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淺開一槍
淺開一槍
“诶!哎呦,這第一聲開口叫人竟然是叫的我。”宋煙顯然很有點高興,喜滋滋從手包裏掏了一個紅封就往顏潤手裏塞,“跳跳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也沒帶你回家見過大人。這是我們第一見,也是我做嬸嬸的一點心意。”
她輕輕托起顏潤的手就要往他手裏塞,後者不知該如何,偏頭看了眼身側人。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我家裏兒子不争氣,也沒帶過對象回家,就都沒個參考;所以幹脆就準備的俗氣了點。”宋煙繼續說着,話語間還給了郁梓澄一眼,“顏顏,你收着,小嬸嬸也高興。”
“收了吧。”這是郁禮。
那紅封給的很厚,顏潤不說摸了,單看都看的出。好在郁禮沒叫他為難,伸手替他拿過紅封,再轉放進了他手裏。
“好,跳跳是個會攬財的,你們是一對兒,跳跳收了也是一樣的。”
宋煙高興了,笑着又拍了拍郁禮。
“...郁禮。”
宋煙長的面善,人也溫溫柔柔,縱使顏潤也看的親近。她們這邊就盡是一片和樂融融,卻突然插進一聲甚至略顯生疏的腔調。
是郁振澎穿過郁振淞走到了郁禮面前。
“爸。”
他好像有些拘謹,郁禮也是剛剛看到他手上拿了一個小小的禮盒袋子。聽見郁禮回他,就下意識的板着臉點了點頭,随後又很快的僵了動作,能看出挺為難而生疏的露出了一個笑。
“是叫顏顏吧。”
“我是郁禮的爸爸。跟振淞媳婦一樣,第一次見,給你準備了禮物。郁禮确實從小就比較有主見,要你多包含。”
郁振澎看着顏潤,先長長的看了一眼,重複了他的名字,然後像陳述跟彙報似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期間他一直看着顏潤,也有刻意收斂多年塑成的威壓,就将表情堆積的實在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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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再年輕了,郁禮突然意識到。
“謝謝叔...爸。”
顏潤接過紙袋,郁禮幫他把紅封也塞進了袋子。前者生澀而順從的稱呼過,後者卻一反先前的低着頭沒作聲。
“好。”
郁振澎都注意到了,還是再笑了笑,對着顏潤點點頭...餘光掃向郁禮。
“二姐!”這聲一聽就知道是郁梓雙回來了,她甚至還離着有些距離,就拉了沈宵小跑過來,“姐夫!你好你好我是,額我是二姐的妹妹。”
她最是小孩子脾性,看見她二姐摟着顏潤,一靠近注意力又都鑽到了顏潤身上。
“這是我小嬸嬸家最小的妹妹,郁梓雙,你就跟着我們喊雙雙就行。”
講的話更好像沒講出什麽實際意思,被郁禮接過再轉述了一遍。
“雙雙。”顏潤也很配合,對着小姑娘微笑着喊了聲。
“那邊是小叔和堂哥,我們家人不多。”忽略掉郁梓雙的興奮勁,大致介紹了一圈,她貼着顏潤後腰的手随着輕拍了其腰側兩下,“你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喊她們幫你,他們都挺好相處的。”
“好。”
她當着大家面說的,後者也不好反駁,随之跟着應她。
“二姐,姐夫是叫顏潤嗎?”
一直是站在郁梓雙旁邊的沈宵突然喊過郁禮,她才從顏潤和家人身上移過視線,表以禮貌的看向沈宵。
“宵宵我跟你講過的啊,還給你看...發過照片呢。”
“那我大概是忘記了,記憶有點模糊。”
還沒等郁禮回答,郁梓雙就感到奇怪的搶答了這個問題,側身看見他的視線直對着郁禮;顏潤也在看着郁禮,大概是等着她介紹這個人。
“這是我父親朋友的孩子,沈宵......”郁禮對着這兩道目光做出解釋,說一半餘光掃了郁梓雙一眼,大概是顧忌到小姑娘上次說的話,想想改了意思,“你跟着我們喊宵宵也行。”
“宵宵。”
顏潤仍是順着先前的意思,按郁禮的話對着沈宵喊;後者也回他一笑,就是好像跟郁梓雙給人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姐夫長的很好看。”他一直是笑對着顏潤,又莫名像是帶着打量的看,末了不知是說給誰聽。
“對吧!我也覺得二姐夫好好看。”
只郁梓雙在純粹贊同着這個說法。
“還有一些朋友,帶你見見再回來,嗯?”倒是郁禮沒太管兩個小孩子的捧場,低頭湊到顏潤耳邊問着。而後把他手上的紙袋拿過,遞給了郁梓雙,“雙雙幫姐夫保管一下,顏顏一直拿着會累。”
對于她這個不太地道的行為,郁梓澄在人後聽得一聲嗤笑,宋煙也看着笑了笑;只郁梓雙本人絲毫不介意,笑眯眯接受了。
“沒那麽嚴重。”
顏潤本人今天倒是難得有些不配合的在她邊上低聲抗議了句,不過她沒聽取,緊了緊手上力道按徹底壓制下這份小小反駁。
郁禮擡頭跟這邊幾個人打過招呼,帶着顏潤就朝邊上圍觀多時的來客走去。前者倒是攬的順手沒什麽感覺,後者卻更為敏銳的朝沈宵又看了一眼;總覺得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
事實确實如此,他回望的時候,沈宵依然在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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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禮帶着顏潤見了不少人,不是跟池全關系密切的,就是跟郁禮本人關系還不錯的。然後又回到了跟郁家人一起,被追着問了些簡簡單單的日常,也是在小心熟悉着顏潤。最後是陪着來賓一起玩了一些游戲。
這場婚禮還接連着很多有趣的活動安排,悅識确實将此策劃的盡善盡美了。一直服務到來賓盡樂而歸,張桐才找到郁禮告辭。
“郁總,來跟你送禮。”
“張總給我準備了什麽?”
