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沖了大概二十分鐘涼水, 溫蕊才放下心來,把梁在川當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患又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變回霸總後兩人才從後廚出來。

再次坐下, 溫蕊先給予了梁在川最高級別的稱贊:“梁總,你真的是個好人。”

“這話聽着可不像是誇人的。”

“梁總情緒穩定,與人為善,能諒解普通人的不容易, 是真的好人啊。”

從不吝啬對他人的誇贊是溫蕊的為人處事之道, 顏值也好, 性格也好,人品也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之處,被誇了沒有人會不開心。

結果梁在川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對她的目的産生了質疑:“誇成這樣是想要十六倍工資嗎?”

溫蕊當然不甘示弱,順水推舟說:“對, 沒錯, 所以梁總給嗎?”

“你不是說要賠襯衫的嗎?就和這個抵消了吧。”

不愧是資本家,賬算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不過剛才不是說不會找她賠的嗎?

弄了半天不還是個小氣鬼。

溫蕊悻悻瞪了他一眼後, 哼哼唧唧說:“行行行, 抵消抵消, 反正我也是給你打白工的。”

小馄饨的味道還是十分地道的, 看某位粱姓總裁心滿意足的表情應該是被平民美食徹底征服了。

這不比什麽米其林三星靠譜多了。@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怎麽樣梁總,是不是挺好吃的?”

“嗯, 味道确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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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蕊笑笑,插科打诨了一句:“梁總滿意就好, 您的認可就是我們前進的最大動力。”

話音剛落,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來,她看是季宇軒,眉頭一皺直接無視掉了。

“不接嗎?”梁在川問。

溫蕊不屑地哼了聲:“不接,京圈太子爺準沒好事。”

托量子穿的福,季宇軒現在已經榮升成“京圈太子爺”了,而本人對此還一無所知。

不過季宇軒太執着,一直不肯挂斷,溫蕊煩得厲害最後還是放下筷子點了接通,上來就言簡意赅冷聲:“有話快說,沒事我挂了。”

剛花式滑跪完的季宇軒不敢太嚣張,“怎麽這麽冷淡呢?晚飯吃了嗎?大家都在,我過來接你一起去吃個飯?”

“吃了。”

“吃了什麽?”

“問那麽多幹什麽?沒事我挂了。”

溫蕊不耐煩要挂斷電話之時,被季宇軒攔住了。

“等等等等,我問你個事。”他思索再三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問問溫蕊和梁在川的事情。

“說。”

“就是那個......”話到嘴邊,季宇軒又支支吾吾覺得要委婉一些,便饒了個遠路,找了個清奇的角度問:“就是你真的想好嫁入豪門了嗎?”

“哈???”

過于風馬牛不相及的一聲把溫蕊問懵了。

“我跟你說,豪門太太不是那麽好當的,談談戀愛沒問題,真要結婚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特別是像你這種自由散漫的人,可能會不适應啊。”

本人還停留在要給總裁的手機找個靠譜的貼膜師傅上,季宇軒卻已經考慮到她嫁入梁家後的豪門生活了。

他們這種家庭和普通人家還是有所不同,規矩多,條條框框也多,溫蕊這人又是出了名的自由散漫,随心所欲,怕是很難融入進去。

他張羅着給溫蕊找男朋友壓根沒有想到結婚這步,但對象如果是梁在川的話就得考慮一下了。

溫蕊聽得雲裏霧裏,五官擰成了一團,完全不知道他在叽叽歪歪瞎扯些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

豪門太太?結婚?不适應?

是吃錯藥了還是腦袋撞吉他上了?

“就是說如果你只是談戀愛可以好好享受不用想那麽多有的沒的,結婚的話可能沒有那麽容易,會有一些阻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溫蕊的表情是越來越迷惑,有話就直說,在這拐彎抹角玩什麽文字游戲。

“季宇軒,你有病是吧,到底在說什麽??我跟誰談戀愛,我跟誰結婚??”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梁哥真的是優秀自律到可怕的人,家境,能力,人品,各個方面都沒得挑,你是真能耐啊。”

雖然依舊一頭霧水,沒搞清楚他在發什麽瘋,但季宇軒的話裏明确出現了“梁哥”這個稱呼,溫蕊在出離的無語裏确認了一遍:“誰????”

季宇軒也不遮遮掩掩了,指名道姓說:“你老板,梁在川。”

“哈???你有病就去治,精神病院的電話我等下發給你,別在這裏說胡話。”

從季宇軒零零碎碎的話裏,溫蕊大致拼湊出了他想表達的內容。

離譜,很離譜,十分離譜。@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腦袋真給吉他撞壞了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梁在川見她已經在掀桌的邊緣了,想着對面反正是“京圈太子爺”也就問了句:“怎麽了?”

