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提前更】
第60章 【提前更】
【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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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印陽停職後章茹繼續上班, 只是偶爾看着他空蕩蕩的辦公室,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想過會有被發現的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拍個拖搞得像犯了流氓罪。
這天到公司時碰到王東尼,他揣着兜跟章茹打招呼:“早啊。”
章茹不理他, 拿着車鑰匙往前走, 走到電梯間, 文禾從電梯裏探頭:“茹姐快來。”
“來了。”章茹小跑兩步進去,後面還跟了個王東尼。
電梯裏就三個人,章茹跟文禾說話,兩個人在講去香港看演唱會的事,王東尼在旁邊插嘴:“去哪裏看,紅館還是九展?”
章茹當沒聽見,王東尼樂了:“葉總最近還好吧?”
章茹看過去,面無表情。
王東尼最近心情好,其實也沒想踩她, 但看她非要裝若無其事,忍不住就要講幾句:“葉總從進公司起就沒閑過,忙工作又忙戀愛的, 還要找供應商應酬,這最近不用上班, 剛好算休息了。”
神經病,以為自己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章茹變成一臉殺氣地看着他, 王東尼怎麽可能怕, 他正想再諷刺幾句葉印陽心态好之類的話,文禾擋過來:“王總, 你領帶髒了。”
王東尼低頭,看見領帶确實蹭了點深色印漬,拿起來聞了聞,像護膚品潑上去的味道。
想到馬上還要見客戶,他眉頭一皺,電梯門打開就出去了。
章茹跟文禾走在後面,瞪着那副鼠影:“死龜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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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禾安慰她:“別生氣,他會得意的。”
章茹不生氣,章茹只想弄死他:“死撲街,看他能威多久!”說完問文禾:“你今天忙吧?”
文禾點點頭:“今天有個單要簽。”
“大單嗎?”
“算吧。”文禾笑着說:“簽成了我們去吃飯,花城大道有一家做徽菜的,很好吃。”
徽菜啊,臭鳜魚,章茹有點心動:“你不是搬家嗎?”
“我明年再搬。”文禾跟她站過道聊幾句,回銷售開早會去了。
銷售是比較自由的部門,每天到公司打個卡就行,所以會一開完,很多人都打算出去。
文禾在工位上填表,填完拿一份文件進去給周鳴初簽,等他簽完問了句:“周總,你知道葉總被停職的事嗎?”
“你覺得我知道嗎?”周鳴初的目光從電腦上轉向她。
這種目光文禾常見,不過是嫌她又問了句廢話,但她還有廢話要問:“我覺得葉總是一個好人,不可能以權謀私,這批貨……是不是本身就有問題?”
周鳴初往椅子後面一靠:“你是不太閑了,一天到晚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文禾說:“葉總是一個正直的人。”
“你跟他很多接觸?怎麽确認他是一個正直的人?”周鳴初一如既往沉着臉:“做你自己本職工作,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說着示意她可以離開。
文禾站在那沒走:“這件事情,王總應該有提前跟你報備過?”
“你什麽意思?”周鳴初的臉挂了下來,尖冷的一對眼。
上次吵架撕扯的影響還沒過去,但文禾已經不那麽怕他這副倨傲的模樣,她只是在想,多少經銷商都是抓在他手裏的,進貨批量使用數據,産品不經過他是不可能召回的,但王東尼這次的行為,作為銷售最大管理者的周鳴初居然默許了。
“你很早就知道王總想做什麽對嗎?”文禾問。
她太平靜,周鳴初不由眯了下眼:“你到底想說什麽?”想起她和章茹的關系,又生硬地提醒:“這是工作,不是靠你們吃吃喝喝的友情可以左右什麽的,自己現實點,不該管的不要管,這也不在你的能力範圍內。”
生硬刻薄,尖銳不客氣,他的态度對文禾來說已經是心髒裏長着的一攤撓不下的藓,她麻木地屏蔽着這些,本來還想再問點什麽,但忽然想起一件事,比如沒有葉印陽,公司總經理的第二順位人選,是周鳴初。
“好的,今天是我冒犯了,周總不要跟我一般見識。”說完這句,文禾轉身離開。
周鳴初看着她的背影,筆頭頓在桌面,重重地皺起眉。
文禾就這樣在他鋼刀般的視線中走回自己工位,整理資料準備外出時,金靈走過來:“文禾姐今天跑哪裏?”
“去趟博羅。”
“哦,是今天有單要開吧?真好。”金靈伸出手,假裝幫她拍拍衣服上的褶皺:“文禾姐資源挺多的,教教我嗎?”
