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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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回到W市不久,溫晚就開始又忙着另一件事了——畢業。
畢業應當是青春時的人們最為不舍的事情之一,因為一旦畢了業,就意味着你要從學生邁入青年,從校園走向社會了。
從今天起好的壞的,一切都會迎面向你走來,你的一生中會經歷很多很多的事情,戀愛,結婚,養育子女,以及與心愛之人的白首之約。
六月的日頭正熱着,蟬仿佛不知疲倦在窗外的枝桠上吱哇亂叫,溫晚透過教室的窗子仿佛回到了幾年前。
那時候她還是剛入學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夏天,燥熱難耐,她拖着一個大箱子漫無目的的行走在校園裏,然後遇見了何琛。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家裏人沒沒陪你一起?”
溫晚糯糯叽叽的點了點頭,過了會兒,他又說:“反正也不遠,要不我送你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溫晚。”
咔嚓一聲,随着相機的光芒閃過,溫晚發愣的瞬間被定格在了畢業照的相片之內。
輔導員看了看皺了皺眉頭,宣布大家再拍一張,這一次她特別點名了溫晚,別再看窗外了,窗外有什麽好看的。
溫晚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坐直了身子和全班同學一起拍了張畢業照。
随着輔導員的一聲“茄子”溫晚笑的露出了牙齒。
畢業照拍好之後随着人群的一陣騷動,溫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人說:“你們看,窗外的草坪上有人求婚!!”
随着這人的一聲吆喝,大家齊齊的把頭轉了過去,連溫晚也不例外,這是一個特別的求婚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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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飄滿了仿若棉花做成的白雲氣球,軟軟綿綿的飄在空中,一片純白,腳下翠綠的草地上則不知被誰放了幾只雪白的貓兒。
一個個的撒滾打潑的端的是無比可愛草地上還被人放了幾個貓爬架還有絨線球,小家夥們雪白的滾做一團,看着就像白嫩嫩的糯米糍一樣,叫人恨不得一口一個,全都咬進嘴裏。
而在這邊仿若棉絮做成的白雲之間則有兩個字母,這兩個字母一下子就吸引了溫晚的視線,叫她的視線黏在這倆個字上,再也挪不開來。
——WW
兩個WW合起來就是溫晚,像是印證她的猜想一樣,何琛出現在了這個特殊的場合,他手裏捧着一朵花,因隔着太遠,她瞧不出是什麽花。
不過那身打扮她這輩子也不會忘,他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反而,此時穿着簡約的半袖白襯衫,一副休閑的衣衫站在他面前。
溫婉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一身就是她當初第一次在學校裏見到他的時候,他大紅色的志願者馬甲下穿着的衣服。
那時,她就在想,這樣光鮮亮麗,明媚好看的少年郎,究竟誰能配的上
反正不是我了…
那個時候她一直很自卑很害怕,很擔心以她的身份會配不上他,雖然現在依然不自信,但她已經不會那麽想了。
自卑有個什麽用既然遇到了喜歡的人,那你更應該讓自己變的更優秀啊,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了。
溫晚擡起頭,果然那頭的何琛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意思是他就在這裏,衆目睽睽之下,溫晚伴着衆人的各種各樣的心情輕快的踏了出去。
因為是她的少年郎,所以她會義無反顧向他奔去。
到跟前了,她才終于看清何琛手裏捧的是一束什麽花——雛菊。
正在溫晚感動的想哭的時候,藏在周圍樹蔭後的一大票人像準備好了一樣齊齊現身,鄒鵬摟着何清,何清則不滿的瞪他一眼,意思是叫他摟輕點。
林與君和方钰互不搭理,各自犟的像只木頭鴨子一般,仿若看不到彼此。
何青山和陳母則欣慰又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起,不過更多的是欣慰
何琛看到他老爸暗中朝他比了個眼神,那是兒子,有你的,這麽快就把媳婦搞到手了的意思,何琛瞪了何青山一眼,意思是關你什麽事。
何青山立即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不拉幾的,何琛不忍,只好敷衍的朝他點了點頭,行行行,沒你哪能有我呢,你最厲害,你最厲害。
何青山立馬喜笑顏開,跟個快樂的小老頭兒一樣,這邊溫晚和陳母則是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那邊何青山笑的褶子都快出來了,這邊陳母傷心的眼淚都要飙出來了,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惹的何琛不悅的瞪了一眼何青山,叫他收斂收斂,親家還在此呢,別太過了。
