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軍出征
南軍出征
張昺遭到燕王囚禁,謝貴悍然調集北平城內所有守軍,發動兵變。
朝廷還未批下文書,此刻正是最敏感的時期,換了随便一名玩弄政治的老手,都該能拖便拖,後發制人,先發制于人,誰也料不到謝貴會在此時發難。
朱棣出城檢視軍隊,徐雯遇上了不按順序出牌的謝貴,登時大感措手不及。
北平燒成火海,張昺于混亂中被守軍搶出,駐北平的朝廷兵馬仗着人多,當即在張昺的指揮下搶占了城門。
所幸那只是暫時的,徐雯馬上便冷靜下來,派遣拓跋鋒出戰,拓跋鋒餓着肚子,帶領一隊近百名親衛左沖右突,殺出一條血路。
王府門口壓力瞬間頓減,只剩數十名負隅頑抗的北平軍。
徐雯親自上馬,馳出府外,喝道: “追!”她随意一瞥,瞥見站在院牆上的朱權。
朱權仗着輕功了得,翻進城接應,此時好整自暇,一手搖扇,一手負在身後,立于王府一丈高的牆頂上看熱鬧。
徐雯怒道: “把那吃飯不幹活的家夥給我抓起來!”
登時便有親兵去拿梯子,朱權叫苦不疊道: “嫂子自己便能将宵小給料理了,小弟插手是何苦來”
徐雯冷笑道: “你姐夫……你四哥呢休得啰嗦些有的沒的。”
朱權幾下縱躍,身如游魚,一路閃開近十人的捉拿,徐雯抖開九節鋼鞭,唰地一鞭揮到了面前。
朱權閃身避過,笑道: “府裏藏的火铳拿出來,大家一人發一枝,将謝貴那小子的窩端了。”
徐雯俏臉一沉道: “不成。你就瞎搗亂呢,火铳現使不得。”
朱權翻身上了一匹空馬,眺望遠處,見拓跋鋒猶如虎入羊群,将北平城守打得潰不成軍,又道: “城內巷戰既無法速戰速決,不如佯攻,鋒兒悍勇,巷戰只怕無人能敵,随我去打城門,裏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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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雯揚眉道: “要的便是這句,大個子派給你,再撥兩百人,你回去城門處把守門的殺了,放你姐夫進來。”
朱權又看了一會兒,疑道: “這小子以氣禦劍怎的如此霸道”
朱權不知并非拓跋鋒霸道,而是手中那七星沉木霸道,小小一柄木劍,竟是重逾四十餘斤,輕飄飄地握在掌中,對敵之人還未來得及嘲笑,拿把木劍怎麽打仗誰料那木劍之威不亞于一把大關刀,随便抖開,幾下橫劈豎砍,便将對手連人帶馬劈得筋斷骨折。
朱權連着數聲急催,拓跋鋒方不情願地轉身離了戰場,過來朱權身旁。
朱權教訓道: “為将之人,怎可不聽軍令來日你這脾氣可得改改。”
拓跋鋒對朱權怒目而視。
徐雯忙賠笑道: “鋒兒去把你義父放進城來,聽話。”
這處謝貴遭到王府反撲,正痛嚎一個女人也如此恐怖,一萬北平軍居然架不住王府八百親衛,被砍瓜切菜般地殺了上千人,心道完蛋,早知不去招惹那母老虎。忽然間攻勢一緩,白癡還不知徐雯兵分兩路,只不住催促前鋒回援,當保住參軍大人全家性命為第一要務。
“回來!都給我回來!”謝貴如是道: “把參軍府圍起來!不許放進來半個王府走狗!”
于是一切都在母老虎預料之中,徐雯叉腰冷笑道: “就知道怕了。傳令下去,別的地兒不用管,大家到街上紮營!”
那處張昺率軍牢牢把守城門,早與謝貴約好,一擒住徐雯,便将朱棣家小推上城樓,逼其退兵,并以火筒為號,兩處呼應,然而朱棣一味猛攻,幾次便險些攻破城門,朵顏三衛更是兵精将勇,箭矢齊發,高處對射的弓箭兵被放倒了一撥又是一撥。
眼看士氣低迷,謝貴一處卻又遲遲未曾得手。張昺急得抓胡子拔眉毛,吼道: “快去問謝大人,怎麽回事!”
