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睡個夠本
第24章 睡個夠本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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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鹽不進的章茹好幾天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上班天照聊,事也照做,什麽都沒耽誤。
十月有一批實習生到崗, 章茹去培訓大樓領自己部門的人,在走廊看見黑皮。他實在太打眼, 尤其在一群乖模乖樣的應屆生裏, 滿身腱子肉簡直像古惑仔混進了大學校園, 下一秒就要叼煙跟人火拼。
章茹懷疑他在炭裏滾過,問他:“搞定了嗎這裏?”
“差不多,今天最後一天培訓。”
“哦,那中午一起吃飯?”
“好。”黑皮話很少,章茹也有工作在,轉身帶着鮮嫩嫩的實習生們離開。
走到門口再回頭看一眼,黑皮正跟人站在培訓室門口說話。也是奇怪,這裏大多數人都躲着他,但還真有那麽幾個人圍着他聊天, 只是看起來更像黑澀會大哥新收了幾條馬仔,商量着等下要去哪裏收保護費。
回到采購部,章茹把實習生介紹給所有人, 又領到各自組別,再幫他們把工位入職禮什麽的都檢查一遍。
文禾上來送東西, 最近章茹雷打不動每天有一到兩束花,今天這束看看賀卡:“同學送的。”
“大學同學嗎?”
“小學同學, 高中就出國了。”
小學同學還大老遠訂花, 馮婵問:“是不是暗戀過你的?”
章茹搖搖頭:“不是。”她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要真是追求者就認了:“這個人喜歡的不是我,只是讀書的時候被我打怕了, 有點神經質。”她摘了幾朵送給馮婵,轉頭看到豎在自己桌子旁邊的東西:“這什麽,也是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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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葉總的。”文禾拿起來,是挺長一個盒子。
“這麽大件,什麽東西啊?”馮婵好奇問一聲。
文禾搖搖頭,她簽收的時候确認過面單,是發的隐私件,上面只有寄件人的一個姓氏:“沒寫裏面是什麽。”
“羽毛球拍吧。”章茹猜。
馮婵過去提了一下,是挺輕:“不會是供應商寄的吧?知道葉總喜歡打羽毛球,所以投其所好?”
章茹覺得不可能:“哪個供應商這麽傻,東西直接寄到公司,不想做了吧。”
馮婵笑她:“這你就看得少了,有些供應商真就這麽傻,別說寄到公司,自己大喇喇提過來的都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給采購送禮。”說完告訴文禾:“我們葉總出外勤去了,你直接放他辦公室吧。”
章茹往那邊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葉印陽最近确實很少在公司,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她自戀一點,大概會覺得是在躲她。
中午出去吃飯,黑皮已經在樓下等,孟珍珍跟着一起,還沒過去眼睛就瞪圓了:“我靠,猛男啊?”
“幹嘛,你喜歡?”章茹帶着她走過去,給兩邊介紹:“這是阿烈,梁廣烈。”
看起來是夠烈的,一身具有侵略性的陽剛氣,倒退幾年,孟珍珍感覺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野男人,但今時今日只能矜持,笑着搭了兩句話後一起去吃飯。
還是之前的茶餐廳,他們去得及時不用排號,坐下來時看到史琴和郭元喜,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都是采購的人,孟珍珍跟章茹八卦:“他們兩個到底什麽關系,天天貼一起。”
“同事啊還能是什麽。”
“你信?”
“同一個部門又不給談戀愛,難道他們還能是情侶?”章茹低頭燙碗,說起這種事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葉印陽,嘴角一捺:“放心吧他們之間肯定很純潔,不純潔有人會拆散他們的。”
“誰啊,誰拆散?”孟珍珍今天傻裏傻氣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章茹白她一眼:“法海!”
