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怎麽會。”

寧若有點緊張地捏緊手裏袋子,說: “總之上次的事還是說聲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段淮說: “真沒什麽,別往心裏去。”

寧若又組織着措辭說: “那我以後有機會的話就請您吃飯吧,反正這事也算翻篇……”

“好啊。”

段淮突然的回應叫她愣住了。

段淮若無其事地道: “擇日不如撞日,就下周吧。”

寧若:

她傻了。

其實寧若這句也就是當結束語說得客套的,爸媽教過她要講禮貌,不管是不是真心有那個想法,話上起碼要圓滑。

一般情況對方大多都會推脫,兩邊拉扯下就算了。

更何況段淮肯定也不會答應。

誰能想到——

寧若沒反應過來地眨眨眼: “啊”

段淮似笑非笑地看她: “不是說請吃飯嗎,我同意了。”

“那,那……”寧若的小腦袋瓜着實轉不過來,她不知道段淮怎麽不按套路出牌,請他吃飯得多高消費啊,一個月生活費都得沒了吧。

寧若有點肉痛,還想硬着頭皮應了,就聽段淮輕笑: “我開玩笑的,怎麽可能讓你一個學生請我吃飯。看你吓成那樣,難道說的不是真心話”

寧若低下頭,臉上有點熱: “沒有……”

“好了,那說點正經的,我确實有想和你吃一頓飯的想法。”

段淮站直身,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把裏邊一本練習作業給拿了出來: “我有個外甥,叫任嘉悅,他成績很不好,數學就算了,英語總是不及格,你能給他補習嗎”

寧若有點意外。

“我補習”她為難: “可是您不是也可以嗎……”

段淮說: “我平時太忙了,實在沒時間,你原來成績怎麽樣”

寧若小聲說: “還行。”

她是藝術生,但文化分考得也還可以,以前還在上高中時數學英語一直能穩定到一百分以上——

只不過在班裏那群學霸面前就是中等水平罷了。

她把自己分數大概和段淮說了下,本來以為他肯定會覺得不行,沒想段淮點了點頭: “可以啊,很不錯。”

寧若驚訝: “真的嗎”

“是啊,這個分數已經不錯了。”

他說: “下周來我家一趟吧,我帶你和他見見,之後再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寧若是真覺得自己不行,可是段淮說得也挺誠懇的,她覺得也許他外甥成績是真的很着急的程度吧。

“我再看看吧,可能下周還有一些事,畢業了就聯系了許多劇組,可能得去試角色。”

段淮然地慢慢點頭: “那可惜了。”

寧若看他一副為小外甥擔憂牽挂的樣子,心裏又過意不去,又說: “或者如果我有空的話,一定去,好嗎”

聽到這,段淮彎唇笑了: “好。”

寧若離開了,原封不動地拎着那袋水果,出去就攔了輛的士。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趙卓津沒顧得上吃飯就跑前臺大廳到處尋找寧若的身影,結果在大門口站了半天也沒等到,反倒是衣服穿少了被冷風凍得直打哆嗦。

他想,難道若若沒來還是放他鴿子了

趙卓津站了一小時才進去,那會兒晚飯時間都過了,恰好碰到傳消息的那人,對方看着他裹着衣服冷臉的樣子,詫異道: “你剛去哪啦怎麽凍得像傻逼似的。”

趙卓津冷眸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你才像傻逼,以後沒事別它媽亂給我報消息。”

對方被罵得摸不着頭腦,趙卓津走後小聲嘀咕: “你這人怎麽像吃了火藥似的,我哪惹你了。”

-

說實在話,寧若不說出身大家,但家庭條件還算不錯。

寧若父親寧相平同樣畢業于藝術院校,曾經是國家一級編劇,也曾任過幾年某藝術劇院院長,在影視界也算是享譽盛名,母親葛筠是一級教師,正在教高三重點班,還是班主任,也是知書達理的人。

這也是她爸媽為什麽那麽希望她能從事藝術文化行業的原因。

其實寧若也不缺錢,就是哪怕是獨生女吧,平時過得也比較節省,都是從小到大爸媽的優良教育導致。

上次在酒吧放縱都還是人生頭一回,花了她小一千呢,想起來就肉痛。

至此寧若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都是禍害。

寧可對豬笑,也不為男哭。

寧若要去試的劇組人物是個配角這事很快姐妹們都知道了。

總共就出場兩集的那種,一個小可愛,又需要舞蹈功底,特別适合她。

當初劇組對外發公告的時候她就第一時間聯系選角導演了,才等到消息。

衛寒說; “那種都是內定角色,表面給你說去試鏡,其實有背景的人早就把角色內定了,咱們這一行啊,水深着呢。”

寧若當時抱着自己筆記本子在記單詞,一邊背一邊嘆氣: “那還是得試試,畢業了,誰不是這時候開始闖的。”

衛寒瞧着她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皺起了眉。

“您這準備去試鏡還是去參加新高考的,試鏡需要背單詞”

寧若回了神,連忙把本子關上: “啊,這個,是因為我要去給人補習。”

“給誰啊。”

“段淮的小外甥。”

衛寒錯愕了: “學霸的外甥,還得你去補習”

寧若點點頭。

衛寒問: “你高考文化分多少。”

“不到600.”

