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戒指

第69章戒指

【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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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花是婚姻的象征,章茹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葉印陽走過來時她差點以為要求婚,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但還好,葉印陽只是過來牽她的手,別的什麽都沒做。

章茹暗暗松了一口氣,這麽多人看着,又是同事又是朋友的,如果他突然跟她求婚,她會吓死。

但婚禮過後,章茹又朝葉印陽看了又看,一眼一眼就這麽回到家,葉印陽問她:“不去洗澡?”

“去啊。”章茹正在拆剛取的快遞,拆出來新買的精油球,準備泡個澡祛祛濕。

她起來去放水,問葉印陽:“你去嗎?”他喝了酒也出了汗,應該也要洗。

葉印陽正在調燈:“你先去。”

章茹走進浴室放水,一顆精油球放下去,有沙沙的化開的聲音。

浴缸是後面裝的,專門給她泡澡用,這裏衛生間做的三分離,過不久,葉印陽也進來洗。

他在隔壁的淋浴間沖涼,水聲刺在地上,章茹泡在浴缸刷手機看今天拍的圖片,有馮婵兩公婆的,有她當伴娘的,也有放禮炮的時候葉印陽捂她耳朵的。

拍很好的一張相,她縮着肩靠在葉印陽身上。很熟悉的姿勢,畢竟只要他在,她一定是往他身上靠的,因為知道他肯定會接住她。

照片是林聰朋友圈發的,章茹問他:『你狗仔啊,幹嘛偷拍我們?』

林聰覺得不對:『公共場合怎麽能叫偷拍?』又問:『你看你們兩個這麽好,什麽時候能喝到你跟葉總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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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茹反問他:『什麽時候能喝你喜酒先?』

『靠你啊,什麽時候撮合一下我跟文禾。』林聰臉皮比她厚,居然還惦記文禾。

章茹舉着手回信息,隔壁水聲停了,她支起耳朵聽動靜,接着敲敲牆壁。

沒一會,穿好衣服的葉印陽過來看她:“熱不熱?”

“熱啊。”但就是熱才袪濕,章茹頂着個丸子頭,臉上貼了片面膜,只露出一對眼睛烏啾啾的:“你洗好快。”

葉印陽手插進側邊口袋,站門口看她:“幫你搓背?”

“不要。”南方人沒有搓澡的習慣,章茹坐在泡泡堆裏,捧起一團朝他吹了下,把他吹進來坐在浴缸邊:“別泡太久,容易頭暈。”

“我計時了。”章茹露出來的部位稍微有一點紅,她眨眨眼說:“馮婵老公好帥。”算起來,他們和馮婵兩口子談戀愛時長差不多,但人家就走得比他們快,甚至黑皮都在搞房貸了,章茹按住面膜問:“你明天忙什麽?”

“明天去汪達富那裏跟一臺手術。”

汪達富,章茹對這位印象挺深的,因為第一次聽以為是個英文名:“wonderful,像不像?”

葉印陽說:“他是有過這麽個外號。”

章茹趴在缸沿問:“我英語發音對不對?”

葉印陽很捧場:“對,特別标準。”

章茹嘻嘻笑起來:“汪達富結婚很早啊?”

“他一畢業就結了。”

“哦。”章茹撐着腦袋,擺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問:“你們同學裏,沒結婚的多嗎?”

“沒統計過。”葉印陽看她眼珠子溜溜轉,撈水澆她肩:“你要感興趣,回頭我問問?”

章茹看了他一陣,也不說話,面膜揭掉,慢慢把自己埋進泡泡裏。

葉印陽伸手去撈她,她真就跟條魚一樣在浴缸裏調了個頭,跑到另一邊抓住邊沿,兩條腿瘋狂打水,泡沫和水都飛到葉印陽臉上,也蹭到他身上。

白洗一個澡,葉印陽把她弄出來澆她的臉,搓了兩個泡沫球放她頭上像牛的犄角。

兩個人在裏面打鬧,魚仔以為出事了開始撓門,葉印陽把章茹從浴缸裏赤裸裸撈到隔壁去沖水,沖幹淨後扔回床上。

泡完澡整個被窩都是香的,章茹趴着說脖子疼。

葉印陽伸手幫她捏着後背,扯扯酸脹的肌肉:“抽空去按一下。”

“嗯,我過兩天去。”章茹埋在他懷裏,露眼看他。

葉印陽低頭問:“怎麽了?”