菜上得快,他們邊吃邊聊,對面的黑皮問一句答一句,八卦他也不搭話,全程低頭幹飯。
“你下午培訓完還回倉庫嗎?”章茹問。
黑皮搖頭:“不回。”
“哦。”章茹吃完最後一塊牛腩,喝完水準備走,黑皮提醒她:“等一下,你後面有人上菜。”
過道很窄,有服務員端着托盤走過來,經過他們這桌時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油,托盤和上面湯碗一起打翻,黑皮站起來把後面經過的客人擋了一下,那碗剛撈出來的濑粉從他手臂潑到褲子上。褲子還算好的,手臂直接被潑得油亮一片。
“沒事吧?”章茹吓一跳,趕緊起來給他擦,餐廳的人也趕緊過來察看。
一片混亂中,有人猶猶豫豫問一句:“燙傷了嗎?”是史琴,剛剛被擋住的就是她,要不是黑皮,那碗湯粉會全部潑到她身上。
章茹也想問:“痛不痛啊你?走走先去沖一下,起泡要去醫院的。”
“沒事。”黑皮拿接過餐廳給的冰袋壓在上面,若無其事地,說什麽也不肯去醫院。
章茹不放心,還是拉着他去公司前臺拿燙傷膏擦了一遍,擦完問:“真的不去醫院?”
黑皮搖搖頭,從褲子裏把卷好的筆記本拿出來,照樣跑去培訓了,根本不當回事。
章茹洗了把手回到五樓,史琴看着她走過來,遲疑地問一句:“你那個朋友沒事吧?”
“不知道啊,擦了燙傷膏。”他皮膚黑,就隐隐看到有一點紅,好在暫時也沒看到起水泡。
史琴還想問,馮元喜在旁邊扒了她一把:“不要緊的,肯定沒什麽,在倉庫當苦力的人,看起來就皮糙肉厚,能燙成什麽樣。”
章茹聽到最後那句,扭頭定定地看他,把馮元喜看得心虛,咳一聲走了。
傻逼,章茹心裏罵這麽一句。做什麽苦力,黑皮現在調去五金倉了好不好,一天天看不起人,坐辦公室了不起?
靓女不跟傻嗨一般見識,章茹在工位上睡個午覺,下午起來敲敲鍵盤看看實習生,起來準備喝水的時候葉印陽回來了。
雖然在同一個部門,但葉印陽比她忙得多,最近經常出差。章茹大概知道他在忙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好像是內窺鏡,總之高精尖儀器,又貴又複雜。
章茹接了個水回來,看葉印陽辦公室人來人往,要找他的人太多,從本部門排到其它部門。等終于排到章茹,又是接近下班時間。
好在明天就是周末,章茹不介意多加一會班,因為事情有點多,她拿着電腦走過去:“葉總,現在有空嗎?”
葉印陽正在看那個長方形快遞,他翻到面單那一側看了看,重新放回架子旁邊,沒有要拆的意思:“進來。”很平靜的聲音,視線也沒有波動,真的像他那天說的,當一切無事發生。
章茹抱着電腦走進去,也跟沒事人一樣坐下來,開始講工作。
确實有事情需要跟他溝通和确認,還不止一件,比如第三季度的績效評定、實習生的入職分配、以及A組主管的招聘情況。
“我篩的簡歷已經發到你郵箱了,葉總看一下哪幾個比較合适的,我下周約過來聊一下。”章茹揚着臉,說話時一直看着葉印陽。她也不再做挑釁的模樣,但始終笑眯眯的,好像他臉上有雙色球今晚的開獎號碼。
一般人給她這麽看怎麽都會不自在,但葉印陽和她幾次交鋒,到現在已經做足心理準備,對她什麽招數都見怪不怪,甚至快到脫敏的地步:“好,我晚點郵件回複你。”他聲音沒多大起伏,轉而提起另一件事:“EK530準備第一次量産,采購要抽人成立項目組,公司給了激勵獎金,你出個分配方案,下周三之前給到我。”
“好的。”章茹問了下獎金總額,好高,一時好奇:“葉總,這個EK530是不是很厲害的産品?”