“我也沒什麽經驗,慢慢跑,多跑幾家,長線發展吧。”文禾不着痕跡地跟她拉開距離。
金靈看出來了,心裏冷笑嘴裏小聲問:“百特那個經銷商分給你了吧?”
是有這麽件事,文禾點點頭:“我也剛接手。”
“周總真好,對文禾姐尤其好,不過肯定也是文禾姐讓他滿意吧?”金靈看着文禾,笑眯眯慢吞吞說出後半句:“我說的工作。”
文禾拉上包包拉鏈,看了眼金靈。
其實是很聰明一個人,無論産品知識還是交際應酬都學得很快,來銷售後文禾跟她一起跑過區域,但很快金靈業績超過她,講話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句不冷不熱的嘲諷跟試探,文禾聽出來不對,慢慢也沒怎麽跟她往來。
不是習慣跟人起沖突的性格,文禾收拾好東西走人,聽到金靈小聲說了句:“裝什麽裝。”
她回頭看金靈,金靈還沒事人一樣跟她笑,但等她重新提着包包出去,金靈嘴角小幅度拉動了下,都不知道跟周鳴初睡過多少次,裝什麽裝。
……
下午太陽大,曬得外面一片慘白。
章茹去茶水間洗杯子,站在水槽發呆。
“看什麽?”馮婵過來問。
章茹拿下巴指指外面:“你看那只鹿,都曬脫色了。”
她說的鹿是草坪上一個雕塑,馮婵奇怪地看她,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鹿:“你不關心自己啊?”這麽多天都沒敢問,現在就兩個人,馮婵終于鼓起勇氣:“你跟葉總,真的……真的?”
“假的,我們很純潔。”
馮婵哂笑:“你說哪種純潔,拖拖手仔親親小嘴,別的不幹那種純潔?”
章茹沒理她,打開冰箱拿椰子水,撥來撥去忽然問:“你的話梅呢?”
“在天上。”東西就在眼前都看不到,馮婵伸手拿給她:“還說跟葉總沒什麽?你魂都丢了。”
章茹不是魂丢了,是她話梅放在旺仔的袋子裏,這比煮綠豆沙放九制陳皮還離譜:“你不會找個保鮮袋嗎?”說完手機震了下,打開看到是葉印陽,說在汪達富的寵物醫院看手術。
不是第一次了,章茹都懷疑他想學汪達富改行當寵物醫生時,他說等下去跟她爸吃飯。
『我爸回來啦?』
『回了。』
『哦,吃完去哪啊?』
『一起去看你三叔公。』
『好,要跟他說吃藥啊。』章茹靠着冰箱發信息,馮婵探腦袋問:“葉總啊?”
“幹嘛,你有話跟他說?”
“沒有沒有。”馮婵哪有什麽話好說的,她只是特別想問:“聽說還是葉總追的你?真的假的?”
章茹聽出不對味,收起手機看她:“怎麽了,他追我有問題嗎?我這麽靓女,他對我一見鐘情死纏爛打好不好?”
馮婵習慣她厚臉皮,但這會是講葉印陽,那麽一絲不茍的正統人居然會主動追女下屬,還是章茹這樣咋咋呼呼,看起來有點傻裏傻氣的。
一時間,馮婵不知道該說章茹魅力真有這麽大,還是葉印陽表面看着老派,其實骨子裏就喜歡她這樣的。
又或者,根本章茹就是通吃?
馮婵不太能想通,但她很快記起之前去按摩,怪不得兩個人那時候走那麽近,果然就是奸情:“你還騙我!”
章茹正在調飲料,很磊落地說:“那個時候真的沒談。”就是睡過而已。
馮婵不信,拿杯過去接她做的椰子話梅:“不過馮元喜哪來的照片,他跟蹤你們?”
“不知道。”照片是車庫跟黃嘉陶吵架那次,章茹也不清楚他哪來的照片,她有一些猜想但不太确定,畢竟當時只顧着打人,根本沒留意有誰。
調好飲料走出去,正好跟馮元喜擦肩而過,他這幾天趾高氣昂的,林聰小聲罵了句叼:“皇親國戚真能告禦狀啊?”