信使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人歡呼道: “來了來了——!謝大人的援軍來了,擒住那潑賤了!”
剎那間張昺老懷大暢,勝利在朝自己招手,只須逼得朱棣狼狽逃竄,不敢再打北平,再迅速派出探馬傳令南面諸城,嚴加把手,朱棣便成了老窩被端的喪家之犬。
張昺還是頗有點軍事才能的。
正在布政使頻頻為自己成就點頭之時,只見一隊衣衫上滿是污血的北平軍近兩百人靠近城門,并押着“那潑賤”過來了。
“那潑賤”身着藕荷色長裙,披頭散發,一晃一晃,被一名人高馬大的男子抗在肩上,張昺瞥了一眼,見其紅唇如火,尖削的下巴粉嫩,又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肌膚柔滑,定是女子無疑。
那男子則面容滿臉血污,顯是奮勇作戰後留下的光輝痕跡,把女人的屁股一面朝向張昺,停下。
張昺堪堪抑制住去掐徐雯屁股的沖動,大喝道: “做得好!你喚何名快快随我來!”
男子伸出手,拇指撚着食中二指,朝張昺搓了搓。
“……”
張昺愕然道: “多少!還要賞錢!!”
那男人英俊的臉上滿是黑灰與血,令張昺覺得面前這人煞是熟悉,又說不出是誰。
男人陰沉着臉,道: “五兩。”
張昺登時勃然大怒,吼道: “你是哪個營的!報效國家還要賞錢!!”
那高大男子不為所動,道: “市場價。”
張昺生平頭一遭遇上這種事,只想上前與這小兵拼了老命,奈何此壯士巍然如山,打是打不過的,眼見“那潑賤”又在壯士肩上微微掙紮,并嘤咛一聲。
壯士眯起眼,道: “她,要,醒,了……”
張昺下意識伸手入懷去摸錢,生怕徐雯醒後再來十個人也制不住,膽顫心驚地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遞給他。
“快快!随我來!”張昺見那男人接過銀票便朝懷裏塞,搗鼓半晌又不知道在做甚,此事不可久拖,忙吼道: “還在做甚!上城牆來!”
張昺道: “且先停了射箭,聽老夫一言——!”而後不耐煩道: “又有何事!”
那男人漠然道: “沒錢找,給你寫個欠條。”
張昺額上青筋暴突,怒道: “先不管,将王妃扛上來!”
是時惡戰一夜,雙方兵馬俱是疲勞無比,只見旭日高升,平原上火把紛紛按熄,北平城中的大火逐漸小了下去。
朱棣把流氓本性發作到極致,一手拿着馬鞭指向城頭,竟是當着上萬人的面,便開始破口大罵。
痞子王罵功極其深湛,聽在朵顏三衛耳中俱是欽佩不已,各個贊嘆中華語言博大精深,能從張昺祖上十八代直罵了個狗血淋頭。
張昺不為所動,清晨朝晖映于張昺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為這佛一般的睿智老人鍍上了閃耀的金光。
“燕王停戰,且聽老夫一言。”張昺沉聲道: “你家小已落在我手……”
朱棣賊眼亂瞥,辨出張昺身後親兵身材。
“不會罷……”朱棣低聲道: “鋒兒”
拓跋鋒肩上扛着的“王妃”屁股朝着城外,兩腳交叉,上下晃了晃。
朱棣瞬間明白了,馬上吼道: “大夥兒一起上!準備給王妃報仇!”
“……”
張昺微微一愕,未知朱棣彪悍至此,忙喝道: “把她轉過來!”
拓跋鋒轉了個身,讓“王妃”腦袋朝着城外。
張昺伸出手,要去提着王妃頭發,令其仰臉,冷不防一面薄薄的白光在眼前一晃,繼而天旋地轉。
說時遲那時快,萬軍齊聲驚呼!