“段淮呢”

“他好像是他們那年的市高考狀元,七百多分。”

衛寒: “……”

她尋思了半晌,勉為其難地拍了拍寧若的肩: “要不,別補習了,直接讓段淮補你得了。”

寧若悟了她這話好久才意會到: “什麽啊,段老師很正經,哪有你那種龌龊想法。”

衛寒: “哎哎,我還沒說我什麽想法呢,怎麽就龌龊,你想到什麽了”

寧若沒跟她多說,抱着自個兒筆記本就走了: “我去劇組,不和你說。”

試角色的地方是某影視基地,位置離寧若很遠,主要是近期取景是在那兒,劇本是民國戲,寧若要演的主要是個歌舞廳裏性格比較溫柔的舞女。

其實說白了這角色也就是個跑龍套,就是有兩集要露臉戲份占比不小,所以選角也得慎重,自然就從一些新人群裏挑。

細雨蒙蒙,鄉鎮區域少了許多市中心的繁華熱絡。

特別是許多建築還在動工,又是修路又是搞規劃,道路邊上全是工人們剛鋪墊好沒幹的水泥。

寧若小心翼翼地走到地方,人已經很多了,都是排隊等,前頭一共十來個,寧若一眼就看到在前頭和選角導演說話的顧升右。

有些意外。

熟悉的面孔依舊豔麗,對方一頭長發披散,正在介紹自己的履歷: “對,國外留學過,學是的設計專業,原來做過平面模特,一直想進入演藝行業……”

她在介紹自己的履歷,語言精簡幹練,面對選角導演時氣場也穩得不行。

寧若在後面聽着,也聽到導演問的一句: “感覺還行,那你有什麽準備嗎”

“有,我會畫畫,舞蹈,設計方面也有自己作品……”

很快兩人就進去了,寧若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就在外頭的小椅子上坐了下來。

有點無聊,于是就拿出自己随身帶着的鉛筆在筆記本上畫了起來。

其實說起趙卓津,寧若是真的心平氣和了,包括這次看見顧升右,聽見對方說話,她都可以做到無動于衷。

畢竟誰也不是非誰不可,想得開,再加上碰到的一些事,人也總是會潛移默化改變的。

寧若就坐那兒專心開始構想。

作為藝術生,與美學有關的多少都會點,寧若偶爾也會試着畫一下插畫,出去接接美工單子,時而還會寫一些文字投雜志社,也是為了以後要是演藝事業不行也能多發展出幾條路。

她捏着鉛筆繼續完善這兩天在構想的一個人物。

畫着畫着,人物就多了一身白大褂。

削瘦的臉部輪廓,黃金身高比例,人物單手插在口袋裏,視線直直望着前方。

寧若莫名想到了段淮。

溫文爾雅的外在形象,待人總是習慣清冷的眼眸。

寧若想到了什麽,于是捏起鉛筆在人物旁邊寫下了一個配角人設。

[謝将伶。]

這是寧若一直在本子上連載的一則小短文。

講的是緝毒警察阿詩和男主顧妄青攜手緝拿十年在逃嫌犯,同時走出感情心理陰影的故事。

阿詩是一名緝毒警察,她的職責就是解救那些行走在邊緣的人,讓他們及時回頭。然而她有天遇到了外科醫生謝将伶。

對方的溫柔很快讓阿詩陷落,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和他擁有了一段甜美的戀愛。

他們接吻,親密,做許多情侶都會做的事。

可是阿詩不知道謝将伶其實是警方通緝的罪犯。

他曾在十年前殺死過一個人,那是一個愛過他的女人。

而阿詩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标。

這位表面溫柔實則冷血的外科醫生一直将阿詩當做自己的誘餌,勾引她陷落,讓她沉淪在自己的浪漫陷阱中。

他入戲太深,連自己都情不自禁真的愛上了阿詩。

可是有一天,阿詩發現了他的秘密。

今天的故事寫到了高潮部分,阿詩和謝将伶對峙,不敢置信地問他這一切都是什麽意思,向來理智的男人卻慢慢摘下眼鏡,表現得異常溫柔。

阿詩特別害怕,她想去掏槍,卻被男人按住了手。

他說,阿詩如果喜歡我的臉,我就給你,如果喜歡我,我也都給你,可是如果你想走或是喜歡別人,那我可能會抑制不住自己殺了你。

寫到謝将伶說這句話的時候寧若回了神。

外面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空氣布滿濕氣,而她也剛好寫下謝将伶說的那句殺了你。

“……好變态。”寧若感嘆。

其實寫前面時她還沒有這麽多靈感,主要戲份都在男主顧妄青上,描寫到謝将伶也就寥寥幾筆。

他在寧若心裏只是個簡單的反派角色,遲早要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下意識把段淮冠上謝将伶這個人物身上後,她忽然靈感爆棚。

