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界的npc
世界的npc
沈南星提的的條約裏雖然沒有做早飯這一項，但青棠還是熱情地給她準備了一份。
沈南星的廚房很大，各種廚房用具應有盡有，在這樣的廚房做飯簡直是一種享受。
以後自己的房子，廚房也一定要很大，青棠暗自立下目标。
絞了點牛肉和豬肉，切成釘子的洋蔥用熱油炒出香味。
“什麽味道這麽香？”沈南星穿着純白色睡袍，伸了個懶腰，睡眼朦胧地從房間裏出來，有些卷的純黑頭發随意地散在背後，她是被香味叫醒的，原本一大早聞到油煙味會覺得惡心，沒想到現在只覺得餓。
“洋蔥。”青棠瞥一眼沈南星，迅速把頭扭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早、早上還是有些涼的，你多穿點。”
睡袍松垮地套在身上，衣領半開，裸露出一片白膩的皮膚，飽滿的胸部把柔軟的布料撐起，沒有穿胸罩，半裸露出來的胸若隐若現，形狀十分漂亮。
“不冷。”沈南星單純地以為青棠在關心她，開玩笑地問道：“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一份？”
“當然有，你不冷就好。”青棠也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強裝鎮定地往碗裏打了兩個雞蛋，來回用力攪拌想把自己剛剛的慌張壓下去，又說：“等着吃早飯吧。”
“其實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沈南星突然靠近，貼在青棠身邊，把她手裏的筷子抽了過去：“你攪的怎麽這麽費力，我來吧。”
“你會做飯嗎？”青棠定在那，不敢動彈，沈南星比她高足足一個頭，現在她就像被摟在沈南星懷裏，她的胳膊和沈南星的身體之間只隔了一張薄薄的A4紙。
“不會。”沈南星彎着腰，說話吐出的熱氣剛好噴到她的耳廓。
青棠慌亂地後退了幾步，把目光從沈南星身上抽離了回來：“我先去洗碗。”
“不用，碗放那。”沈南星笑着告訴她：“家裏有阿姨，每天10點鐘過來收拾，本來她就因為不要做晚飯，整天擔心着自己要被辭退。”
“你都有阿姨了，為什麽還要我給你做飯？”青棠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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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過你啊，你做的比較好吃，攪好了，現在該怎麽做？”
”我來吧。”青棠默默地把沈南星趕出廚房，沈南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危險，她了解自己的性子，她對好看的事物特別容易淪陷。
“吃吧。”青棠把自制的中式漢堡推到沈南星面前，兩片面包中間夾了一塊肉餅和一片新鮮的番茄。
“為什麽你那份裏沒有番茄？”沈南星有些疑惑地看着青棠的那份。
“因為我不喜歡吃蔬菜啊。”青棠用力咬下一大口，鮮甜的肉汁順着唇角流了下來。
沈南星抽出一張餐巾紙，自然地伸過手臂，想替她擦拭幹淨嘴角殘留的汁水。
“不用，我自己來。”沈南星的手臂、手，甚至是指甲都好漂亮，看着它們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青棠的耳朵突然發燙，想接過餐巾紙卻不小心抓住沈南星的手，她慌忙地松開。
“算了，還是我來吧。”沈南星無奈地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彎下腰，胸前的春色一覽無餘。
青棠把眼睛迅速閉上，腦子裏卻依然會浮現剛剛看到的畫面。
“帶上。”沈南星把一杯紅色不明液體塞進蒼耳的背包裏，擡眼認真地問道：“火龍果，藍莓，香蕉，有過敏的嗎？”
“沒有。”青棠愣愣地搖頭。
“那就好，回到家，我要檢查有沒有喝完。”
青棠有些別扭：“我又不是小孩子，喝水還要檢查。”
沈南星兩根手指并攏，輕輕彈了下青棠的腦門：“但我就是比你大那麽一點，你在我眼裏，就是小孩，畢竟只有小孩會不喜歡吃蔬菜。”
雖然不疼，但青棠還是下意識地捂住腦門，有些不服氣地說：“你就比我大九歲。”
“是啊，你上小學的時候，我已經上大學了。”沈南星得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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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跟我偶像同居的感覺怎麽樣？”江寧問道。
青棠回憶起早上沈南星要給自己擦拭嘴的場景，瞬間渾身燥熱了起來，敷衍過去：“嗯，挺好的。”
“你這件衣服還挺真。”江寧粗魯地揪起青棠的衣袖：“我知道這個牌子，可貴了，你哪淘到的高仿？鏈接速速發我。”
青棠有些不好意思：“應該是真的。”