假王妃,真朱權翩然落地,手中鋼刃骨扇唰然一抖,潇灑揮出,張昺身首分離,脖頸處鮮血狂噴,白發蒼蒼的頭顱拖出一條血線,飛出城外。
朱權站定,展開折扇搖了搖,朝拓跋鋒笑道: “此物名喚暮雲扇。”
拓跋鋒作了個托胸的手勢,朱權這才醒覺,忙不疊地轉身,抖了衣裳內倆大饅頭出來。
“哈哈哈——”朱棣捧腹大笑,倏然笑聲一收,吼道:
“開城門,且看如今世間,還有誰能攔着王爺——!”
建文元年四月二十七日,徐雯刻意放走謝貴,讓他倉皇逃出北平。
一簾冷風将濕潤的春氣卷進了禦書房,掀起桌上奏折嘩啦啦地響。
“雲哥兒,我那兩個堂弟被帶走了。”朱允炆道。
雲起随口答道: “我知道。”
允炆蹙眉道: “你怎麽知道的”
雲起答道: “我師哥來過,還見了我一面,你問呼延柯。”
說畢雲起将視線投向跪在一旁的午門衛正使,後者低着頭,不知是何表情。朱允炆怒道: “呼延柯!”
雲起淡淡道: “個人恩怨是小事,皇上。呼延正使也是迫不得已,他見朱高熾兄弟不在了,第一件事便是來守我,也算是盡了責。”
一句話輕輕為呼延柯開脫,呼延柯磕頭如搗蒜: “皇上,臣……臣見燕王兩名世子脫逃,便知大事不好,忙到牢中檢視,誰知碰上前錦衣衛正使拓跋鋒,臣……”
雲起接口道: “我師哥那人手段得,呼延正使不慣與使毒弄奸的人對戰,皇上也知道的。”
朱允炆聲音雖輕,卻充滿怒氣: “是這樣麽,呼延柯”
呼延柯忙道: “臣,臣不敢欺君,确是如此。”
朱允炆方讓呼延柯告退,書房內只剩雲起與朱允炆一君一臣。朱允炆揉了揉太陽穴,疲憊道: “他為什麽不接你走”
雲起反問道: “你說呢。”
朱允炆深深吸了口氣,俯在龍案上,道: “我錯怪你了,雲哥兒。”
雲起一笑置之,朱允炆低聲道: “你是我的人,從來就是。”
雲起道: “該說‘朕’,皇上。”
朱允炆埋頭安靜了許久,道: “其實我不想當皇帝。”
雲起臉色大變道: “這話說不得,皇上。”
“不想當……”朱允炆的聲音悶在袖子裏,聽起來有種壓抑的苦澀。
“太傅要管我……言官們要罵我……四叔要造我的反……當了皇帝,連個喜歡的人也得不到……”
雲起面無表情地聽着,倏然間對朱元璋有種說不出的憎恨,他的父親徐達浴血奮戰,為大明打下了半壁江山,告老時卻被賜了一只蒸鵝。
只不知道自己告老時,允炆會賜點什麽
朱棣也一樣,對他的關心也不知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朱允炆終究還是太小。就像個總被欺負的少年,習慣性地缺乏安全感。
雲起心中嘆息,思緒如同脫缰的馬,朱允炆的抽泣聲将他帶回了遙遠的過去。
十五歲的拓跋鋒懶懶側靠在浴桶邊緣,古銅色的皮膚被蒸得熏紅。
十二歲的小雲起坐在拓跋鋒腿上,迷迷糊糊地擰着毛巾。水聲嘩啦嘩啦地響,拓跋鋒修長的手指從自己脖頸上摸下來,令未經人事的小雲起有種難以言喻的惬意。
小雲起被熱水熏得困了,枕在拓跋鋒肩上,喃喃道: “師娘說,今天我二哥娶媳婦兒拉……”
“娶媳婦兒拉……”拓跋鋒随着小雲起哼哼道,拿手指刮了刮雲起的臉,道: “怎麽你哥不寫信給你不要你了還是師哥好。”
小雲起半睡半醒,腦袋一滑,險些摔水裏嗆着,拓跋鋒忙擡起手肘,把小雲起襯住,小雲起道: “你娶了媳婦,也不要我拉……”
拓跋鋒低聲道: “不——會——拉……拉鈎拉鈎……師哥不娶媳婦兒……”
拓跋鋒把小雲起半抱着,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