那種病嬌,預謀者反而最先愛上的感覺。

特別是想到前面謝将伶和阿詩的一些親密戲,她突然覺得多了好多可寫的細節,一想到那些片段好像自己的血液先悸動。

人設是段淮給的,稍微借用一下段老師這個人當靈感,他也不會知道,應該沒事吧

寧若回過神才發現旁邊選角導演已經詫異眼神看她好久,寧若連忙站起身,把本子也收了起來。

選角導演還在打量她,問道: “小姑娘剛剛是在寫劇本呢看你那麽專心。”

寧若有點窘迫,把本子往包包裏都收了收: “不是,就是等的時機有點無聊随便寫點東西玩。”

“害,別謙虛啦,我看你剛剛都凝神寫好久了,要是會寫劇本很厲害啊。”

寧若自謙地笑笑: “哪有。”

“好了,我過來是告訴你,試鏡到你了,我記得你是叫寧若對吧”

寧若連忙點頭: “對,導演,我叫寧若,來自藝校表演系,曾出演話劇,會唱歌,也會畫畫之類的……”

對方問: “會跳舞嗎”

她說: “會。”

“可以,會跳舞又會寫劇本,全能啊,我剛剛看你好久了,覺得你的形象挺清爽,直接去鏡頭底下試試角色”

寧若有點驚訝: “這麽快”

一般來說還得再多介紹下自己的情況,簡單做一下三分鐘的自我介紹,她沒想到自己什麽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去鏡頭底下。

對方連忙解釋道: “其實我們這麽麻煩也是為了選到最合适的角色嘛,那會兒我就覺得你很不錯,別說了,就你吧。”

這次選角超乎意料的意外,連寧若離開時都還在想選角導演說的話: “時間就在過兩天,拍三天,每天早三點起床集合七點出發,可能半夜收工,一天三百超時加一百,屆時注意看群消息,錯過通告進群黑名單。”

寧若有點高興得飄飄然。

這是她第一次沒靠家裏人關系自己跑來的角色,雖然只是有點臺詞的跑龍套,但她也覺得很高興了。

三百塊一天,如果以後她堅持一下每天都有機會跑跑,月萬都不是難事。

寧若臨走前才知道顧升右帶關系都沒成功,原因是她太豔麗了,不符合這次角色。

顧升右早早就走了,聽說走的時候臉色氣得發青。

寧若沒多管那些八卦,背着背包就走了。

後面那兩天一直跑通告,群裏發布了消息她就按時間定好鬧鐘,一大早就爬起來去劇組。

說的一大早還真不誇張,基本每天都三四點就得起床出發,一路上很困,早晨七點就跟随大家坐上大巴車搖搖晃晃到每天的拍攝取景地。

早上起了床還好,中午吃過了飯,到下午就有點撐不住了,困得不行。

大家空閑時間都在努力補覺,寧若還一邊有空就寫寫自己本子上的小故事。

自從上次靈感迸發後,寧若有點喜歡上謝将伶這個人物,可是到底不是男主,她只能按私心在謝将伶還沒和阿詩徹底決裂的時候,悄悄給他多加了點親密戲。

導演那邊開始喊人以後寧若就連忙收起東西起身過去換鞋子。

要演最後一場戲了,這是場夜戲,外面陰雨綿綿,一直到晚八點才算好點。

開工了,馬上寧若要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在民國風的大舞臺上跟一群小姐姐跳舞,她是主舞的那個,鏡頭很多。

忙碌了一天,到現在寧若的精氣神其實有點比不上白天,她正準備依照排練時做出高難度動作,結果在落腳的時候驟然崴了下。

舞臺邊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一道大缺口,她在做完那個舞蹈動作後鞋後跟直直卡了進去,腳也就跟着遭了罪,寧若跌到地上,劇組拍攝暫時停止。

導演在前頭喊道: “那個演舞女的沒事兒吧還能站得起來不。”

腳踝處是鑽心的痛,本來是麻木,慢慢就是灼燒一般的。

寧若借着昏暗光線看了眼,腳踝側邊被木屑劃出了一條血痕,有點流血,但還好,主要還是腳踝,裏邊應該是扭到了。

她有點暈血,手指吓得抖了抖,臨時抽出幾張紙胡亂擦了擦就站起來給那邊示意: “沒事沒事。”

