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冤家
冤家
桂宮?是了進了宮不就是進入那個劉骜的地盤了嗎,想起上次雲湖他竟敢強吻我,想想就來氣,不對,雲湖,月湖,天哪,我終于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那晚我本應該去的地方是月湖,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那個早就死了幾百年的張放傳達錯了呢?
現在再去問意義已經不大,依那小子的性子,就算真是他傳錯了也會抵死不認的!罷了就算是我的一段黴運吧!
如此想着,已經不知不覺和曹芯兒走了好長一段的路。這曹氏看起來是個溫婉謹慎的性格,一路上并不怎麽多話,只是偶爾介紹下路上的宮殿名字和景致。我也就不便多言。
“何人在前方,見了丞相大人儀架還不快快讓路?”一聲間細的太監聲音打算了我倆的悶聲走路。
一擡頭,卻是一陣好大的儀仗,只見兩人擡着一個辇轎,旁邊跟着一個小黃門。我有些疑惑,方才進宮時已經被告知,在這皇宮裏,除非特赦一般人是禁止乘馬坐轎的,是以進了未央宮我們便是一路步行去的雲光殿。那麽眼前的轎子裏的人,會是誰呢?
“妹妹,妹妹,快讓到一邊!”曹芯兒一把拉住我,我只好收回審視的目光,規規矩矩的避到一側,學衆人彎腰斂目,好在轎子裏的人應該沒怎麽注意到我們,繼續向前走了。
“妹妹,不然,不然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今日是陛下的朝議,陛下前些日子身體不适,今兒好不容易恢複議政,我們這樣在宮裏走着難免遇到許多大人,雖說你我的身份并沒有太多禁制,到底是有些不便的。"曹芯兒似乎很有些顧忌,輕輕道。
“恬兒聽姐姐的。”我笑着應下,接着問:“只是剛才那個人是?”
“那是當今丞相匡衡匡大人。”
匡衡?小學課本裏鑿壁偷光的那個?噗!
“妹妹。你怎麽了?”我一時沒有控制好,笑出聲來,倒讓曹芯兒更疑惑了。
“這個丞相是不是小時候家裏很窮,在牆壁上鑿了一個洞借別人家燭火光芒來學習呢?”
“噓,妹妹笑聲點”曹芯兒聽我如此說立刻有些緊張,“人還沒走遠呢,小心被聽見了可就惹麻煩上身了。”
“怎麽,難道這個匡丞相是個小肚雞腸的主兒?不應該呀,這種好學上進的主人公不是應該一直偉光正嗎?”
“妹妹,什麽是為光正呀?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你的話了。"曹芯兒一臉疑惑的看着我,繼續道,"只是我聽說這個匡丞相似乎不怎麽喜歡別人提起他的過去,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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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其實也沒什麽,那我們就回去好了”我見她如此,心裏也大概明白了幾分,也就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陪着她轉身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花氣欲浮兮,雲光流蘇。班小姐可還喜歡我特意為你選的宮室?”,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是他,竟然是劉骜的聲音。這可真是冤家路窄,這麽大的皇宮,怎麽就這麽巧第一天就給撞上了!
“婢女曹芯兒見過太子殿下,”曹芯兒早已回頭朝劉骜行了禮,我回頭一看,劉骜正擺着慣常的不羁樣子笑對着我。
人為主子我為奴婢,眼下來了此處,不是我耍性子逞強的時候,規矩是少不了了,只是眼前的這個人,真的着實讓人厭煩的很。我嘆了一口氣,正要上前行禮,卻聽到劉骜道;“呵呵,瞧你這不情不願的樣子,本宮還是給自己積點德別招你的怨了,免了吧。”
尊貴的主子都發話了,我也用不着客氣了,索性收回彎了一半的腰。
“呵,你這會兒倒是乖巧的很嘛!”
乖巧?這個詞語從劉大太子嘴裏蹦出來,還用來形容我,真是有種詭異的感覺,還沒等我說話,那劉骜已經發話讓曹芯兒先退下了,曹芯兒愣了一下,有些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才低了眉順從的轉身走人,這一個眼神不禁讓我的腦洞一下子大開,這,這曹芯兒不會暗戀着劉骜吧!
只是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劉骜這麽急着打發別人離開,想必沒有那麽簡單,我振作起精神,朝他笑了笑:“不知殿下獨留下奴婢,可是還有什麽吩咐。”
“只是來看看班小姐是不是還在生本宮的氣,若是的話,本宮還得好好賠個罪才對,你說是嗎?”
