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鬥智鬥勇掰扯了會兒後, 溫蕊猝不及防想起了件重要無比的事情:

今天晚上有@Zero的直播!

學習大神的繪畫思路與細節處理技巧等是提升畫技裏必不可少的一環,幾乎所有的畫師都會報各路大神的網絡班。

雖然和神筆們差的也不是一兩節視頻課,而是雲泥之別的天賦和那雙仿佛會魔法的手, 但要想在激烈的業界競争裏生存下來就不能停止學習。

@Zero作為商業插畫領域的頂級大佬,是真神一般的存在。爐火純青的畫技配上天馬行空的設計能力,不少出圈的封神之作就算是不懂畫畫的外行也能在第一眼感受到是什麽級別的存在。

和@Zero一比,溫蕊感覺她的水平也就和幼兒園拉着油畫棒在紙上塗鴉差不了多少。@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卧槽!”

溫蕊一聲驚呼後, 慌慌張張拿出了手機, 想着能不能看個尾巴。

關于@Zero除了作品以外幾乎找不到他的個人信息, 在如今這個連總裁有沒有談過戀愛第一天就能被扒個一幹二淨的網絡時代還是挺不可思議的。

所謂直播也不是大神班,就是很普通的直播繪圖過程, 講解自己的思路,總結的技巧, 回答彈幕一些關于畫畫的問題。

全程是不露臉的,甚至連手都不露, 只有各種工具的畫面。

從春風拂面的清越嗓音來聽應該是個大帥哥, 不過這不重要,在登峰造極的專業能力面前, 長相根本不值一提。

梁在川看她火急火燎忙活着,好奇地問了句:“是要看什麽東西嗎?”

“很重要的直播!”

溫蕊打開微博, 進入了@Zero的直播間, 果不其然只剩下最後一點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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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這......這也太好看了吧!!!”

手機屏幕不大, 但完全無法掩蓋作品的魅力,溫蕊盯着上下左右, 仔仔細細觀摩了一番,再次感嘆果然是自己回爐重造一百八十次也畫不出來的水平。

所以她還畫什麽畫?

反正都是在生産電子垃圾, 不如趁早回家創業擺小地毯還能搶占個路口的絕佳位置。

賣玫瑰波波球要是每天都能碰上梁在川這樣的顧客可不是輕輕松松把錢就給賺了。

“這是怎麽能畫出來的啊?”

“都是手怎麽他的就跟我不一樣呢?”

“這不是人,是神仙啊!”

“到底要做什麽才能有這個水平啊!”

“真的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接連的肺腑感嘆讓梁在川也湊過來瞄了兩眼,溫蕊見總裁脖子夠得怪累的,把手機屏幕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梁總,你看看,你看看,這是凡人能畫出來的嗎?他就是當代梵高,畢加索,莫奈,神仙啊神仙!!”

純藝術和商業插畫是兩個不同的領域,用梵高,畢加索,莫奈去形容其實不算準确,但反正就是神之一筆的意思。

溫蕊知道梁在川一竅不通但還是滔滔不絕跟他說着這張圖對光影的處理,人物動作的張力,完美的透視,還有厚塗上色的細節是多麽的令人驚嘆。

然而窮盡誇贊之詞,嘴巴都說幹了,只得了一聲明顯一句都沒聽且毫無誠意的:“我感覺你畫的也挺好的。”

溫蕊把目光緩緩移向張口就來的某位梁姓總裁,語氣幽幽地說:“梁總又沒看過我的畫。”

讀不讀得懂空氣啊?

這種時候想要掙印象分不是誇她,是跟着一起誇她誇的人啊。

“那還是看了的。”梁在川否認說:“Party上不到處都是嗎?”

經他這麽一提,溫蕊想起來還有這麽一茬離譜事了,畢竟離譜的上限一直在被刷新,普通離譜的她都記不太住了。

不過承認依舊是不能承認的,她趾高氣昂繼續忽悠:“那是有人冒充我畫的,我是遵守國家法律法規的正經畫師,梁總不要血口噴人啊。”

這話說出來倒也有幾分真心,今個改圖改得昏天黑地,怎麽想都還是衣服畫多點,姿勢畫根正苗紅點省事。

“你在《山海異聞錄》裏的圖我也看了,确實畫得挺好的。”

“那真是謝謝梁總的誇獎了。”溫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擠出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不對啊,不應該是自己阿谀奉承他嗎?怎麽還反過來了。

這總裁讓他當得也太失敗了。

梁在川見她不信,又補充了句:“真的沒有騙你。”

誰知還是挨了個“切~”。

“怎麽就不信呢?”梁在川淺笑,想為自己跌入谷底的信譽再争取一下。

“那梁總先說說我畫了什麽?”