“沒什麽。”章茹搖搖頭,她只是參加完一次婚禮,好像又多一份困擾。

過幾天去找佳佳,章茹問:“結婚有意思嗎?”

“幹嘛,你想嫁了?”佳佳正在托頭發,她從公主切改成水母頭,齊劉海一剪,可以直接去走秀。

章茹在旁邊摸臉:“那也沒有……”就是偶爾想起接到捧花的那時候,心頭有講不清的一些微妙情緒,不知道為的是自己那一下退避的反應,還是當真無事發生的奇怪心思。

“你想結就結,不想結就不結,有什麽好困擾的。”佳佳正在折一頂嬰兒帽,章茹還在旁邊嘴硬:“沒有困擾啊,就是随便問問。”

佳佳瞟她一眼:“靓女,結個婚會要你的命?”

章茹不說話,捧着一本書在看,佳佳伸手扒拉她:“讀什麽屎片?”

“讀你女兒的屎片。”章茹把兒童繪本扔回墊子裏,扯了扯她的水母頭,撥開頭發問:“脖子怎麽了?”

“杜峻那個死人頭搞的。”

啧,章茹看了看:“嘬成這樣要出人命的。”她拿過一本語音書看了看,腳趾頭碰碰佳佳:“你覺得結不結婚有什麽區別?”

結婚不結婚有什麽區別?佳佳覺得區別不大,就是生了孩子對夫妻生活有點影響。比如女兒黏人,有時候阿姨帶不住,非要捂她的臉才睡得着。

那麽女兒是睡得香,換當爸的睡不着了,做點什麽都跟賊一樣,憋着逮到點機會就拉着她幹個沒完沒了:“煩得要死。”

“你可以趕他走。”

“技術好,舍不得。”

章茹聽得牙疼,家裏阿姨把小孩兒抱過來,佳佳女兒睡醒了。

真給佳佳說中,她女兒比小卷毛要乖,放到沙發上就自己找東西玩。

章茹去逗她:“叫姨姨,幹媽。”

小琪琪皺着眉頭看章茹,章茹拍兩下手,她又張開手臂讓抱。

佳佳伸了個懶腰,自己左找右找:“帽子呢?”

“這裏啊!”章茹把她剛折好的帽子拿過來給戴上,當什麽媽,一天懵叉叉。

兩人推着車下去溜娃,電梯裏佳佳問:“如果那天葉印陽跟你求婚,你會不會點頭?”

章茹撓撓臉:“我不知道。”

佳佳曾經說她是回避人格,現在覺得應該是大頭蝦人格,談個戀愛稀裏糊塗,你跟她講是不講不通的,于是慈祥地笑了笑,學句北京話:“玩兒勺子去吧。”

日子過着過着,好像跟以前沒有區別,章茹忘性大,捧花的事很快也不怎麽記得了。

過掉十二月,廣州短暫入冬。

章茹跟文禾去逛太古彙,文禾買了一只粉勞,這一年裏她陸續都有簽單,單子就是銷售的成績和底氣,人越來越有自信,開始用物質獎勵自己,也大大方方地打扮自己。

這只表一戴,林聰本來還對她念念不忘,到這份上只能讪讪地說了句:“文禾真的……越來越漂亮了。”

章茹怎麽看他怎麽慫:“你跟賣甘蔗水的靓女沒談到?”

“人家早就不在這裏賣了……”林聰抓抓耳朵,眼睜睜看着文禾走過去,穿一條西裝裙,瘦長又高挑。

林聰咽了下口水,章茹把眼罩戴他頭上,遮住他一只眼:“看什麽看?賊仔。”

那一年,文禾還是年會的主持人,穿着很閃的禮服在臺上跟搭檔講着串詞,從容又端莊。

她站在那裏,像一顆悶夏過後的蓮子催出了芽,現在根葉舒展,連孟珍珍都問:“文禾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吧?”章茹搖搖頭:“我不知道喔。”她是真不知道,頂多猜到文禾跟周鳴初有點什麽,至于是不是談戀愛,她不清楚。

臺上的節目和頒獎差不多結束,章茹出去上洗手間,回來時看見江欣:“江總。”

江欣點點頭:“好久不見。”

是有這麽久不見,章茹擺頭問:“今年好像沒怎麽看到你?”