小雲起“嗚”了聲,臉泛潮紅,難受地喘氣。
“師哥你幹嘛……”
“不成……你還太小。”拓跋鋒輕聲在小雲起耳旁道: “得等你長大,師哥不娶媳婦兒。”
“允炆,人不能總是當小孩兒,你是男人,長大點吧。”雲起輕聲道。
允炆擡起頭,抹去臉上淚痕,嘆了口氣。
雲起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整個國家,朝廷,都由你保護着,以後千萬不能在大臣面前哭,知道麽”
朱允炆點了點頭,雲起躬身告退。
錦衣衛大院裏靜悄悄,想是都睡了。雲起忽聽到沉悶的聲響,仿佛是誰從床上摔了下來,便笑着朝樓下其中一間房走去。
那房裏亮着微弱的燈光,雲起推開門,登時愣住了,問道: “塗明,孫韬!這時間還不睡,你倆做甚”
塗明與孫韬忙轉身,将一物擋在背後,道: “雲哥兒剛值班回來”
雲起好奇地探頭窺探,兩名侍衛身後藏着一個麻袋。
雲起玩慣這把戲,一見便知麻袋裏裝着的定是人,哭笑不得道: “又作甚放出來放出來,教訓下就算了,還蒙麻袋裏打呢,哪個小太監沖撞了你倆。仔細明天又害我挨訓。”
“得饒人處且饒人,說了多少次……”雲起上前去解麻袋,孫韬忙阻道: “成,哥倆把他送回去,你別管了!”
雲起打趣道: “什麽送回去,是想扛到玄武湖裏沉了罷……放出來,我帶着去賠罪……”
孫韬大感尴尬,要攔卻攔不住,只得任由雲起把麻袋袋口解了。
麻袋中滾出一人,全身是血,正是馬三保。
雲起道: “三保!你怎會在這裏不是跟着我外甥逃了麽!”
塗明冷冷道: “榮哥兒說,這小子與朱高熾設計陷害你呢。現還有臉回來,本想趁你不在,打死了沉湖裏……”
雲起火冒三丈道: “我姐派給我的小厮,你問了老子意思沒都給我出去!”
三保呻吟一聲,塗明與孫韬見雲起發怒,只得手執棍棒出了門。
“三保!”
三保挨了一頓毒打,昏昏沉沉,已說不出話來。
雲起檢視片刻,見是皮肉傷,便不甚擔心,将三保抱回了自己房裏,放在床上,親手塗了藥,又拉過被子為其蓋好。
“臉上不像刀傷,腫得這麽厲害,誰打的”雲起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三保閉上眼睛,呼吸均勻。
多了個大累贅,雲起心下哀嘆,萬一被朱允炆見到,指不定又得多一筆糊塗賬。
雲起出了門,三保微弱的聲音道: “朱鋒教訓的……”
雲起站在門口,卻不回頭,只問道: “誰讓你回來的”
三保道: “我……對不起小舅爺……回來做牛做馬……”
雲起苦笑道: “心領了,歇着養傷罷。”繼而長嘆一聲,走出大院。
“打什麽他們都是個聽話的小孩兒啊……”雲起喃喃道。
他甚至說不清自己是在唏噓朱允炆,還是在唏噓馬三保。
時近破曉,雲起睡意全無,那一瞬間,對拓跋鋒的思念填滿了他的內心。
雲起站在宮牆後,擡頭看着遠處那一方湛藍的夜幕,啓明星在天的彼端綻放銀輝。
“老子不幹了。”雲起認真道。
錦衣衛正使那一天起便開始稱病,除非皇上點名宣人,否則不再上朝侍奉。
朱允炆默許了他的行動,一君一臣,幾乎不再見面。
然而偶爾雲起還是得去,第一次上朝是在三天之後,首封軍報傳來。
朱棣以迅雷之勢一舉蕩平了北平以北的四州十八縣,力求後方不亂。
朱權則于北平城中整頓三日,繼而浩浩蕩蕩地殺出了居庸關。
與此同時,八百裏加急軍報與朱棣的檄文送至朝廷,燕王終于反了。
“朝無正臣,必舉兵誅讨以清君側”朱允炆難以置信地笑道: “哪位愛卿願為朕分憂”