《山海異聞錄》除了外部的特邀畫師,美術組內部設計的都是不會标注畫師名的。

她畫“陸修”時用的偏成熟的畫風和工作上的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迥異且角色皮膚設計和插畫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梁在川一個外行哪裏能分辨得出哪些是出自她的手。

結果梁在川竟是有備而來,脫口而出:“有個角色叫白澤吧,皮膚名好像叫月落烏啼,是你畫的吧。”

被一語中的的溫蕊發出了一聲驚呼,沒想到他還真有幾把刷子。

“梁總,厲害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看肯定是看不出來的,梁在川只是稍稍行使總裁的權力去了解了一下而已。

不過真沒有騙她,确實畫得好看。

外行看不懂什麽光影,透視,但好不好看這個最直觀的感受還是有的。

梁在川隐瞞了借助場外之力的事實,漫不經心撒了個謊言:“嗯,一眼就看出來是你畫的了。”

好家夥,剛才那就是看你是總裁給點面子罷了,怎麽還當真了呢?

騙騙自己可以,騙她可不行。

“梁總,我看上去像傻子嗎?”溫蕊指着自己發出了一聲靈魂質問。

窗外閃爍的霓虹被削去了銳利的棱角,暈染開的朦胧光暈投影在了梁在川背後的玻璃上。

而他在這般渾然天成的絢麗背景下綻開唇角笑了。

語言的貧瘠和文學素養的匮乏被放大了無數倍,溫蕊尋遍了詞海,卻找不出一個能夠描述此時此刻如夢如幻場景的表達。

好看,真好看,好看到無以複加。

不過,他好像真的把自己當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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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說了幾句話後就結束了今天的直播,聲音傳到梁在川的耳朵裏隐隐約約覺得在哪裏聽過,但也沒太在意,而身旁人倒是已哈欠連天游離在精神出走的邊緣了。

“等下回去早點休息。”

“這都幾點了,已經早不了了......”溫蕊眼角挂着晶瑩的淚珠,嘟囔了一聲:“說來梁總都不會累的嗎?怎麽還精神抖擻的。”

“還行吧,習慣了就好了。”

“誰說的?這不可能習慣的!”

有些東西能習慣,有些東西是到死也不可能習慣的,加班就是最不可能,也最不該習慣的那個。

不過梁在川是不習慣也得習慣的,并沒有選擇的餘地,看她就只剩下一口氣了,說了句:“這周五可以早點下班了,米其林三星法餐可以嗎?還是你有啥要求嗎?”

他要不提溫蕊早把還有這麽一頓飯的存在忘得一幹二淨了,當時也就是随口一說,米其林三星她可一點興趣都沒有。@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不了梁總,給你省點錢,周五我帶你去我大學旁邊的小吃街轉轉,保證你豎着進去,橫着出來。”

聽聞她的勤儉持家,梁在川顯得有些茫然,“你給我省錢?”

“不行嗎?”溫蕊把腦袋靠在窗戶上耷拉着眼皮擡了下眼,有氣無力地問。

“可以,但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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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總裁過于實在的回答把她逗樂了。

這種話配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實在叫人忍俊不禁。

“梁總,你說公司的小姑娘們要是知道你其實是這樣的,可不得炸開了鍋。”

就算溫蕊把梁在川的真實面目告訴大家,估計也是沒人會信的。

直播視頻演講裏運籌帷幄,矜貴清冷的梁總和現在跟她胡說八道的梁在川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啊。

梁在川對于形象崩塌不以為意,來了句:“她們不可能知道的。”

歷經磨難獲得免疫護盾,不為所動的溫蕊朝他“切~”了一聲,想說總裁不要太積極了,掙分固然重要,但光憑借一張嘴是不行的,要拿出點實際行動。

轉念一想,這人行動起來殺傷力比嘴可大多了。心中頓時一陣唏噓湧上來,不免又朝梁在川看了兩眼。

這會兒的他手撐着側臉,辛苦了一天也不見疲态,眼眸亮得出奇,臉上挂着饒有興致的淺笑,帶着些舒适的慵懶和惬意。

心情看上去很不錯,但不知道在傻樂個什麽。

早些時候溫蕊還顧及梁在川是她老板,得表現得收斂矜持些,要不然工作不保。如今發現大抵總裁不會把她怎麽樣且似乎還有那麽一丢丢,真的只有一丢丢對她的容忍,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這應該不是她自作多情吧。

雖然如果是也沒辦法,梁在川是總裁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心情好拿她開心開心,心情不好秒變員工甲乙丙丁,但趁着總裁還心情好可不得做些以後就沒機會的事。

“梁總。”

她拖長尾音随意喊了句。

被召喚了的梁在川應聲:“嗯,怎麽了?”

