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吻技一般[提前更]
第23章 吻技一般[提前更]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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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猛啊你, 嘴是你咬的吧?都結殼了,就那麽饑渴嗎?』佳佳拳拳打她痛處:『嘴都咬破了也沒搞上,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強求了, 人家就是看不上你。』
『關你鬼事。』章茹打完字往臺球廳看了一眼,隐約能看到文禾, 還有周鳴初拿着跟臺球杆站在那裏聽她說話, 無動于衷的樣子。
低頭再看手機, 佳佳問:『你不是想知道人家為什麽分手?』
葉印陽嗎,章茹叫了杯喝的:『為什麽?』
『我從杜峻那裏聽的,好像葉的前女友也是醫生,還是他媽媽帶的學生,後來不知道怎麽想的,舉報他爸在其它醫院違規飛刀,又說他媽媽搞婚外情,差點弄得兩個人都停職。』
飛刀章茹聽說過,就是有名的醫生被請到其它醫院去給病人做手術, 而違規飛刀,大概是指沒走正常的流程報備吧,但婚外情就很難不讓人八卦了:『真的假的?』
『假的吧?真搞婚外情他爸媽早離了。』
『哦……那幹嘛舉報這個?』
『好像是醫院什麽職稱沒給那個女的吧, 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鑽牛角尖。』佳佳這個說法還是比較委婉的, 按杜峻原話就是腦子有毛病,因為個職稱沒聘上, 瘋了一樣亂咬, 認為都是葉印陽媽媽的錯:『她覺得葉印陽媽媽一直看不起她, 所以卡她資格,有好課題也不帶她, 所以報複一下喽。』
好亂,章茹想了一會無法理解,起來抱着飲料去躲太陽。惠州海邊玩幾天黑了一度,她要趕在上班之前白回來。
接近半小時,文禾終于出來了。
“怎麽樣啊?”章茹問結果,文禾自己也有點搞不懂:“他好像……答應了?叫我等上班之後提申請。”
“厲害啊!你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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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什麽,他有朋友在,讓我跟他們打了一局球……”而事實上文禾不怎麽會打臺球,她硬着頭皮拿杆子,可能用力太猛,不小心把球打到周鳴初屁股上,周鳴初當時側站,轉頭看她的時候兩只眼睛都在問她是不是蠢,當然,嘴巴上也這麽問了。
“他罵你蠢?”章茹對這個字眼相當敏感,飛快地聯想到葉印陽,眼皮皺一下:“那幹嘛答應你?”
文禾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章茹想了半天,罵一聲怪人。
第二天回祖屋,村裏一班叔伯坐在樹下聊天,老遠喊她:“阿茹,過來喝茶。”
章茹跑過去,三叔公指指桌面的茶葉:“吶,你爸爸寄回來的,說是剛收的好貨。”
章茹拿起包裝看了看:“單枞啊,這批我還沒喝過。”聞一聞,真香。
長輩們給拖了張膠椅,她大喇喇坐下來跟着吹水,三叔公誇她大個女懂事了,會幫街坊找工作了:“阿烈在你們公司做得怎麽樣?”
“很好啊,他馬上就轉正了,表現很不錯的。”章茹沒說假話,梁廣烈在倉庫确實做得很好,這回轉正都是提前的。
三叔公很欣慰:“阿烈家裏條件差一點,他奶奶那個病又搞到人越來越糊塗,大家都是街坊,能幫就要幫。”
“好喔。”章茹邊喝茶邊點頭,她能力有限,但幫得上的一定會幫,畢竟從小在這裏跑到大,而且阿烈奶奶守那個士多店,也經常塞吃的給她,不收錢。
今天難得降了點溫,古樹下面涼風陣陣,章茹很自覺地當起茶妹,給壺裏添水給長輩們添茶,也聽他們讨論村裏的一些事,比如祠堂的門要重新漆一下,裏面斷掉的老花板要找工匠修一修,還有村頭小廣場有兩顆樹圍牆砌得太高,怕小孩子掉進去摔傷,所以要扒掉重新砌。
