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爺,事情就是這樣。”陳三道。

陳三向桓慕珩報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吳二牛的鬼魂很好解決,廣雲道長的符紙确實威力不小。

但簡初柒……陳三把自己的狐疑講出。

陳二也在,他道:“你是說簡初柒在你身後念了一句話,那些符紙便先于廣雲道長飛了出去?随後廣雲道長才出的手,你确定沒有看錯嗎?”

陳三:“我确定,二哥,我這雙眼睛少有看錯的時候。”

更何況,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

“爺,看來這簡家七少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至少,這“小傻子”陳三是叫不出口了。

否則,他別倒真成個傻子,被一個少年耍得團團轉。

桓慕珩的目光落在桌上,此刻,枯萎泛黃的迎春花花瓣全部被收好放置在一個盒子裏面,那天的話也言猶在耳。

簡初柒……桓慕珩默念幾聲這個名字,問道:“他們要去上海?”

“是,爺。”陳三道:“我差人打聽清楚了,簡家七少爺的母親已經知曉簡家舉家搬至上海的消息,但唯獨他們被屏棄在玉石村。”

“這位四姨娘必定心裏不甘,想去上海讨個公道。”

雖說這公道讨不讨得回來還沒個準呢。

桓慕珩思量兩息道:“廣雲道長那邊如何,何時能拿到東西?”

“今日就能,爺。”陳三道:“申時,廣雲道長便能奉上開光的玉器和畫好的符箓。”

陳二為桓慕珩倒了一杯熱茶。

陳三繼續說:“昨天晚上的事情結束後,吳二牛同行的三個夥計懇請廣雲道長去玉石鎮一趟,在碼頭,也要做場法事。”

“看來吳二牛的死另有原因,不是簡單的失足意外溺亡。”

那晚,陳三看出他們三個夥計有事隐瞞,之所以留在祠堂守夜,怕也是沖着廣雲道長而來。

“廣雲道長答應了?”桓慕珩端起熱茶喝了口,袅袅茶香遮蓋漆黑的眉眼,也擋住一二沉思。

“是,爺,廣雲道長并未拒絕。”

陳三說到這裏頓了頓,想起簡初柒在廣雲道長答應後伸手戳了戳他的背部嘀咕道,‘我也會跟着一起去玉石鎮哦,你回去告訴你們爺呗。’

陳三聞言,一腦袋問號,你去不去玉石鎮關我們爺什麽事?

但回來後得知簡初柒送給他們爺一朵迎春花,現在枯萎的花瓣就躺在盒子裏,顯然人和花都不簡單,他便把這句話告訴了桓慕珩。

桓慕珩撂下茶蓋,道:“下午,你親自去道觀走一趟……”

陳三附耳過去。

……

道觀裏,張廣雲送走陳三,回頭,終于忍不住露出吃驚的神色,睜大眼睛道:“剛才他說什麽?桓二爺許你和你娘跟随在桓家隊伍的後面一起去上海?”

簡初柒眨眨眼:“桓二爺不也邀請你一起乘船去玉石鎮麽。”

這麽驚訝做什麽。

張廣雲道:“這怎麽能一樣,難不成對于桓二爺的怪症,你要親自出手?”

這小祖宗一定是做了什麽事情,才會惹得桓二爺注意到他。

簡初柒的表情這才流露出些許淡漠,道:“旁的東西我可以不在意,但簡家對我和我娘欺辱至此,害得我娘最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面容都憔悴兩分。”

“我倒要去上海瞧一瞧,他簡家有什麽可傲氣的,內裏又是個什麽肮髒模樣。”

更何況,陷害他和他娘來玉石村的賬還沒算。

張廣雲:無量天尊,為簡家默哀。

惹誰不好,非得惹回去一個活祖宗,該。

這事兒得讓他娘知曉,好高興一回。

果不其然,回去一說,周玉蘭高興壞了。

“真的嘛,兒子,他們讓咱們娘倆跟在後面一起去上海?”周玉蘭此時也顧不得挽一挽因驚喜跳起而掉落額頭的發絲,道:“那位爺可真是個大好人,咱們的糕點才就只送了一回呢。”

