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跟我走

第27章 你跟我走

這話實在太過荒唐。

“江少觀!”邰礫叫他的名字,“馬上訂婚宴就要開始了。”

他絕不可能放着幾百上千位賓客不管,陪江少觀胡來。

“我知道啊。”江少觀低低地笑,笑得有些癫狂,“時間确實不夠了,只剩下半個小時,不夠我發揮,你說怎麽辦?”

邰礫冷着一張臉:“無論什麽事,訂婚宴之後再說。”

江少觀以為他真的可以放手,但到了這一天,還是不甘心。

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灑脫,或者說什麽倒計時,純粹就是他用來欺騙邰礫和自己的把戲。

特別是進入場地的時候,他心底的陰暗迅速膨脹,他恨不得沖上去将迎賓的照片撕碎,将所有的布置摧毀。

眼紅、嫉妒、心痛,身體裏好像流淌着某種毒液,正在慢慢地吞噬着自己。

連沛說得對,他為了邰礫什麽都可以不要,現在最差的結果已經擺在了面前,他還有什麽可怕的?

他不想讓邰礫難過,但他現在什麽也不想顧忌了。

他要賭一次。

“不行,我現在就要操你。”江少觀面龐微昂,語氣帶着些霸道與狠戾,他突然攥住邰礫的手,将手腕向上提,邰礫毫無防備,被迫趴在了桌子上。

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杯落地摔碎,迸濺出水灑了一地。

邰礫右腿向後勾,直接正中江少觀的腹部:“操他媽的,江少觀你做事情能不能過下腦子!你滿腦子都是床上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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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腳踢得很重,江少觀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受到碾壓一般。

他不管不顧地再向前,掰過邰礫的肩膀,舌尖撬開了他的唇齒,長驅直入。

一吻結束,一個直拳迎面打來,然後漆黑的洞口對準了他。

邰礫舉着槍,神情有些慌亂:“你現在馬上離開。”

對于邰礫帶槍這件事,江少觀沒有任何意外,他甚至會因為邰礫此時的動作而興奮:“你開槍吧。”

江少觀摸了摸唇角,手指沾了血:“我可以走,你得跟我一起走。”

“要不你就殺了我。”他朝洞口逼近,“你敢嗎?”

邰礫玩過無數次射擊,他的射擊成績一直很好。他也真的開過槍,但從未把槍口對準過自己人。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江少觀,你徹底瘋了是不是!”

江少觀趁機從他手中搶下槍,他用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你不敢,我敢。”

“住手!”邰礫吼道。

血漬糊在江少觀的下巴,顯得觸目驚心,他的面部已經扭曲:“你跟我走。”

邰礫:“現在外面都是人,我怎麽跟你走?”

江少觀目光移動,在地上瞧見一根粗麻繩,本來是用來綁雜物的:“這是二樓,我們從陽臺下去。”

邰礫不知為何到了這個地步:“江少觀……”

“我給你三秒鐘做決定。”江少觀一只手仍然握着槍柄,“三、二……”

“一”還沒有喊出口,邰礫妥協了:“我跟你走!”

江少觀笑了,笑容很燦爛,就像得到了玩具的小孩。

不過落在邰礫眼中,卻是格外複雜。

江少觀把粗麻繩系在陽臺欄杆上放下去,陽臺在側面,外面沒有人。

他怕了邰礫反悔,讓邰礫先下去,自己再順着繩子下滑。

距離訂婚宴開始還有二十幾分鐘,主人公Alpha卻坐到了車上,逐漸遠離酒店。

江少觀把車開得很快,就像有人在追,開到四季雲苑時,邰礫的手機果然響了。

江少觀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盯着他就像盯着一位犯人。

“我母親。”

江少觀說:“不要接。”

邰礫腦袋很亂,他也不知道這時候接起來能對方雨霏說些什麽。

在這麽重要的時刻,他不見了,邰家怎麽做出交代?齊家會怎麽想?齊望軒又會怎麽想?

他如何對方雨霏解釋?連他自己都弄不懂江少觀為什麽這麽做。

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就為了讓他跟他走,圖什麽?

過了一會,手機又響了,來電人是邰星宇。邰礫心中一動,他知道他的消失肯定會引起騷動,想讓邰星宇幫他主持大局。

“星宇……”他剛接通,江少觀就猛地一剎車,把電話奪了過去。

“我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一進門,江少觀就急切地撕扯他的西裝,将上好的料子當作廢布。

“你今天真好看。”他眉骨高聳,“但一想到你這麽好看是和別人訂婚,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威士忌信息素刺激着他的神經,邰礫仰着頭,呼吸亂了:“為什麽?”

他覺得怪異,因為江少觀一個Alpha竟然用“好看”來形容他。

“你不知道嗎?”江少觀将他脫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褲。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能夠感覺到一陣涼意,但很快又開始發熱。

“你不知道,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你沒想過我會喜歡你。”

這句話他說出口,才發現沒有那麽難。

他說得很輕,但邰礫一字不差地聽清了。他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問題。

喜歡?

