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藍禾這一覺睡的極其難受,腦袋疼的要死,四肢酸痛,鼻子堵了通不了氣,嗓子也疼的厲害。意識迷迷糊糊的,想醒又醒不過來,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身體一會兒冷一會熱,背心全是汗,還覺得渴。

一句話總結,就是——難受的想死。

最後是被尿憋醒的,睡前喝的999完全沒起作用。痛苦地爬起來,藍禾用手摸了摸額頭,果然……發燒了。她平時很少感冒生病,一但感冒必發燒,年年如此。

眯着眼睛取下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藍禾感覺自己睡了好久,結果才半夜,失落地嘆了口氣。

撐着身子坐起來,準備穿拖鞋去廁所尿尿,剛一站起來,就感覺腦袋一陣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只能被迫坐在床沿休息。

緩了好久,藍禾感覺自己膀胱都快憋爆炸了,實在忍不了,小心翼翼的站起來,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廁所挪。

廁所沒開燈,藍禾坐在馬桶上,翻出手機點外賣,點了退燒貼和感冒藥。

然後備注:【到了請直接挂門上,謝謝!】聯系人也從藍女士改為藍先生。

傅韞不在家,三更半夜的,藍禾怕不安全。

等藥的間隙,藍禾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去廚房燒了杯熱水,喝完感覺身體更熱,額頭背心開始微微發汗。後背因為反複出汗,濕噠噠的黏着衣服,很難受,想去浴室洗個澡,也實在是沒力氣折騰了。

可能是太晚了,又是藥品,送的格外慢,藍禾下單已經快二十分鐘,騎士還在取藥路上,距離有點遠。

肚子也餓的不行,胃裏空空的直泛惡心,除了早上吃了兩個傅韞買的包子,這一天下來,藍禾滴水未進。想着待會兒要吃藥,先找點東西吃的墊巴墊巴。

翻了冰箱和儲物箱,不是零食就是冷凍的酸奶,想吃口熱的只能泡方便面。

忍着難受,藍禾泡了碗面,坐在茶幾地毯那小口小口地吃,結果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翻出手機看了眼外賣送到哪了?快半小時了,還在取貨中。藍禾這會兒吃了點東西,困意來襲又想睡覺。本來想着吃了藥再睡,萬一明早起來好了呢?結果藥遲遲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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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沙發上強撐着,藍禾好幾次想給傅韞打電話,又怕這個點他已經在醫院休息了,自己只是個感冒,不好打擾他。糾結猶豫着,最後實在沒忍住困意,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傅韞早上八點下早班,忙了一晚上,昨晚高架橋上出了車禍,送來三個男的,一個女生,幸好都是輕傷,不算特別嚴重。包紮的包紮,縫合的縫合,拍片的拍片,一通折騰下來,他一刻沒休息,值班的幾個護士也累的夠嗆。

在醫院食堂打包了早餐,藍禾喜歡吃的豆腐腦和香菇大肉包,還有一碗小米粥。上車前給她發了兩條消息:

[起床了嗎?]

[給你帶了早餐。]

藍禾一直沒回他消息,傅韞以為她還在睡。

四十分鐘後,傅韞看着家門口的門把手上,挂着黃色的美團藥袋,再看到單子上的備注,瞬間眉頭緊鎖。

把藥袋取下來,按指紋解鎖,都來不及換鞋,快步走到客廳,就看見裹着薄毯,蜷縮在沙發上睡着的藍禾。

走進了一看,小臉通紅,嘴唇微微張開,額頭和鼻尖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還有幾根發絲狼狽的貼在臉頰。

一看她這樣,傅韞知道肯定是生病了,伸手摸了摸藍禾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拍了拍藍禾的臉,把她叫醒。

睡的迷迷糊糊間被人叫醒,藍禾難受的睜不開眼,恍惚了幾秒,才清醒過來,意識到傅韞回來了。

努力想坐起來,一開口沙啞的嗓音把自己都吓到了:“你回來了?”

傅韞扶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坐沙發上,皺着眉頭問:“怎麽發燒了?”

藍禾沒什麽精神,有氣無力回答:“昨天回來的時候淋了雨。”

傅韞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什麽時候開始燒的?”

“昨晚。”藍禾突然想起淩晨的時候,她有下單退燒貼,手指指大門的方向:“我買了藥,應該在門口,你幫我拿進來。”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傅韞語氣不太好。

藍禾這會兒難受,沒注意到這些:“怕你忙,感冒而已,不用擔心。”

“感冒而已?你發燒了,我要是不回來,你打算在家燒成傻子?”傅韞語氣比剛才更嚴肅,很明顯是生氣了,沖她發火呢!

聽他語氣這麽兇,藍禾本來就不舒服,這會兒更難受了,眉毛皺的老深:“你兇我幹嘛?都說我買藥了,你才燒成傻子,煩……”

話還沒說完,藍禾突然胃裏一陣翻滾,惡心的想吐。用手捂着嘴,想站起來去廁所,傅韞高大的身軀堵在她面前,眼神示意他趕緊讓開。

傅韞秒懂,知道她想吐,大手一攬,直接把裹着薄毯的她,連着毯子一起抱起來,往廁所走。

直奔主卧浴室的馬桶,傅韞一只手隔着毯子攬着她的細腰,一只手掀開馬桶蓋讓她趕緊吐。

剛被他抱着走,颠的胃裏更加難受,藍禾這會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昨晚吃的那幾口方便面全吐了出來,嘔吐物弄髒了嘴巴和鼻子。

看她吐完了,傅韞把她拉起來靠自己身上,按馬桶抽水,然後扯了紙巾給她擦嘴。

藍禾覺得自己這會兒又髒又臭,兩人離的太近,挺不好意思的,想自己來。

傅韞瞧了她一眼,沒說話,丢掉髒的紙巾,把藍禾抱到洗手池,打開熱水沾濕洗臉巾,輕柔小心的給她擦臉。

“都這樣了還矯情什麽?”傅韞見她不自在,輕飄飄地說:“我是醫生,什麽沒見過,比這更髒更臭。”

他自己都這麽說了,藍禾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服務。怕站不穩,雙手有氣無力地抱着傅韞的腰,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莫名覺得舒坦不少。

擦完臉,看着藍禾白嫩的小臉,因為發燒,都燒紅了,傅韞沒什麽好臉色:“眼屎真多。”

藍禾:“……”

你沒眼屎?