簡初柒笑而不語,跟着點頭,是啊是啊,大好人。

周玉蘭得意地哼了聲:“那老頭子還覺得娘異想天開,自不量力,這次他想不到吧哈哈,咱們娘倆終于可以離開玉石村了。”

随後,周玉蘭哼着小曲去廚房做飯,眉目間的愁緒看樣子也消退不少。

待周玉蘭的身影不見,簡初柒轉頭瞅向門後,道:“三叔祖,您老聽到了?”

“哼,我耳朵還沒聾。”三叔祖慢吞吞地從門後走出,背着手,眼角下耷:“你們倒是好運氣,是借了廣雲道長的光?還是……你做了些什麽?”

人老成精,直覺的,三叔祖認為眼前這小崽子或許不簡單。

簡初柒未回答,另道:“有一件事想請三叔祖應允,希望三叔祖暫時不要把我和娘去上海的事情告訴簡家。”

“我可沒那閑工夫寫信。”

言下之意,不會管這事兒。

“謝謝三叔祖了。”

三叔祖盯着簡初柒看了兩眼,似不經意道:“若在上海待不下去的話,你們就再回來,玉石村總有你們一席之地。”

“但我想,你必然能讓你娘心想事成吧。”

簡初柒彎彎嘴角:“我不會讓娘受到絲毫委屈。”

聞言,三叔祖不再說些什麽,背着手轉身離開。

桓家留給他們收拾行李的時間不多。

好在周玉蘭也沒什麽可收拾的,打包衣服和必要物品便跟随着簡初柒來到河邊,陳三邀請他們和廣雲道長登上同一艘船。

“玉石鎮和村子的距離不算太遠,隔着一條河流,登船後半天就到了。”

吳二牛三個同行的夥計在另外一艘船上,順道一起走。

周玉蘭倒也知情識趣,曉得大人物不是她想見就能夠輕易見到的,便也不去貿然打擾,打聽一下管事的人,着重去感謝陳二和陳三,言道自己廚藝不錯,如果有需要,盡管吩咐。

陳二來到船艙內,道:“爺,按您的吩咐把他們母子安置好了。”

陳三也言:“爺,我瞧着這簡家七少爺的母親就是一位普通的婦人,沒有什麽特別的,她說感謝爺,以後可以為爺做些吃食。”

這倒沒什麽打緊的,不過是小事罷了。

但沒多久,跟在後面的一艘船出了意外狀況,船夫打撈上來一具屍體,把三個夥計吓破了膽。

經詢問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他們不是三個人送吳二牛的屍體回玉石村,而是四個人一起,可中途就在這條河上,其中一人竟莫名在河裏溺亡。

他死得十分詭異,就在他們面前直愣愣的跳入河流。

更加詭異的是,這人跳入水後不見絲毫掙紮,連頭都沒有冒就沉了下去。

他們下水尋找,居然就找不到這個人的蹤跡了,簡直古怪得很。

那個船夫吓得沒敢停留,吳二牛的屍體又還在船上,耽誤不得,他們便只得先送來玉石村,一路上惶惶不安。

在見識到廣雲道長的厲害後,這才起了心思,希望廣雲道長能夠解決這件事情。

但萬萬沒有想到,在回去玉石鎮的路上,這個人的屍體竟又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就從河面慢慢漂到了他們乘坐的船前,仰頭朝上,雙目圓睜,屍體青白浮腫,死狀可怖。

張廣雲不禁道了聲稀奇:“這屍體是故意找上他們的,不然怎麽就漂到了他們船前,還晴天白日的就來了。”

要知道桓二爺的船行駛在最前面,屍體若順着水流漂浮,不該先碰到最後一艘船。

簡初柒點頭,道:“他們還瞞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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