“恬兒不敢。”
“呵呵,不敢,你若真是不敢,又怎會在入宮第一日就與濟陽王的人有所牽連,”劉骜終于不打算再繞彎子,目光凜冽看着我,“我竟不知班小姐和我這弟弟還有如此情誼,當真是讓人驚喜萬分。”
“太子殿下說這話,請恕奴婢實在聽不明白。”聯系入宮前浈姐姐說的那些話,再想想劉康和劉骜這關系,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這倆人,對頭無疑,我算那根蔥,就我這智商哪有那樣的能耐可以陪這兩位翻雲覆雨,自古皇家無親情,多少白骨皇位中,真是想想都夠毛骨悚然了。
“哦?”劉骜哪是肯輕易善罷甘休的主兒,只見他一步步逼近,目光灼灼盯着我:“看來真是本宮誤會班小姐了,不過既然班小姐不認識濟陽王,那我手上的這封留書,想必一定就是有人冒在充班小姐所作的了?”
“什麽留書?還有,既然進了宮就是皇家的奴婢,這點規矩,我還是懂得的,太子殿下何必還要一口一個班小姐的來提醒我呢?”
“呵呵,班小姐既然作如此想,那好,從今以後我便視你如本宮桂宮中的一個尋常侍婢一般,喚你,恬兒。”
呵呵噠,還恬兒呢,這兩個字本是我親近之人平日所叫,如今從這個劉骜嘴裏蹦出來,真心讓人難受的緊。這一個轉念,突然想起那日張放這個臭小子來家中找我,說起我對這劉骜一直以來沒來由的敵意,很是不解,當時我并不願意承認張放口中是因為宿命姻緣帶來的抵觸抗拒,如今真的躲無可躲的進了這皇宮,甚至離劉骜只有眼前的寸步之遙,我卻對這個答案,突然有些疑惑了。
“你剛才在想什麽?”劉骜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忍不住讓我想起那晚在湖邊他的無禮,下意識就要避讓,他卻突然比我更快的退開一步,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氛圍,反而更詭異了。
“那個,那個你剛才不是說什麽書信,到底是什麽,拿來給我看看,可不能就這樣随意诓了我?”
“哦書信啊,你自己看吧。”只見劉骜有些不自在的丢給我一個東西,我打開外面的錦袋,裏面果然是一張書信一般的東西。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易雲能來?這,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呀?”我的古文水平一般,這樣高難度的說文解字對我來說,着實石有些辛苦了。
“不必着急,接着往下看看落款。”
“建昭五年,七月某日,于暮雪亭留念。這有什麽不對嗎?我真的不明白,太子殿下您就放過我,別再打這啞謎了!”
“恬兒難不成是想告訴我,不知這裏面所說的暮雪亭是為何物?”
“天地良心,奴婢真心不知。”我答的恭謹。
“既然不知,那你半月前和張浈去的濟陽王府,又是在何處見的濟陽王呢?”
“原來那日所見的湖心亭就是這上面寫得暮雪亭呀,咦不對,你還說你沒有跟蹤我,如今你分明知道的這麽詳細!”
“恬兒你也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身為太子,本宮有必要去跟蹤一個小小的你嗎?”
想想也是哈,我算是哪個牌面的人物呢,看來太自戀了果然不好。只是這樣看起來似乎鬥争如我之前所料,這劉骜定是追着他這個濟陽王弟弟不放,讓我平白受了牽連。
“我不管殿下您怎麽說,反正我确實不怎麽認識濟陽王殿下,就算曾經認識,我現在大病一場之後也忘了,這樣實話實說,殿下您可滿意?”
“忘了?”劉骜笑的越發燦爛,“哦,是本宮疏忽了,這事兒班游曾經提起過,說是你失憶了,只不過如今看來,恬兒這不是失去記憶,倒像是沒有記憶呢。”
沒有記憶?這個家夥到底是想說明什麽,難道是我的身份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按道理應該不會,畢竟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說出去沒有幾個正常人能夠一下子就輕易接受。我的頭緒一時有些忙亂,正不知如何應對,卻聽到不遠處有宦官的聲音叫到:
“石常侍到,閑雜人等避讓。”
劉骜此行沒有帶随從,遠遠看着。并不會以為是哪位貴人,所以估計遠處的黃門錯認了尋常侍臣,可是這個什麽常侍是誰,這麽遠就能看到一群人簇擁,真是好大的威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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