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溫蕊不肯放棄, 硬是想打聽出些素材,便又問:“梁總,你一般周末也都去公司嗎?”
“沒有別的事的話會去。”
“不對啊, 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梁總自己說的嗎?就不能做些別的享受生活的事情嗎?”
昨個還說要減少加班時間,明天就帶頭周末去公司,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嗎?總裁不以身作則還指望員工能自覺不成?
梁在川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巧妙地換了個思路說:“也可以不去, 那就你想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吧。”
盡管還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但“工作”這個答案明顯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如此,不如被動變主動, 問她想要什麽答案便是了。
這是什麽意思?
事情的走向怎麽變得有些奇怪?
她只是單純想打聽下總裁周末幹什麽而已啊。
見她一臉雲裏霧裏的模樣,梁在川淺笑着問:“所以你明天有什麽安排呢?”
“沒有安排, 一覺睡到自然醒後畫圖。”
工作已經在周一到周五吸幹了她的精氣神,如果可以周末兩天她根本不想出門, 就想呆在家裏無所事事都好, 不充充電熬不過去。
“不去StarWalking嗎?”
“當然不去,除非殡儀館打電話讓我去給他收屍, 那我可能考慮一下。”
這次她不準備就這麽輕易放過季宇軒了,沒取了項上人頭都算是仁至義盡, 念及舊情了, 在新賬舊賬算清楚之前季宇軒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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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不至于。”
梁在川覺得她随時随地蹦出幾個奇奇怪怪修辭的語言能力很是有趣。
“梁總, 季宇軒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還是說成長途中受了什麽刺激變愚蠢了呢?”
想着梁在川比自己認識季宇軒的時間久太多了, 溫蕊便想趁機打聽一下,畢竟一般人想要和季宇軒一樣離譜還是有點難度的。
“和以前好像也沒有什麽區別。”
“是嘛?那就是天生的愚蠢了。”
“至少對你這個朋友還是很真心的。”梁在川似笑非笑, 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提了嘴。
眼看着火氣又要上來了,傷肝傷肺, 溫蕊把話題掰扯了回來:“所以梁總明天是要去公司是吧。”
梁在川:“不是,聽你的安排。”
溫蕊:“梁總,你一個總裁聽我的安排是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梁在川:“這和面子沒有關系吧。”
溫蕊:“那我真安排了?”
梁在川:“嗯。”
不對勁,很不對勁,是不是有詐?
盡管能夠安排素材她求之不得,但怎麽想八百個心眼子的梁在川都不可能是會被乖乖安排的人,一定有貓膩。
“梁總你打高爾夫嗎?”溫蕊試探性地問了聲。
梁在川欣然同意:“好的,那就打高爾夫吧。”
“不是,我只是問梁總你會不會打高爾夫啊。”
她被梁在川過于積極的态度弄得有點二丈摸不着頭腦了。
這是個疑問句,不是個命令句。
怎麽回事?
到底在哪裏給她挖了坑?
“高爾夫應該沒有人不會吧。”梁在川慢條斯理扯了句。
溫蕊理直氣壯,“誰說的?我就不會。”
“那明天正好去試試。”
高爾夫作為上流階級青睐的一項不知道在幹什麽且看着一點意思都沒有的運動,毫無疑問能夠收集到的素材是豐厚的,但是在弄清梁在川的目的之前,萬萬不能輕舉妄動,于是她先警覺地問了前提條件:“那如果去的話,是就我們兩個嗎?”
梁在川:“要不然呢?你想叫上誰?”
溫蕊:“那算了,梁總還是去公司吧。”
梁在川:“你這麽警覺幹什麽?”
溫蕊:“吃一塹長一智,人是會進步的。”
梁在川:“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溫蕊:“高爾夫球場那麽大個地方,有山有水的你把我謀殺了警察找屍體都得找半天呢。”
梁在川:“......”
這兩天自己難道有做什麽讓她如此緊張的事情嗎?