葉印陽給了她幾個關鍵信息:“已經拿到專利,也申請到三類證書,區政府下周會來采訪。”是E康百分百的自研産品,技術有突破,也比較受行業關注。
“哦這樣。”章茹低頭敲了一會字,再提前跟他把成立項目組的事多問幾句,最後看看外面,天已經準備要黑了。
章茹手裏保存文檔,嘴上問:“葉總明天約了人嗎?沒約的話我們一起逛逛街?”
她很自然地就轉到私事上,葉印陽也應對自如:“明天有事。”
“哦,那下周呢,我們去看電影?”章茹不死心繼續問,一副锲而不舍的樣子,但細看卻又不覺得她有多少誠意。
葉印陽沒說話了,站起來準備收拾東西下班,章茹托腮看他:“葉總你還沒回答我。”很執着。
葉印陽頓了下,不感興趣四個字再簡化一點:“不去。”
“不喜歡看電影啊?沒事,下個月海心沙有演唱會,我在蹲票,買到了再叫你。”章茹站起來,蓋上電腦走了。
她走得很幹脆,好像剛剛的邀約是她做人|流程的一部分,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問一遍。無關結果,就是要推開工作信息,脫掉同事身份,提醒你她還有別的目的,拉一拉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
再結合那天的那場談話,其實不難猜到她什麽心理,就是一時玩性而已,短暫的非誰不可。
葉印陽确實沒碰到過這樣的,但也不覺得有必要再花時間把她那點目的動機想得多透,拿起包關了燈,直接下樓走人。
園區車少,開出去不遠就看見那輛奧迪tt,黃得像一只異形芒果,不能更眼熟。
路上杜峻打來電話:“明天一起吃飯?老汪他們來了。”
“好,确定了發位置給我,到時候過去。”
“黃埔章記啊。”杜峻想都不用想:“大老遠來,當然要帶人吃正宗粵菜。”
葉印陽聽他聲音不太對勁:“病了?”
“沒病,但快了。”杜峻有氣沒力的。
第二天見面,本尊半死不活,一問才知道,失戀了。
這把年紀失戀還能失到這種地步,汪達富覺得新奇:“你這是離了婚吧,怎麽萎成這樣?”
杜峻苦笑:“你不懂,這他媽比離婚還要命。”
汪達富是不懂,他開寵物醫院的,天天跟貓啊狗啊打交道,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感情上沒什麽波折:“那是怎麽地呢?姑娘給你戴綠帽子了?”不然怎麽難受成這樣。
杜峻沒說話,汪達富問葉印陽:“怎麽回事?”
葉印陽也并不清楚,想了一下,已經有其他朋友替他說出猜測:“別是吃藥給人發現了吧峻總?這把年紀力不從心正常,但藥呢還是得藏好,平時也別硬挺,藥吃多了只會越來越不行,人姑娘又不傻,再有錢,五分鐘三次也不圖你的。”
“滾!”杜峻氣得笑罵:“吃你的菜,少他媽消遣我。”
菜上得很快,口味擺盤都不錯,章記出品穩定,服務員也夠機靈,骨碟換得勤,如果筷子剛掉地,馬上新筷子就給你送過來了。
桌上都是老同學老朋友,有人逮住葉印陽:“怎麽個事兒啊班長,今天喝這麽點,上回你可不這樣啊?”
“怕喝醉。”葉印陽确實有意識在控制杯數,只是他說這話并沒誰信,杜峻尤其想笑:“你還怕喝醉?”他們這幫人裏就他最能喝,雖然外表斯文酒量可一點不斯文,這麽多年就沒怎麽見他醉過:“行行少扯犢子,人家老汪特地飛過來你還不多跟他喝幾杯,像話嗎?”