這一聲被季宇軒精準捕捉到後,驚得他又一次差點手機都沒拿穩。

“卧槽,溫蕊,你現在和梁哥在一起?????”

之前還只是半信半疑,但現在直接上了雷神之錘,那聲音百分之百就是梁在川。

剛才問她說已經吃過飯了,不會就是和梁在川一起吃的吧。

厲害,真的厲害,她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溫蕊無情挂斷了電話。

果然就不應該原諒這個混蛋的,是真不能給他一點好臉色,分分鐘給你整波大的。

“沒什麽,梁總,他有病,不用理他。”

溫蕊壓下怒火,露出了一個标準的營業微笑,回答說。

大抵是因為梁在川也是被無端揣測,惡意造謠的當事人,她竟然有那麽一丢丢莫名的心虛。

“我聽你剛才說什麽戀愛結婚?”

面對梁在川的追問,她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否認說:“沒有沒有,是梁總你耳背,聽錯了。”

在季宇軒身上還真是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是怎麽能覺得她和梁在川有超越了老板與員工的關系的?

怎麽可能啊?

又不是演電視劇,況且八百個心眼子全部用來對付她的總裁......

就在她本能性地否認之時,剛才那個被掐斷了的念頭死灰複燃,見縫插針湧了上來。

猝不及防間又擡眼與梁在川裹着笑意的眼眸撞了個滿懷。

動搖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了過來。

“咳......咳.....”她戰術性拿起手邊水杯一飲而盡,随後顧左右而言他:“梁總......小馄饨要冷了,快趁熱吃了。”

說完就飛速躲閃開視線,開始扒拉起碗裏的小馄饨。

出了剛才那事,老板給兩人都重新煮了一碗,亂了陣腳後的溫蕊哪裏還顧得上滾燙的湯汁,為了掩蓋住慌亂就這麽直愣愣咬了一口。

“啊!”

舌頭傳來一陣劇痛,她發出一聲驚呼後緊緊捂住了嘴巴。

屋漏偏逢連夜雨,穿持又遇打頭風。

剛才水被她一股腦灌進了肚子,這會兒真有用了是一點都不剩了,梁在川嘆了口氣後起身給她去倒了杯涼水,“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梁在川隐隐約約有感覺剛才季宇軒的那通電話跟自己有點關系,又看她現在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迷糊樣子。

不過有必要這麽慌亂嗎?

自己又不會把她怎麽樣。

可愛是可愛,但以她那莽莽撞撞的性子,腦子在轉的時候就很令人放心不下了,更別說是在瞎轉的時候了。

溫蕊舌頭遭了大罪,接過梁在川遞來的水杯,物理降溫時是又急又氣,又窩囊又憋屈。

不應該啊,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就這麽點事有什麽好慌亂的,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如果理性去分析的話,她會如此一反常态的原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一個無論多麽令人不敢相信也是真相。

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腦子不清醒了。

人果然還是要保證充足的睡眠,适當運動,均衡飲食,維持良好的生活習慣,要不然就很容易産生錯覺。

人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于是在一通七拐八拐的找補下,溫蕊磕磕絆絆與自己和解了。

梁在川看着她的歷經了惶恐,茫然,不敢置信最後歸為了釋然。

也不知道是和什麽釋懷了。

好笑間覺得還是得循序漸進點,步子邁太大了她下次估計燙到的就不只是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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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自然是把飯錢給免了,以至于結果上溫蕊沒請成客,只能挪到下次。

這個下次是真真切切的下次,不是星期八,三十二號,十三月和下輩子。

皓月淩空,星河濺落。

從小馄饨店出來的時候,天際的最後一片夕陽也隐在了無邊的夜色裏,拂面的晚風褪去了燥熱,染上了陣陣清涼。

溫蕊和梁在川并肩往貼膜的地攤一條街走着,皎潔如水的月光傾瀉流轉在身旁人清俊的眉眼處,明與暗,光與影的交織又給他的臉增添了幾縷神秘感,好看到讓人根本挪不開目光。

“梁總,胳膊有好點嗎?還疼嗎?要不要先去藥店買個燙傷膏?”

“不用,好很多了。”

“那梁總這幾天注意一點哈,別磕着碰着了,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好了。”

“好的,謝謝。”

從剛才失态後到現在,梁在川正常到她覺得很不正常,不僅沒有步步緊逼給她挖坑,拿她開心,竟然是只字未提,只全程認認真真聽完了她為了掩蓋強行硬掰的一通廢話,還都一本正經給了回應。

正想着是不是有詐之時,迎面走來一個拿着一大摞發光氣球的小姐姐,笑盈盈迎了上來。

“這位帥哥,給女朋友買個波波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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