“我去南京了,以後負責江浙那邊。”江欣跟她聊兩句,問起葉印陽:“葉總公司挺順利的?”

章茹當她場面話,撥撥頭發說:“還好吧。”

江欣笑了下,說創業就創業,魄力有,早期投資也沒要,無非是為了後面更高的議價底氣:“但壓力應該也不小?”畢竟沒有資本兜底,自己幹砸的風險也不低。

章茹有點發怔,葉印陽沒跟她說過壓力,他雖然忙,但在家裏跟以前區別也不大。

她看向江欣,臺上節目結束,江欣晃晃酒杯:“幫我帶句話給葉總,如果他需要幫忙,歡迎随時找我。”說完視線一撇,見周鳴初走向文禾,自己喝了口酒,平靜地離開。

章茹吃得不多,但打了個嗝。

放假前聚餐,銷售是全公司最會玩也最會喝的部門,章茹跟文禾組隊叫骰子,兩個人輪流上,把最能喝的給灌吐了:“卧槽阿茹,文禾,兩位姐姐,我投降,我不喝了……”那人躺在沙發上,講話都大舌頭。

看這慫樣,章茹跟文禾哈哈笑,笑完一起去上洗手間。

出去時經過周鳴初,他坐那像來鎮場子的,不喝酒也不怎麽跟人互動,但擡頭看了眼文禾,那一眼,讓章茹很想八卦。

她上完洗手間打算去找文禾的,補口紅時先接到葉印陽消息,問結束沒有。

『差不多吧。』章茹問他:『你要過來嗎?』

『我現在過去。』葉印陽說。

『你要不要先回家?』章茹擔心這裏還要一會,但葉印陽已經回複了:『沒事,剛好順路。』

那确實是離得不無遠,而且章茹也沒開車,她回完信息洗個手出去,就見文禾跟周鳴初在走廊講話,周鳴初低着頭,文禾手在敲牆壁,看了眼時間,餘光掃見章茹:“茹姐。”

章茹瞟瞟她再瞟瞟周鳴初,走過去問:“周總,差不多走了吧?”

時間真的不早,但銷售一幫莽夫在包間還沒喝夠,發酒瘋嚷嚷說要繼續,周鳴初回去直接把歌切了,所有燈摁亮:“各組負責各組的人,十五分鐘清場。”

他聲音不大,但老弱病殘一個扶一個,牛鬼蛇神們相繼離開。

有幾個爛醉的,章茹跟文禾去找拖車,路上悄悄問她:“你剛剛跟周總說什麽?”

“說經銷商的事。”文禾講:“我有經銷商被另一組的搶了單,我覺得不公平,跟周總說一下。”她聲音很平,把跟周鳴初對着幹的事說得雲淡風輕。

拖車輪子滾動,章茹看了看她,快忙完的時候有同事在喊:“阿茹,家屬來了!”

服務員過來接手拖車,章茹過去看到葉印陽,他跟周鳴初和另外的同事在停車場說話,她問他:“這麽快?”

不快:“路上堵了一會。”葉印陽牽起她,和幾個老同事打聲招呼,開車回家。

路上章茹沉默異常,經常幽幽地看着葉印陽,葉印陽以為她喝太多:“頭痛嗎?”

章茹搖搖頭,但到家後不給葉印陽下車,跨坐過去,手指在他胸前擺來擺去:“你公司都順利嗎?”

“都還好,怎麽了?”

章茹摸他手臂:“你有壓力要告訴我。”創業不輕松她是早就知道的,但也是聽江欣說了才知道,他選的是一條更不輕松的路:“要不要去夜場玩一下,解解壓?”

她過分凝重,葉印陽拍拍她頭頂:“怎麽了,聽到什麽?”