應該沒有吧。
梁在川走馬觀花式回憶了一下,覺得不是自己的問題,是她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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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突然又下雨了。”
夏天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溫蕊不經意側頭往窗外望去的時候發現玻璃上落了不少水珠在霓虹燈照射下呈現出了五彩斑斓的透明色,喃喃了句。
梁在川打消了她的顧慮:“也就下這麽一會兒,明天就放晴了,高爾夫還是能去打的,而且雨天其實也可以的。”
“不用了梁總,還是公司發展重要,你多加點班,我們員工才能少加點。”溫蕊擺擺手,怎麽想這個敷衍到連個草堆都懶得鋪上的坑還是跳不得,一定有詐。
況且上班以後被消磨殆盡,只剩下一點為了工資而茍延殘喘的精氣神根本不足以支撐周末兩天都在外面跑。
嘴上雖然這麽說着,但溫蕊其實是有那麽一丢丢想去的。
體驗未知,收集素材只是一方面,有梁在川在的話肯定會非常有趣。
轉了這麽大個圈子,最後還是回到了工作。
那她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失望到底是從何而來?
梁在川理不清當中的邏輯。
“梁總,雨下得有點大,你要是有多餘的傘能借我一把嗎?”她今個出門沒看天氣預報,嫌麻煩連太陽傘都沒帶。
“把車開到樓下吧。”
“不用不用,老路都沒翻修,很窄還坑坑窪窪,車子太難進去了。1100萬的勞斯萊斯要是磕了碰了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賠不起的。”
她怎麽三兩句話不離“殺人”,自己有這麽血腥暴力嗎?
“行吧,傘在車裏面,等下拿給你。”
“梁總,這個傘不會是昨天你撐的那把,助理先生給塞進車門裏的吧。”
昨個溫蕊在看到秦升接過梁在川手裏的傘放進車門裏的時候,驚得差點就暴露自己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了。
跟這個絕妙且實用的設計比起來,能加熱的扶手就是相形見绌,完全沒搞懂用戶的實際需求。
不得不說,勞斯萊斯還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勞斯萊斯上的傘,不可能是便利店裏十來塊的價格,她便說了個最低價格:“這個傘不會要十萬吧......”
“嗯,差不多是這個價格,兩邊後座的車門裏各有一把。”又到了秦升閃亮登場的時候了。
溫蕊拒絕地異常幹脆:“......那算了,不用了,我跑回去就行。”
十萬的傘,該是她給傘擋雨,而不是反過來。
梁在川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又在擔心些有的沒的了,開口直搗了黃龍:“一把傘而已,弄壞了也不會讓你賠的。”
“不,我害怕。”
梁在川哭笑不得:“我有這麽小氣嗎?一把傘而已還要你賠。”
溫蕊真摯地點點頭,若有其事地說:“有的梁總,你不要妄自菲薄低估了自己。”
“妄自菲薄”和“低估”是能這麽用的嗎?
她是遵循的另一套漢語言系統嗎?
梁在川被嗆得啞口無言,覺得如果再不表現得大方一點,她大抵會以為連送她回家油錢都得找她要吧。
“傘直接送你可以嗎?這樣就是你的東西了。”
誰知這招還是行不通,溫蕊搖搖頭說了番頭頭是道的理論:“不了,狄德羅效應梁總應該知道吧,十萬的傘可不适合我。”
狄德羅效應指的是:人們在擁有一件新物品後,不斷配置與其相适應物品,以達到心理平衡現象。
撐着十萬的傘總不能穿某寶一百多的衣服,這樣很容易就掉入了資本家布置的消費主義陷阱,正中下懷。
梁在川笑笑,“你應該不是會被狄德羅效應影響的人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傘本身沒有價值,只是傘柄的最底端有個标志而已,本質上和普通的長柄傘沒有區別,還進入不到狄德羅效應的範疇。”梁在川繼續解釋說。
溫蕊估計他是被自己說小氣後想要表現一下,“那我也用不着的,梁總大可不必在這種地方展現自己的大方。”
“那什麽地方比較合适呢?”
她眼睛彎彎,笑眯眯回:“當然是工資了。”
弄了半天還在惦記這茬,該是十分執着了,梁在川低垂着眼眸,想着是不是真該給她漲漲工資了。
“溫小姐,在這個公交站停可以嗎?”