汪達富倒沒什麽:“少喝點好,我老婆也不讓我喝,今天這個酒度數也高,喝多了都不好受。”
他好說話,杜峻又不樂意了,趁着點酒勁一直要灌葉印陽。葉印陽看他這副貓樣,杯子一清:“那來,你先喝。”
人在難受的時候容易醉,杜峻想起當時跟佳佳就在這間店參加婚禮認識的,她一邊喝他的酒一邊罵他,說這酒肯定是假标,賣酒的不積德,咒他一年不走運,後來兩個人搞到一起,真是架都沒吵過,要多和諧有多和諧。
只是沒想到廣州姑娘就是口花花,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真有意思,說分手就分手,好嘛,家裏鎖連夜就換了,沒見過這樣的!”愛你的時候跟你學着叫心肝兒,不愛你了一口一個死撲街;親熱的時候叼你是真的叼你,腰扭得你恨不得馬上為她去死,但分手了叼你就變成一句罵街的話,純髒口,也可以理解為叼都不叼,理都不理。
杜峻自認來廣州時間不算短,但搞不懂粵語也沒能搞懂姑娘。以為跟她要白頭到老,結果現在就像當了回酒肉情侶,不想處了一拍兩散,連夜給你攆出去。
他念念叨叨,怎麽看怎麽像男版杜十娘,給汪達富聽愣了:“好家夥,廣州姑娘這麽厲害?”
杜峻冷笑一聲,指葉印陽:“你問他。”
見葉印陽沒理,他又想不通了,用手點點葉印陽手機:“你給章茹發信息,叫她給我們打個折,順便問問她是不是跟許佳佳在一起?”
手機髒了,葉印陽抽了張紙擦幹淨,拿起來去上洗手間,中途收到章茹發來的信息,說下個星期琶洲有動漫展,問他要不要去。
葉印陽一開始沒理,過會兒再看,她又發了活動鏈接過來,說會有很多知名coser,很有意思很好玩。
葉印陽坐到包房的沙發上,低頭打一行字,叫她把上個季度的自評表整理給他,按檔分類,今晚十點前就要。
信息發到章茹那邊,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自己嘿嘿賊笑起來。
“你癫了?”佳佳正跟她在太古彙買包,過去一看是yyy發的信息,還是布置工作:“叫你加班你嗨什麽,有受虐病?”
章茹不理她,低頭給葉印陽回消息,佳佳覺得她簡直沒皮沒臉:“癡頭芒[1]啊你纏着人家,人家看不上你的。我跟你說,葉印陽家裏條件可不差,他爸媽都在大醫院當醫生,而且人家皇城根下土生土長的,根本瞧不起我們喝珠江水的。”
章茹打完字,關上手機看她發牢騷:“杜峻爸媽做什麽的?”
“老師,還是大學老師啊,了不起的,而且人家家裏還有四合院知道吧?”佳佳冷笑。
章茹摸摸下巴:“幹嘛,他爸媽不讓你賣情趣內衣?”
“是吧,可能覺得丢臉,覺得我自己當模特大概跟拍毛片沒區別,叫我不要做喔。笑死,有個四合院了不起,我祖上也是住過西關大屋,連學校都捐過的好不好?”佳佳祖上光榮事跡說起來一匹布那麽長:“有毛病,北京人了不起啊,怎麽撒泡尿比別人響?我香港姑姑都沒他們家傲,老古板,我不玩了!”
那是挺過分的,章茹拿了個墨鏡給她:“試一下。”
佳佳接過來戴上,照照鏡子:“還可以。”
“那送你了。”章茹亮碼買單:“走,去吃東西。”
兩人跑去大家樂吃了頓下午茶,誰都沒提跟杜峻分手的事,只是佳佳問章茹:“yyy怎麽拒絕你的?”
