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熱鬧
熱鬧
12月25日周天·栖上
院門是絡繹不絕的，郁梓澄最先來，帶着郁梓雙說是來幫幫忙打下手。
“正好，等會兒有人送軟裝過來，澄哥你帶雙雙布置一下吧。”那時候郁禮還在廚房洗菜，是顏潤領的他們進來，被她看見就支使了起。
“你是會當老板的跳跳，小顏才剛切了果盤讓我們休息休息嘞。”
郁梓澄仰在沙發上，對郁禮的支使表現得頗為洩氣。
“你不是說來幫忙的嗎？怎麽還吃上了。”
“雙雙看見沒，”聽她這麽說，郁梓澄刻意當着她的面塞了一顆草莓進嘴巴裏，“你二姐就是那種最典型的資本家。”
但作為郁禮的頭號小粉絲，後者顯然不會着他的調，“哥哥！是你太不務正事了。”
她說道，不想竟真得了郁梓澄的一瞬呆滞。
“你怎麽了哥？我開你玩笑呢。”她有些被吓到。
“沒事，哥也開你玩笑呢。”
索性那也只不多時，他很快又嬉笑着摸了摸郁梓雙的頭頂，給她換了個淩亂風造型。
第二個來的是沈宵，彼時顏潤已經在廚房開了火，不好抽身，是郁梓雙跑去開的門。也幸好是她，免掉了沈宵的一番尴尬，放下帶來的果籃，直接就加入了他們軟裝的隊伍。
幾個裝東西的大紙箱是郁梓澄從門口搬進院子的，他們正好一起上手組裝。
“顏顏，這個玉米怎麽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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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潤為了滿足郁梓雙湊正宗聖誕節的熱鬧打算做一只火雞，郁禮讓人弄來了，這時候是在幫他切一起烤的配料蔬菜。
“去芯切條吧，切圓塊可能吃起來會不太雅觀。”
“那切一半的圓塊給澄哥吃。”她玩笑了句，實際全部都聽話的去芯切成了條。
“哈，你怎麽老逗他。”
“他比我大五歲，我小時候他最喜歡惹我，但是那時候還搞不過他。”郁禮想了想回道，“不過也挺好的，他經常帶着我玩。”
“那雙雙要比澄哥小11歲？”
“嗯，小嬸嬸一直想要個女兒，原本小叔是不讓再生的。後來會懷上确實也是個意外，所以家裏人一般都比較慣着雙雙。”
郁禮解釋着，手上的幾根玉米也都切好擺進了盤子。她透過門窗看了一眼外面，三個人正對着那顆聖誕樹打扮的起勁。
那是張桐昨天叫人送來的，澳洲空運魚骨松，顏潤說她是大手筆。
“顏顏。”
“嗯？”
郁禮在盥洗池水沖了一下雙手，又掠過顏潤拿廚房紙擦了擦。回身時突然喊了他一句，後者應聲轉頭，她将紙巾丢到臺面，捧起他一側臉頰在唇間落下了親吻。
“咳咳......”打斷她們的是大手筆的張桐。
她剛進來，涵涵正站在她身前，被輕輕她捂住了眼睛。
“郁禮！”顏潤被驚到了，嗔責一聲，下意識往郁禮懷裏一躲，“桐姐什麽時候來的？”
“來的不早，但是都看見了。”
後一句是他躲在郁禮胸口自覺悄聲說的，但大概心有餘悸，實際說出口的聲音是叫張桐也聽見了。于是就跟着笑回了句。
郁禮知道他是真害羞，擡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脊，最後在後頸輕輕捏了兩下，“沒事，張桐不是外人。出來吧，被悶着了。”
他這才是聽話的站回了原位。
“這裏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張桐放開遮住涵涵眼睛的那只手，牽着他走到沙發邊坐好，又從包裏拿了一個汽車人的小玩具給他。
等哄着他乖乖玩去了，才把帶來的一瓶紅酒放到餐桌，對着島臺那邊問道。
“不用，桌上有果盤，你帶着涵涵玩就行了。”
顏潤還在臉頰微紅又故作鎮靜的繼續忙起廚房的事情，這一句是郁禮對張桐說的。
“好，聽郁總的安排。”後者玩笑。
天漸黑了，冷風壓着層雲，草尖的彎倒見證了呼嘯。蘇糖是最後一個來的，因為她謹遵顏潤給的時間，就成功避開了所有幫忙步驟。
随着她帶來的是一大束鮮花，像灌木林裏的一叢斑斓色漿果，最高處是幾支羊齒葉夥同着嘉蘭。
“喲，是蘇大小姐來啦！”
郁梓澄最先捧的她場。站在聖誕樹邊，他斂起了眸底驚豔，揚着尋常不過的頑笑，在看見蘇糖的第一眼時點亮了整樹的星星燈。來者尋聲，附以同頻：“不敢不敢，哪裏比得上郁大少爺啊！”
他們之間的氛圍好像足以在整個客廳的人之中開個單間，但他們不會；他們往往有種帶起熱絡的能力。