采購部沒了葉印陽坐鎮,氣氛低沉不少,但好在幾個管理都很穩得住,章茹在電腦上跟葉印陽聊天,他最近不用上班,在跟她計劃什麽時候去帕勞。
帕勞離得近又免簽,過去一趟很方便,就是要休多兩天年假,但休年假肯定就知道她是跟葉印陽出去玩,不過關系已經公開了,章茹也無所謂給人議論。
她翻着OA,正想什麽時候申請年假,看到黑皮發來的信息,問他能不能辭職。
章茹眼睛咝成一條縫看着那條信息,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辭什麽職?
到下班時間,章茹關電腦走人,因為走得急,這回換她差點撞到史琴。
“你有毛病啊?”史琴罵她,看她氣沖沖一個背影,自己也拉着張臉回到工位。
史琴回座位發了會兒呆,馮元喜過來約她吃飯:“之前我們去過的那家,在獵德的,我訂了位。”
史琴看了看這張春風得意的臉,她剛來的時候被他帶過一段時間,接受過他的照顧也知道他什麽心思。她承認自己享受過他鞍前馬後的示好,但沒想過要跟他發生些什麽……更何況後來她另外有消遣。
現在講多也無謂,史琴低頭收拾東西下班,馮元喜跟在後面追問:“你要不喜歡,我們換個地方啊?”
兩人同進電梯同出電梯,史琴話都沒跟他說一句,馮元喜急了:“你又要去找梁廣烈?”
史琴冷冷地看他一眼:“不關你事,別跟着我。”
馮元喜想破腦袋都不懂,他那麽喜歡她,到現在非要提到一個沒學歷賣苦力的窮小子才肯理他:“你到底怎麽想的?那種人要什麽沒什麽,在社會上根本闖不出名堂!”
“但他起碼不害人。”
“你什麽意思,我害誰了?”馮元喜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個VP一個BP,你相信他們工作上沒有貓膩?我這叫維護公司制度和職場的公平環境!”
史琴差點沒笑出來,他要敢做敢當直接承認是報複葉印陽,她可能還不覺得這麽搞笑:“你直接說記恨葉總沒升你職就好了,講這麽多冠冕堂皇的很惡心知不知道?”說完翻着白眼轉身就走。
惡心?馮元喜氣得直錯牙:“你不用找梁廣烈,他馬上要被開除了!”
史琴回頭瞪他:“你說什麽?”
“我說他會被開除,或者撤下來重新當個小倉管?”被她罵兩句,馮元喜突然覺得無所謂了,也看出來史琴可能就這麽點眼光:“你去找他吧,安慰一下,就算離開E康都還有大把工作,比如章記那個酒樓應該不缺服務員什麽的,他還是可以靠關系進去。”
不痛不癢刺幾句,馮元喜揚長而去。
史琴看了他背影好久,嘴角一捺,王八蛋。
……
穿過晚高峰,章茹到了祖屋附近。
她直接去找黑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以為走了就叫不連累葉印陽,但其他人只會更覺得他心虛好不好!
腦子長毛了,她都不辭職,他辭個屁?
章茹氣得腦袋冒煙,等到黑皮家裏,發現葉印陽已經在了。他跟黑皮站在外面說話,一個白挺一個糙黑,發現章茹時,兩人轉頭看她。
章茹過去想發火,葉印陽拉她一下:“明叔在三叔公家裏,你去幫他們泡一下新杯子。”
“什麽新杯子?”
“明叔帶回來的。”也就是個借口,葉印陽側身拍拍她的背:“順便看三叔公吃藥沒有,去吧。”
章茹瞪一眼黑皮,包包挂回肩上,不情不願地走去三叔公家。
離很近,拐兩道就見她爸和三叔公坐在外面喝茶,她爸招手:“乖女,來喝茶。”
章茹過去坐,兩杯茶下肚,先問三叔公吃藥沒有,叮囑說:“高血壓很大件事的,醫生不是都說了嗎,下次都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好彩。”
她這麽念,三叔公顏面無光:“知了知了,後生女不要這麽長氣[啰嗦]。”
“你不要不耐煩啊。”章茹壯起膽子念他幾句,很快聽到茶葉佬手機在放東西,是她在公司表演的視頻。
章茹坐過去看:“哪裏來的?”她都沒在朋友圈放過。
“小葉發的。”章爸看了好幾遍,說她嗓子遺傳她媽媽:“不過樣子還是像我多一點。”
章茹看着他好像又禿了的U型腦門,一愣:“你講真的?”
“真的,我後生時候很型的,廣州郭富城啊。”
“……你上次說是東山張國榮。”
“差不多這麽上下啦,反正去到哪裏都給人多看兩眼的。”
章茹震驚得死的時候葉印陽回來了,她馬上抓住問:“你哪來的視頻?你拍我了?”