章茹轉述了江欣的話,馬上看他又憔悴了一點:“你其實可以不用急的,慢慢來。”

葉印陽聽着有點好笑:“沒有急,我這裏一切進展都很好。”他只是想在前期有充足話語權和控制權,不用被人左右,不用做一些無謂的應酬:“資本是逐利的,早期的錢沒那麽好拿。”所以,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的決定。

章茹看到他眼裏的意氣,但還是有點遲疑:“真的嗎?”

葉印陽抵住她額頭問:“你以為我一意孤行,窮得揭不開鍋,發不出工資?”

“以為我壓力很大,整晚睡不着覺?”

“以為我……”

“沒有!”章茹被他壓到方向盤:“走開,背痛啊。”

葉印陽把座椅往後推了一點,忽然說:“不過我現在是有一個壓力。”

“什麽?”

“我爸媽問我,今年能不能帶你去北京過年。”葉印陽揉着她的腰,慢慢笑出來。

正月再去北京,章茹明顯适應不少。

她在北京買了幾張刮刮樂,喝了紅星牌牛奶,大冬天的,葉印陽陪她去排隊看升旗,又去佳佳婆家的四合院玩。

北京仍然像個冰窖,在室外待久了睫毛上的水珠都像要結冰,她跟佳佳兩個廣東人壓根離不開暖氣,坐在窗邊看外面霜天凍地的。

院子裏男的在烤東西吃,杜峻抱着女兒像機關槍一樣突突,被佳佳開窗罵老實了。

杜峻讪讪地把女兒放下來,抱在手裏悠了悠,看葉印陽兩手空空:“你還不抓點兒緊?”

葉印陽望向裏間,章茹穿件單衣在打牌,因為輸了,兩邊臉都貼着紙條,他蹲下來把肉串翻了個面:“不用你急。”他在抓緊。

創業确實有難題,産品從設計研發到拿證打渠道,是個漫長也磨人的過程,葉印陽帶着團隊一關關地突破,進終端再被應用,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業務模式,終于在那一年的五月開始大批走量,這意味着,他們已經具備建獨立産線的能力。

而同時,也有新的資本找上門來,做出成績後的股權能叫出更高的價,也能對接到更好的資源。

事情确認的那一天葉印陽給章茹打電話,章茹在看起龍:“你要不要來?今天我伯娘煲了靓湯的。”

葉印陽說好:“我等下過去。”又聽到她旁邊有說話的聲音:“一個人?”

“還有瑤瑤啊,她也要來看熱鬧。”

“帶着孩子小心點。”

“知道了,你盡量快點啊,我叫伯娘多煮你一個的飯。”章茹挂斷電話,鞭炮打響,船塢開閘放水,龍舟浮起來了。

她探頭看一會,到飯點帶着瑤瑤回家,剛好葉印陽也到了,跟她們一家人吃飯聊天。

章茹跟瑤瑤越大關系越好,兩個人很早就吃完飯下桌去玩,偶爾看一眼葉印陽,他在跟她嫲嫲說話,她嫲嫲普通話不太好,他很有耐心地聽着,還幫家裏人盛湯。

“姑姐。”瑤瑤湊過來:“這個,玩這個。”

章茹拿到手裏,是她給買的玩具,豬豬俠踩在馬桶上,遙控器控制馬桶跑來跑去,按一下就朝人滋水。

姑侄兩個皮到一起去,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操控着馬桶跑到章雪揚腳邊,一按按鈕,水立馬飙出去。

章雪揚褲腳濕了一塊,低頭把腳一擡作勢要踩,玩具嗖地跑了回去,那邊一大一小也都笑翻,章茹朝他挑挑眉,擺明了有恃無恐。

章雪揚沒理她,拍拍褲腳,跟葉印陽繼續剛才的話題。

一年多就能做出成績,能快速滾動起來,是選對方向,也是抓住了時機,章雪揚想了想問:“準備搬到哪裏?”

“海珠吧。”

“我公司那一棟好像有空位。”章雪揚看了眼章茹,她穿拖鞋抱着瑤瑤走過來,大喇喇的走路姿勢在看到貓過來的時候閃了下,一腳踢到沙發柱,立馬痛到眼淚流下來。

到醫院一拍片,小腳趾骨折了。

醫生徒手掰正的時候章茹痛到咬牙,章雪揚皺眉,多大了還莽莽撞撞一個人:“不知道看路?”