不經意掃到鏡子裏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影,藍禾被燒紅的臉,“噌”地一下更紅了,耳朵也開始發燙。

心慌意亂下,藍禾趕緊轉移視線,去看傅韞的脖子,嘴角勾了勾,心底泛起絲絲微甜。

傅韞把她抱床上,讓她先躺着。藍禾剛把胃裏的東西吐空了,雖然還是難受,但比昨晚好了一點,這會兒胃裏空空的,有點餓了。

正想着讓傅韞給她弄點吃的,就見傅韞端着從醫院打包回來的早餐走進來,擡了張小桌子放床旁邊,指着小米粥說:“先吃點早餐,待會兒好吃藥。”

正好餓了,藍禾移過來趴床上,拿勺子舀粥喝,勉強吃了半個包子,喝了幾口粥,沒什麽食欲,飽了。

傅韞看她就吃了這麽點,沉默片刻,冷不丁的來了句:“我可能得從養豬,換成養貓。”

藍禾:“……”

傅韞沒給藍禾吃外賣買的藥,而是翻出家裏的醫藥箱,找出溫度計讓藍禾放腋下夾着,幾分鐘後取出來一看:“38.5”

傅韞嘆氣,涼嗖嗖地瞟了藍禾一眼,翻出藥箱裏的退燒藥,遞了杯溫水給她:“先吃一顆,如果你昨晚給我打電話,這顆藥早吃上了,大概率已經退燒了。”

“我沒想到家裏有藥。”藍禾抱着水杯喝水,聲音小小的:“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後來實在太困,沒忍住就睡着了。”

傅韞“哼”了一聲,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把水喝完,你得多喝熱水。”說完站起身,把藍禾吃剩的早餐端出去,虛掩上門。

藍禾聽話的把那一整杯水都喝光了,這會兒精神好了很多,躺回床上,翻出手機看消息。

聊天框裏,躺了好幾條,好朋友林清竹二十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在幹嘛!]

[好久沒跟我說話了!]

[我下個月回國。]

[要不要來渝市找我玩?]

[或者我去黔市也行。]

[人呢?]

[jpg.]表情包

[……]

看完消息,藍禾笑了笑,低頭回複她: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我最近忙着找工作。]

[其實……我現在就在渝市。]

[上個月回來的。]

[我來找我哥了。]

[現在住在他家。]

[這會兒正發着燒,難受的想死。]

[你哪天到啊?我去接你?]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對了,我進了桦譽的設計部,8號正式上班。]

等了幾分鐘,可能在忙,林清竹沒回信。她倆聯系一直都這樣,有啥想說的一股腦全發給對方,也不管對方啥時候回,可能秒回,也可能過了好幾天才回,想起來有空就回,沒空忘了就忘了。

她們是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是同專業的同學。因為都是中國人,又都在渝市長大,性格很合的來,一起做了幾次小組作業,吃幾次飯,一來二去的,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藍禾是大學一畢業就回國了,林清竹因為一些原因不想回國,一直拖着,讀了研究生。這幾年她倆聯系一直沒斷,有什麽事都會跟對方說,雖然不是天天聯系,關系卻親密的緊。

吃了退燒藥,藥效開始發揮,困意又上來了,藍禾放下手機,打了個哈欠。想到反正傅韞在家,縮進被子裏,安心睡着了。

傅韞收拾完廚房,去浴室洗了個澡,擦幹頭發出來,接了杯溫水端進藍禾卧室,想讓她喝了好排毒,沒成想她已經睡死了。

這會兒病毒正在她身體裏打架,小臉燒的通紅,額頭和脖子上都是細汗,鼻子可能通氣了,這次沒張着嘴巴睡。

放下水杯,傅韞上前把藍禾漏在外邊的半只手臂放進被子裏,然後去浴室打了水,坐在床邊,沾濕毛巾給她擦額頭和脖子上的細汗,動作溫柔小心。

藍禾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傅韞的靠近,努力想睜眼,卻怎麽都醒不過來,意識不清醒間小聲,吐了句:“哥,我難受,陪陪我。”

雖然聲音很小,傅韞卻聽的清清楚楚,靜谧無聲的卧室,傅韞聽見了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聲。

猶豫片刻,傅韞放下手裏的毛巾,輕手輕腳的把床上多餘的那個枕頭立起來,移動身體換了個方向,挨着藍禾坐下來,背靠在床頭。

低頭看着藍禾睡着後安靜的小臉,傅韞嘴角微微上揚,一只手給她順了順散落在枕頭上的頭發,深邃的眼眸裏,是平日裏壓抑着,看不見的寵溺深情。

不知道這樣安靜地看了她多久,或許知道她不會醒來,抑或是某種情緒作祟,傅韞鬼使神差的彎下腰,輕輕地吻了一下藍禾的額頭。

忙了一整晚,又折騰了這大半天,身體已經很累了,傅韞靠在床頭,閉着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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