黃子澄悠然道: “終于反了。”
雲起眯起眼,看着黃子澄,期待他又有什麽蠢話道來。
果然黃子澄道: “燕王兵馬只有兩萬,皇上只需派二十萬人出戰,十人打他一人,還怕不勝”
滿朝文武,竟是無一經過實戰之人,一聽此話,便紛紛附和。
大明建國近四十年,功臣宿将已被朱元璋一掃而空,黃子澄舉薦李景隆拜将伐燕。
朱允炆略一沉吟,終究覺得不妥當,遂親自拜訪老将耿炳文,耿炳文年近古稀,當日點了兵馬,率十萬軍力前去應戰朱權與朱棣的兩萬人。
退朝後,朱允炆終于站定,問: “你覺得朕錯了”
雲起淡淡道: “臣雖未經實戰,但終究讀了些兵書,今日尚是破天荒頭一遭,聽到十人打一人必勝的說法。”
徐雯一手支頤,持筆在地圖上勾勾畫畫,懶懶道: “總嫌王爺王妃不疼你,現豎起耳朵仔細聽了,鋒兒。”
拓跋鋒蹲在帳外,一邊扒飯“嗯”了聲。
徐雯把筆一扔,道: “打仗這回事,其實就是人多打人少,但絕不是比誰的多,懂麽”
拓跋鋒心不在焉地聽着,徐雯又解釋道: “南軍號稱二十萬,滿打滿算,頂多也就十萬,這十萬人要打過來,你說耿炳文一老頭兒,還能讓全部人一起上不成十萬人,杵一處,別說打架,自己人遲早也得把自己人給擠死。”
拓跋鋒拿筷子揀出塊雞大腿骨頭,喂給旁邊搖尾巴的狗兒。
徐雯又道: “正面交戰,排開了頂多就幾千人先沖鋒戰,你姐夫……瞧我這嘴,想雲起想瘋了……你爹就得在最短時間裏調集起上萬人,人多打人少,盡量少傷兵亡兵地滅了他……哎你聽着麽”
拓跋鋒不耐道: “說就是。”
徐雯道: “懂了麽耿炳文人太多,又不是親兵,指揮起來麻煩得很,他給我爹練手都不配,別說跟我打了。”
拓跋鋒忽然覺得徐雯最後那句有點邏輯漏洞,想了想,又找不出漏洞在哪,只得作罷,答道“哦”。
徐雯目中慧黠之色一閃,道: “朱權還說有更好的法子,且看他能做甚。”
朱權卻是比徐雯更狠。
耿炳文行軍至滹沱河,遭遇朱棣伏擊,朱權又在河流上游以水攻狙敵,渡河未濟,耿炳文驟遭暗算,前鋒折損過半,不敢貿進,撤回南岸。
朱棣則收編敗軍三萬人,将軍隊擴充至五萬之數,殺向南岸。
第二封軍報送回朝廷,朝野上下吵翻了天,雲起又被害得上朝罰站了。
雲起看着黃子澄直樂,期待他再說點什麽。
于是黃子澄不負衆望道: “陛下,耿炳文老眼昏花,已是古稀之人,怎能讓其領兵讓李景隆率五十萬大軍前去,依舊是十人打他一人,此次不怕不勝!”
朱允炆不再朝雲起投去求助的目光,他沉默了許久,最後道: “便是如此。”
雲起心中正哀嘆李景隆與他的手下,冷不防朱允炆又道: “你當監軍。”
黃子澄愕然道: “陛下”
朱允炆轉過頭,與雲起對視,道: “徐雲起,你當監軍,随軍出征。朕派給你與李景隆五十萬軍力,兵分兩路,一路前去與我四叔正面交戰。”
“另一路呢”雲起漠然問道。
朱允炆輕聲道: “另一路移師北上,去端了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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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下錯字,嘿嘿不好意思
我又沒文化了……是“火铳”不是“火統”……
感謝LOVG大人……汗顏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