雨下得有些大,昨天的路口沒有擋雨的地方,秦升就把車停在了公交站處問。
一路上光顧着和梁在川鬥智鬥勇,都沒發現車竟然都開這麽久了,溫蕊應道:“謝謝,沒問題,這裏就可以。”
“把車門打開,按那個按鈕傘就能彈出來了。”梁在川指了指車門說。
溫蕊下車,照着指示按了下車門上的按鈕,傘柄如利劍一般彈了一截出來,也顧不上身份配不配得上十萬的傘了,她握住傘柄抽出來,有種劍客拔劍的飒爽感覺。
“梁總每次拔傘的時候沒有種下一秒就能使出飛天禦劍流奧義天翔龍閃的感覺嗎?”她沒着急把傘撐開而是拿着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笑着問。
突如其來的招式名梁在川當然沒聽過,不過還是在不知道是哪幾個字的情況下準确複述了讀音:“飛天禦劍流奧義天翔龍閃是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哦,忘記梁總不可能知道了。”溫蕊一拍腦袋想起總裁是2G網絡,不可能對這方面有所涉獵,難得的機會,便現場演示了一下:“飛天禦剣流奧義天翔龍閃(ひてんみつるぎりゅうおうぎあまかけるりゅうのひらめき)!”
“噗嗤”,梁在川在她放大招的途中就抵不過噴薄而出的笑意笑出了聲。
會一邊喊着招式名一邊對着空氣比劃只要年齡超過兩位數都做不出來,看她的樣子不僅沒有包袱還樂在其中。
心理年齡應該沒有超過十歲。
“梁總,你笑什麽?”被嘲笑了的溫蕊虛着眼,嘟囔着不滿地問。
梁在川還沒緩過勁來,極力控制情緒之時,話說得不太利索,“沒......沒什麽。”
溫蕊:“梁總,你不會覺得我很幼稚吧。”
梁在川:“沒有。”
溫蕊:“你這是傲慢與偏見,這部作品和招式都很有名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梁在川:“嗯,所以我沒有覺得你幼稚。”
溫蕊:“那你笑成這樣?”
“為什麽不能笑呢?”被剝奪了基本權利的梁在川問。
“不是不能,是不應該,因為沒有什麽好笑的。”溫蕊哼了聲,語氣裏難掩無奈。
不就是覺得把招式名念出來很愚蠢嗎?
難道你打撲克的時候不喊“34567”,“10JQKA”嗎
有什麽區別啊。
梁在川坐在車裏,燈光晦暗,隔着潇潇雨幕望向站在公交站臺上拿着傘,正郁悶着找自己讨說法的人,沒有說話。
只是用溫潤柔和的目光與上揚的嘴角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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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蕊撐着十萬的勞斯萊斯雨傘往家裏走的時候,回想起了今日一個頂一個離譜的種種。
害該天殺的季宇軒就不談了,死一萬次都不夠。
只是這個梁在川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真的有這樣的總裁嗎?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也好,冷不丁來一句逗得人忍俊不禁也好,被嗆到無語凝噎也好,都和清冷疏離的氣質,天神下凡的臉有着極大的反差感。
清冷禁欲,高嶺之花,矜貴自持,清心寡欲,孤傲高冷,出塵絕世......天邊月,鏡中花,冰山雪蓮......
這些個形容固然離譜,但其實也算有跡可循。
也可能不是梁在川的問題,是她有着先入為主的偏見,誰也沒規定總裁一定要是什麽樣的。
話雖如此,但梁在川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找個機會得去問問小天使是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就只是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由自主上揚了。
溫蕊到家後習慣性把傘撐在門口晾幹,進門後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把好幾個月的工資拿了進來。
說來她真沒看出來這傘到底哪裏值十萬了,勞斯萊斯的雙R标志在傘柄的底部,只要撐起來就看不到了,一般人哪裏知道。
昨天加班到十二點多,今天又被人生的洪流沖了個七零八落,到這個點是哈欠連天,上下眼皮打架了。
把價值二十萬的一身行頭收拾了一下,又給泡總鏟好屎,換好貓砂,有氣無力拿着逗貓棒來回意思了幾下,就癱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
泡總每天只有她回來的一段時間粘人,周末一整天待在家裏的時候就愛理不理了,往貓爬架上一趴跟那高冷的總裁一樣,想抱一抱不靠零食賄賂是不可能的。
好在這會兒還是久別重逢的蜜月期,小家夥跳到了她的身旁,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掌,意思是:鄭允許你摸兩下。
溫蕊一邊順應主子的要求當了“撸毛工”,一邊頂着困意整理着今天獲得的素材。
位于大憨宇宙中心的《霸總大憨的日常》暫定是Q版四格的形式。
