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你少胡言亂語!掌門為人高潔,怎麽可能做出違背祖師爺的事情!”崔長老第一個不認同寧茹琬的話,她自诩了解掌門,她敢斷定,掌門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這群長老之中,也有看不慣現任掌門的,如此好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不放過?
“你竟然說掌門德行有虧,那麽就說出你的證據來!否則的話,讓我們如何相信你!”某長老說。
這句話一出口,崔長老第一時間瞪了回去。
“你們要是不信就派人去查呀!昔陽村楊王氏!”寧茹琬怨毒的目光,盯着掌門。
地址說出的一瞬間,掌門不由得癱倒在座椅上,他知道,寧茹琬并不是在吓唬他,這人是真的掌握了他的黑料。
看掌門的反應,衆人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洩露出去,否則的話,将會是朝劍宗最大的恥辱。
這可比朝劍宗收養了魔教餘孽,還有更來得勁爆。
“既然如此,就暫且叫人将寧茹琬押下去,待事情真相查明之後,再來讨論寧茹琬該如何處理。”崔長老發話。
她看向寧茹琬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意,這個人是絕對不能留下,無論她進入朝劍宗究竟有什麽目的。
可寧茹琬卻不害怕,喪失理智的她哈哈大笑:“你們最好一下子把我弄死,否則的話我遲早會來找你報複。”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捅了個對穿,她不可思議的往後看去,就看見萱枝漠然的神色。
将劍抽出,萱枝又重新給了寧茹琬一劍,徹底斷絕寧茹琬的生機。
“萱枝,你做什麽?”崔長老沒想到萱枝會如此果斷,立馬上前詢問道。
被濺了一身血的萱枝,冷靜地看着崔長老,她輕輕說:“這人不除,恐怕宗門不會有好日子過,反正我即将脫離宗門,今後也不再是宗門之人,這人是死在我手裏,和長老們沒有一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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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崔長老并不贊同萱枝的自暴自棄,“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的身世離奇,我們又不是不知曉你的為人。你這樣做,又置你師父于何地?”
“寧茹琬說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而我也的确沒有資格繼續待在宗門,更何況……她說的不錯,我曾經的确戀慕過師父,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自當被逐出門。”萱枝垂下眼眸,充滿悲傷的說。
掌門看着萱枝,眉頭緊緊皺起,雖說他現在還得安撫其他的人,但他更不願意知道他醜事的萱枝離開,萬一大肆宣揚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怎麽知道,你出去以後,不會胡言亂語敗壞宗門名譽?”掌門咄咄逼人。
他這話已經非常明顯,宗門裏是絕對容不下萱枝,誰勸都沒有用。
神色黯淡的萱枝,長嘆一口氣,詢問掌門:“那掌門認為,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就在萱枝問出問題的下一秒,掌門迫不及待說出自己的方案:“種情花!”
方案一出,掌門越想越覺得妙,被種情花之人,會忘記一切的情感,洗白一切記憶,只要萱枝種情花,那麽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行,我不同意!”斷呈鋒出口反駁。
“種情花?這是否太過……萱枝她并無太大過錯,種情花可是被江湖明令禁止的,萱枝如果種了,生死難測啊!”一向最支持掌門的崔長老,非常猶豫。
再怎麽說,萱枝也罪不至此。
種情花,種情花,所謂的情花,并非是傳統意義上的讓人心生愛戀之花,而是由七七四十九種毒草配合忘憂草,精心研制的絕情之花,既然加入了毒草,毒性可想而知。
挨過去,自然可以斷情絕愛,重新來過,可挨不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誰讓她對自己的師父心生觊觎!對于這種大逆不道之人,種情花算是輕巧的了!”掌門振振有詞,絲毫不見之前的心虛。
不過也是,寧茹琬這個麻煩已經除去,剩下的他有把握能夠擺平,朝劍宗最終還是他的朝劍宗。
“她是我徒弟,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秉性,所以掌門……”斷呈鋒看了一眼萱枝,堅決要庇佑萱枝。
“掌門,您還是先想想您自己,該如何解釋亡妻去世一年,私生女卻早已嫁人,應該給我們一些交代吧?”之前唯恐不亂的長老,又跳出來蹦噠。
他這次突然開口,也是打着送斷呈鋒人情的打算。
“我答應種情花,師父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若我的身世曝光,被更多的人知道,會給你帶來麻煩,到時候朝劍宗也脫不了幹系!我答應種情花。”萱枝說着,露出了隐忍的神色。