她拿着一個大大的紅色禮盒交給給郁禮,後者拿起來看了一圈,有些好奇。
“如果郁總不嫌棄,以後再見面叫我張桐就行。”她卻沒回答,而是朝郁禮做了個握手姿勢。
“行,郁禮。”
郁禮順着意思跟她握過,示意她也可以直接這麽喊自己。
“郁禮,夜晚愉快。”
栖上
驅車帶着顏潤回到栖上的時候,郁禮都還覺得張桐的那個意思好像不是很對勁。但又介于着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多管把那紅色禮盒放到了主卧床頭。
“顏顏。”
她從主卧出來的時候正好是顏潤脫了外套準備進客房。
“嗯?”
後者不太理解這一聲的意思。他跟着郁禮見人的時候稍微多喝了點酒,這會兒有點迷糊,還有點微熱。
他好像又聞到了一股冰薄荷的味道。
“過來。”
“怎麽了?”
順着郁禮的話走到主卧門口,他有些泛起暈乎的問。
“洗完澡來主卧一趟,有個事情跟你說。”她垂眼瞥見自己不太方便的裙身,擡手緩緩摸了摸眼前人的側臉說。
“嗯。”
顏潤大概被她搞的習慣了,順從應下,朦朦胧胧回了客房。
等到他再洗完澡敲響主卧門的時候,郁禮也剛收拾好,手上拿着一個吹風機過來開了門。她穿的一件寬松睡袍,房間裏空調正開着。
“坐去床邊。”
她垂眼看見顏潤的頭發還沒吹幹,濕漉漉往緞面睡衣上滴着水,在肩頭一塊聚成深色。
“就在這說吧,我想休息了。”後者大概真的醉沉了,搖搖頭還站在門口。
“不進去說不了。”
郁禮一點沒慣着,伸手從他背後橫過,扣着他的肩頭就将他輕輕松松攬進了房;順帶還關了房門。
“......疼。”她用了一點勁,顏潤迷糊糊想去揉自己的肩頭,反而是一個沒注意順着她的引弄坐到了床頭。
“哼,沒有酒量還要跟着喝,你是被那些酒給泡軟了。”郁禮重新插上吹風機的電源,站在床邊開始給他吹頭發,“這才到哪裏,就開始喊痛了。”
她手上輕輕捋順着顏潤的頭發吹,哼笑一聲,視線從他略顯寬敞的領口看去。肩頭甚至沒弄出紅印,完全是這個小醉鬼自己喝軟了皮肉。
“......”
回答她的是吹風機的噪響跟顏潤的沉默。手上繼續吹動着,看顏潤不是很長的頭發已經幹的差不多了,她放回吹風機,曲指擡起了醉鬼的臉。
眼睑顫顫合合,鼻頭顴骨泛起嫩粉,酒氣催生的燥熱徹底打破了這張臉的冷漠。
“顏顏,不能睡,還有事沒做。”
“...嗯?”
郁禮靠近他唇邊,盯着他微張的唇口喊他;後者疲乏的緊,只掀起一些眼皮,用模糊的視線和已經不太運轉了的腦子發出漫不經心的疑問。
“你今天是有任務的。”
他被扣着後腰橫抱起,然後放低,扔在了大床正中。回彈震的他更加茫然,只感覺的到郁禮好像也壓了上來。
雖然困倦,也只能逼着自己清醒。感受到有親吻落在唇角,然後沿着脖頸酥酥麻麻縱深進胸膛,他的手也被抓着來到一個地方,握住了什麽。
“郁...郁禮!”
他一瞬徹底清醒,手上的觸感直叫他大腦一片空白。
“顏顏,你答應過我,會履行自己在這場婚姻裏的基本義務。”
後者看着他水漣漣的眼睛帶上了清明,抿唇一笑,伸手進了本不該進的地方。
她是郁禮,是池妄,從不是個主權在握還講究你情我願的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