結果召喚者就是閑着無聊,喊着玩的,啥事兒沒有。

“沒什麽,就喊一下。”她上揚起嘴角,綻出了個比光影流轉的霓虹還要燦爛的笑容。

梁在川稍稍愣了一下,畢竟不會有人敢如此去“捉弄”他,不過下一秒就也跟着笑了。

這幾天感覺好像把一年份的笑都用完了一樣。

倒也不是說日子過着沒什麽開心的事,只是很多時候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他代表的并不是自己,喜怒哀樂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說戴上了面具那是矯情,但也确實需要考慮很多東西。

此般情形下,不将喜怒哀樂展現出來是最穩妥的選擇,被外人知曉情緒在波詭雲谲的商場上是極其致命的。

一來二去時間久了也就成了她說的清冷禁欲,高嶺之花,矜貴自持,清心寡欲,孤傲高冷,出塵絕世,天邊月,鏡中花,冰山雪蓮了。

實際上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開會開得他也頭痛欲裂,忙活一天也累得厲害想回家睡覺,演講稿說出來也需要信念感,周末想放松一下負罪感也總是作祟。

只是責任在肩上扛着,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他的。

季宇軒對溫蕊的評價是自由散漫且傻得厲害,不知道腦袋瓜子裏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愛操心。

總結得十分到位。

就比如現在,她鬼使神差就學着金角大王,別着嗓音冷不丁來了句:“梁總,我叫你三聲你敢答應嗎?”

“......”

“......”

“......”

所謂“世面”不過是“世界的一面”,梁在川在她面前顯然才是沒見過“世面”的那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懵了。

到底要怎樣的腦回路才能跳轉到這茬上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畢竟本人也不知道,全靠心血來潮。

溫蕊忘了梁在川沒有童年的事情,後知後覺說:“哦對,忘記了梁總沒看過《西游記》應該不知道金角大王。”

梁在川無奈自證道:“......這我還是看過的。”

溫蕊:“那我喊你三聲你敢答應嗎?”

梁在川:“嗯......”

溫蕊:“梁總。”

梁在川:“嗯......”

溫蕊:“梁叔叔。”

梁在川:“嗯......”

說來要喊三聲還挺難的,孫悟空有孫行者,行者孫,者行孫,真要排列組合有六個,但梁在川她還真想不出這麽多。

離把他關進寶葫蘆裏還差一聲。

溫蕊想了想只得叫了名字。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呼總裁的大名,頗具紀念意義,也需要些儀式感,所以她是一字一頓拖長了尾音喊的:

“梁,在,川。”

盡管也知道在這裏若是陪她胡鬧總裁的形象肯定是保不住了,但她揚起腦袋迷迷糊糊的樣子讓人明知道再答一聲就會被關進葫蘆裏也還是會忍不住應聲。

可愛,真可愛,可愛到無以複加。

像是這個詞的每一筆每一劃都是用來形容她的一般。

這個時刻的梁在川體會到了她說的“被傻白甜拿捏的二傻子”是什麽意思。

可不就是自己嘛。

“嗯,請問溫蕊小姐有什麽吩咐?”

梁在川在被關進葫蘆前,晶亮着裝下了窗外一整片星空的眼眸,輕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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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蕊還是太低估了總裁的繁忙程度,早上暈暈乎乎起來的時候就收到了梁在川的消息說他今天有事情要提前去公司。

失望來得猝不及防。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心就這麽陡然一沉,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就是沉下去了。

真是的,這就是所謂的“真誠”嗎?

第一天信誓旦旦,第二天就現了原形,也太敷衍了。

【噢】

溫蕊刷牙“咕嚕咕嚕”吐着泡沫的時候,回了一個字,言簡意赅。

虧她昨晚困得神志不清了還在某書上把附近所有的早餐店網羅了一下,覺得總裁不能和她一樣不講究,保證味道的情況下還得營養均衡。

思考來思考去決定今天讓老板在煎餅果子裏給多放點菜葉子。

她昨晚已經跟梁在川說了,下班不用管她,司機和助理先生也都辛苦,她坐地鐵回去還能走兩步路鍛煉鍛煉。

那麽如果早上也見不到的話,像她這樣的底層員工哪裏還有和總裁見面的機會。

等等,為什麽非要見到他啊?

