，之前被劉達騷擾的一幕幕都蹦了出來，怎麽趕都趕不走。一個小時後米白終于換了平日的睡衣出來了，臉色蒼白，頭發不停地滴着水，蹑手蹑腳的低着頭慢慢往前走，像只被主人抛棄的寵物。同樣煩亂的胡小裕看到這一幕只是稍有停頓便起身大步走過去将米白扯進了懷裏。
胡小裕這一刻突然覺得渺小的自己也可以是別人的依靠，聯想起自己的童年經歷，胡小裕完全能體會米白此時的難過與無助。這感覺很奇妙，就像兩人在此刻擁有同樣的痛，同樣的不安，同樣的彷徨，以及同樣的心。這樣想着，胡小裕不自覺的收緊了環在米白腰上的手臂。
“小裕，他……剛才那樣對我，我是不是就失去純潔了？你，會不會因此而嫌棄我？”米白因為害怕而聲音顫抖。
胡小裕失笑了，“抱一下才不會失去，要真的才會失去。”
“那……你可以和我^麽？”
米白知道這麽說意味着什麽，臉埋進胡小裕胸前怎麽拉都不擡起來，“我以前不懂以為只要躲着就能相安無事，如今真的是怕了，我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屬于你的。所以小裕……你……會答應我麽？”
米白下定決心說了這番話，在胡小裕探究的目光下鼓起勇氣抓起自己的衣角，“我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麽，也不是想以此來威脅你愛我，我只是，想要屬于你。”
米白細軟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都在蠱惑着胡小裕，他的眼神随着米白的動作也看到了越來越多的雪白的肌膚，粉粉嫩嫩的透着熱氣蒸騰後的紅潤，這一切都像是強力的興奮劑刺激着他。處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本就自控力弱，米白這麽大膽的挑逗着實讓胡小裕瞬間不能自已。
看着仍舊僵直不動的胡小裕，米白幹脆直接抱住了他。胡小裕突然就覺得腦中轟的一聲只剩空白，一切都變得不受控制。
窗外秋風刺骨陣陣吹過，枯枝殘葉落了滿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