江少觀喜歡他?

哪種喜歡?

他們倆都是Alpha,談什麽喜歡?

江少觀對他不是只有生理需求嗎?

他愣神的瞬間,江少觀已經占領了高地,皮帶扣聲響起……

邰礫的思緒被撞得零碎,他用胳膊擋住臉,試圖遮住光線,想得更清晰一些,但呼吸卻越來越重。

“礫哥,我喜歡你。”江少觀直起身,拉開床頭櫃,裏面是琳琅滿目的道具,“你看,我有這麽多肮髒的想法,但舍不得實施在你身上。”

邰礫睜大眼,看着他拿出一條繩子:“你要做什麽?”

“我毀了你的訂婚宴,你一定不會原諒我。”江少觀這話竟然含着點委屈,“那就讓我放縱這一次好不好……”

……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一遍又一遍地沒有停歇。

江少觀全然不想管,但門外傳來踢打的聲音:“開門!”

是邰星宇。

“你弟弟來得真快。”江少觀恨恨道,他随手從衣櫃裏扯了一條運動褲穿上。

門外的人已經等不及了:“江少觀,開門!你把我哥帶這兒來做什麽!”

邰礫不想讓他開門,一想到會被邰星宇看見這副模樣,他就想一頭撞死。

但如果不開門,說不定邰星宇會報警,那只會鬧得更加收不了場。

“攔住他。”邰礫閉了閉眼睛,聲音幹澀得快要說不出話,兩行淚從眼角滑落。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超乎了他的想象。

江少觀替他搭上被子,親了親他的臉頰:“你弟沒有這麽好對付。”

是方雨霏先發現邰礫不在的,休息室的門被反鎖了,打邰礫的電話沒人接。她找到邰星宇,邰星宇立刻找到酒店經理,拿到休息室的備用鑰匙,将二樓鎖住的房間門打開。看見房間裏空無一人,電話又被挂斷,他讓朋友查了下邰礫的手機定位。

訂婚宴上邰礫突然離場,無論如何得有一個交代。

得出地址在四季雲苑別墅區,邰星宇便想到了江少觀,連忙趕了過來。

江少觀身上的信息素濃度早已超過了正常水平,邰星宇只要有正常的判斷能力,就會知道這兒方才發生了或者正在發生一場情事。

他見江少觀身上淌着汗,呼吸不平穩,胸膛上還有三道顯眼的抓痕,強裝冷靜地質問:“你在幹嘛。”

江少觀無所謂地笑了笑:“你猜。”

邰星宇不想猜,沉着臉想往裏走。

江少觀伸手攔住他:“你哥不太希望見到你。”

邰星宇一拳打在江少觀臉上,語氣不再平靜:“你他媽對我哥做了什麽!”

江少觀偏過頭,沒有松手,眼神沾染上幾分戾氣。

他越是阻攔,邰星宇就越是擔心邰礫的處境,兩人一拳一腳地毆打起來,将玄關處的物件都摔到了地上。

單論武力值,邰星宇并不是江少觀的對手,但對方畢竟是邰礫的親弟弟,江少觀也不可能下死手。

邰星宇并不是一人前來,這邊鬧出了動靜,在外面等候的盛黎也跟了進來。

盛黎是邰星宇的鐵哥們,自然站到了邰星宇那邊。

盛黎也是個從小打架生事的主,二對一,江少觀很快落了下風,邰星宇趁機脫了身,大步往裏走。

聽見腳步聲,邰礫心中一片荒涼,萬念俱灰。

門被踢開,邰星宇也僵住了。

邰礫被束縛在床上,臉和頸部的皮膚都紅得不正常。

在邰星宇心裏,邰礫向來強勢硬朗,怎麽可能屈居人下。

他的拳頭在身側咯咯響,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要去找江少觀要個說法。

“星宇。”邰礫卻喊住他了,他的聲音情欲的氣息,“你離開吧,這是我和他的事。”

太難看了。

他難得想要當一只鴕鳥躲起來。而這些都是江少觀帶給他的。

到了這一步,訂婚宴是徹底完了,他邰礫就會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我對不起望軒,明天我會和齊家說清楚……”邰礫重複道,“明天……”

邰星宇胸膛劇烈起伏:“到場的不止齊家,江少觀胡來,你也和他一起胡來嗎!”

“對不起。”邰礫幾乎是在乞求,“你先離開。”

邰星宇從沒聽過他哥用這種語氣說話,他能體會邰礫的尴尬,心裏一片亂麻,有生氣,有震驚……

這到底是邰礫和江少觀兩個人的事,邰礫不讓他插手,他也不能做什麽。

邰星宇步伐沉重地走出房間,盛黎和江少觀打得不可開交,兩人臉上都挂了彩。

聽到腳步聲,江少觀轉過頭看他,一不留神就被盛黎踢倒在地上。

“可以了。”邰星宇心情複雜,“盛黎,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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