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變天
第28章 變天
這棟樓重新歸于平靜,雖然地上是一片狼藉。
邰星宇走的時候,還警告江少觀該想想怎麽給邰淵解釋。
江少觀根本不在乎,他做出這種事,就沒想着還要配合邰礫隐瞞他們的關系。
他就是喜歡邰礫,喜歡能夠重塑一個人,也能摧毀一切。
邰礫眼角的淚漬已經幹了,他從身到心都覺得疲憊:“你滿意了?”
“我不滿意。”江少觀抹了把臉,做愛中途被打斷談不上好受,“要你也喜歡我,天天和我上床才滿意。”
又是喜歡。
邰礫仍然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你搞錯了,你對我不是喜歡,你只是想和我上床。”
“是,我想和你上床。”江少觀坐在床邊,“但我不是回國後才想和你上床,在更早的時候……你就是我做春夢的對象。”
邰礫木然道:“我不是Omega,你把我當成Omega了嗎?”
“你要是Omega,早就懷上了我的孩子。”江少觀的目光停留到他平坦的小腹上,“為什麽Alpha就得喜歡Omega?我就是喜歡Alpha怎麽了!”
江少觀厲聲道:“我就是喜歡你怎麽了!”
邰礫的指甲在手心摳出了印記,他的概念裏根本沒有Alpha和Alpha可以相戀這一條:“但我不是同性戀。”
江少觀的眼神變得輕蔑,可下一秒,又似飽含愛意:“你這個樣子說你不是同性戀可真沒有說服力。”
最遲明天就會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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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觀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他不想做愛了,他只想抱着邰礫,什麽也不做。
如果有世界末日,就像現在一般。他摟着邰礫的肩膀,邰礫卻是僵硬的、抵觸的。
他吻過邰礫的頸側,同他說了很多話,說他還沒來得及和他做的事。
“我們還沒有在高空做過愛,在高空可以不用拉窗簾,沒有人看得到我們,即使是白天也沒關系。”
“即使被看到了,誰又知道是我們呢。”
“我還沒有試過水床,聽說在上面做起來很爽。”
“我想和你一起吃飯,我給你做飯吧,你想吃什麽?”
邰礫只覺得他這番話如同惡魔低語:“你覺得我有胃口?”
“吃點吧。”江少觀卻沒有解開邰礫身上的繩索,他去了廚房,做了青椒牛肉炒飯,端到邰礫面前,一口一口地喂進他嘴裏。
邰礫閉着嘴不肯吃,他強行掰開他的嘴:“不好吃嗎?比齊望軒做的差在哪?”
“我也可以每天給你做飯。”江少觀紅着眼問,“我差在哪裏?”
邰礫殘酷道:“你不是Omega。”
“Omega……Omega有哪裏好。”江少觀直勾勾地看向他眼底,“你們上過床嗎?”
邰礫很想騙他讓他死心,但他和齊望軒已經走到了盡頭,他不想再給齊望軒惹麻煩:“沒有。”
江少觀松了一口氣:“你看,你對Omega是不行的。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邰礫的人生選擇裏從來沒有和Alpha在一起這一個選項。
他梗着脖子不說話。
江少觀簡單地刨了兩口剩飯,上了床,一會把玩邰礫的手,一會撩弄邰礫的頭發。
邰礫說想要去衛生間,他也要跟着去,一步不離,像是邰礫的人形挂件。
邰礫受不了他看着自己上廁所:“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
“不要。”江少觀理所當然道,“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
“挺大的。”
邰礫的硬件條件相當不錯,江少觀記得他們小時候還比過大小。
以前他沒發育完全,比不過邰礫,就總惦記着這回事。
現在他有足夠的資本炫耀:“但比我還差點。”
男人在這方面都有自尊心,邰礫聞言有些火大:“別用你那驢玩意兒蹭我。”
“蹭下怎麽了……”被邰礫瞪了一眼,江少觀居然還挺高興。
他覺得自己也是真夠犯賤的。
江少觀把他的手機也關了,不讓外界再煩擾他們。
他就這麽抱着邰礫睡覺,但睡得并不踏實,總是會心悸着醒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确定邰礫還在身邊。
邰礫又怎麽睡得着,他能夠想得到家裏已經亂成了什麽樣子。
邰淵和方雨霏是特意回來參加他的訂婚宴的,卻變成了一場鬧劇。
也許正是因為家裏亂,在邰星宇之後,沒有人再找到四季雲苑來。
天黑又天亮,江少觀攬着邰礫的手臂都睡麻了。
陽光灑進陽臺,天氣正好,不過邰礫對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要把我關多久?”
