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周六那天,藍禾很高興,因為林清竹回來了,她開車去江北機場接人。
倆姑娘在人群中一瞧見對方,立馬奔跑着上前擁抱在一起,她們有兩年多沒見面了,想念的緊。
林清竹坐的國際航班,飛了快十一個小時,她睡了一路,這會兒精神頭好得很,看啥都新鮮,盯着周圍絡繹不絕的中國面孔,覺得非常親切。
“還是祖國好啊!”林清竹忍不住感嘆一句:“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藍禾哈哈大笑,抱着林清竹左看右看,全身上下細細打量一遍,得出結論:“清竹,你是不是瘦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外東西不好吃,特別是英國,簡直難以下咽,我忍了這麽多年,能不瘦嗎?”林清竹看見好朋友心裏特別高興,眉眼帶笑,跟藍禾邊走邊說,手邊拖着一個大號行李箱。
藍禾看見了,要幫她拿,她沒讓。
想起什麽,林清竹朝藍禾擠了擠眼,嘴角帶着不懷好意的笑,神神秘秘地說:“我給你帶了禮物,待會兒吃了飯去我家?我媽提前讓阿姨給我打掃過了,一層不染,幹淨的很。”
“好啊!”藍禾點頭。
看藍禾答應的這麽爽快,林清竹忍不住逗她:“要不今晚別回家了,跟我睡?我明天再回大院報道。”
“可以呀!”藍禾立馬答應:“我哥今晚值夜班,我一個在家沒意思。”
想到明天不上班,藍禾提議:“明天周末,我們可以玩通宵,喝酒嗎?”
林清竹看藍禾這麽上道,笑了:“喝。”
藍禾最喜歡看林清竹笑了,她笑起來很甜,能甜到人心坎裏。每次心情低落或者遇到什麽事的時候,只跟她說幾句話,看她笑一笑,就能很快調整過來,林清竹擁有非常強的自愈他人的能力。
每次聽到藍禾誇張的說法,林清竹都會抱一抱她,笑着安慰:“這麽的神奇嗎?那我肯定是專門來治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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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竹是标準的甜妹臉,眼睛又大又圓,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臉型皮膚都很有渝市姑娘的特征,圓圓的小臉,皮膚吹彈可破,白的發光。就是身高跟甜妹不符,她比藍禾還高兩厘米,是個174的高個子,坐着的時候看着小小的一只,特別可愛,可只要一站,起來走路帶風,又酷又煞,很有氣場。
藍禾車在停車場,她領着林清竹坐電梯去取車,路上林清竹看着她略顯疲憊的小臉,打趣道:“昨晚幹嘛了?黑眼圈這麽重?”
“加班呗!”藍禾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唉聲嘆氣:“還能幹嘛?”
林清竹心疼地看了藍禾一眼,不高興的撇撇着,吐槽道:“周五還加班?什麽破公司啊?”
出了電梯,藍禾笑了笑,認命地說:“正常,我現在還是實習生,轉正就好了。實習生能有雙休,工資還高,不錯了,累就累點吧!。”
話剛一說完,藍禾想起上次林清竹說她和梁問夏是鄰居,那她和大老板梁成舟肯定也認識,眨了眨眼,反問:“你跟我們大老板還是鄰居,這樣說真的好嗎?”
“大老板?鄰居?誰啊?”林清竹一臉疑惑。
“梁成舟啊!你不知道?”藍禾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邊系安全帶邊說:“那你怎麽知道大美女跟我一家公司?”
林清竹突然愣住了,她已經許久沒有聽見過梁成舟的名字,這乍一聽到,一時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好半天才回神,扣上安全帶,小聲嘀咕:“他現在都是桦譽的大老板了?混的還挺好。”
“你不知道?”這下輪到藍禾驚訝了:“你們不是鄰居嗎?”
“不知道啊!我是看問夏姐發的朋友圈,才知道她在桦譽。”林清竹聲音頓了頓,似乎不想提起梁成舟的名字,過了好幾秒才繼續說:“至于你大老板,我們很久沒聯系了。”
藍禾點點頭“哦”了一聲,其實林清竹最後那句話仔細聽,能聽出聲音裏帶着一絲落寞,可惜藍禾專心開車,沒注意到。
倆姑娘找了家老火鍋,邊吃邊聊,說說笑笑,菜沒吃多少,話題聊了一堆。
中途藍禾手機響了,是傅韞發來的兩條消息:
[我今晚值班,記得鎖門。]
[明早想吃什麽?]