溫蕊為自己竟然有如此直白的想法感到了些許氣惱。

清醒一點,可不能就這麽輕易放棄反抗。

梁在川沒多久就回複了:【起來了嗎?睡得還行嗎?】

溫蕊:【嗯,肯定比梁總睡得好些,你真的睡覺了嗎?】

梁在川:【那還是睡了的】

溫蕊:【梁總你就不能聽勸一點嗎?六點多就去公司了,我們天盛科技已經危機到這個地步了嗎?人不睡覺不行的啊!】

梁在川:【這幾天有個合作項目要談】

溫蕊:【忙,都忙,忙點好啊】

才第二天溫蕊就化身空巢老人開始抱怨了。

梁在川在她第一個“噢”裏就已經讀出了失望的情緒,但确實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又不可能讓她跟自己一樣起這麽早到公司。

那樣就不是能不能挽回形象的問題了,而是要接多少個勞動局的電話了。

于是梁在川想了個主意:【那中午你到我辦公室來,點個你喜歡你的外賣?】

這個離譜的提議自然是被溫蕊不由分說地拒絕了:【不要!我沒瘋】

梁在川:【那你可以悄悄上來】

溫蕊:【不是梁總,你看看自己說的是什麽話?】

開什麽玩笑,她一生坦坦蕩蕩,都是走康莊大道的,怎麽能為這點事還偷偷摸摸?

就算是梁在川也不行。

梁在川:【有什麽問題嗎?】

溫蕊:【梁總以為我副業是搞特工的是吧?公司上上下下那麽多號人,我要怎麽瞞天過海呢?】

梁在川:【那正大光明也可以】

溫蕊:【......梁總,你清醒一點好嗎?】

溫蕊心底産生了一個最質樸的疑問,她大清早的為什麽要跟總裁說這些有的沒的。

十句話裏十句話都是廢話,一點營養都沒有。

溫蕊:【梁總,那我今天應該不用給你買早餐了吧】

六點多就去公司了肯定已經在家裏吃過專人烹饪的一頓兩千五的早餐了,沒有煎餅果子登場的空間了。

梁在川:【那你不買我吃什麽呢?】

溫蕊:【不是,你沒吃?????】

梁在川:【沒有,不是交給你了嗎?】

溫蕊:【......】

離譜,簡直離譜,堂堂一個總裁不懂得變通,果然不睡覺人就容易犯迷糊。

溫蕊:【梁在川同志,這種時候再怎麽說也應該吃點東西墊肚子啊】

昨個開了個先河喊了總裁全名後,溫蕊感覺十分良好,蹬鼻子上臉之後又跟順口溜一樣喊了好多次,這要不是她天生不會唱歌,高低得即興編個曲子出來。

梁在川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對喊自己的名字有這麽大興致,反正無論是“梁總”也好,“梁叔叔”也好,“梁在川”也好本質和對着攝像頭喊“泡總”也沒有區別。

她若是喜歡喊那就喊吧。

梁在川:【吃了塊餅幹的】

溫蕊:【那我還得表揚你真是聰明呢】

梁在川:【謝謝誇獎】

想着不能把總裁餓着了,溫蕊腰斬了對話,收拾的動作都比平時快了不少。開車去公司也一段時間,怕東西冷了的她甚至找出了保溫袋,不過最後還是作了罷。

不行,梁在川不值得。

買好煎餅果子和豆漿坐到車裏吃完,秦升遞過來了個小巧別致可以放在桌上的花盆,溫蕊有點懵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秦升說是梁總送的。

眯着眼睛迷惑了一會兒想起來梁在川昨天說過一句“還能再放點東西”,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過現在還只是種子發了一點嫩芽的狀态,什麽時候會開,會開什麽花以溫蕊約等于零的貧瘠生物學知識根本看不出來。

微信上問梁在川只得到了【到時候等花開了就知道了】的賣關子回答。

算了,不說就不說,到時候要是被她養死了可不能怪她。

就是不知道花開要多久,每天拿出去曬曬太陽會不會開得快一點呢?

