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簡初柒、桓慕珩等人也留在周宅住了下來,劇情演到一半,怎能走人。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鬼是怎麽回事。

至于分配房間,簡初柒一把摟過桓慕珩的一條胳膊,并将頭靠過去,親親密密道:“我和哥哥一間房就好了。”

“哥哥,我們一起住,不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害怕。”

他後一句擡起腦袋與桓慕珩對視,軟乎乎的小下巴磕在對方的肩膀上,眼睛明亮又清澈,說話的語氣甜滋滋,像含着糖。

陳二與陳三早在簡初柒做這動作時便差點控制不住表情。

不是…七少爺,您是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嗎?

還從未有人這麽摟過他們爺!

還住一間房!

竟然靠的這麽近!

陳二抿嘴,咽口唾沫。

陳三默默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桓慕珩垂眸,注視簡初柒兩眼,随即擡手揉了揉他後腦勺的頭發,道:“嗯。”

簡初柒稍愣,緊接着立刻眉眼彎彎地笑起,圓潤的眼角弧度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狀。

簡初柒的小要求,周老爺自是滿足。

陳二也和陳三一個房間。

簡初柒進入房間後,先從随身的挎包裏取出桃印,然後道:“二爺體內的陰氣煞氣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厲害些,之前的兩個桃符都已經裝滿,這次便用桃印啦,來,二爺,給我手。”

“今晚不用滴血嗎?”桓慕珩伸出手問。

“用,不能斷。”簡初柒握住,道:“今晚應該是不需要睡覺了,我們看完好戲就回去。”

“二爺覺得今天周老爺和周少爺說得是實情嗎?那趙小蝶就因為争吵而自殺?”

“不是。”

“我也這麽覺得。”簡初柒嘀咕道:“等我瞧見趙小蝶的鬼魂就知曉了。”

說罷,他閉上眼睛專心為桓慕珩引導。

未待到半夜,簡初柒便感覺周宅有一股陰氣襲來,溫度下降,鬼氣森森。

這是普通人察覺不到的一種特殊磁場,簡初柒發現得了,所以他立即傾身吹熄蠟燭,坐在桓慕珩身邊用氣音小聲說:“二爺,女鬼來啦。”

模糊的月光下,桓慕珩隐約瞧見簡初柒略帶興奮的小眼神,表情精神奕奕、興致勃勃。

就像是躲在牆角後面,摩拳擦掌,揣着逗弄心思的貓一樣。

簡初柒:劇情即将進入高/潮/部分!

周宅門口兩旁懸挂着的紅燈籠明滅一瞬,大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條縫隙,一抹紅色倏然飄過,她目标明确地先奔着周少爺的房間而去。

“砰砰砰砰。”——人敲門三聲,鬼敲門四下。

床帳後面,臉色慘白的周少爺與茅陽對視一眼,随即他在茅陽的示意下強裝着鎮定開口:“誰、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是我呀,雀兒,少爺。”

雀兒是服侍周少爺的一個丫鬟,長相有幾分姿色。

她也早已被周少爺收入了帳中,平常還能随意進出周少爺的房間。

‘讓她進來。’茅陽張嘴無聲道。

周少爺:“進、進來吧。”

“咯吱”一聲,門開了。

一抹紅影搖搖晃晃地進來。

然而,就在她要走到床前時,腿突然碰到懸于地面之上的一根紅線。

這是茅陽提前布置下的陷阱,紅線穿着銅錢,在鬼魂碰觸到的那一刻,所有銅錢齊刷刷地震動起來,嗡嗡作響,紅線急顫,緊接着便從兩個方向抽離,朝着女鬼圍攏,欲要将其束縛。

與此同時,茅陽也自床帳後面一躍而出:“看劍!”

他手中的桃木劍似乎閃過一道亮光。

趙小蝶沒有想到床帳後面會有埋伏,她發出一聲瘆人的尖嘯,先是用力掙脫挂着銅錢的紅線,銅錢崩落一地,然後狼狽躲閃茅陽的桃木劍。

銅錢紅線到底給她帶去了一點傷害。

趙小蝶身上的嫁衣被灼燒出好幾個窟窿,呼呼往外冒着黑氣。

周少爺一看有門道,除掉女鬼有望,大喜道:“道長,快滅了她!”

