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同桌
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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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朦讓語文課代表回了座位。
“大家把桌椅收拾幹淨，今年的新座位表出來了，待會兒我們換座位。”
她話還沒說完，班上不少同學就開始收書本、擦桌子了。
季朦自己沒動，她今天早上把書包放下後到現在都沒回過座位，桌椅都是幹幹淨淨的，只有一個書包挂在椅子上。
她将大部分注意力都分到陸祇身上。
與激動開心的其他人不同，他還是懶洋洋的，一副精氣神虧損的模樣，若非他氣色紅潤也沒有黑眼圈，季朦會真誠地建議他盡快做一次體檢，免得影響高考。
他也沒東西可收拾，早讀課進行到現在，他書本紙筆一樣都沒拿。
哦忘了，他沒帶書包過來。
意識到這一點，季朦下意識皺起眉頭，陸祇也在此刻擡眼，對上她的視線。
只對視了一瞬，兩人就各自移開視線。
三分半鐘後，全班同學都收拾好了，大家按照座位順序走到走廊上排隊。
陸祇是最後一個，從季朦身邊走過時，他有一個擡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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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朦：他用鼻子看人？
她默然，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進行身高霸淩。
收起情緒，她開始念名字，安排新座位。
“蔣濤、郭翊鳴，第一組第一排。”
兩個個子偏矮的男生背着書包落座。
“沈軒怡、王佳佳，第一組第二排。”
兩個戴着眼鏡的女生跟着入座。
陸祇個子高，站在隊伍最後能看到前排一顆顆黑腦袋，黑腦袋們一顆挨着一顆，卻沒有搞小動作或說話，都在等着季朦的點名。
他不了解1班，只知道一中對1班的評價褒貶參半。
褒揚的，自然是這群人的學習成績；貶低的，也是學習成績。
在其他班級看來，整個1班都是與世隔絕的書呆子。他們只跟自己班的人來往，看起來不太瞧得起學習差的人；他們參與運動會和校園慶典的積極性很低，每次都是卡着指标報名；他們擠占了所有知識競賽的名額，他們選不上學校才會考慮其他班級……
“陸祇。”
陸祇回過神來，視線落到那個喊自己名字的女生身上。
季朦看出他在走神，又說了一遍：“陸祇，你和我一起坐在第二組最後一排。”
一起？！
陸祇居然要跟班長做同桌？！
一瞬間，班上同學的眼神精彩極了。
有隐秘的失望，有幸災樂禍，還有同情。
陸祇“哦”了一聲，順從安排，從最後一個往前走。走的時候，他聽到一個女生喊季朦，問能不能換座位。
季朦說：“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是不能換了。”
“好吧。”女生悶悶不樂，“我們倆做同桌坐得好好的，老邱真是的，幹嘛拆散我們嘛！”
季朦無奈地看着她，沒說什麽。
“池雎你已經長大了。”有同學笑那個女生，“你應該學會獨立生活了！”
池雎瞪了那人一眼：“你管我？”
陸祇已經在第二組的最後一排坐下，季朦讓大家安靜，繼續宣布座位表。
最終在下課鈴聲打響前，1班的新座位調換完畢。
季朦将新座位表貼在講臺一角後回到座位上，剛坐下，餘光裏就瞥見兩個身影在窗臺邊鬼鬼祟祟的。
她望過去，就見兩個陌生的男生在對自己的新同桌招手，喊他出去。
她看了眼陸祇，平靜地收回目光，打開一份嶄新的試卷開始做題。
老邱雖然把“幫助陸祇提升學習”的任務交給了她，但她不是自來熟的人，沒法在剛認識的情況下就拉着人家學習。再說，他剛來1班，應當給予他時間适應。
走廊上。
“祇哥，1班這群書呆子看到你是不是都沸騰了啊？我都看到好幾個女生在偷偷看你了！”
“祇哥，你旁邊那個又瘦又土的女生就是你同桌嗎？1班班主任為了防止你早戀是不是把他們班最醜的女生安排到你旁邊了啊哈哈哈……哈。”
在陸祇的目光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祇神色淡淡，對這些話題全然無感：“不是說去打籃球？”
“哦對對對，打球打球！”兩人趕緊閉嘴。
陸祇是一中校籃球隊主力隊員之一的小前鋒，浔市每年秋季都有籃球的校級聯賽，之前一中拿到的名詞都不好不壞，直到陸祇進入校籃球隊，這兩年的校級聯賽都是一中奪冠。
校籃球隊的人都想趁着陸祇還沒畢業，沖擊一把三冠王。
陸祇走後，池雎就坐到了他的座位上，拿着數學最後一道大題問季朦怎麽做。
季朦掃了眼前面全部空白的答題卡，問：“很多題都不會嗎？”
“啊……”池雎頓了下，“應該會吧，我倒着寫的，只看了最後一題。”
季朦點頭，看完最後一題的題幹，很快就在草稿紙上寫下兩道公式，說：“這一題這裏要先變形，在從這兩道公式入手會更好解，你看看。”
“好噠！”池雎記下那兩道公式，擺正坐姿開始自己解題。
寫了兩個步驟，她又湊向季朦：“朦朦，老邱把你和這人弄成同桌，是不是想讓你給他補習啊？”
季朦點頭：“嗯，我也沒把握能輔導到他，他好像不太好親近。”
池雎笑了：“可不是‘好像’，他特別難接近！他對每一個表白的女生态度都很沒禮貌，而且他只跟男生一起玩，以前也沒跟女生做過同桌，我有理由懷疑他厭女！”
厭女……季朦回想了下，沒察覺陸祇對哪個女生表露出明顯的厭惡。
她換了個話題：“池池，你那道題做出來了嗎？”
池雎肩膀耷拉下去：“沒呢，我這就繼續寫。”
“嗯，加油。”
在上課前，池雎就回去了，陸祇不知道自己的座位被霸占過。
上課鈴聲響起，季朦想到他沒帶書包過來，很自然地将自己上學期的期末試卷攤開在兩張桌子中間。
陸祇不明所以。
她解釋：“開學各科的前兩節課都是講試卷，你沒帶，我們一起看。”
陸祇挑眉，視線落到那張滿分數學試卷上，說了聲：“不用，別妨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