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紅寶石項鏈
紅寶石項鏈
第二天上午,陳與喬帶着陳海洋去了高老師家。
一開始高老師不肯讓他們進去,見到他們拿到确實只有水果,就沒有再多拒絕,他一個高中特級教師班主任,誰也不會這點東西說他什麽。
兩人進去後,一開始都是場面話,陳海洋的師母端出來水果,大家謹慎客套地說話。
一直到高老師的兒子從房間裏走出來,陳與喬問了幾句,無非是他在哪上學成績怎麽樣這些小孩最讨厭的問話。小孩家教不錯,雖然不耐煩還是一一回答了,陳與喬這才“哦”了一聲,“那個學校啊,我想起來了,我有個同學的媽媽就是那個學校的領導。”她看着小孩問,“對了,你們那有兩個火箭班很厲害,每年都有頂尖大學畢業生對吧。我聽同學說,她媽媽正愁着呢,新一屆火箭班學生有一個轉走了,還是班級前三,很多人都盯着那個名額想要進去,省領導市領導都開了口,他們正愁着說不敢得罪人呢。”
高老師看向自己兒子,“還有這事?”
小孩說:“确實有個牛人轉走了,去了外地更好的學校。”
高老師坐不住了,“你怎麽不早說啊?!名額能替補,你就差了0.5分,興許就能進去呢。”
小孩撇嘴:“你也聽到了,好多人争呢,也不一定按分數來。”
他其實問過老師,老師模棱兩可地回答,他去了省城的學校,雖然年紀小,也感到了同學間的不同,之所以沒告訴父母,是因為知道他們幫不上什麽忙,更不想他們希望之後又失望。
高老師也明白這個道理,要是有他們的份,孩子老師就該跟家長聯系了,之所以不聯系,說明孩子就沒在那個候選的名單上。
事關孩子教育,這是一個家庭的大事,師母遲疑着問陳與喬:“你同學家長不是領導嗎,能不能勞煩你幫忙問問?”
陳與喬猶豫着說:“行,我打個電話問問,只是不敢保證能行。”
高老師說:“能問問就很麻煩你了,那裏的人我們也夠不上別的。”
事情鋪墊到這裏就足夠了,不能一口答應下來,要推拉幾次,讓他們感受到其中的難度。
這些都是周以辰教她的,一來恩情更重,二來下次如果他們還想走這個關系也好推拒。
如果你輕輕松松完成了,人家會覺得你也沒費什麽勁,不見得承情。
陳與喬試了試,果然好用,她已經決定,五天後再給他們确定答案,畢竟就這件事來說,确實很難,不然也不會一個多月都沒結果。
辦完這件事,兩姐妹回家,一進門陳與喬就被盛裝打扮的陳琳驚到了。
昨天陳與喬回來的晚,陳琳穿着家居服,早上她走的時候陳琳還沒起床,沒看到她打扮的樣子。
今天乍一看,簡直豔光四射。
陳琳本來就很漂亮,陳家人都很好看,不單單是陳與喬,奶奶年輕時就是城南一朵花,爺爺也是高大威猛,基因裏流淌的美貌。陳海洋和堂弟,雖然現在一個太瘦一個太胖,五官也是好看的,而且皮膚都很好。
陳琳再認真化完妝,又一身名牌,除了儀态不算好外,比明星也不差。
她這是要出門和高中同學吃飯,剛好和進門的陳與喬她們遇上。
不僅人撞上,包也撞了。
陳與喬背這個包是覺得這種非爛大街的品牌包,家裏沒人認識,壓根沒想到陳琳會回來。
陳琳的眼睛落在了她的包上,雖然看起來一樣,可第二眼就能看出不同,陳琳的包是新的,陳與喬的包因為能裝東西,她經常背着跑,已經磨舊了。
可不同之處不僅僅在于新舊,同樣的顏色,陳與喬的發暗,陳琳的發白,五金上差別更大,即使陳與喬用舊了,那五金質感也比陳琳那新包強得多。
陳琳的包上,五金過于亮了,亮的很廉價。
看到陳琳不善地看過來,陳與喬先投降,提起自己的包,“假的。”
陳琳冷哼一聲,這才滿意地走了。
吃飯的時候,二嬸喜滋滋地跟大家炫耀,說陳琳在平城談了個男朋友,家裏住別墅,開的是百萬的車,平時給陳琳買包買衣服大方的很,還說等陳琳畢業了兩人就結婚,婚房都準備好了,她以後就等着享女兒的福了等等。
兒女都在家,陳大川沒出車,悶頭吃飯不說話。
奶奶提醒:“男朋友可以談,可是老花人家錢也不好,再說了學生最要緊的還是學習,可別談了戀愛就忘了自己正事。對方家庭好,咱也得衡量一下自己家庭,門不當戶不對的,将來進門了難免受委屈。再說了,人咱們也沒見過,也不知道人品怎麽樣,你回頭跟陳琳說一下,讓她把人帶回來,我給她把把關。”
陳與喬吃着米飯假裝透明人,她就知道奶奶一定要見人,所以才連謊都不敢撒。
倒是堂弟不以為然:“我姐說的天花亂墜,可是明明答應了給我買幾百塊的球鞋,這次都帶不回來,我看那個姐夫啊也沒多好。”
郭萍聽了婆婆的話本來就不高興,再一聽兒子拆她的臺,一筷子敲在他頭上,“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堂弟敢怒不敢言,撇撇嘴繼續吃飯。
吃完飯,陳與喬才說自己下午就走。
陳海洋驚訝又失望:“姐,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假期嗎,怎麽走這麽早?”