是去年年會的視頻,葉印陽咳了咳:“前面拍過一點。”在她飛吻之前。
章茹眼睛溜溜地看他,半晌問:“黑皮不辭職了吧?”
葉印陽點點頭:“沒事,他想通了。”
章茹沒好氣:“那還差不多。”他們全走了,讓小人天天在公司笑嗎?
天已經黑了,幾個人坐一起喝茶說話,也一起在三叔公家裏吃過晚飯才走。
三叔公老兒子已經回去上海,家裏又剩他一個,所謂親生仔不如近身錢,近身錢又不如近街坊,養兒也不能防老就是這樣的。
章茹也講她爸:“是大伯和伯娘在家照顧嫲嫲[奶奶],你才能到處走哇。”
章爸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你要多孝順你大伯和伯娘,尤其是你伯娘,從小把你帶大的。”說完又看看她和葉印陽,知道他們現在工作上發生點事:“人生呢,高高低低總有碰到點事的時候,過去就好了。”
葉印陽點點頭:“您放心,我會處理的。”
“行,那你們回去吧。”章爸跟他們揮揮手,很潇灑地走先了。
章茹轉頭抱住葉印陽,跟他算年會的帳:“你偷拍我!”
葉印陽說都在拍:“我也就是舉了下手機。”
章茹可不這麽覺得:“我就知道你很早喜歡我。”又告訴他:“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追我,死纏爛打。”
葉印陽看她:“我死纏爛打?”
“我不管!”章茹很霸道地宣布:“反正你以後都要這麽說。”
兩個人回家前去附近逛超市,永旺十元均一的打折日有很多人,他們從日清逛到零食區,碰見孟珍珍。
孟珍珍先看到的他們,特地拉着男朋友過來确認,看葉印陽和工作時的職業範不同,完全一副居家男的樣子,一條手臂被章茹勾着,另一只手在按她說的,把五花八門一包包零食放進購物車。
“葉總……”孟珍珍差點不敢認,看眼章茹:“你們,你們逛街啊?”
“是啊,家裏紙快沒了,來補點貨。”章茹說。
孟珍珍看了眼葉印陽推着的購物車,裏面有紙巾有牛奶,還有根本不像他會買的麻薯生巧之類的:“哦,真巧啊……”
是蠻巧的,雙方看了看各自的購物車,交換着什麽好吃好用什麽打折可以囤。章茹在孟珍珍那裏看到一盒刺身,問了具體在哪個位置還有多少,帶着葉印陽直接殺了過去。
她還是風風火火的,在前面跑幾步嫌葉印陽慢,又回來拍他的背:“快點!要沒有了!”
後面孟珍珍還是見鬼一樣看着他們,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兩個人,背影簡直了!
旁邊男友湊過來問:“這個葉總就是你們被停職的那個?”
孟珍珍點點頭:“是他。”
“心态不錯啊。”男友說。
孟珍珍也這麽覺得,葉印陽跟想象中焦頭爛額的樣子不同,還悠悠閑閑有空陪女朋友逛大街。
她這才想起來要說什麽,噼裏啪啦給章茹發消息:『好家夥,自己不聲不響吃了好東西,真有你的!』
章茹拿完刺身才看到信息:『男人都一個樣,麻麻地啦。』
孟珍珍:『……你別跟我飄,我就問你,怎麽溝到葉總的?』
事情說起來一匹布那麽長,章茹堅持自己那一套:『他溝我的,怎麽生猛怎麽來。』又給她支招:『你要是羨慕可以泡王東尼,他單身。』
說起王東尼,章茹忽然想起跟葉印陽說:“我今天碰到王東尼了,這個傻嗨得意得很。”
“你跟他吵了?”
“怎麽會?我還主動跟他打招呼,叫他王總的!”
葉印陽想笑,看她一眼假,但還是很給面子:“這樣很好,不過下次不用主動跟他打招呼,沒必要為難自己。”
章茹站在推車旁邊:“那我們現在……”
“急不來,一件一件慢慢等吧。”
葉印陽好淡定,章茹看看他,好像也不那麽急躁了。
過不多久章茹休到年假,兩人去了趟帕勞。澳門飛過去的,到的時候正是日落,海平面上的晚霞碎成各種顏色,太平洋的風一吹,人都能醉。
他們在帕勞待了四個晚上,看不同時間段的海,在牛奶湖做SPA,也去海釣以及潛水。
章茹以前不太喜歡潛水,因為覺得照相不好看,但這回也不拍照了,跟葉印陽從浮潛到深潛,在水下環境和能見度都很絕的海底看各種各樣的珊瑚,還有軟到像抓不住的水母。
在帕勞的最後一天,章茹躺在床上說:“我好像發噩夢了。”
他們剛做完,葉印陽站在床尾穿衣服,看她手放在胸上:“我夢到變大了,變成D。”
她睡覺姿勢很多,受壓的時候就會做一點噩夢踢一腳,葉印陽坐在床邊,蓋她手上輕輕揉兩下:“這是噩夢?”