藍禾放下筷子,回給他消息:
[我最好的朋友今晚回國。]
[就不回家了,晚上去她那睡。]
[不用帶早餐,我倆今晚玩通宵。]
[去喝酒,明早應該起不來。]
藍禾捧着手機回消息,林清竹的手機也響了,她瞧了眼來電顯示,皺了下眉,拿着手機站起身,下巴一擡,晃了晃手機,眼神示意藍禾她出去接電話。
藍禾跟她點頭表示知道,低頭看手機,傅韞秒回:[你膽子大了?]
[長本事了?]
[通宵喝酒?]
通過這幾行字,藍禾覺察出傅韞可能生氣了,愣了一會兒,想通點什麽,瞬間心情很好,想了想,發消息故意逗他:
[已經喝上了,這酒吧人真多。]
[氣氛好熱鬧,帥哥也多。]
藍禾在網上随便找了張圖片,昏暗的背景,裝滿威士忌的酒杯,細心把水印裁掉,給傅韞發過去。
傅韞的電話幾乎是在下一秒打進來的,藍禾故意等了幾秒,沒接,挂斷了。他接連打了三個,都被藍禾無情地挂斷了。
嘴裏哼着歌,用筷子在鍋裏攪了攪,藍禾吃了口牛肉,慢條斯理的給傅韞回消息:
[有事嗎?]
[發微信說。]
[這裏太吵了,電話裏聽不清。]
傅韞:
[馬上找個安靜的地方,給我回電話。]
[快點。]
藍禾特意等林清竹接完電話回來,才起身往衛生間走,她才不要立馬回電話,就得讓傅韞急。
電話一接通,從語氣就能聽出傅韞此時心情不太好,距離他讓藍禾回電話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他壓着脾氣問:“在哪?”
藍禾憋笑:“酒吧衛生間。”
“現在幾點了?”傅韞聲音粗了兩分。
“晚上十點半。”藍禾擡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語氣輕飄飄的:“還早呀!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你現在翅膀硬了?敢跑酒吧喝酒了?”聲調都拔高了,很明顯能聽出他在生氣,傅韞那邊背景聲音吵雜,亂哄哄,可能是在急症室。
“你生氣了?”藍禾不怕他生氣,用手捂着嘴巴,故作驚訝的問:“這有什麽呀?我都這麽大的人了,你還怕我丢了呀?”
說到最後,藍禾特別驕傲的提起林清竹:“放心吧!以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我們經常這樣。我朋友是跆拳道高手,能一對三,特別厲害。”
這話藍禾到沒撒謊,林清竹真是跆拳道高手,在英國的時候,有次她倆讨論完課題,從教室出來,已經是深夜淩晨一點多。
在路上碰到喝的醉醺醺,走路歪七扭八的黑人酒鬼,對方看她們弱不禁風的倆小姑娘,伸手攔住她們的路,言語輕薄,嘴上胡言亂語的想調戲一番。
結果渾話還沒說兩句,就被林清竹幾下踹到在地,動作幹淨利落,那酒鬼抱着酒瓶躺地上起都起不來,她們最後還報警把那醉鬼抓進了警察局。
那是藍禾第一次看見林清竹打架,震驚的不得了,她平時看林清竹除了高點,就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沒想到打起架來這麽彪悍,真真個稀罕的大寶貝。從那之後,藍禾每次跟林清竹出去玩,都特別有安全感。
聽她那壓根兒沒當回事的語氣,傅韞頓時火冒三丈,拿出長輩教育人的姿态訓話:“以前怎麽樣我管不着,但你現在跟我住一塊,就歸我管。”
“現在立馬給我回家睡覺。”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語氣過于不好,怕激起藍禾的逆反心理,适得其反。
深呼吸吐了口氣,傅韞換了口吻繼續說:“去你朋友那睡也行,趕緊回去睡覺,別大晚上給我在外面晃蕩,不安全。”
“哦!”聽出他真生氣了,藍禾見好就收,回了句:“知道了。”聲音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傅韞氣的連結束語都不想說,直接挂了電話。
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藍禾愣了愣,腦海中浮現出傅韞生氣的臉,立馬眉開眼笑,好心情的走出去繼續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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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竹的小公寓裏,有很多她出國前珍藏的紅酒,她特意選了一只藍禾出生年份的酒來招待。
倆姑娘盤腿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開着電視,端着酒杯,高高興興的碰杯。
“幹杯。”
藍禾:“慶祝你回國。”
林清竹:“慶祝你回渝市。”
藍禾酒量不太行,沒喝幾口腦袋就暈暈沉沉的,眼神迷離,像是醉了。卻抱着酒杯不肯撒手,嘴裏喊着:“再來點。”
林清竹倒酒時發現藍禾坨紅的小臉,雙瞳剪水,楚楚動人。不知想起什麽,快步走到玄關,打開行李箱,神神秘秘的抱了個禮盒跑回來遞給藍禾:“給你帶的禮物,瞧瞧?”