崔長老有心再勸,可架不住人鐵了心。
“既然如此,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徒弟,以後的事情我不會再管。”斷呈鋒幽幽嘆口氣,轉身離開此處。
既然萱枝已經做了如此選擇,那麽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尊重,哪怕那後果是他不願意承擔的。
種情花的步驟非常簡單,去也花了一個時辰,在此期間,萱枝痛不欲生,活生生痛昏過去。
考慮到崔長老和斷呈鋒兩人,掌門倒是沒有直接,将人丢到雪峰後的懸崖下,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命人将萱枝丢在朝劍宗外的樹林中,掌門迫不及待的宣布了萱枝的罪行,門中弟子雖然訝異萱枝大逆不道,甚至鄙夷萱枝為了争寵,殺害寧茹琬,但看見種情花後,模樣凄慘的萱枝,因忍不住心有恻隐。
朝劍宗的人并不知道,就在他們将萱枝丢在樹林之中沒多久,就有一隊人摸到樹林,将人帶走。
這隊人馬連夜趕路,馬不停蹄要去找能夠救萱枝的人,他們是魔教殘存勢力,和萱枝哥哥手上的人馬不同,這一批人,是原本效忠于魔教教主的隐衛。
只有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才能夠真正的繼承魔教,這些,萱枝兄長并不知情,而萱枝為了得到這些人的認可,也花費了不少力氣。
現在看來她的功夫并沒有白費。
一個月後,總是昏昏沉沉的萱枝,終于睜開了她的眼睛,但這個時候,她的青絲已有幾縷白發。
“教主,您終于醒過來了。”隐衛一第一時間發現萱枝蘇醒,立即下跪道。
“起來吧,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萱枝坐在床沿邊,嘴角含笑看着隐衛一,“說說吧,江湖上最近又出了什麽事情?”
隐衛一聽見這話,下意識擡頭,看見萱枝額間那紅如烈焰的花型花钿,心中非常複雜:“您……還記得我們?”
那花紋妖冶得很,隐衛一卻知道,那并非花钿,而是種的情花在人體內的表現。
“用了些小手段,原本以為用不上這些的。”萱枝風輕雲淡的開口。
“虧他們還自诩正道人士,居然對你用這種手段,還……實在是讓人不齒。”隐衛一義憤填膺道。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的武功被廢去也是好事,正好可以來練本教功法,這一段時間你盯緊江湖上的大小事情,等我閉關回來再做打算。”萱枝說。
似乎想到什麽,隐衛一有些猶豫:“您是想要練《千血萬魔訣》嗎?”
“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讓你去将功法調包過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千血萬魔訣,放在敵人那裏,實在可惜,還是讓我們自己來用吧!”萱枝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隐衛一。
“遵命。”隐衛一再無拒絕的理由,将替換而來的《千血萬魔訣》呈上,交給萱枝。
查驗一下功法,确定是真正的《千血萬魔訣》,萱枝擡腿便離開了房間,她要自己去找一處隐秘的地方閉關。
并不是她不信任這些隐衛,而是修煉此功法,需要滿足的條件太過苛刻,旁人在身,實在難以修煉。
如此,又一年過去,萱枝也總算出關。
這一年時間,朝劍宗萱枝已經無人記得,同樣的,江湖上又新起一股勢力,他們自稱光陰教,據傳是十多年前被滅門的魔教餘孽,已經犯下諸多血案。
江湖就是這樣,任何一個八卦都不會長存,更何況,比起朝劍宗的花邊新聞,還是這個光陰教主更加棘手。
出關就聽到這樣一個大新聞,萱枝的心情有些微妙,坐于堂上的她,看了一下身邊的隐衛一。
隐衛一如實回答:“那教主似乎确與我教有淵源,只是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
“既然如此,那就暫且不管它,咱們只要穩坐釣魚臺,且看着他翻出花浪就行,總歸最後便宜的還是我們。”萱枝道。
“之前的安排,你們應該有發布下去吧!怎樣,這一年來咱們的産業如何?”萱枝又問。
隐衛一又拿出一疊賬本,遞給萱枝過目。萱枝不過随意翻看,卻也将每本賬本記得牢牢的。
“看來你們還算成功,就照着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吧,到時候,正道中人一定會大吃一驚!”似乎想到了那樣的場景,萱枝咯咯笑起來。
她的笑容展露沒有多久,就又消失不見,她眉頭蹙起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武林大會即将開啓,光陰教,應該也會去摻和吧!”
“的确如此,咱們安排在光陰教的人說,他們教主似乎有親自前往的意思!還有……”隐衛二說着,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還有何事?”隐衛一見隐衛二如此姿态,開口問道。
隐衛二還是沒回答,面上的猶豫更加。萱枝見後,擡了擡下巴,示意隐衛二說出來未盡之語。
“我們的人說,那個教主身邊有一個女人,長得很像寧茹琬……就連性格也相差無幾。”隐衛二時越說聲音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