何青山回過神來,連忙把笑容一收,也做着想哭的姿勢,可惜,他剛才笑的太過了,這會兒怎麽哭怎麽不像,索性算了。
何琛首先放開了溫晚的手,他知道這會兒她的心思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溫晚盯着陳母出了神 ,陳母也看着女兒得到幸福是既高興又悲傷,簡直說一句百感交集也不為過,不過大抵還是高興的。
看着兩人一副要哭的樣子,剩下的幾人連忙打圓場,準備好的禮炮刷的一下放了出來。
一時間彩紙紛飛,洋洋灑灑的從天上落下,陳母終于也收斂起了悲傷的表情,把溫晚的手遞給何琛。
雖然她沒說一句話,但神情之中的鄭重讓人無法忽視,何琛接住她的手,莊嚴而又鄭重的單膝下跪,這一次他終于親手給她戴上了那枚貓耳朵戒指。
溫晚激動的淚流滿面,她少有這麽激動的時候,兩個人抱在一起。
何琛親昵的撫了撫她耳邊的碎發,轉過頭來虔誠而又充滿愛意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
一年半後,何家半山郊別墅,半夜裏睡的迷迷糊糊的溫晚被孩子的哭叫聲吵醒,她費力擡起眼皮一看,哦,又尿床了。
轉過頭又一眨眼睡了過去,順便還不忘踹了睡在旁邊的何琛一腳:“孩子醒了,去把尿布給換了。”
溫晚說完這話立馬就轉頭睡過去了,倒是何琛被她這一腳給弄醒了,頂着睡意惺忪的臉朝自家孩子那裏看去,得,又尿床了,這一個晚上都第二次了!
何琛只好麻麻利利的把孩子濕了的紙尿褲給拔下來,換上新的,剛一換上,嘿,這小家夥兒立馬就不鬧了,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抱在手裏就跟剛出生的小貓崽兒一樣,軟軟糯糯的,跟個糯米糍似的,何琛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又突然覺得有點不甘心。
可愛是可愛,就是怕這兒子長大了以後麻煩,老跟他頂嘴可就不好了,想想他自己跟何青山,何琛就一陣惡寒。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有個女兒好,于是把即将睡過去的溫晚給叫醒,溫晚剛快睡着,此時又被人叫醒,自然是憋着一肚子氣。
“什麽事啊?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嘛?”
何琛果斷的搖搖頭:“不能,這事很要緊,必須現在說。”
溫晚終于打起了點精神,打了個哈欠道:“那說吧,什麽事啊?對了,兒子睡了沒?”
何琛點點頭:“剛睡下,所以正好方便我辦事……”說着,他整個人都慢慢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溫晚逐漸感覺到大事不好,下意識的想往後縮,這個眼神,這個樣子,剛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見識過了。
淦啊,果然小說上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很有道理的,剛結婚的那會兒,還是她第一次見識到這位道貌岸然的學長的真面目,她差點沒被給折騰死。
此時,何琛這樣的眼神,讓溫晚心中的警鈴大作,這分明與新婚時沒什麽兩樣,她下意識的想往後縮,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打起哈欠,把被子蓋起來。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何琛陰恻恻的上前:“…夫人,這種事明天再說不好吧?”
溫晚只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把被子使勁拉了拉:“我要睡覺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何琛卻跟她犟上了勁兒:“不行,非得今天說…”
光說還不得勁兒,何琛還用上了手,在溫晚與他你來我往之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子就被何琛給掀開了。
“我好想你…溫晚。”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喑啞,就在何琛即将撲上前去的那一刻。
哇的一聲,好的不靈,壞的靈,孩子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大哭了起來,大概是做噩夢了吧。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溫晚眼中擒着笑意,雙手輕輕推推他:“你看,我就說明天再說吧?”
何琛一臉陰郁的起身,一言不發的抱起了孩子哄着,咬牙切齒的說着:“…果然,相比于男孩子我還是更喜歡女孩。”
而被何琛抱在懷裏的小寶則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父親,父親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可是他為什麽心情不好呢?小寶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