“是什麽?”藍禾邊拆邊問。
一件大露背的白色真絲吊帶睡裙,性感又純潔。藍禾穿衣風格一直都是中規中矩的,從來沒挑戰過這種風格,不敢相信的問:“給我的?”
“送你的戰袍。”林清竹眨了眨眼,笑着調侃她:“祝你早日把你哥拿下。”
藍禾醉酒的臉一瞬間更紅了,連着脖子耳朵一塊紅,害羞道:“哎呀!還早呢!”
“早什麽呀!”林清竹拍了下藍禾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你身材這麽好,胸大腰細腿長的,總是害羞的遮着幹什麽?再說,你要穿上這個,還不分分鐘把你哥迷的神魂颠倒?不想早日把你哥拿下了?”
藍禾還真的開始想象傅韞看到自己穿這件睡衣的畫面,不知道他會是什麽表情?
“噗呲”一聲,藍禾捂着嘴笑出聲,身子坐不穩倒在林清竹肩上,雙手捧着睡衣咯咯咯的笑。
看藍禾笑的東倒西歪,林清竹伸手扶了她一把:“傻樣兒。”
她倆喝酒聊天到淩晨兩點,把那一整瓶酒都喝光了,林清竹酒量好,大部分酒都進了她的肚子,人反而還越喝越清醒。
到是藍禾從一開始就有點醉了,強撐着精神跟她聊天說八卦,好久沒見,她舍不得丢下林清竹去睡覺。
最後還是林清竹看她眼神越來越迷離,找了件自己的睡裙給藍禾,催促她趕緊去洗漱。安慰藍禾她都回來了,以後也不走了,多的是時間見面聊天。
藍禾簡單洗漱完,躺在林清竹的公主床上,清醒了幾分,這會兒腦子很困,但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林清竹在浴室洗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拿過床頭櫃的手機,藍禾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半了,聊天框裏傅韞十二點的時候發給她條消息:
[到你朋友家了嗎?]
知道傅韞這會兒在醫院值班,藍禾喝了酒,腦子裏總閃過他的臉,有點想他了。
本來準備跟傅韞發消息告訴他早到了,這會兒準備睡覺。想了想,索性把對話框的打好的字全删了,直接給他彈了個視頻過去。
傅韞正在寫課題論文,今晚運氣好,急診沒什麽人。先前看藍禾沒回消息,以為她早睡了,沒想到這會兒居然給他打視頻,是出什麽事了?
視頻接通,是藍禾放大版的小臉,紅撲撲的,明顯是喝醉了。傅韞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接着映入眼簾的是她裸露在外修長的頸脖,精致漂亮的鎖骨,還有一大片潔白光潤的皮膚,幾乎半個胸脯都露在外面,若影若現。
傅韞非常迅速的直接把攝像頭關了,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深秋淩晨的夜晚,冷清寂靜的醫院,他居然生出一絲燥熱。
“你關攝像頭幹嘛?”傅韞的臉一閃而過,藍禾失望地看着手機屏幕裏的灰色頭像,對方一直不出聲,她試探性的喊:“哥?”
“醫院網不好,怎麽還沒睡?”傅韞過了很久才說話,端起手邊的保溫杯喝了水潤嗓子,涼飕飕地問:“喝到現在?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藍禾此刻不想惹他生氣,想好好的跟他說幾句話,他的聲音特別好聽,她很喜歡。
“你放心,我們沒在外面喝。”雖然知道傅韞看不見,藍禾還是舉起三根手指,發誓說:“在我朋友家裏喝的,我就喝了一點點。”說到最後,藍禾聲音小小的軟軟的:“哥,我好想你。”
傅韞知道她喝醉了,要是清醒的時候,肯定打死她都不會說這麽肉麻的話。但這句話透過聽筒,鑽進他耳朵裏的時候,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手指發麻,心跳很快,身體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還沒等到傅韞說話,藍禾已經抱着手機睡着了。
手機聽筒裏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傅韞勾起嘴角,無聲笑了笑,聲音夾着淡淡的笑意,溫柔的不像話:“禾禾,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