“他說不亂搞男女關系,沒那愛好。”正派得死,顯得她多愛亂來一樣。一塊老餅天天扮魚蝦蟹,真以為自己活佛,講得章茹想給他上香。
還是那句話,章茹不是一個容易有挫敗感的人,她甚至不覺得葉印陽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無動于衷:“不過這些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自己知道就可以。”說完再喝最後一口熱奶茶,舔舔唇:“走了,我要回去加班。”
“沒事吧你?”佳佳摸她腦門,以前章雪揚叫她加班她都罵罵咧咧,那還是他們自己家生意:“你真的撞邪了?”佳佳念念有詞,碰了一面屁還開心得死,覺得章茹沒救了:“那祝你早日睡到yyy,睡足他九世,睡個夠本。”
“那不用。”章茹拿紙巾擦擦嘴巴,佳佳看她一副憨憨的色樣:“你不怕他搞你?”好歹是上司,這跟摸老虎屁股有什麽區別?
“我怕他不搞我。”章茹擦完嘴咂兩下,自己咧嘴笑了。
那晚加班加點趕資料,到十點差五分,章茹把東西發到葉印陽郵箱,又還特意發了微信提醒他,然後光着腳去洗澡。
洗完看看鏡子,頭發需要補色了,又覺得現在這個發色已經留得夠久需要點新鮮感,于是想了想,第二天跑出去染了個冷棕色,肉眼看是黑的,光下又有發圈,整個人好像端莊起來。
馮婵誇她這個發色好看:“這個也适合你,顯得頭發多好多。”
章茹噎了下:“我禿嗎?”
“不是禿,是這個顯得頭發更厚,人氣質也更好。”林聰在旁邊跟着補話。
也許他審美比較直,更喜歡黑頭發的女生,章茹之前那個發色顯眼一點,有時候讓她看起來又辣又傻,現在這個可太頂了,本來就是明豔長相的人猛地一看有點清冷,現在算是真的跟她微信名字對上了:純欲。
林聰的舔狗DNA在蠢動,兩只手一搓特別像蒼蠅:“喝咖啡嗎靓女,我去幫你買。”
“不用,我怕你口水掉在裏面。”章茹自己拿手機下去,進咖啡店碰到丁凱瑞,他低頭看章茹:“生椰拿鐵三分甜是嗎?我已經幫你買了,看你剛剛直接去的辦公室。”
“哦哦,謝謝丁主管。”章茹沒想到他這麽好:“但還有馮婵他們的,我……”
“都有,我多點了幾杯的。”丁凱瑞沖她笑笑,又看向後面:“葉總早。”
章茹轉頭,葉印陽就在她兩三之外的地方,身上一件霧藍襯衫,衣服上一陣洗衣液的清香:“早。”
“葉總來買咖啡嗎?我已經幫您點過了,馬上就好。”丁凱瑞這話剛說完,咖啡就到號了。
三個人走去坐電梯,章茹在電梯裏使勁看葉印陽,他在跟丁凱瑞說話,丁凱瑞平時看着愣愣的,現在居然也知道給上司買買咖啡套套近乎,果然屁股決定腦袋,可造之才。
很快五樓到了,幾人前後腳走出去,丁凱瑞把咖啡分給同事,林聰和馮婵都有拿到,雖然不是自己想喝的,但但別人請客也沒什麽好挑:“謝謝丁主管,破費破費。”
丁凱瑞很敬業,發完咖啡就開始工作,走到章茹那邊想問問自己組別的考核結果,看到她在本子上畫的丁老頭,忽然想起一件事,說每次看有人畫這個都覺得在畫他,因為他姓丁。
“啊?”章茹愣了下,沒想到理工男也有幽默的一面,哈哈笑起來。丁凱瑞卻不知道她為什麽笑,還在旁邊認真解釋:“是真的,我以前都以為這是別人針對我的一種方式。”
章茹一口咖啡嗆到嗓子眼,撐在工位上不停咳,丁凱瑞在旁邊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這回連林聰和馮婵都忍不住笑起來,從意味深長笑到擋臉。
幾個人在外面起起伏伏笑成一片,葉印陽站起來關窗戶,看到章茹笑得尤其那張臉都紅了,而丁凱瑞還不知所措,杵在她旁邊像根電線杆,過一會大概是看章茹笑出眼淚,轉身給她遞了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