與傳統意義上的漫畫作品不同,四格漫畫不太需要考慮分鏡,對畫技的要求基本等于沒有,加上上色也是一個小時內能完成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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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格漫畫的精髓在于內容,僅僅四個格子就能抓住讀者眼球的內容。
簡單點說就是有趣的梗。
每一期,甚至每一格都要想梗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需要源源不斷的素材積累。
明天要把《霸總大憨的日常》第一期的草稿畫出來,還得畫完給梁夢秋的生日賀圖,如果時間來得及她還想還想把偷拍的梁在川彈琴的圖也起個線稿。
腦子裏想的和畫出來的東西很多時候都差了十萬八千裏只有除了實物才能有概念,行動派的溫蕊依靠着對藝術創作的熱愛與追求強行逼迫自己離開了柔軟舒适的沙發,拖着疲憊的軀殼起身挪到了電腦前。
趁着還有點時間,能畫一點是一點吧。
最近她工作太忙,都沒怎麽抽出時間摸魚畫圖,微博也有許久沒有更新了,是該産出點東西了。
畢竟是背靠公司的員工,私自接商稿是違反規定的,但是出于興趣愛好畫點東西沒問題。
拿出手機準備把今個拍的梁在川的照片傳到電腦上發現微信上收到了梁夢秋的消息。
梁夢秋:【大大安全到家了嗎?】
溫蕊:【嗯嗯,已經在家啦,今天非常感謝,生日快樂!】
梁夢秋:【不不不,該說謝謝的是我啊!!!謝謝大大今天能過來,說來明天大大有沒有時間啊?】
溫蕊:【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梁夢秋:【沒有沒有,就是随便問問】
溫蕊:【明天沒什麽安排,就準備在家休息】
梁夢秋想着她哥靠不住,得她來給多制造些機會,如果溫蕊明天沒有安排的話就讓她哥把人約出來。
聽聞溫蕊沒有安排後她就立馬打開了和梁在川的聊天框問:【哥,你明天有事嗎?】
梁在川這會兒正在搜索“飛天禦劍流奧義天翔龍閃”,想看看具體是個什麽東西,看到梁夢秋發來的消息後跳轉到微信頁面回複說:【去公司】
梁夢秋:【周末去什麽公司啊?大大明天在家,你趕緊約她出來】@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梁在川:【出來幹什麽?】
梁夢秋:【什麽都行啊,看電影,吃飯,音樂會,博物館,或者帶去随便哪個別墅轉轉】
梁在川:【我說過了,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問題】
梁夢秋:【你要是主動點我還操心什麽?】
知道說下去也沒有意義,梁在川便關掉對話框沒有再回複了。
但如果說主動的話,他也是提過一嘴的,只不過被否決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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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說能畫一點是一點實際上新建畫布後就困得快拿不動筆了,于是溫蕊果斷放棄掙紮定了第二天十點的鬧鐘,結果中途稀裏糊塗把鬧鐘關了,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迷迷糊糊爬起來洗漱完後就坐到了電腦前,中飯早飯一起吃點了個外賣後就看到了之前季宇軒發來的消息。
在厲聲質問她昨晚擅自煮了螺蛳粉的事。
溫蕊火冒三丈一下子就清醒了,都還沒跟他清算昨天的事,竟然敢倒打一耙,果斷删除拉黑一條龍後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就算他現在從布達拉宮出發一步一叩首負荊請罪這事兒也沒辦法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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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宇軒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跟有人把他的太陽穴當木魚敲了一個晚上似的,感覺也沒喝多少怎麽就不省人事了,隐隐約約記得好像是溫蕊和梁在川把他送了回來。
本就暈得厲害,從房間裏出來聞到滿屋子“飄香”的螺蛳粉味兒後一陣反胃,噴了差不多半瓶空氣清新劑才稍微好點。
都把萬惡的螺蛳粉放到最上面了還是沒辦法阻止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行。
百般無奈下拿出手機抱怨了句沒有得到回複,估摸着還在和周公下棋。
昨天有好幾個公子哥兒要了她的微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剩下的得靠她自己努力了。
說來是想多了嗎?
