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結果的過程化
結果的過程化
顏潤其實沒有喝太多的酒,而且悅識根據郁禮的要求也沒放度數多高的酒。總之後果就是,結束的時候他徹徹底底清醒了。
“你為什麽會有這個?”
他窩在郁禮懷裏,腿根一陣陣泛痛,出口的聲音也是顫啞的。
“這個器官?跟你展開解釋你未必會信,你只當我天生的這副軀殼。”郁禮摟着他,将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脖頸,在鎖骨末端吸食溫暖。
“所以才不在乎我是同性戀嗎。”
“不是。”她大概出于對這句話的反駁,伸出舌尖舔了舔骨尾處的肌膚,“即便我的身體不是這副樣子,你也別想逃掉。”
“...都怪你。”
懷裏的人随之一顫,突然伸手捶了一下她的肩頭。
“好,”她抓住顏潤那只手,攥進手心,帶到了被子裏面,“都怪我。”
“你...你應該已經拿到,拿到你想要的了吧。”
他卻顫的更厲害了,在她的懷裏斷續續才表達出一句完整的意思。郁禮擡起頭去看,他粉白的脖子繃緊,昂着下颌滾落了一痕水跡。
“你覺得我想要的是什麽?”
她伸出手,用手掌沿着眼緣開始将那痕跡抹去,然後單手托着他的臉頰迫使他徹底依靠進自己懷裏。
“......”
顏潤沒有回她,只是肩頭的水汽蓄積,她卻能感受的真切。一直把主導握的死死,郁禮知道這個人的步步退卻,條條謹慎,也當然猜的到一點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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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第一次開始想,小先生心裏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抱你洗個澡,我們去客房睡。”
最後虛拍着顏潤的背脊,等着那一陣顫抖過去,她低低的說。
次日
顏潤疲累的犯倦,一直到陽光沖破窗簾的縫隙,浸融布料的纖維,滴滴點點墜落在枕邊才緩緩轉醒。他伸手出被面,徒抓住了一點空氣。
客房裏靜悄悄,空調已經關掉,也沒有別的人在。
“...郁禮。”
他喊了一聲,嗓子比預期的還要啞,房子裏跟預期的一樣沒有人。慢慢側頭看着另一邊的枕頭,甚至已經看不見了凹陷的痕跡,他沒有再試圖說話,而是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一下。
冰冰滑滑,什麽都沒有。
房間裏又恢複了靜悄悄,氣沫在光線下翻湧,騰升起一室的微涼。
他又蜷着被子睡了一覺,但好像連被窩裏的溫度也在一點點褪去,逼他不得不縮起腳,藏起肚皮。這是不太安穩的一覺,睡深會觸碰黑暗,睡淺會陷進寒涼。
·
郁禮醒的很早,在一陣閃爍的失重感裏。她輕輕從顏潤身上收回手,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往某一處聚集。
自從被這個世界的無形規定壓制,她的精神力已經沒法化為實質了。但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這世界在某個地方破開了一個豁口,正敘說吸引。
禮:“年齊,幫我去上次跟你發定位的地方看一眼。”
禮:“然後拍張照片發我。”
視線在顏潤側臉停留過一陣,沒舍得下床,她拿起床頭的手機給白年齊撥了兩條微信。可先迎來的卻不是白年齊的回複,而是觸感的消失。
肉身的感知力在清晰流逝,随着虛空的精神力一起去向了另一個地方。頓了頓,她俯身吻在顏潤的額角,發現連對溫度的感知都已經失去。
這叫郁禮不得不下床,去到那個豁口。
就在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候的地方,她驅車趕到時沒發現什麽奇特。只是靠近這個地方,會開始覺得精神力和感知都在一點點恢複。
但又不是恢複正常,更像是把選擇權交到了她自己的手上:似乎只要自發的将精神力都投注到這個豁口,就能沖破這片世界的阻礙,回到來的地方。
郁禮知道,這是原世界對這具軀殼的自然吸引,也冥冥預感到這大概是唯一的機會了。
“二姐。”
高樓的棱角接洽着柔軟天空,碎雲在其間漫無目的,近處的聲音将視線拉回,她看見沈宵站在身邊朝自己問候。
“宵宵啊。”
她禮貌的牽起嘴角,心裏卻只有了回家一條想法;現在不回去,小先生就該一次機會都不給了。
“二姐怎麽在這?”