章茹耿耿于懷:“你果然喜歡大胸。”
“你果然每一次做完都要睡。”葉印陽跟她說:“下次手放肚子,試着躺平一點。”說完看了眼震動的手機,回兩條信息。
“誰啊?”章茹腦袋過去湊熱鬧。
“周鳴初。”
“哦。”章茹在他手機上看到在講什麽經銷商還是供應商,她打了個呵欠,眼角的水擦在葉印陽肩上。
葉印陽摸她頭發:“去洗,你睡這麽久了。”
章茹點點頭,是該洗,不洗都結塊了。
短暫的度假過後,他們飛回廣州。
葉印陽不上班也沒游手好閑,他陪陪爺爺奶奶見見同學同行,或者跟章茹爸爸看看茶葉,自己有自己的事做。
E康這邊,人資有在采購做過調查,問及對章茹和葉印陽戀情的知情度,以及是否有影響到工作。
調查是都有做到的,但無一人知情,也無一人講到葉印陽和章茹哪裏不好的,所謂以權謀私,甚至馮元喜添油加醋說的搞權術鬥争,根本沒人附和他。
林聰開玩笑說:“大家長了眼,也沒長眼。”長了眼是知道葉印陽什麽為人,沒長眼,是居然沒人發現領導和BP在談戀愛!
正好章茹背着手走過來,踢開林聰叉在過道的肥腿。
林聰看她一臉江湖氣的傻樣,感覺像看到拱了白菜的豬:“廣州之光啊,犀9利。”
“神經。”章茹眼角都沒皺一下,坐下來補口紅。等口紅補好,忽然收到孟珍珍一條消息,說了四個字:『史琴牛逼。』
章茹當時不明所以,孟珍珍也沒說太明白,到第二天上班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是去年的項目稽查查到馮元喜有受賄行為,都不用進一步取證,史琴的舉報郵件馬上跟了過來,關于馮元喜拿回扣,她可以充當人證,甚至跟馮元喜以及供應商對質。
章茹懵了,在總經辦守到出來的史琴:“你怎麽知道馮元喜拿回扣?”
史琴瞟她:“我不但知道馮元喜拿回扣,還知道你給葉總發豔照。”
章茹頓住:“你看到了?”什麽時候,哪一張?
史琴看到了,還是開會那次就看到的,那天她偷偷摸摸去拿板擦,回頭正好看見葉印陽手機的照片,當時只覺得有點眼熟,也沒往章茹身上想,還是很久之後看他們兩個有點不對勁,觀察多幾回,慢慢确認就是章茹。
“真夠不要臉的,身材又不好發什麽發?那麽淺的溝也不怕丢人。”
史琴這張嘴可以縫起來,章茹被她說毛了:“你管我,我又不是你發給你看的,葉印陽喜歡就好了!”
史琴不理她,一扭頭就走掉。
孟珍珍出來問章茹:“她幹嘛幫忙,突然這麽正義?”
“誰知道啊?”章茹還在氣史琴剛剛罵她溝淺,但轉念一想,史琴嘴臭,還算是個人。
而在這條消息之後,一件件事情開始震動。
先是來自丁凱瑞的郵件,說自己和章茹只是普通同事,葉印陽也沒有打壓他,反而一直有給他機會。
郵件中,丁凱瑞還列舉了很多葉印陽對他的幫助,比如去成都那邊一些工作的推進,平時有不懂的問都會答疑解惑,對他充分放權,飛去成都還會耐心教他處理問題和管理團隊的方法,他對葉印陽只有感激。
再接着,是來自銷售內部的一樁舉報,文禾檢舉王東尼利用職務之便,對金靈無原則地給業績放單,前後兩次把團隊的單做到金靈系統上,還因為這個,逼走了一位曾經提出質疑的同事。
舉報郵件打堆的關口,當時的串标事件經過調查一切正常,而戲劇的是,惡意舉報那個供應商忽然改口說受人指使,而指使的人,是王東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