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心裏話

第5章 他的心裏話

“爸,我今天為什麽這麽鬧,您老心裏真的不清楚?” “你小聲點!真想把你爸給氣出病來?”是婆婆的聲音。 于翔潛壓低了聲音,滿是委屈:“我那麽做,還不是希望将來離婚的時候,多給溫喜蘭留點面子?反正我倆也撐不了幾個月,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一早就搬出去了沒跟她住一起,将來離婚後她也好再找婆家。” “混小子!你再說一遍離婚試試?”于千山啞着嗓子訓斥,聽語氣确實氣得不輕。 “本來就是!”于翔潛依舊執着,“本來我倆就沒感情,将來離婚了,你讓別人怎麽看她?說她剛結婚幾個月就被我嫌棄了?還是說因為不能給咱家生孫子被趕出去了?” 于翔潛的語氣有些激動:“還有那些愛嚼舌根的鄰居,說溫家看上了咱家有錢,眼巴巴的把閨女嫁進來。這個別人不知道,咱們自己還不知道?爸,自打西洋油畫在市場上火起來以後,對國畫市場沖擊力有多大,外行人看不清,您心裏不知道?就說現在裝修新房子的,哪個不是挂幾幅油畫趕時髦?國畫市場受沖擊,咱們賣筆墨紙硯這些書畫材料的緊跟着受影響,咱家這幾年全靠老底兒撐着…”。 于翔潛越說聲音越低,屋裏也沒了動靜。 片刻之後,于翔潛低落的道:“咱這攤子家業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萬一遇着個檻摔倒起不來,到時候我跟溫喜蘭離婚,那些嚼舌根的肯定又會說她在咱家撈不着好處了,抛棄咱家另尋高枝兒去了!你讓溫家以後怎麽做人?” “依着我,這婚就不該結,平白的連累一個無辜的人!”于翔潛憤憤的道。 “你…”,于千山還沒說出話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房間裏傳出一陣手忙腳亂,溫喜蘭心下一緊也要推門進去,可手舉到半空又收了回來。 這個檔口自己進去算什麽事?人家一家人說體己話,自己怎麽着也是個外人,更別說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萬一二老問起來,自己是說聽見了還是說沒聽見? 溫喜蘭嘆口氣,默默的扭頭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溫喜蘭梳洗打扮好了,準備去正堂給二老敬茶。這場婚禮是按着傳統禮儀辦的,于、溫兩家都講究這個,老人家面前繁文缛節不能…

“爸,我今天為什麽這麽鬧,您老心裏真的不清楚?”

“你小聲點!真想把你爸給氣出病來?”是婆婆的聲音。

于翔潛壓低了聲音,滿是委屈:“我那麽做,還不是希望将來離婚的時候,多給溫喜蘭留點面子?反正我倆也撐不了幾個月,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一早就搬出去了沒跟她住一起,将來離婚後她也好再找婆家。”

“混小子!你再說一遍離婚試試?”于千山啞着嗓子訓斥,聽語氣确實氣得不輕。

“本來就是!”于翔潛依舊執着,“本來我倆就沒感情,将來離婚了,你讓別人怎麽看她?說她剛結婚幾個月就被我嫌棄了?還是說因為不能給咱家生孫子被趕出去了?”

于翔潛的語氣有些激動:“還有那些愛嚼舌根的鄰居,說溫家看上了咱家有錢,眼巴巴的把閨女嫁進來。這個別人不知道,咱們自己還不知道?爸,自打西洋油畫在市場上火起來以後,對國畫市場沖擊力有多大,外行人看不清,您心裏不知道?就說現在裝修新房子的,哪個不是挂幾幅油畫趕時髦?國畫市場受沖擊,咱們賣筆墨紙硯這些書畫材料的緊跟着受影響,咱家這幾年全靠老底兒撐着…”。

于翔潛越說聲音越低,屋裏也沒了動靜。

片刻之後,于翔潛低落的道:“咱這攤子家業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萬一遇着個檻摔倒起不來,到時候我跟溫喜蘭離婚,那些嚼舌根的肯定又會說她在咱家撈不着好處了,抛棄咱家另尋高枝兒去了!你讓溫家以後怎麽做人?”

“依着我,這婚就不該結,平白的連累一個無辜的人!”于翔潛憤憤的道。

“你…”,于千山還沒說出話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房間裏傳出一陣手忙腳亂,溫喜蘭心下一緊也要推門進去,可手舉到半空又收了回來。

這個檔口自己進去算什麽事?人家一家人說體己話,自己怎麽着也是個外人,更別說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萬一二老問起來,自己是說聽見了還是說沒聽見?