“哥哥，你跟小糖姐都這麽熟了嗎？”原本在沙發上逗着涵涵玩兒的郁梓雙也看見了，轉頭問他。
“當然，這可是哥哥的好朋友。”
蘇糖是顏潤婚禮的家長，是攙扶着顏潤過長毯的，郁梓雙當然也對她很有映像。不過聯系倒是不深。
“小糖姐，來這裏坐。”但這并不妨礙她一樣熱情招呼着，讓蘇糖坐去沙發那邊。
後者依言，将手中花束放給顏潤，在路過沈宵時還同他打了個微笑照面。
“宵宵，你跟小糖姐怎麽也這麽熟了？”郁梓雙又看見了，有點感覺被獨立出去的故作氣惱。
“蘇糖是我目前的組長。”
“哦，對喔，你們都是在欣唐工作了。”她恍然。
“所以現在就是輪到我被孤立了呗？”
“哪裏有！桐姐，你怎麽跟涵涵一樣還要一直有人陪着了。”
一邊的張桐抱着涵涵看他們逐漸聊到一起，打趣的抛出了句；郁梓雙接過話茬，倆人讓氛圍成功的整個融洽到了一起去。
實際蘇糖認得張桐，只是聽的顏潤簡單介紹，但并沒怎麽交集。好在她跟郁梓雙一樣不是個悶肚皮，又後來郁梓澄也忙完了坐到一起，這一片很快就被叽叽喳喳泛濫了。
“還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郁禮幫着清洗了一個不規則長四棱柱的厚玻璃花瓶拿到餐桌，看顏潤把稍做修剪打理的花枝挪到裏面插好，順勢坐到一邊餐椅上問。
“沒什麽了。”顏潤正認真比對着花束的各個角度，最後大概是很滿意的，“等會兒把火雞端出來就可以了。”
“累了嗎？”
“還好，也沒做什麽。”
實際今天顏潤只忙活了一份烤火雞和一些面包甜點，旁的菜都是郁禮另外訂好了，已經掐着點送過來了的。現在正連着包裝擺在廚房，只待拆開擺個盤就好。
原本也是打算直接叫個廚師來的，但又顧慮是熟人局，被顏潤勸住了。
“下次不喊這麽多人到家裏了。”郁禮看着他因為長時間泡水而微微發白的指腹，還有久站導致的略顯僵硬的站姿，坐近了些，替他揉着腰後一塊肌群說到。
“怎麽了？”
“...你覺得是怎麽了。”
她說這話時聲調微微泛冷淡，顏潤又背對着看不見她的表情，握住花瓶突然就緊張了起來，“有什麽錯...不對嗎？”
“沒什麽不對，我最不對了。”
“姐姐，”他松開花瓶強硬的轉身，看見了郁禮微垂着腦袋，“怎麽了？”
擡手輕輕覆上她後頸，顏潤突然聞到了很濃的一股冰薄荷味。但後者很快避開了那只手，好像是脖頸不太舒服，“沒事，就是看你快站一整天了，怕累到你。下次要再想聚熱鬧的話還是直接喊師傅來忙活吧，你也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
她站起身，反抱了抱顏潤又很快分開。
“郁總，可不興提前二人時光，這裏還有個未成年呢！”大概被一圈人聊到了，只見張桐朝這邊說了句，除卻涵涵一心一意玩着機車人，其餘諸位都投來了目光。
顏潤擡頭，猛紮進的就是沈宵的兩眼深潭裏。
這個孩子争着要來，可是真來了，又顯得格外安靜。一整天還幫了不少忙，也沒去不着眼的添什麽亂。
“顏顏，過來休息會兒吧。還有什麽事我幫你做。”唯蘇糖看出了他幾分愣怔，走上前直接拉着他坐下了。
“小糖不用動，陪着雙雙、涵涵玩就行。”郁禮跟在後面，幫他接了話，“澄哥，我去裝盤，你來幫我端到餐桌上去。”
“好。”
郁梓澄随之應聲，很快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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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禮拿了幾個高腳杯，把張桐帶來的紅酒開了。郁梓雙去儲物間翻出了幾個去年用剩的銀燭臺和浮雕白蠟燭，說是要點個氛圍；于是跳動的焰苗就夥同鮮花、酒杯、菜肴、友人的剪影投注上了白牆。
“難得這麽熱鬧，先舉一杯吧。”
“當然！”
“姐夫辛苦啦！”
張桐起了個頭，郁梓澄和她的意思，郁梓雙也插了句；餘下人除卻尚不知世的涵涵，皆是舉杯，撞出了一片清脆的玻璃響兒。
“桐姐，涵涵幾歲了？”郁禮跟郁梓澄帶着手套幫忙拆分了火雞，這一餐也就迎來了真正的開始。然郁禮離席，張桐正好就是在顏潤旁邊了，後者看着她正在投喂的小男孩問，“見過兩次，我都還不太了解他。”
“這有什麽，五歲多了，還蠻乖的。”張桐倒是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