說完,他瞥見趙小蝶怨毒憎惡的眼神,還有她那死去時的凄慘模樣,一瞬間,他汗毛倒豎、頭皮發麻,不敢再吱聲。

趙小蝶見識到茅陽的厲害,再加上不慎吃了虧,不敢再與茅陽硬碰硬,轉身向外飄去。

“別想逃!”茅陽也馬上追了出去。

周少爺房間裏的動靜引來其他人。

趙小蝶一出來便與周老爺碰個正着。

周老爺大驚失色,滿臉恐懼駭然,扭頭想跑。

趙小蝶則是一剎那怨氣加深,十指指甲伸長,猩紅如血,猛地朝周老爺撲去。

“啊!救命啊,救命!”周老爺害怕喊道。

他能夠感覺到他與趙小蝶近在咫尺的距離,那股駭人的陰氣不禁令他毛骨悚然,腿軟打顫。

于是,本就上了歲數、肥胖缺乏運動再加之腿軟的周老爺很快便被趙小蝶追上,一只鬼爪劃破周老爺的後背,令他慘叫一聲。

就在這時,簡初柒與桓慕珩出現在前方,後面跟着陳二、陳三兩人。

本是頗有興趣的“看劇”,若遇到危險的情況,簡初柒也不介意出手救一救。

但此刻瞧見周老爺和趙小蝶,尤其是趙小蝶這女鬼,簡初柒擡起的手又放下,眼底的興趣消失,反而升起幾分冷漠、嚴肅。

“救我,救我啊!”周老爺看到人,急忙伸手求救。

簡初柒站在原地,未曾動彈。

陳二與陳三對視一眼。

陳二小聲道:“爺?”

頓了頓,又道:“七少爺?”

要不要救人?

桓慕珩語調淡淡:“莫管閑事。”

既然小七不救,那就不管。

“是,爺。”

簡初柒沒有出手,周老爺自然也就沒有逃過趙小蝶的第二次攻擊——那一雙森然鬼爪朝着周老爺的脖頸插/去。

然而,她後面還有茅陽追來。

“休得放肆!”茅陽一聲大喝,手中桃木劍揮舞。

頓時,趙小蝶被擊打至一旁,尖利的指甲只在周老爺的脖頸處劃開一道較深的傷口,倒未曾完全插/入/進去,弄出五個血洞。

周老爺捂住脖子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周少爺偷偷摸摸跟在茅陽身後,沒敢靠得太近,見周老爺負傷,他也是第一時間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前。

趙小蝶渾身的怨氣猶如實質,一雙眼睛滴出血淚。

茅陽再次揮舞桃木劍,這一下要是刺實,趙小蝶恐怕重傷甚至魂飛魄散。

關鍵時刻,簡初柒擲出一樣東西,砸中了茅陽的桃木劍,“啪”,東西滾落在地,是他制作的桃印。

他的東西顯然要比茅陽的桃木劍還要堅硬,砸得劍鋒一偏,刺在空處。

于是趙小蝶抓住機會,紅色的嫁衣飄起,轉瞬不見蹤影。

茅陽沒有解決掉女鬼,轉頭怒視道:“你幹什麽?!”

他這一砸,知不知道女鬼就此被放跑?!

周少爺也是怒不可遏,不顧倒在地上的周老爺,沖出來罵道:“踏馬的,這裏不是你瞎胡鬧的地方,你剛才破壞了道長……”

“那又如何。”簡初柒不甚在意道。

“什、什麽?”周少爺愕然。

倒在地上的周老爺被後趕來的周夫人命下人扶了起來。

她讓丫鬟把帕子按在周老爺的脖頸處,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看向簡初柒。

簡初柒伸手一招,奇特的是,滾落在地的桃印霎時又飛回他的手中,被他上下在掌心裏随意地抛了抛。

這一手不由得令茅陽和周少爺等人愣住。

茅陽:“你、你是玄門中人!”

他神情驚訝,可就算是玄門中人,也少有人會隔空移物。

“算是,卻也不是。”簡初柒模棱兩可道。

茅陽沒聽明白,就當他是。

他皺眉道:“你既然也會玄術,為什麽要阻攔我捉鬼除害?”

簡初柒摸了摸下巴,饒有深意道:“除害……趙小蝶就是‘害’嗎?”

“怎麽不是,她殺了那麽多人。”

“哦,那你可知曉她是怎麽死的?”

茅陽一愣,趙小蝶的死……白天不是已經談過?

簡初柒:“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嗎?趙小蝶滿臉傷疤,喉嚨處有一個深深的血洞,她穿着紅色嫁衣,自古以來,紅衣厲鬼,怨氣深重。”

“她脖頸上的才是致死的傷痕,這與周老爺所說的割腕自殺不相符吧?”

“你管她怎麽死的,她是鬼了!”周少爺急忙打斷簡初柒的話語,道:“她要殺我們,你們玄門的任務就是捉鬼救人。”

“道長,我再加錢,趙小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一定要留下來除了她!”

茅陽卻眉頭緊鎖,先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如何除鬼上面,确實忽略了一些表面的東西,可這卻并不代表他此時回憶不起來,趙小蝶的死狀确實如簡初柒所講一般無二。

“你們到底還瞞着我什麽?!”茅陽轉身,桃木劍指向周少爺。

周少爺臉色難看。

但任憑茅陽逼問,他也不言語。

簡初柒這時卻道:“你想知道的話,明天來客棧找我。”

他在趙小蝶身上看到了一絲交織糾纏的命運線。

那是最深最重的怨氣凝結而成的畫面——屬于趙小蝶的最為痛苦、恐懼、沉痛、悲慘的過往。

周老爺傷勢不輕,連夜請了大夫。

簡初柒和桓慕珩等人離開周宅,半夜回到客棧,在慣例滴血後回屋睡了一覺。

第二天清早,茅陽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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