溫喜蘭嘆口氣,默默的扭頭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溫喜蘭梳洗打扮好了,準備去正堂給二老敬茶。這場婚禮是按着傳統禮儀辦的,于、溫兩家都講究這個,老人家面前繁文缛節不能少。

溫喜蘭剛走到堂屋門口就聽見公婆在說悄悄話。

婆婆:“其實昨晚寶根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咱不該平白的連累喜蘭。”

寶?根?

溫喜蘭一臉的問號,等悶過來寶根就是于翔潛的時候,差點沒笑瘋。再想想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副清冷孤高樣,竟然會有這麽個煙火氣的名字…溫喜蘭狠狠捂住嘴,憋得肺直抽抽。

“早知道啊,還不如讓寶根娶隔壁王家的姑娘,利利那孩子皮實,從小就追着寶根說要嫁給他,好歹姑娘是真心喜歡咱兒子…”。

“行了!一大早就唠叨,這都說的什麽話?兒子都多大了,你還寶根寶根的叫,讓人聽見笑話!至于王家那家人,我早就看透了,骨子裏全是生意人,只要錢給夠數,什麽事都能做出來,喜蘭可不一樣…”。

溫喜蘭聽罷忙咳嗽一聲,照這樣下去,老兩口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麽來。

不管婚禮鬧成什麽樣,明面上她已經是于家的兒媳婦,晚輩聽長輩的牆角總歸不禮貌,雖然她不是故意的。

“爸、媽,我進來了。”溫喜蘭說完停了幾秒,這才推開虛掩着的門走進去。

二老已經端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身後是整尺的山水中堂。溫喜蘭聽說過這幅畫,出自國畫大家代遠衡之手,也就是于翔潛的授業恩師。

溫喜蘭前腳進來,張阿姨就端着托盤跟了進來。溫喜蘭接過繪着“喜上眉梢”的茶壺,往兩只蓋碗裏斟了六分滿,給二老敬了茶,二老又給了紅包,說了幾句暖心話,這才結束儀式。

婆婆從正堂上下來,對喜蘭也很親熱。

“閨女,吃早飯去!”婆婆拉着她的手往東廂房最頭上那間走。

那雙溫暖的手握住溫喜蘭的手時,她心裏突然有些酸。自己母親走的早,以至于她對“媽”這個稱呼生疏的很難叫出口,她甚至懷疑自己剛才跟婆婆說話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叫了她“媽”。

三個圍着桌子坐下,看着公婆拿起筷子,溫喜蘭這才動筷,她剛咬了一口灌湯包,就看見婆婆的臉色暗淡下來。

溫喜蘭垂下眼簾,心裏明白婆婆這是記挂兒子。公婆也是顧及她的面子,所以根本不提于翔潛。

想起昨晚上聽到于翔潛說的那番話,溫喜蘭對他的讨厭也少了幾分。

“爸,我去叫他過來一起吃早飯。”溫喜蘭說完便站起來往外走,身後接着傳來公公氣憤的聲音。

“叫他做什麽?今天外面有風,讓他站路口上張開嘴喝就完事兒了,一準兒管飽!”

話雖說的兇,但是老兩口誰也沒追出來。

溫喜蘭出了祥寶齋的大門一轉,正看見于翔潛坐在“祥寶齋分號”門口啃黃瓜。

他今天沒戴眼鏡,上身穿了一件天青色襯衣,下身配了條藏青色的褲子,頭發也沒打摩絲,整個人在陽光下顯得很清爽,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此時的于翔潛正眼巴巴的往祥寶齋這邊望,可憐兮兮的樣子,像只看人家吃肉的流浪狗。

溫喜蘭見狀快步走了過去。

“你…”

于翔潛:“你想幹什麽!?”

溫喜蘭的話還沒說出口,于翔潛便騰的站起來,單手捂住下巴,生怕再被她撞一頭似的。

看他這副又慫又呆還充滿敵意的樣子,溫喜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甚至懷疑昨晚上在公婆房間裏說出那番話的人是不是他。

“叫你去吃早飯!”溫喜蘭白了他一眼。

于翔潛站直身子,狐疑的打量她:“你叫我去吃飯?擺的鴻門宴吧?”

溫喜蘭沒好氣的瞪着他:“你家的鴻門宴只擺豆漿、油條、灌湯包,再配一碟蘿蔔幹鹹菜?”

只是這一眼,她自己卻出神了。

在這麽近的距離看清那雙眉眼,她算是知道了眉似青山目似秋水的長相應該是什麽樣子,那是獨一處的靈秀,與塵俗無關。

“看夠了嗎?”

溫喜蘭的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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