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叛徒
第23章 叛徒
邰礫和齊望軒是以結婚為目的在交往,因為齊望軒經常提着保溫盒來找邰礫,現在公司的員工都知道邰礫不再是單身。
江少觀路過茶水間,無意間聽見幾個員工在談論。
“齊家……是哪個齊啊?和我們公司有合作那個嗎?”
“邰總是不是為了合作才和他在一起的啊?”
“你想什麽呢,站在邰總這個位置上,還稀罕什麽聯姻嗎?我見過那個齊望軒,長得還不錯,主要是他賢惠嘛,天天來送飯。”
“我也覺得他倆挺配的,邰總單身這麽久,這一次一定是奔着結婚去的……”
每一句話都化作一把刀将他淩遲,江少觀快步走過,将聲音甩在耳後。
齊望軒也不是能夠藏得住話的人,沒過多久,齊家的人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再和齊良見面,齊良套近乎直接叫上了“侄婿”。
見他笑得一臉谄媚,邰礫有些反感,提醒公事公辦。
齊望軒倒是不怎麽過問他和齊家合作上的事,他知道自己不懂生意運營,也不添亂,讓邰礫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春節剛結束,齊望軒辭職了,雖然他喜歡和小朋友相處,但無奈遇上特別難纏的家長,也想休息一下另做打算。
他還是照常來給邰礫送飯,以前是送到樓上,現在作為名義上的男朋友,擁有了通行證,可以直接上到三十樓。
他有兩次碰見了江少觀,對他有印象,特意問了邰礫“剛才那是誰啊”。
邰礫:“江少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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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望軒恍然:“哦,你另外一個弟弟對嗎?”
邰礫愣了愣:“嗯。”
齊望軒覺得江少觀長得有點兇,但不可否認有種野性的帥,即使穿着西裝,也遮掩不住身上的狂戾。
他好奇道:“他有對象了嗎?”
邰礫蹙眉:“沒有,怎麽了?”
齊望軒:“我有個朋友還蠻喜歡他這一款的,沒有對象的話,我可以介紹他們認識啊。”
邰礫:“你無不無聊。”
齊望軒:“什麽啊。你聽說過這句話沒?成就一樁姻緣,勝造七級浮屠。”
邰礫:“沒有。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他覺得是齊望軒亂編的。
齊望軒歪頭,笑道:“都差不多。我也就随便一提。”
邰礫從來不覺得這六年裏,他和江少觀是“唯一”的炮友關系。
他也不覺得江少觀會對和Alpha上床這件事上瘾。
Omega香軟可人,Alpha硬邦邦的,有哪一個Alpha會在兩者之間選擇後者呢?
不過他也理解,Alpha天生會有征服欲,所以江少觀才會不甘心。
他可以給江少觀一段時間。
在放假回來之後,他們表面上又恢複到了正常的上下屬關系。
只不過在江少觀家裏關上門,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在一段關系前面加上時間限制,只會更讓人不想放手。
江少觀每次都會當作最後一次來做,使出一身蠻力,縱然邰礫身體好,也經不住他折騰,有一次竟然暈了過去。
邰礫深以為恥,不想配合他,在床上咬牙不肯出聲叫床,在床下更是和他無話可說。
他和江少觀私下從來不會聊到Omega,他确實也不知道江少觀有沒有談過戀愛。
齊望軒的話在他心底埋下種子,在一次和江少觀例行上床後,他突然想了起來。
他突然決定踏入婚姻對江少觀産生打擊,是否也有江少觀孤身一人的原因?
“你有喜歡的人嗎?”想到什麽,邰礫就開了口。
邰礫難得和他主動說話,卻是問的這種敏感問題。
江少觀以為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意,為了維護自尊心,撒謊道:“沒有。”
邰礫:“你三十了,也該考慮婚姻問題。如果你想談戀愛,齊望軒可以幫你介紹。”
和江少觀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邰礫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竟然是這個荒謬的原因。
現在邰礫還在他的床上,甚至身體裏還有屬于他的東西,卻提出讓他去認識別的人。
邰礫什麽也不明白。
“三十怎麽了?三十幾歲不結婚會死嗎?”江少觀咬牙,“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和你一樣,找一個不喜歡的人定終生?”
邰礫回答不上來江少觀的問題,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
Alpha到了可以婚育的年齡就該找一個合适的Omega進入婚姻。
他臉上洩露出的一絲茫然讓江少觀更加火大:“邰礫,你可不可以對自己的人生負點責?”
很小的時候,邰老爺子就告訴邰礫,你是邰氏接班人,你得為邰家負責,所以你得努力,得學會吃苦,不能喊疼。
長大了些,邰淵告訴邰礫,你将要接管邰氏集團,站到這個位置上,就要對邰氏集團上萬的員工負責。
從來沒有人讓他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他的人生,應該是什麽樣子?
他的人生,不是早早就被安排好了嗎?
邰礫:“難道像你這樣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了嗎?”
“我們本就是在犯錯。”
江少觀想,他也沒資格教育邰礫。如果他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回國。
“齊望軒讓你問的嗎?聽說他辭職了?他還真的是很閑,讓他趕快找個班上吧,是不是現在傍上你了,也不需要工作了,安心準備當少奶奶了?”江少觀陰陽怪氣道,“我江少觀想要找Omega還不簡單?需要他介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邰礫寒聲:“他是出于好心,你不覺得你這麽說太過分了?”
“我不需要他的好心憐憫。”江少觀捏緊拳頭,只是砸到他旁邊的牆壁上。
邰礫卻下意識地防禦,架住了他的後肘,将一只手反剪到身後。
江少觀沒有掙紮,不知為何,邰礫看他胸前紋的那只鷹,也宛若喪氣了起來。
江少觀說:“邰礫,你這個叛徒。”
邰礫身體一震,他不覺得自己背叛了江少觀什麽,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仿佛江少觀這句話蘊含着極大的痛苦。
他松開五指,跟着失魂落魄起來,待不住了,匆匆地離開了江少觀家。
又是不歡而散。
邰礫以前覺得自己像是兩個人。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邰總,一句話可以對別人造成很大的影響,他做事雷厲風行,一切以利益最大化為目的。
在江少觀面前,他是沒有秘密的、最自在的,不想說話時可以不說話,做愛時可以不用顧忌太多。
現在他覺得自己分裂成了更多面。在外人面前依舊,撐着軀殼扮演邰總的角色。
在齊望軒面前,他成了可以被依賴的對象,但他還是不習慣。每次齊望軒朝他靠過來,他都希望對方可以打一聲招呼。
而面對江少觀……
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江少觀,認知和欲望背道而馳、相互拉扯,他總是屈服于欲望,一次次地與他糾纏。江少觀就像一團火,每次做愛時都像是要将他倆燃燒殆盡。
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很敏感,有次齊望軒就說:“你身上有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是你弟的嗎?”
邰礫心中不是沒有愧疚,但他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實情:“嗯。”
齊望軒說:“江少觀?他的信息素味道好濃,是酒系,和我對他的印象倒是挺符合的。你們感情真好啊。”
齊望軒沒有發現邰礫的神情變得僵硬,一陣風喧嚣着吹過,他看了邰礫一眼:“冬天都要過了,也沒見你戴圍巾……欸,你這條領帶我沒見過,是新買的嗎?早知道送你領帶了。”
邰礫低頭,想起這條領帶是江少觀送給他的。
而他戴着江少觀送的領帶,在和齊望軒約會。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