“棠棠，你快別逗了，就你那摳門勁，你能拿兩個月工資去買一件衣服？”江寧一副我懂的表情，勾住青棠的肩膀：“穿高仿不丢人，你看，我們店長，賺那麽多，她那包不也是假的。”
“沈南星送的。”青棠閉上眼，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告訴了江寧：“而且一連送了七套。”
“我的媽呀，不愧是我偶像，出手就是闊綽。”江寧啧啧了兩聲，羨慕道：“求老天爺給我分個同款大佬吧！。”
“她說我穿的太像學生了。”青棠解釋道。
“你別說，你這麽一穿。”江寧把青棠掰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怎麽樣？”青棠有些害羞，但還是非常期待江寧的答案，她自認為自己長得還算不錯。
“還挺人模狗樣。”想了半天，江寧只憋出了這一句。
青棠捏緊拳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在心裏默寫了十幾遍忍字，最後還是忍無可忍，朝江寧掐了過去。
“今天的傳單。”李柯拿過來一沓，這次直接放在青棠的桌子上，看了一眼江寧後，冷哼了一聲，敲了兩擊桌子：“現在是上班時間。”
“店長是讓你分着發，沒讓你專挑蒼耳一個人欺負。”江寧把傳單塞回江寧懷裏，小聲嘟囔了一句：“西部馬仔。”
“對，你應該陪着她一塊發，畢竟你也沒有客戶。”江寧看了一眼青棠，冷聲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這種混吃等死的人呆在一起，最後也只配拿點底薪。”
“學姐，傳單我可以發，但是江寧姐比您資歷長，您不應該這麽說。”青棠叫住李柯，鼓足了勇氣。
這一剎那，在江寧眼裏，青棠仿佛渾身散發着神聖的光芒。
“別學姐學姐的叫我，我跟你沒那麽熟。”李柯瞥了眼江寧，冷哼了一聲：“資歷？在這個行業，資歷有個屁用。”
青棠還想争論，被江寧攔了下來。
“棠棠，這是我的頂級客戶，全部分享給你了。”江寧微信上私發給青棠一份名單，氣的手指都在抖：“全是能全款買房的主，你挨個打。”
“你把客戶給我了，你呢？”
“竟然敢說我沒客戶！”江寧依舊咬牙切齒地盯着李柯的背影：“老娘前些年賺錢的時候，她大學還沒畢業呢。”
“是是。”青棠默默地把客戶名單從聊天記錄删除，她知道江寧只是一時氣糊塗了，在這個行業，即使愛人可以分享，客戶都不行。
“同一個學校畢業的，怎麽差距那麽大？”江寧眼神一轉：“其實我還真挺好奇的，你們學校那麽好，能找到比中介體面一百倍的工作，怎麽都來賣房子了？”
“體面？體面能當飯吃嗎？”青棠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所有人都有仰望星空的權力的，她突然想到了沈南星，江寧說沈南星家世十分的好，像她那樣好家世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手到擒來？
“你到底有多缺錢啊？”江寧有些搞不懂，如果她有青棠這份學歷，她寧願踏踏實實地考個教師編或者進國企。
“你是本地人，父母都有社保，每個月的工資只要能養活自己就夠了。”青棠抿了抿嘴，苦笑着：“而我，恨不得現在天下就掉下來一大堆錢，把我砸暈過去。”
“你這樣，我真怕你哪一天走上歧途。”
青棠身子微微一怔。
“客戶你自己留着吧，我老老實實地發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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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午飯，您看一下要點些什麽？”陳若楠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十點半，平常這個時間點，沈南星已經開始催着她點飯了。
“今天晚一點吧，早上吃過了。”沈南星停下手裏的工作，望了一眼陳若楠，有些猶豫：“你為什麽總給我一種你很怕我的感覺。”
“确實有點。”陳若楠很誠實地回答。
“為什麽？”沈南星有些疑惑，她平時從來沒有對身邊的人說過狠話。
“說不清楚。”大概是壓迫感太強了，沈南星是她的師姐，即使已經畢業了十幾年，直到現在也還是她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家世好，人長得漂亮，又有極高的專業天賦，在她身邊工作，你永遠會被自動提醒，你這點天賦根本不算什麽，你永遠只能是這個世界的NPC。
沈南星沒有勉強她說出原因，她突然想到青棠，她倒是不怕她，但是對她十分警惕，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有警惕之心是好事。
“搞藝術的還是要膽子大一點。”沈南星想了想說：“以後把午飯時間都改到12點吧。”
陳若楠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