她本來就是小角色,不給添什麽好就算了,總不能影響了演員,拖進度以後要沒好印象的。

寧若狠狠吸了口氣,忍着痛繼續進入狀态。

這場戲足足拍了一個半小時。

結束的時候寧若已經疼得直冒冷汗了。

大家都在收工散場,有演員去領晚上的盒飯,寧若默默走到角落邊上去檢查傷口。

本來不嚴重,可是扭傷後還堅持穿高跟鞋跳了半天就變嚴重了,腳踝受傷的位置有點腫,一摁就疼,現在卸下氣來寧若感覺自己都有點不能走路。

至于那點外傷,上邊的血已經凝固在上邊,她用手輕輕摸了摸,疼得她輕嘶了聲。

寧若吸了吸鼻子忍住,想着一千塊到手,在外奔波就是這樣的,沒辦法。

外面入了夜,寧若跟着一行人坐大巴集合回出發時的地兒。

路上,收到了新消息:

[段淮:今天還是沒有空嗎。]

寧若一愣,才記起來她和段淮還有約定。

幾天沒聯系,她都沒告訴對方自己最近拍戲怎麽樣,當時約定的時間就是今天,她沒去。

寧若連忙去回消息: [不好意思啊段老師,可能确實沒有空了。現在剛拍完戲。]

[段淮:沒事,我也是想問問你進程怎麽樣了,拍戲還好吧]

[寧若:還好,就是出一點小意外腳給扭了,準備打個車回去,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了,可能不能給小外甥補習了。]

[段淮:扭傷嚴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寧若:應該不用吧……就走路的時候有點疼,其他的還好。]

[段淮:走路疼就說明問題很大了,你在哪別打車了,我去接你。]

看到這句寧若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

她本意是想表明一下可能補不了習,重點怎麽到這上面了

寧若連忙打字想說不用了,段淮發了個地址定位過來。

某影視基地。

正是她在的地兒。

[段淮:是這裏嗎還是說八一廠。]

[寧若:不是不是,是這,但是您別來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段淮:在那等我,我很快到。]

說完這句後不管寧若發什麽那邊都沒了消息。

她放下手機,呆怔地望向車窗外,人傻了。

雖然這兩天回了暖,可到底是初春的夜晚,寧若在影視基地那鎮子上找了個小店門口坐着,也不敢太放肆,畢竟腳踝一動就疼,她就只能乖乖坐在那兒,等着段淮過來。

其實這裏挺偏的,她也不知道段淮能不能找得到她,想走吧,段淮估計已經出發了就是不知道啥時候到,想發個消息問問他吧,又怕影響他開車。

可是段醫生怎麽會突然過來呢,說來就來,是因為對每個病人都那麽關照嗎。

又坐了約摸一會兒,寧若看到前邊車燈閃爍,在照耀兩下後停了下來。

寧若的心提了提,忽然有種預感——

段淮來了。

當男人打開車門下來,由黑暗逐步朝着光源走向她的時候,仿佛周身都帶着光芒。

寧若本來還覺得自己好像漂泊異鄉的北漂人,看到段淮的那一刻,有了那麽一點暖意。

“腳沒事吧”

段淮走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寧若看他看出神了,段淮的視線又落她腳上,蹲下身,伸手要去觸碰。

寧若下意識避了下: “我,我那會兒就是扭了下,其實還好……”

段淮動作停頓,但還是堅持伸手捏過了她的小腿: “我看看。”

她今天穿的牛仔褲,小小的褲腳,段淮動作很輕地挽上去,露出她纖瘦骨感的腳踝。

踝關節紅了一片,看得出微微泛點腫,關節上方還有一處劃傷,傷口已經凝固了,可能因為她換衣服穿褲子擦開了那道薄痂,後續又流了點血。

段淮擡頭看她: “怎麽傷的”

寧若說: “就是那會兒穿高跟鞋跳舞,不小心踩進了缺口扭到了……”

“當時是不是沒有處理”

“嗯……”寧若沒敢說何止是沒處理,本來其實還好,主要是她硬扛着又站了一小時多,大概是這個原因才導致嚴重了一點點。

“那去醫院吧,傷成這樣,去做個詳細檢查,确保一下韌帶有沒有撕裂。”

一聽要去醫院寧若就着急了: “老師,能不能……能不能不去醫院看啊,我其實覺得還好,好歹還能堅持走路呢,以前練舞也這樣傷過,應該只是扭傷後短暫腫脹,休養兩天就好了吧。”

段淮看她怕成這樣,又不好強言,說: “你确定嗎。”

寧若聲音沒了些底氣: “您就是醫生,我還去醫院做什麽,那您不就可以治了嗎。”

這話倒說得也有理。

段淮低下頭,看了會兒她的傷口,說: “那去我家吧,我住處挺近的,你介意嗎”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