事情三五七件,也聊一些別的,比如就昨天,得了老年癡呆的梁廣烈奶奶,問三叔公是不是她孫子。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章茹還是沒憋住,和旁邊幾個叔伯齊齊笑得眼淚都飙出來了。
“都無厘頭的,喇,算一算,我還大她五歲。”三叔公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要給人當孫子,但也沒當回事,說着說着把精瘦手臂往空中一劃,自己講自己笑話。
瘦但精神,是多數廣州老年人的模樣,永遠的诙諧淡定,同樣也是老廣們的一大特點。
都是爺爺輩的人,年輕時候條件差,做得又捱得,等上年紀有錢了也不揮霍;白水煮冬瓜吃過,鮑參翅肚也扒過,但更多時候還是喜歡聚在一起喝喝淡茶聊聊閑天,一群人一盤茶,可以從天光吹到黑麻麻。
但吹水不吹噓,低調又實際。
章茹喝了一肚子茶,被電話叫回家裏吃飯,看到章雪揚家裏兩條狗在追貓玩,那條叫lion的邊牧尤其活躍,貓都上樹了它還在下面跳。
“lion!”章茹撿了個石子扔它:“傻狗!過來。”
lion扭頭看她一眼,理都沒理,繼續去追另一只貓。
“阿茹。”蘇婷抱着女兒站在門口叫她:“吃飯了。”
“來了。”章茹走過去要抱小卷毛,人家往媽媽肩頭一埋,不給她抱。
章茹彈她腳底板:“記住了啊,等下輪到你求我我都不抱。”
飯菜已經擺好,章茹跟蘇婷挨着,小卷毛由章雪揚在抱在喂,她吃飯不老實,那麽小一碗米糊硬是從大人上桌吃到下桌。再看看章雪揚,曾經也是黑臉酷哥,自從給人當了爸,吃飯也有被噴一臉的風險。
吃完等着出去聽戲,章茹坐在沙發上補口紅,正好lion經過,被她摸了一把。
lion停下看她,章茹坐起來摸它耳朵假裝跟它玩,實際把那點口紅全在毛上抹勻了:“lion仔,好久不見你又變型了,型過周潤發啊。”
lion甩開她跑去照鏡子,照完回頭沖她汪一聲,章茹淡定得很,嫁禍給沙發上剛換完尿布的小侄女:“嘩!你人小小一只這麽壞的,怎麽可以欺負lion?肯定是跟章雪揚學的,又不學好,以後惹你媽媽生氣。”
lion不會說話又不是傻,走過去就對着她小腿打噴嚏,噴得章茹跳腳,又被它一條舌頭追得滿屋子跑,差點撞到正在接電話的章雪揚。
章雪揚一個眼神把一人一狗都給看乖了,章茹摸摸鼻子:“等下聽戲你去嗎?”
“我要去趟白雲。”章雪揚挂斷電話:“你新公司怎麽樣?”
“啊?”
“不是說要辭職?我以為你已經找到新公司。”
章茹被問啞,繼而惱羞成怒,覺得他這方面真的不如蘇婷,蘇婷就沒問過這種事,給她留足了面子。
一張床睡出兩種人,章茹不理解:“你就不能跟你老婆學學善良嗎?”嘴巴總是厲害得死,做人記性那麽好幹嘛?
“媽說可以走了。”看他兩個又要吵,蘇婷抱着女兒過來,這回章茹總算接到小卷毛。大概吃飽喝足,小娃娃心情好得很,讓親就親,兩只手緊緊摟着章茹脖子。
章雪揚開車送她們,路上說章茹:“去銀行租個保險櫃,不要把你那些值錢的放家裏。”
“幹嘛?”章茹不明所以,蘇婷告訴她:“我們小區也有個女孩子自己住,也是貓把門打開了但沒關,被送外賣的走進去把值錢東西給偷掉:“還好只是圖財,要是躲在家裏多吓人?”
“哦。”章茹正給懷裏的小卷毛紮辮子,看眼章雪揚:“你們小區有錢人多,我那裏沒什麽好偷的啦。”滿不在乎的樣子讓章雪揚有時候懷疑她跟lion共用一條筋,天天嘻皮笑臉,你說你的,她做她的。
等到地方,一家子女性成員進去找地方坐。
粵劇畢竟有年頭了,年輕人很少喜歡聽這個的,她們今天來,主要因為伯娘楊瓊是這個劇團的藝員。
臺上演玉堂春,蘇三和王三在細訴相思之苦,臺下章茹帶瑤瑤在摸燈籠,看到葉印陽的爺爺奶奶。
她記性好,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兩個老人也認出她,同時看到她懷裏的孩子。
“我小侄女。”章茹握着小瑤瑤的手教她喊人:“叫爺爺奶奶。”
“多大了?”
“五月生的。”
那應該是四個多月大,老人都喜歡孩子,葉印陽奶奶甚至抱了一會,小瑤瑤長了雙溜溜的桂圓眼,白乎乎特別可愛。冷不丁再看一眼章茹,別說,姑侄兩個長得還有點像。
轉天葉印陽回到廣州,他去海珠吃飯,一家人聊着聊着,說起碰到章茹的事。
也就順便提的一句,葉印陽當時沒接茬,老人以為他坐飛機累了也就沒當回事:“你爸媽還好吧?”