“沒事,不嚴重,養養就好了。”葉印陽拍拍章茹的背,她哭都不好意思哭:“痛死了。”等包紮完被葉印陽抱到車上:“我哪裏知道會撞腳啊。”她一路發牢騷,到家後問:“你剛跟我哥在聊什麽?”

“聊公司的事。”葉印陽站着看她,先無奈地嘆氣,再忍不住笑。

他笑到章茹發毛,也才發現不對:“魚仔呢?”

“我去找。”葉印陽出門找貓,章茹莫名其妙給他打電話:“你去哪找?”

葉印陽說別急:“很快就回來。”

章茹隐隐覺得不對,她拍了傷腳發朋友圈,平時秒點贊的都沒動靜,就這麽架着腿躺了一會,章茹給佳佳打電話想哭一哭倒黴的腳,這次被直接掐斷。

納悶得死時,葉印陽帶着貓回來了,魚仔被他放到地上,穿了個背帶,背帶鼓鼓的。

章茹一愣:“你帶它去哪了?”

“就在外面待了會。”葉印陽朝她走過去,魚仔還算合作,一直跟在旁邊,等他拉開拉鏈,拿出戒指盒,單膝求婚。

章茹震驚,她扶着沙發想站起來,葉印陽笑了下:“你坐着就行。”

“我,你,你幹嘛啊?”章茹語無倫次,鑽戒亮閃閃的,她人都傻了,坐着聽他說過去,說未來:“嫁給我章茹,我們長久走下去,一直在一起。”

“幹嘛這麽突然啊?”還是私下求婚,章茹的眼淚剛剛在受傷的時候已經掉很多了,吸吸鼻子問:“就我們兩個,你不找找別的人,搞點氣氛什麽的嗎?”

葉印陽說:“怕你不答應。”

“你怕沒面子啊?”

葉印陽順着她的話接的:“對,怕沒面子。”

章茹看着他:“你當時跟我說不一定結婚的。”

“但我覺得我們已經可以走這一步,哪怕只是嘗試……”葉印陽認真地看着她:“章茹,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章茹坐在沙發上,手被魚仔踩了一下,看他跪這麽久,嘴巴癟起來,伸手過去。

她不愛抽絲剝繭也沒有那個腦子,但這次跟半年前不同,半年前她毫無準備,如果他幹點什麽她可能會吓到心跳停止,可半年的時間,她偶爾想到這件事,慢慢覺得理所當然,也有了那麽一點期待。

葉印陽給她把戒指套上,扶着她站起來親了一下:“能走嗎?”

“去哪啊?”章茹又掉了點眼淚,臉一歪碰到她送的手串,他一直帶着。

葉印陽拿手機發了個信息,過幾分鐘帶她出去,外面已經變了樣子。

走廊有燈牌氣球和鮮花,還有手撒的彩帶落在她身上,一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朋友站在兩邊,佳佳拿着頭紗過來無語地看她腳:“挺好挺好,他單膝你單腳,你們兩個湊一對正好。”說完,頭紗給她戴上。

原來驚喜有這麽多層,章茹還以為只有他們兩個:“怎麽你們都在的?”

“在啊,等你很久了好不好?”佳佳給她整理頭紗,方寶珠掏出氣墊過來給她補妝:“大懵星啊你,本來呢,葉總是打算跟你一起去找貓的……”

章茹花了妝,被朋友按着在拍臉塗口紅,也在朋友們一言一語的補充裏得知葉印陽原本的計劃。

她聽得吸了吸鼻子,朝葉印陽伸手。

他給足排面,也照顧到她的小心思,如果她不答應,所有人都裝不知道,沒人會在圍觀裏給她什麽壓力,最多是他沒面子;但如果她答應,他們會出來歡呼,以及見證。

腳有點痛,心有點脹,戒指打在一起時,章茹靠到葉印陽手臂。

作者有話說:

soory來晚了,這章發紅包。

還有最後一章,周三0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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