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幕、再遇上官淺
第二十四幕、再遇上官淺
【1】
“沐姐姐,是你嗎?”
當那道柔柔糯糯的嗓音從身後響起的時候,我踏出的腳步先是懸空停頓了一下,最終在選擇繼續往前還是停下的時候,我選擇了後者,于是轉身看向來人。
不是別人,正是多日未見的上官淺。
她一襲白衣翩然,烏黑的長發被發帶松松垮垮的攏在身後,臉頰兩側有散落的發絲散下,偶爾一陣風拂過便會輕輕随風揚起複又緩緩垂落,襯的那姣好的容顏更是柔媚動人。
上官淺手中提着一盞燈籠,手腕上挎着竹籃,她見我停下後才緩步走了過來。
在我大概幾步遠處停下,殷紅的唇瓣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上官淺笑了笑,柔聲道,“我剛從前廳取完藥,看到走過去一個人影,瞧着身形樣貌與姐姐十分相似,于是就跟了過來,卻不想真的是沐姐姐你。”
我看向她提着的竹籃裏,裏面确确實實放着幾包藥。
剛想要看清那包裹草藥上的紙上寫的草藥名字時,上官淺卻是随手将藥包翻了個面對我說道,“自從上次宮門出事,羽公子派人徹夜搜查了女客院落,我當時只着了單衣着了涼,周大夫替我診了脈說是感染了風寒,所以叫我來醫館取藥。”
我點點頭,與她假意寒暄着,“上官姑娘感了風寒體質孱弱,醫館此地空曠通風,長時間經風對你的身體也不好,既然藥已經取到,還是盡快回去休息為好。”
“沐姐姐說的極是。”似是沒有料到我這麽急着趕她離開,上官淺的笑容有些僵住,“你我姐妹許久未見,姐姐難道不應該請我坐下好好暢聊一番嗎?”
聊?
我心下一抖,我跟她可真沒什麽好聊的。
況且我之前還在宮遠徵和宮尚角那裏透露了她的名字,若是再與她扯上什麽不必要的關系怕是自己都說不清了。
于是我有些為難的再次婉言拒絕,“這裏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上官姑娘若是想聊,我們改日在聚就是了,介時我們備上好酒好菜,一同暢飲談心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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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比起酒來,妹妹我似乎更喜歡喝茶呢。”上官淺眼眸微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烏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冷意,我心底暗叫不好,作勢就要離開,然而上官淺已然看出了我的意圖在我剛要邁出步伐時便搶先一步握住了我的手臂。
我掙動幾下卻根本無法脫身,感覺到上官淺手下的力道逐漸加重,我有些吃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似是我這般毫無反抗之力的模樣取悅了她,上官淺眼中帶上一絲興味,殷紅的唇瓣輕輕勾起帶出一抹媚人的笑意,“沐姐姐何需這麽急着離開,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況且姐姐這壺茶香氣四溢,味道綿長濃郁,如此禮品佳茗不剛好适合我們敘舊用?”
“我徵宮的茶也豈是你可以惦記的?”
一道悠然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我眼角的餘光只捕捉到一抹飛快擦過的黑色身影,只見宮遠徵單手成刃劈在上官淺手上,上官淺吃疼松開我時宮遠徵一手攬住我的腰帶進自己懷中便向後撤去。
保持在安全距離後宮遠徵才停下穩住身形,接着抽出自己腰側佩挂的長刀揮向對面,利刃破空發出嗡鳴之聲,泛着冷光的刀鋒便直直指向了上官淺。
這一切發生的都十分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宮遠徵便将我護在了身後。
對面不遠處,上官淺的燈籠和竹籃掉落在了地上,驚訝過後是滿臉懼色的看向宮遠徵。
燭火随風躍動,搖晃了我們三人的影子。
【2】
“別動。”長刀的刀尖剛好停在距離上官淺喉間一寸處,只要她稍有異動宮遠徵便能很快的刺穿她的脖頸将她一擊斃命,宮遠徵微微挑眉,壓低了聲音,“你是誰?”
只一會,上官淺杏仁一般的眼眸中便盈滿了淚水,,她有些害怕的抽噎着回答,“上官淺。”
這柔弱可憐的模樣與方才阻攔威脅我的模樣全然不同,簡直判若兩人,我都忍不住想要為她這精湛的演技叫好。
這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估計要是放在渾水摸魚的內娛,怕是各個獎項都能拿個大滿貫了吧。
在上官淺報出名字的那一刻,宮遠徵顯然是想起了我之前對他所說的話,我看到他微滞了一下,而後轉臉看我,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往左邊看,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視線剛好正對上藏身與屏風後的宮尚角。
剛想說些什麽,只是我嘴唇才張便看到宮尚角單手食指抵在唇間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收回目光對宮遠徵點點頭,他才重新看向上官淺,“新娘?”
上官淺點點頭,聲音柔柔,“嗯,新娘。”
“你不該來這裏。”
“我知道。”
“知道還來。”宮遠徵眯起眸子,将刀尖又向前送了幾分,“你來這這裏幹什麽。”
上官淺被逼的只能微微擡高下巴,略帶哽咽的解釋道,“替我診脈的周大夫說我氣帶辛香體質偏寒,濕氣郁結,我來醫館找他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方子可以治一下我這偏寒的體質。”
宮遠徵聽了卻是笑了,一陣風拂過吹起他抹額兩側垂落的劉海,輕輕搖晃着,“你就這麽想被執刃大人選中?”
“之前想,現在不想了。”
宮遠徵輕嗤一聲,“不想還來。”
“我雖然在新娘評選裏得了金牌,但周大夫說女子若是濕氣郁結,會不利于生育。”上官淺垂下眸子,低低說道。
宮遠徵不為所動,而是抓住她話語間的漏洞繼續追問,“那你說之前想,現在又不想,這是什麽意思?”
顯然自己裝出來的柔弱并未打動眼前之人,上官淺定了定心神,重新擡起眼眸看向面前,确實再看過宮遠徵以後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我,眉頭輕揚,“你應該,就是宮遠徵少爺吧。”
宮遠徵被她着答非所問的話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卻也沒有否認。
上官淺的話雖然是對宮遠徵說着,然而她的目光卻是一直緊緊凝視在我身上,她忽然對我揚起一抹笑容,我頓覺不好,果然聽到上官淺說道,“之前沐姐姐說喜歡宮三先生宮遠徵,我當是姐姐說笑,卻不想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
她語氣輕快,眼中暗藏的全然都是揶揄,她是故意的!
似是還覺得火不夠旺,于是上官淺又繼續添了些油,“想不到沐姐姐果然是快人快語,這麽快便得了徵公子的青睐,實在讓人羨慕。”
聽了她的話宮遠徵猛的回頭看我,耳根泛起紅色不知是羞還是惱,“她說的是真的?”
我也一時間愣住,大腦變得一陣空白。
這就是傳說中,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