下車前秦升問她要不要上樓自己給梁總把早餐拿去被她驚恐地拒絕了。

不愧是梁在川的助理,心也跟總裁一樣大,是真不怕啊。

他們真是費盡心思想讓自己卷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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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她和梁在川都是沒見着面的,總裁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找不到人,但是每天最少兩次的“尬聊”比她下班打卡還積極。

之所以叫尬聊是因為梁在川是真一句有營養的話都不講,拿着放大鏡想摳出點有用的都做不到。

估計是作為“梁總”的時候講不了廢話,變成“被傻白甜拿捏的二傻子”以後就想都補回來吧。

不過難得總裁願意說,她也就只能奉陪了。

她越挫越勇以後也找到了周旋的辦法,勝率正在穩步回暖中,雖說離五五開還有一段距離,但只要堅持,打個平手甚至略占上風都不是夢。

就是越說,她越覺得梁在川離高嶺之花遠了一步。好好一總裁走幽默路線真是敢于挑戰自我,給廣大小說作者又提供了一種新式霸總人設: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她自己的工作一如既往,在公司忙起來畫圖畫到昏天黑地也想不起來還有位梁姓總裁的存在。

不對,臨近飯點的時候會有一筆早晚飯資金準時入賬。

這時候還是能想起來的。

【請溫小姐吃飯的第二天】

【請溫小姐吃飯的第三天】

【請溫小姐吃飯的第四天】

到今個周四已經是第四天了,從金額上來說好像占了點總裁的便宜,但不多還能接受。

現在是晚上的十點多點,泡總在她手邊趴着享受悠閑時光,她正在埋頭趕稿,欠下的債太多根本還不完了。

說什麽今天也得把打響大憨宇宙第一槍的《霸總大憨的日常》第一期畫出來了。

大憨布偶喵,大憨彈鋼琴和昨晚的大憨星月夜也要争取在下周內加班加點完成,然後一同發布整個豪華的開局。

正哼哧哼哧畫着,微信收到了大憨本人的消息。

梁在川現在每天晚上有和海外事業部的會議,正好十點半左右會議結束,有一小段休息時間,也就用來和她說說廢話了。

梁在川:【幹什麽呢?】

溫蕊:【趕稿】

梁在川:【什麽稿子?那個什麽陸修嗎?】

從梁在川那裏出現“陸修”兩個字感受還是挺新奇的,這原本和總裁應該是無緣的存在。

但很可惜他猜錯了,現在趕的是你的稿啦。

溫蕊給大憨的眼睛放大鋪底色的時候發了條:【不是,就是想畫的東西,所以梁總你明天幾點能結束呢】

梁在川:【明天會盡量早點的,不過可能還是得讓你等我一會兒】

溫蕊:【沒問題,不就是加會兒班嗎?不加班我還覺得少點什麽呢】

梁在川:【那算了,還是準時走吧】

溫蕊似乎帶着刺兒的話讓梁在川改變了主意,不過這裏其實是他誤會了,說的還真不是反話。

被總裁的警覺逗笑後,溫蕊安撫着說:【梁總,我說的是實話,雖然很想你能早點休息帶你去吃好吃的,但妨礙公司發展的鍋我還是背不動的。我等着就行了,你慢慢忙】

然而梁在川卻發來了一句:【那不行,累了】

真是的,又不是銅牆鐵壁的超人,連續這麽高強度的工作怎麽可能不累啊。

聽梁夢秋和秦升說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跟不需要吃飯睡覺的機器人一樣勸都勸不動。

溫蕊看着卸下所有僞裝的“累了”二字嘆了口長氣。

終于是承認了,所以到底在逞什麽強啊。

想着得給總裁疲憊不堪的身心一些慰藉就靈機一動問了聲:【梁總,你現在方便接視頻嗎?】

這會兒梁在川正在辦公室休息,剛回了【嗯】視頻電話就火急火燎打了過來,點了接通後先映入屏幕的并不是他心中所想之人,而是一只看樣子是被強迫了的貓貓。

“梁總梁總,我是泡總,我是泡總,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溫蕊把泡總抱起來對着鏡頭,躲在後面給激情配了個音。

身心俱疲的時候,貓貓可不就是最好的療養慰藉了嗎?

泡總正思考到喵生的重要時刻突然被個二腳獸抱起來演尬戲,當然是心不甘情不願也不是很配合,不看鏡頭還一個勁兒想要逃出生天。溫蕊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小家夥抓了回來,還去拿了根貓條給它苦口婆心做起了思想工作。

“聽話泡總,現在梁總很累需要你去安慰,吃完貓條就加把勁哈,做得好等下還有小零食。”

梁在川終于從這一聲中再次确認了他果然和泡總并無區別。

不過能安慰他的比起泡總,還是正在給泡總認認真真做着思想工作的鏟屎官更加管用。

雖然明天就能見到了,但他似乎不想等這麽長時間了。

于是梁在川溫潤着嗓音問了聲:

“有點想吃宵夜了,你家附近有什麽店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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