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帶着梁在川體驗完百妖夜行和幾個常規副本後, 終于進入了手游的重中之重:抽卡,溫蕊的小號上存了不少降妖符就想着讓他試試手氣。
抽卡這一形式能夠在手游界橫行成為絕對主流就是利用了人想要以小博大的賭/博心理,是著名“斯金納箱”的經典應用案例, 道理所有人都懂但就是會深陷其中欲罷不能。
“梁總,你試試點這個抽卡,左邊是單抽一張,右邊是一次性抽十張, 如果抽到最高稀有度SSR的話屏幕會黑掉然......”
還沒等她說完, 梁在川就點了左邊的單抽一張, 随後屏幕就猝不及防黑了。
好家夥,大力出奇跡, 單抽直接出SSR了。
要知道在沒有抽卡活動的情況下,抽出SSR的概率僅為1%, 梁在川在《山海異聞錄》裏的第一張符咒就抽出了SSR,多少離譜了點。
平日裏自己抽的時候明明是求爹爹告奶奶拜神仙, 各種玄學都用上了依舊是非酋體質。總不能是游戲自動檢測到此時抽卡的人是老板, 主動獻了殷勤吧。
見她擰着眉頭似乎是不能接受事實的樣子,梁在川雲淡風輕來了句凡爾賽:“運氣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溫蕊不信邪指了指旁邊說:“梁總, 你再試試這個十連抽。”
然後屏幕就又黑了兩次。
這合理嗎?這公平嗎?
所以梁在川,有錢, 長得好看, 運氣還好?還給不給普通人活路了?
為了給普通人鑿出一條活路, 咽不下這口氣的溫蕊也抽了個十連抽, 不出所料喜提了十個R。再次不信邪又抽了十連,繼續十個R。
溫蕊的表情管理已經有些崩塌了, 不願接受事實間緩緩擡頭又撞上了梁在川一副運動風情沒什麽太多情緒的樣子,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在看自己笑話的神情。
這年頭連游戲都會看人下菜了, 也太勢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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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估計總裁也膩了,今個的《山海異聞錄》時間就就到此為止,溫蕊又交代了幾句後指了指周圍一圈只能在博物館裏見着的物件話鋒一轉問:“梁總,這周圍的東西可以讓我拍個照嗎?”
“又要當繪畫素材了嗎?”
“嗯,簡直就跟博物館一樣,那個青花瓷瓶是什麽朝代的?”
正前方擺放的那個快有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十分好看,連她這個對古玩沒有研究的外行也知道是稀世珍品的程度。
“不太記得了,應該是明代永樂年間的吧。”梁在川估摸着說了個朝代,又貼心地補充了一句:“瓶底有印的,你可以挪開來看看。”
溫蕊使勁搖了搖頭,“不了不了,梁總別開玩笑。”
別說是挪開看了,她甚至都沒有進入以瓶子為圓心半徑三米以內範圍的打算。
這時候要是有個持槍的劫匪沖進來,她都該給瓶子擋子彈。
與她惶恐不安的反應形成鮮明對比,梁在川不以為意地說:“沒事的,想看我找人過來挪開就行。”
“我只是想知道它多少錢。”
文化底蘊,工藝手法她一概不懂,只對世俗的問題感興趣。
“你為什麽總喜歡問多少錢呢?”
梁在川發現她很喜歡問東西的價格,可每次說了又接受不了,也不知道問了有什麽用。
怎麽連問個價錢都不行了?
她又不至于覺得自己能買得起,也就滿足一下好奇心,連普通民衆的這點訴求都不能滿足一下嗎?
溫蕊不服氣地反問說:“反正也買不起,普通人連問一下價格數數有幾個零都不行嗎?”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永樂的青花瓷歷史成交很多都過億了。”梁在川倒不是覺得不能問,但自己向來不關心這些,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價格也就只能說個大概。
“一個億......”
