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幕、要先人一步

第二十九幕、要先人一步

【1】

我真該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身藏淺色長裙,保險起見,我還是多抓了幾把灰抹在自己的裙擺和袖口處,确定衣服上面都多少沾到灰塵後才慢慢轉過身來。

“金侍衛。”我沖為首的金繁欠身一禮,而後故意裝作認不出的模樣看向貼身站在金繁身後的宮紫商,見我看她,她輕咳了一聲,報上了自己的身份,“我乃商宮宮主,宮家大小姐,宮紫商。”

宮紫商雖然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第一眼美人,卻也瞧着順眼,自有一番韻味。

她身着暗紅裙衫,外面罩着一層黑色薄紗,金色的暗紋腰帶勾勒出其纖細的腰肢,她走起路來絲毫沒有古代女子的雅致,反而是十分随性舒展,倒是更像個現代人。

她的頭頂只有一支長長的木釵點綴,我忽然想起劇裏她帶着花公子私闖長老院的時候被月長老挂了個東西,十分滑稽。

想到這裏,我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宮紫商和金繁對視一眼,皆是莫名其妙,而後又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道,“你笑什麽?”

我心底忍不住想給自己兩巴掌,啥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搞笑的,眼下把這個局面想辦法混過去再将兩人從醫館支走才行。

于是我趕忙收斂了笑意,垂眸颔首道,“還請大小姐和金侍衛見諒,只是方才我見兩人一同走來時,遠遠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夫妻兩人,現在雖然知道了是大小姐和金侍衛,但仔細一瞧,倒更是越發看着般配了。”

說到這,我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模樣也帶了一些受驚似的惶恐,慌忙跪伏在地上,将頭埋的極低,“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子不是有意的,還請大小姐責罰。”

金繁聽完臉色變得窘迫,作勢就要上前一步,“你,你在這胡說些什麽呢!”

倒是宮紫商,本就心悅金繁,如今被人這麽一說心底自然是歡喜無比,于是趕忙将他拉住,順勢挽上了金繁的胳膊,故意捏起嗓子說着,“哎喲,你幹嘛這麽激動呀金繁,人家姑娘本就說的是實話而已,我們兩個,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袖子下的汗毛一陣倒豎,我估計我可能起雞皮疙瘩了。

金繁搖頭嘆了口氣,看着作“小鳥依人”狀依偎在自己肩膀處的宮紫商,他想拿開宮紫商的手,換來的卻是更加緊緊的用力扣住,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疼了,于是只能放棄,無奈的小聲道,“大小姐,你掐到我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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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聞言,宮紫商這才回神,松了松力道卻并沒有放開,“這樣就可以了吧。”

“………”金繁無語,她還記得他們是為什麽才來醫館的嗎。

小兩口的插曲終于算是告一段落,金繁重新凝視我,他看向我身上的草灰和地上的殘渣,目光如炬,沉聲質問,“敢問沐姑娘,方才前廳裏的煙霧可是與你有關。”

“是。”我點頭應下,沒等他再問便解釋道,“這些都是徵公子許可過的,不然小女子也不敢在醫館如此造次,若是金侍衛存疑,不妨等徵公子回來醫館當面對峙即可。”

金繁眉頭微蹙,本身這趟來醫館就是奉了宮子羽的命令私自潛入探查證據,如今證據沒找到,總不能還傻傻的等在這裏落人話柄吧。

沉思片刻後金繁對我抱拳一禮,“不好意思了,在下還有事情,就不多在此地久留了,告辭。”

說完,便拉着宮紫商一并走了,臨走時宮紫商還不忘對我笑着揮揮手,我也禮貌的對她伸手回應,直到兩人的身影在大門處消失,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2】

等宮遠徵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大概是中午左右了,他一推門便看到我一臉灰頭土臉的模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彎了腰。

我有些懵,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笑,自己差點被人偷家了都不知道呢。

“哥哥被長老們派人叫走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我就先從角宮回來了。”見我頗有不善的目光,宮遠徵這才斂了笑,坐在我面前倒了杯茶喝下後才問道,“阿喬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算了算,估計宮子羽也一塊被叫去了吧,兩個人在長老院免不了又是一陣明諷暗鬥的。

“你這手底下的人,自己平日裏不多上點心嗎,這次要不是有我,估計你可得有苦頭吃了。”我無奈的搖搖頭。

感覺出了我并不是像往常那般同他說玩笑話,宮遠徵也正色起來,聲音裏也帶上一抹急切,“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沒有回話,只是從房間的櫥櫃裏将藥筐拖了出來,并将袖中暗兜裏的那片殘頁一并放在宮遠徵面前,我挽起袖子直接在早已經放涼的草藥灰渣中撈了幾把,最終摸到了幾株還算成形的将其拿出擺在桌上。

一直沒有換下衣服是因為這麽一遭還得弄髒新的,我索性一直挨到宮遠徵回來。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藥草和那個翎字殘頁,問他,“這是今早上我在後院看到一個仆人焚的草藥,你可看出了什麽?”

宮遠徵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忽然睜大了眼睛,恍然道,“果然,果然是有人在我的百草萃裏動了手腳!”

說着,宮遠徵起身去一旁的桌上拿了一本圖鑒醫書翻開,将其中一棵拿起放在書頁上面比對後拿給我看,“阿喬你看,這是靈香草。”

而後他又快速的翻了一頁,又将那棵藥草放上去比對,說道,“真正的神翎花長這個樣子,與它根本就是大相徑庭,而且…作為百草萃最重要的一味藥材被調換了,那它原本的功效,也自然就完全不同了!”

“可惡,果然有人在暗算我,想把謀害老執刃和少主的罪名全部推到我徵宮的頭上!”宮遠徵氣急,手握成拳重重砸在矮桌上。

我知他年少氣盛,很容易就被自己的憤怒沖昏頭腦,于是寬慰道,“你先別急,若是你這邊先自亂了陣腳,豈不是更容易着了他人的道,到時候只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聽我這麽說,宮遠徵的怒火倒是止住了不少,我又對他講了早上發生的事情,包括金繁宮紫商來過醫館的事情。

“宮子羽這手伸的倒是夠快,這麽快就找過來了。”宮遠徵冷笑一聲,而後又緊張的看向我,“金繁和宮紫商可曾有為難你?”

我搖搖頭,對宮遠徵笑笑,“我沒事,你放心就好,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趕在宮子羽之前找出篡改藥方之人,剩下的我們再慢慢來。”

宮遠徵與我對視一眼,剛想要說些什麽,忽然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

“徵公子,長老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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