“挺好的。”
明明也只是句簡單的話,卻迎來一陣沉默,葉老咳了兩聲:“那就好。”兒子兒媳自己都是為醫為師的人了,有什麽他們不好講,實際也沒什麽講的。
家裏事情聊幾句,吃完後葉印陽幫忙收拾,奶奶朱嫒問:“聽說杜峻帶女朋友回北京了?”
葉印陽點點頭:“帶回家了。”
“是要結婚?”
“有這個想法。”葉印陽打開洗碗機,順便蹲下檢查底部積水。
也是假期最後一天,從海珠回到天河家裏,他把電腦打開坐了會,習慣性在長假之後把工作梳理一遍,也算提前恢複狀态。
沒廢太長時間,整理待辦看看日程再查查OA郵件,找一項微信記錄的時候列表往下拉,章茹的頭像很顯眼,而章茹的信息,還躺在那裏沒有回複。
平靜一晚,第二天上班。
假期是快樂的,複工是難受的,長假像抽光了人的精氣神,再上班尤其像上墳。一樓的咖啡廳人來人往,章茹在門口碰到林聰,聽他說跑去海南玩了幾天,還聽過一場明星演唱會,過得不知道多潇灑。
章茹呢,明明她也沒去哪裏玩,就是累得提不起腳來,兩人走進去點單,葉印陽正好拿着咖啡離開。
“葉總。”林聰出聲打招呼,葉印陽朝他點點頭,視線一秒掠過章茹,雖然沒說什麽,但章茹還在外面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張溫和的臉已經變得冷峭起來。
到上午開會,葉印陽人也比平時嚴肅,說話很少,偶爾講幾句聲音淡而有力。不過好處是受他的氣壓影響,整個采購部都迅速從假期調回工作狀态。
章茹一上午在忙,刷幾份簡歷定幾個邀約,把人資那邊發的轉正培訓名單分到采購和倉庫,到中午吃飯時間又聽馮婵吐嘈,說質檢有毛病。
剛上班就差點吵起來:“怎麽了?”章茹問。
要馮婵說可太多了,她一批材料要入庫,質檢A說可以,輪到質檢B又說尺寸不對:“簡直了,兩個判官說法不一樣,他們自己的标準都在打架。”
“這麽離譜的嗎?”章茹聽是聽過質檢部門有些問題,但這種程度也太扯了:“這不是多找事嘛?”
“就是啊,每天光跟這些都浪費我時間,你說我怎麽能不發火?”馮婵越說越氣,眼睛又開始有點紅,章茹懷疑她是淚失禁體質,拍拍肩膀:“盡量收一下火氣啦,吵起來有理變沒理,對乳腺也不好。”
馮婵确實查出有結節,每天都要多揉兩把,指望能把它揉散:“哎……我也不想吵架,好像我天天罵街一樣。”
“對啊,而且現在你可以找波哥啊,他升經理了,講話也比以前硬氣。”章茹說。
孟珍珍在旁邊笑:“怕什麽,還可以找你們老大告禦狀啊,領導們開會的時候葉總會講的。”
她在總經辦經常跟會議,知道的事也更多一些,等吃完飯和章茹私下講了個消息:“質檢應該要換帥了,BOSS讓曹總找人。”
“真的,這麽突然?”
“不突然,BOSS本來就有這個念頭,不過也多虧你們葉總,他搞人還是有一套的。”提到葉印陽,孟珍珍笑了下。
她覺得這位葉總真的很有意思,比如質檢問題存在很久了,上一任采購總甚至會因為這個跟質檢老大當着老板的面吵得面紅耳赤很不體面,但葉印陽從來都是擺數據講事實,而且很會抓大放小,說起話來特別有策略。
重要的是他跟上任采購總監不一樣,他很沉得住氣,就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比如王東尼幾次在會上陰陽怪氣他都不受影響,反而顯得老王一副尖酸相,自讨沒趣。
“聽起來怎麽不像好人?”章茹洗完手,拿出随身帶的護手霜來擦,順便給孟珍珍擠了一點。
孟珍珍把手湊到鼻子旁邊聞香味,告訴她:“這叫城府。”精明在腦不在表,有些人看起來溫和,只是不動聲色而已:“腦性男聽過沒,你們葉總應該就是那種的。”
章茹回去查了查這三個字,咬着指甲浮想聯翩時,葉印陽和幾個人走進辦公室,還是整齊又整潔的一套裝扮,只是她視線跟過去,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不過呢,才華和能力确實比擦邊迷人。
下午比上午忙,章茹跑來跑去的,臨下班時回工位喘了口氣,收到葉印陽信息讓進去一趟。
『好的,馬上到。』章茹拿起筆和本子,像模像樣地過去敲門:“葉總。”
葉印陽坐在辦公桌後面:“關一下門。”
“好的。”章茹轉身把門合上:“要反鎖嗎?”