“附近辦事。”
“這樣啊,那肯定是挺重要的事吧。”沈宵的目光朝她傾瀉一樣,堆疊的又多又壓人,“我就是有點驚訝,不是昨天才參加的二姐婚禮嗎?還是說我記錯了。”
郁禮知道,這是個正常的疑惑。
“沒錯。”這個時候她不該出現在這裏。
“所以我該回去了。”
朝着沈宵回看了一眼,她下意識準備像對郁梓雙一樣摸摸他的腦袋,看清後才像是恍惚反應過來。收回半空的手,她反身回了車子。
車子驅動走的時候,沈宵還站在原地。
栖上
顏潤坐到樓下的時候實際也沒過去太久,卻感覺自己像是渾渾噩噩昏睡了很長時間。睡的不太安穩,冷,又恍惚。
樓下的茶幾上還落着郁禮的手機,他剛坐下,那玩意就發出一聲響動。顏潤想着,那這下還真是走的急......急着走。那手機放在茶幾的最邊緣,他怕自己會把它碰落,拿起來準備放到裏面一點。
手機還是亮着的,是白年齊發來一條消息的提醒。
......他的手在那條消息浮窗上點了兩下,在最後放下的時候。很湊巧,郁禮的手機從池妄出現後就把鎖屏密碼給去了,這一點直接就來到了聊天頁面。
白助:“郁總,發您了。”
這條信息的上面是一張圖,前後隔了一段時間。大概是看郁禮半天沒回,怕她沒看見,才又追發了這條信息。
顏潤點開那張圖,掃過車流房宇,一下就看見了角落處的兩個人。郁禮伸手過去,對面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小男孩。
顏潤認得,是叫沈宵。
“顏顏。”
玄關處傳來聲音,郁禮回來了。他是背對着玄關的,将白年齊的消息重新設置為未讀信息,息屏放下手機,又坐回了沙發上。
“不理我?”她進來先去洗了個手,看顏潤不回自己,直接走到後者身邊坐下。
“不太舒服,我先上去了。”
顏潤不太想現在跟她接觸,垂眼間就預備站起身上樓。
“把你弄疼了?”
郁禮卻不打算放過他,起先也沒攔着他起身,直到他完全離了沙發才将其攔腰輕輕往自己懷裏一帶。正坐在自己腿上,又因為伸手托了其腿側,緩沖着坐下也沒讓他疼到。
“沒有。”顏潤自知躲不掉,就避着她的視線不動了。
“今早上是個意外,不是故意不陪着你的。”後者将他按在懷裏揉着腰身,呷着自認最平和的調子試圖解釋,“确實是突然有個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很重要。”
卻好像是說通了又沒說通,懷裏的人應聲後又是良久沉默。
他倒是不躲了,也完全沒了順從。
“真要上樓?”
“嗯,有事。”
停下手裏的動作,心底頭一次泛起進退維谷的滋味,郁禮也低頭看他,一問一答。
“好,上去好好休息。”
她松手,顏潤很快的起身上樓。
茶幾上的手機在這時候響的湊巧,郁禮拿起來接通,才想起走的太急手機都忘了帶出去。
“郁總。”
“嗯?”
“您看見照片了嗎?”
是白年齊打來驗證的一通電話。
“嗯,看見了。”郁禮随着他的問話打開消息看了一眼,有些游離的注意上因為點進聊天界面又退出致使消失的提示小紅點;甚至是連照片的內容都沒細看。
“好的,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今天是周五,連着就是雙休了,又是為了完成這麽大的一件事情;郁禮就沒打算在這周還去池全。
“有急需我的事情你來告訴我就行,旁的再有事我會通知你。”
“好的郁總。”
白年齊會意的等郁禮挂斷了電話,即便是他目前正莫名于老板早上的這通吩咐,也并沒有讓自己多問。
不錯,他也發現了照片裏的兩個人。倒也不是當場,就是看一直沒有收到信息回複,以為是照片出了什麽問題。為此再打開照片審視過,才發現了角落裏不甚起眼的兩個人。
他倒是也奇怪于為什麽上司會下達這麽不合邏輯的命令,為什麽自己人都去了還需要別人跑去再拍個照片。但他的任務就是妥善執行命令。
顏潤的腳步就重疊在這通電話裏,他猜到是白年齊。所以現在是什麽意思,他一時比之白年齊還要不明白,郁禮為什麽需要白年齊拍那麽一張照片發到手機上。
......但是他也不想知道了,是刻意是無意還是要給誰看的,他都不是很想知道了。總歸不過就是一件于她“特別重要的事”,何必拿此來折磨自己。
“姐夫長的真好看。”
他腦子裏恍惚出現了沈宵的聲音,比第一次聽見時還要清晰的在腦海裏紮根。這叫顏潤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被郁禮同樣親昵以待的小男孩。
青春,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