溫蕊小聲喃喃了句,錢的金額到一定程度就不再錢只是一串數字罷了。
一個億後面是八個零,就算什麽也不做,存銀行一年活期利率0.35%,那就是三十五萬。如果存定期,利率1.5%,那就是一百五十萬。如果再搞搞投資,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夠用了。
如果天降橫財一個億,她就能一輩子不用工作,一覺睡到自然醒,起來想幹什麽幹什麽,想買什麽買什麽,想去哪裏去哪裏。
先換個房子,莊園別墅用不着,能俯瞰京城的風景就行,但這樣的話好像一個億也不太夠。
算了算了,還是節省點,買個兩三千萬的房子就行,住的地方她也不挑。
她對車的興趣也不大,反正能蹭季宇軒的。
......
這兩天溫蕊算是見過世面了,擱以前也就敢幻想中了五百萬該如何花,現在都升級到一個億了。
梁在川就看着她的一個人靠着腦內小劇場“咯咯咯”傻笑了起來,嘴角是越來越翹,都快裂到耳後根了,估計是做上了如果天降一個億要怎麽去花的美夢了。
倒也沒什麽不好,做白日夢都能這麽開心,人生應該能收獲不少快樂。
從黃粱一夢裏回過神,溫蕊眼珠子“滋溜”一轉,好奇心雖遲必到:“梁總,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就算有“三個問題一個好處”的不平等條約,她也實在按捺不住了,而且估計小天使也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只能問本人。
聽聞又是熟悉的開場白,梁在川淡着聲回道:“你問題還挺多的。”
“勤學好問是咱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而且人類至今為止擁有的一切都來自于對未知的探求,梁總得為人類進步出一分力啊。”
突然胡說八道還用歪理裏三層外三層道德綁架的一番話把梁在川逗笑了。
溫蕊還趕在梁在川前開口表了誠意:“三個問題一個好處沒問題,梁總想要什麽好處我都給你。”
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你想要什麽好處我都給你”意味着什麽,只是順着那股突發奇想的勁兒脫口而出罷了。
但梁在川知道,他眼底浮現出意味深長還有幾分得逞的愉悅情緒,随後點點頭同意了交易:“行,你問吧。”
見交易成立,溫蕊甚至沒有絲毫猶豫,迫不及待就問出了第一個重量級問題:“梁總,你的黑卡能讓高鐵改線飛機掉頭嗎?”
看了這麽多年小說,裏面關于霸道總裁的描寫一個比一個離譜,她要趁這個機會把積攢多年的疑問徹底弄清楚。
小腦袋上的大大問號第一個竟然是這個,梁在川有些好笑地問:“你是指哪種黑卡?”
“難道還有很多種黑卡?”
在溫蕊的認知裏黑卡只有一張,有些不解地問。
梁在川解釋說:“基本上銀行或者金融機構發行的的最高級別VIP卡都是黑卡。”
“哦哦哦,反正就是黑色的,額度沒有上線,小說裏說總裁用這張卡可以買下所有标了價格的東西。”
梁在川大概知道她說的是哪種了,起身不緊不慢走到櫃子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遞過來問:“是這個嗎?”
這還是溫蕊第一次看見黑卡的實物,雙手鄭重其事地接過,驚呼了一聲,拿在手裏掂了掂,裏裏外外仔細觀摩了一遍。
重量是普通信用卡的四五倍,金屬制的,很有分量與質感,頭像的部分有浮雕紋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東西。
“這上面的頭像是誰啊?”
“古羅馬軍團的百夫長,所以這個卡叫百夫長卡,是運通公司發行的。”
溫蕊點點頭揚起小腦袋,用充滿了求知欲與期待的晶亮眼眸問:“所以如果現在梁總想看舞獅子表演,是不是打個電話過去就有人連夜趕過來?”
關于黑卡百科裏有個著名的游離在離譜邊緣的說法,有位黑卡的持有者在意大利的偏僻村莊舉行婚禮,他希望婚禮上有舞獅子的表演,但又不希望表演者都來自中國,便打了個電話給黑卡的發行公司,該公司人員尋遍整個意大利找到了學習中國功夫的意大利人把他們弄到了村莊去表演。
想必只要腦回路正常人都是不會有這等需求的,這個說法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瞎扯淡。
但鑒于人是無法對認知以外的事物進行合理的推測和想象,指不定真有這麽無聊的有錢人也說不定。
“......”