“不用。”葉印陽看着她走過來,指指對面:“坐。”
章茹坐下去,笑着問他:“葉總找我什麽事?”
她拔筆蓋的動作故意很大,葉印陽毫無反應:“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下。”既然點到為止對她沒有用,那有些話就面對面說得更清楚些。
“那天晚上怎麽不說?”
“因為我不跟不清醒的人說話。”
“那天我可沒喝酒。”章茹翻開筆記本,筆尖頓在紙面畫了個五角星,畫完擡頭看他:“不過我很好奇,葉總不是酒量很好嗎,那天晚上真的醉了?”
對比她有說有笑,葉印陽始終板着臉,簡直是不動如山:“章茹,我記得我提醒過你,我們是同事。”
“所以呢?”
“我以為你知道這代表什麽。”
“代表什麽?”
“代表我們只能是同事,不可能有其它關系。”
章茹眨眨眼:“為什麽?我們都單身。”
“不是單身就要有什麽。”
“所以你是什麽意思,看不上我?”章茹話接得很快,她想了想:“不有什麽也行啊,我覺得我們可以及時行樂,當個床搭子好了。”
已經到下班時間,外面陸續有同事離開,偶爾有人往這間辦公室看一眼也沒有多想,覺得大概是在談工作,畢竟隔了一張辦公桌,而且葉印陽表情很嚴肅,而且是越來越嚴肅。
他望着章茹:“剛才那句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是炮友啊。”章茹不信公司沒有這樣的地下關系,成年男女荷爾蒙先行,看對眼多正常。
她想起孟珍珍說的腦性男,但其實葉印陽長得不差,端端正正俊臉一張,有腦又有料,身材身高都很好,睡一睡并不虧。
就是有點古板,章茹笑了下,腳尖伸過去碰到他,被馬上避開。
“我沒有這種愛好。”葉印陽一字一頓,口吻嚴厲。他甚至不懂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你就沒想過以後關系會多尴尬?”
“有什麽尴尬的?”章茹确實不懂。
“後面工作怎麽進行?”
睡一覺還影響工作嗎?章茹拿着筆思索兩秒:“那也沒什麽啊,你要覺得影響工作,阿琳已經生完孩子了,她應該很快就會返崗,到時候叫她重新回采購就好了。”
“所以一開始,你就沒想在采購常駐。”葉印陽直視着她,眼睛甚至微微眯了那麽一下:“這是工作,你拿它當什麽?”
工作為什麽時刻要講責任心,不僅在于對得起薪水,還有與崗位相關的,幾十上百個的合作體。每一個人都在認真工作,有一個掉鏈子不上心的,連累的都是其他人。
“我沒想過你是這樣的,章茹。”
他語氣冷得像結了冰,章茹正在紙上丁老頭,筆尖拖出一條長長的墨水痕,擡頭奇怪地看着他,嘴裏嘟囔說:“裝什麽啊,你一開始不也不滿意我?現在搞得好像離了我采購不轉了一樣。”
聽起來更像是不服氣,也是覺得很小題大做的意思,葉印陽情緒一向控制得很好:“車裏那晚,你知不知道那叫什麽行為?”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抓你手的時候你沒有拒絕,我親你的時候,你也伸舌頭親我了。”章茹同樣往椅子後面一靠,雙手抱胸,歪着頭看他:“不過你吻技一般。”語氣皮皮賴賴的,像死了挑釁。
葉印陽在這一刻終于意識到問題,這種事情和她根本無法溝通。
他帶上電腦,人也站起來:“你走吧,那天晚上的事我當沒發生過,但請你以後自重,守你基本的分寸。”
章茹坐在那裏看着他收拾東西,一件件地放進包裏,手指很長很好看,也很大很有勁。
等收拾完了,章茹也站起來,同時伸手唰地把百葉窗放下來擋住玻璃窗,人呢迅速靠近葉印陽,腳一踮,鼻尖都快戳到他。
鼻頭熱氣呼過彼此,章茹眼裏秋波亂飛,笑得有那麽點邪惡的意思:“你那天硬很快,我就問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嗎?”總不會是喝多了想尿尿吧?而且:“你沒摸我腰?都摸到屁股了吧?怎麽樣我屁股肉不肉,好不好摸?”
葉印陽眉頭死死皺起,他往後退開正想說什麽,章茹朝他打了個很老派的飛吻,接着本子一合筆蓋一捅,打開門,千姿百态地走出辦公室,高跟鞋踩地的嗒嗒幾聲好像穿進人耳膜裏一樣。
外面剩的人不多,加班的也先去了食堂吃飯,章茹關電腦拿包包,接着墨鏡一戴包包一甩,從工位往電梯間走的時候吊兒郎當的樣子出來了。
葉印陽隔着玻璃看她,想到油鹽不進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