陳與喬現在撒謊章口就來,“我提前兩天來,當然得提前走,學校還很多事呢,再說了,你明天上午十點返校,我下午五點多的高鐵,除去睡覺的時間,也不差多少時間。”
陳與喬走的時候微信上轉給陳海洋五千塊,讓他給新房子買點綠蘿什麽的吸甲醛,也讓他在學校裏別舍不得吃,瘦的麻杆似的,不好看不說,抵抗力也差。
又偷偷留給奶奶一萬塊現金,奶奶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奶奶,她平時那點微薄的養老金,幾乎都花在了他們倆身上。因為他們弱,他們苦,所以奶奶憐惜他們。可是對于二叔家的孩子,她也同樣喜歡。
陳與喬說:“給堂弟買球鞋吧,現在小孩子都時興這個,還有我嬸和我叔,穿來穿去都是這幾身衣服,多少年了。”
奶奶按着錢問她:“你實話跟奶奶說,你上着學哪來這麽多錢,沒犯錯吧?”
陳與喬不答反問:“你覺得我現在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奶奶斬釘截鐵地說:“我孫女清清白白的,才不會走歪路,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不能丢了你爸你媽的臉。女孩子要自尊自愛,将來找個喜歡你的人,風風光光地嫁了。等你畢業了,還是回來吧,你以前那個男同學國慶時候還來看過我,我看對你挺癡心的。”
陳與喬低頭:“奶奶,我最近遇到了個喜歡的人,我想試試......你如果在見到他就跟他說清楚吧,我這個專業,在這裏沒什麽發展,以後應該不會回來。”
奶奶來了興致:“什麽樣的人,帶來我看看?”
陳與喬無奈:“人家還沒答應呢,我去哪給你帶來?”
奶奶對她很有信心:“我孫女這麽好看,還有人不答應?”
陳與喬嘆氣:“外面好看的人海了去,也就您看着我哪哪都好。我得走了,一會兒趕不上高鐵了,等過年我就回來,也沒多少天了。”
外面天冷,陳與喬沒讓陳海洋送她,況且一送不就得露餡,她去的哪裏是平城,明明是海市。
下了高鐵,再次走進那家酒店,站在落地窗前,踩着萬家燈火,和幾個小時前那昏暗彌漫着臭味的樓道,好像是兩個世界。
她到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周以辰來的比她還晚。
“拍賣的珠寶到了,來試一試。”他把紅寶石項鏈帶在她脖子上,對着鏡子贊嘆,“很好看。”
他雖然在贊美,語調卻平平,眼神也是淡淡的,陳與喬從鏡子裏與他對視,卻像是被他蠱惑。
她站起來,沒有刻意給他看與容雪相似的側臉,她洗完澡後也沒穿素色的衣服,而是很不容雪的火紅的吊帶睡裙,裹在浴袍裏面。
她脫下浴袍,瓷白肌膚襯着火紅的睡裙,泛着瑩潤的光,像是雪裏跳動的火焰。
攀着他的肩膀,她踮起腳湊到他頸間,低聲誘惑:“我戴着它還能更好看一些......”她說話間慢慢褪下睡裙,朝他眨了眨眼,“只戴它。”
陳與喬以前大都欲拒還迎嬌嬌怯怯,今天卻很熱情。
周以辰被她推到了床上,短暫的怔愣後,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任由她玩花樣。
陳與喬确實準備了些花樣,只是不太熟練,耗時過長,讓人喪失耐心。
周以辰喉結上下滾動,額頭上暴起青筋,終于沒忍住翻身壓下她結束了她的“服務”。
果然還是自己掌控着更暢快,他掐着她腰肢時喟嘆。
最後兩人汗涔涔疊在一起,他問:“今天怎麽這麽野?”
她呼吸還沒喘勻:“你喜歡不喜歡?”
挑着眉看她,半是撩撥半是挑釁。
他低笑,貼她更近,近到她感受自己的複蘇。
他的聲音因為欲望而低啞:“還可以更野一點。”
陳與喬立馬就頹了,往一邊挪了挪,“下次吧。”
周以辰沒難為她,轉身去洗手間沖了個澡,回來後看見她懶散披着浴袍,坐在梳妝鏡前努力摘項鏈。
他過去幫她摘下,問她:“不喜歡?”
紅色很襯她。
陳與喬說:“這麽貴的項鏈,哪能沾水,還是這麽多汗水,真是罪過。”
周以辰笑了:“我與你同罪。”
取下項鏈後,陳與喬也去簡單沖了下身體,之後兩人來到另一個房間,套房就是這個好處,面積大,房間多,且每個卧室都看得到江景。
房間裏有紅酒,陳與喬給兩人各倒一杯,坐在椅子上看着江景,已經是後半夜,那些載滿游客的游輪已經歇業,城市也變得靜谧起來,雖然霓虹依然在閃,似乎永不停歇。
可是再多霓虹也比不上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