梁在川試圖把剛才的對話和自己想看舞獅子表演聯系到一起,但嘗試了幾次後都以失敗告終了。
因為根本就沒有關聯。
被閃爍着期許之光的眼神戳成了篩子的梁在川哭笑不得回應說:“那我打個電話去問問?”
好奇心燒得正旺盛的溫蕊可顧不上是調侃還是玩笑,欣然答應下來:“好的,我等你!”
梁在川覺得她的誤會不是一般大,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看到的這些,微微嘆了口氣說:“這就只是一張普通的簽賬卡而已,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小說裏對黑卡的描述可是“一卡在手,天下我有”,怎麽可能沒有特別之處呢?
溫蕊眨巴了兩下眼睛,驚訝地問:“不是額度無限嗎?不是只要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它都能幫你做到嗎?”
梁在川:“這張卡是簽賬卡确實本來就沒有固定額度,不過國內因為不允許國外卡組織在境內獨立發行簽賬卡所以國內版的是合作信用卡,有額度限制。”
溫蕊:“簽賬卡是什麽意思?”
梁在川:“類似于信用卡的一種,一般都是由非銀行的金融機構發行,每月的賬單金額必須全額償還。”
溫蕊:“梁總剛才說黑卡沒有固定額度,那不就是無限刷的意思嗎?”
梁在川:“但運通內部根據個人的消費習慣設置了額度上限,如果超過了上限交易無法直接通過,會和本人進行确認,和無限額度還是有區別的。”
溫蕊:“那梁總的上限有多少呢?”
梁在川:“我基本不用這個卡,不太清楚。”
溫蕊:“噢。”
不知道她略顯失望的神色從何而來的梁在川問:“你噢什麽?”
“沒什麽,就是感覺和想的不太一樣。”決定不再糾結這個的溫蕊話鋒一轉又回到了舞獅子上:“那梁總如果現在想看舞獅子打個電話他們會給你安排嗎?”
頓覺思想都不在一個層面上的梁在川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為自己辯解說:“我不想看舞獅子。”
溫蕊有些急了,不知道他怎麽光糾結舞獅子了,也可以不是舞獅子,打太極拳,少林功夫,或者大相撲,什麽離譜的都可以。
“重點不是舞獅子,就是個例子而已啊!就是說這個卡的發行方,什麽運通公司是不是能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當然不行,運通本身是一個全球性的旅游服務和金融投資的公司,擁有它發行的簽賬卡也只是能享受一些提供的服務而已。”
“比如什麽樣的服務呢?”溫蕊不依不饒,追問道。
梁在川不清楚為何自己要在這裏就一張平平無奇的卡跟她解釋這麽多,而且小腦袋上的問號根本清不掉,打掉一個又竄出來好幾個,但本着契約精神,還是耐着性子繼續回答說:“私人禮賓助理服務,也能用機場的VIP休息室,還可以制定旅行計劃,購物也有折扣積分之類的吧。”
聽着好像确實沒什麽特別之處,溫蕊大失所望努努嘴說:“私人助理梁總不是有嗎?機場VIP休息室啥的感覺好像也沒什麽啊。”
“本來就沒什麽。”
@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一張簽賬卡而已,能有什麽特別之處?@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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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不肯放棄,誓要為黑卡正名,找出一點用武之地的溫蕊又語出驚人問:“那能讓飛機掉頭,高鐵改線嗎?”
關于黑卡另一個堪比都市傳說的描述就是能讓飛機為你掉頭。資本主義是什麽樣的她不清楚,但在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主義國家聽着實在有些魔幻現實主義了。
這要是飛機上有兩個人有黑卡,一個要掉頭,一個不要,聽誰的呢?
“......”
梁在川皺着好看的眉頭無語凝噎了半晌後,無情地給她潑了一盆從從頭到腳的冷水,徹底打破了幻想,“......黑卡不行,但抽煙可以。”
溫蕊眼神裏的期待之光慢慢暗淡下來,興致也去了大半嘟囔着說:“真沒意思,果然小說裏都是騙人的。”
這看得都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小說。
此時此刻的梁在川竟然産生了一丢丢興趣,到底是什麽樣的小說能讓她問出這般脫離常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