怎麽感覺梁在川對她有點意思。
季宇軒按着依舊在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坐在沙發上回想着昨天梁在川的态度和神情,還真像是那麽回事。
不可能吧,她這麽有能耐還能把梁在川拿下不成?
想着問問溫蕊她和梁在川到底是什麽情況又發了條微信過去,看到了醒目的紅色感嘆號。
卧槽,拉黑了???
季宇軒有點懵,又連發了幾句。
【卧槽,溫蕊,你把我拉黑了????】
【搞錯沒有,來真的????】
【你什麽意思????】
結果還是只能看到紅色感嘆號,打了個電話過去還直接被挂斷了。
自己哪裏惹到她了,不就說了句螺蛳粉的事?
說歸說,但每次不還是煮了嗎?
多大點事至于拉黑嗎?
季宇軒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跟催命一樣,挂斷後又立馬打過來,锲而不舍。
不勝其煩下,溫蕊幹脆把電話也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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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 Walking白天是不營業的,但今個有新曲的彩排,樂隊成員都陸陸續續過來了,進門就瞧見主唱一臉郁悶坐在沙發上不停打電話。
這個溫蕊簡直不知好歹,不感謝他就算了竟然還敢拉黑不接他電話,翅膀硬了想造反了不成?
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通準備讓大家給評評理結果挨了一通劈頭蓋臉的數落,所有人的結論都是:正常人絕對做不出這事,趕緊土下座道歉。
即便心不甘情不願但沒有經理他們樂團就要解散了,季宇軒只得在威逼利誘下決定去好好道個歉。
鑒于他的聯系方式已被全面封鎖,只能借用其餘人的。結果鼓手,貝斯,吉他,鍵盤輪番上陣都被Ban了,群裏還收到了魄力十足的一句:【你們別瞎摻和,不然全拉黑】
走投無路下季宇軒想到了梁夢秋,給她發了條消息。
說來梁夢秋小時候還挺可愛的,穿着公主裙,紮着小辮子,屁颠屁颠跟在身後,嘴巴也甜一口一個“宇軒哥哥”喊着,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招她惹她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宇軒哥哥”是聽不到了,要麽喊“喂”,要麽直呼其名,要麽幹脆省略,說話也沒個好語氣。
就昨天促成世紀大會面的事情,沒句感謝的話不說竟然還敢嫌棄,也太沒大沒小了。
某種角度梁夢秋和溫蕊挺像的,都是不好惹的祖宗。
【梁夢秋,我被溫蕊拉黑了,你幫我跟她說聲,接我個電話】
消息剛發過去,就收到了回複,但是只有滿屏的“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夢秋這會兒正巧在看昨天溫蕊發在群裏的Silent Majority的演出視頻,才被季宇軒竟然還有如此潇灑的一面震驚到無以複加之時,一條信息直接給打回了原型。
果然傻子還是傻子,舞臺上那都是蒙蔽人雙眼的假象。
梁夢秋:【拉黑便宜你了,沒把你淩遲了都是大大人美心善,信佛】
季宇軒:【怎麽說話的?沒我你能和她見面?】
梁夢秋:【我和大大的緣分就算沒有你,也終有一天會見面的,這就叫羁絆懂不懂?】
季宇軒:【......】
季宇軒感覺自己昨天的一頓操作是吃力不讨好,忙活來忙活去啥好處沒撈着還遭了兩人嫌棄。
這都什麽事兒,他是欠嗎?
盡管梁夢秋覺得跟季宇軒說謝謝有些憋屈,但昨天他能把@maruru大大帶來的确是個天大的驚喜,念在他有這個心的份上決定還是出手幫幫忙。
況且還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呢。
梁夢秋:【我等下給大大說說,你好點道個歉,反正正常人是做不出那種事的】
季宇軒:【我怎麽了我?我還不是為她着想,想幫她找個靠譜的男朋友少奮鬥幾輩子啊】
梁夢秋:【以後不用忙活了,大大已經名花有主了】
季宇軒:【卧槽,這麽快???誰??????】
季宇軒被這話吓了一跳,昨個晚上幾個公子哥才要了溫蕊的微信,今天就已經成了,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莫非溫蕊是個隐藏的情場高手?
不可能吧,一點看不出來啊。
然而梁夢秋接下來說出來的人搞得他差點手機都沒拿穩。
梁夢秋:【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