“我沒有關着你。”江少觀說,“我以為你是心甘情願跟着我走的。”
“心甘情願?你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嗎?”邰礫覺得好笑,也覺得江少觀厚臉皮。
江少觀抿嘴:“今天我就跟着你一起回老宅向他們解釋。”
“随便你。”邰礫很想編造一個原因,但他實在想不到怎麽向邰淵他們交代。
邰礫昨天的西裝已經爛得不成樣子,江少觀在衣櫃裏找了自己的衣服給他穿。
邰礫只求可以遮住他身上的痕跡,他實在沒臉帶着一身刺眼的痕跡去見自己的家人。
兩人連飯也沒吃,就開車到了老宅。似乎是預料到他們要來,邰淵和方雨霏都已經起床了,坐在大廳喝茶。
柳姨一臉着急,給邰礫使眼色,讓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
但邰礫還沒開口,邰淵就把茶杯砸了過來:“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茶杯從邰礫的額角擦過,熱水濺到了他身上。
江少觀擔憂道:“礫哥……”
“少觀。”邰淵看向他,“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看來邰星宇沒有将看到的畫面給他們說。也是,邰星宇怎麽說得出來。
江少觀對着邰淵和方雨霏,“撲通”一聲跪得幹脆利落:“是我的錯。”
“我喜歡礫哥,我不想看到他訂婚。”
一句話宛若一道驚雷,柳姨捂住了嘴,眼裏全是驚愕,方雨霏被茶水嗆住,咳嗽得差點喘不過氣,邰淵倒還算淡定,只是臉色黑了些許。
邰礫也沒想到江少觀會當着長輩的面說這種話,只覺得臉頰在發燙,不敢擡頭。
方雨霏驚叫道:“什麽叫你喜歡礫哥!少觀!你們都是Alpha啊!”
江少觀:“我們都是Alpha,但我就是喜歡礫哥,喜歡他很久了,改不了。”
聽到江少觀的又一次告白,邰礫胳膊起了一層疙瘩。
他弄不明白江少觀為什麽會喜歡他。
“你喜歡他的事我暫且不管,昨天是他的訂婚宴,你們把這麽多賓客丢到一旁,把齊家丢到一旁,是怎麽做的事!”邰淵說着抄起棍子,朝邰礫的腿打去。
江少觀連忙擋在他面前:“邰叔,是我強迫礫哥的,你打我。”
邰淵指着他:“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他一棍子落在江少觀的背脊:“讓開!我這麽大把歲數了,還要去向客人道歉!我們邰家以後的臉面往哪裏放!”
邰礫推開江少觀。他小時候沒少被邰淵揍,能夠抗住邰淵的怒火。
邰淵到底礙着老友的面子,對江少觀手下留情,主要朝着邰礫攻擊。
他雖然已經五十幾歲了,但力氣很大,一棍子發在邰礫手臂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聽了都讓人覺得疼。
江少觀這一刻有些後悔了,他伸手将邰礫護在自己身後。
邰淵沒收住手,一棍子打在他腿上,刺骨的疼痛傳來,江少觀想骨頭可能折了。
柳姨急得哭了,但邰家的家事她又怎麽說得上話。
“邰淵!”方雨霏大喊,“你要把他們打死嗎!小礫和少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死不了。”邰淵把棍子丢地上,不想再看見他倆,“送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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