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返鄉
返鄉
還不至于把生活的全部意義放在等待柴德威回來的辛夷開始忙活着制作藥材。
這個位面以中草藥為主,最大的問題就是煎煮不方便,她把買來的藥材合成沖劑,病人使用的時候熱水一沖也就完事,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專心在房裏鼓搗藥材的辛夷被辛祝誤會成受了情傷,柴德威一去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又讓辛祝覺得自己是對的,皇帝絕非良人。
他開始撺掇辛夷運送許氏靈柩回去安葬,這樣順理成章就能搬家。
留守的吳極惴惴不安,陛下可是把娘娘交給他照顧,這要是跑沒了影子,如何交差
酷暑要來,辛夷也覺得把許氏早些入土為安更好,可她還是惦記那些已經做好的清熱解毒的藥物。
把家和鐵匠鋪現成推給吳極照顧,辛夷收拾了行囊,套了三輛馬車送靈柩回鄉。
辛祝感念許氏幼年時撫養之情,願意充做孝子摔喪舉幡。
辛夷一身孝服,連帶着安兒和平兒都滿身缟素。
帶上丫頭豆豆,她們一行人出了城。
勸不住又攔不住的吳極恨不得拿腦袋撞牆,一天發了十幾份飛鴿傳書,娘娘跑了。
一年多的內戰,百姓的日子徹底從人間落入地獄。
道路兩旁挑着兒女乞讨的,推車擔擔的大有人在。
安兒已經會和靈柩叫外婆,可惜外婆到死都沒看到自家第三代血脈。
斷了歸路的辛夷甚至想到以後留在這兒也找個男人生個孩子。
等孩子大了帶到許氏墳前給她看看。
冷靜下來她不信柴德威能一心待她,讓她和一衆女人宮鬥争寵,她深知自己一集也活不過。
辛祝她是不考慮的,就算沒有血脈相連,可兄妹之間的手足之情不容亵渎。
一路胡思亂想,漸漸遇到的難民多了。第一場瘟疫突然爆發,迅速蔓延起來。
她們開始減速,第三輛馬車裝滿的藥材一路分發。
起初辛夷象征性一包藥收一個銅板,可突然發現每天守着她的藥攤領藥的總是那些個熟面孔。
辛祝背地裏一打聽就氣炸了肺。
那群混蛋低價入了這些靈藥,竟然加價售賣。
不理辛祝連連咒罵喪盡天良,辛夷出錢買了些糙米,以個人名義開粥棚舍粥。
粥棚開了第一天,果見一些身強力壯的排在前面,辛夷當衆抓了一把沙土倒入粥鍋,立刻少了一半兒人。
餘下的捧着破碗爛罐子排隊領這已經污了的糙米粥,辛夷命豆豆把勾兌好的藥端來,喝粥前先盛上一碗讓他們喝下,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喝粥前吃藥,漸漸在流民中流傳開了,這幾日每天來領粥裹腹的難民也琢磨出來那藥的功效,家裏有感染時疫的親人,索性背來求活菩薩舍藥救命。
也有穿戴齊整的帶了瓦罐來,僅僅帶走一罐子藥,甚至還給粥棚留下小半袋米。
又過了幾天,附近的鄉紳也聽說了這裏的事,直接帶着米來換藥,忙得顧不上看系統餘額的辛夷,并不知道她這會兒早就一夜暴富了。
耽擱了半月,許氏的棺木有異味傳出。
游方的道士自告奮勇為許氏封棺除臭,許多難民自願跟着活菩薩一路送葬,反正他們也不知要去哪裏。
臨近河間老家的時候,陪嫁給辛萍的婢女哭着來尋辛祝。
辛夢被擡進孟家之後,很快生了個女嬰。
孟家嫌晦氣,把女嬰溺死,這會兒已經把辛夢不知賣到哪裏。
嫡女辛萍嫁入孟家為妻,可婆婆整日指桑罵槐,什麽先奸後娶的賤貨,不下蛋的母雞。
辛萍的生母給她留下不少陪嫁,辛祝依禮還給添了些。
孟家算計嫁妝的心一刻不停,卻又往死裏作賤萍姑奶奶。
辛祝氣得肝疼,第一次在辛夷面前高聲:“辛夢糊塗,私通那混蛋有了孽胎,我不得不答應她給人家做小,可來接人的時候辛萍又發現,那日欺負她的還是那個混蛋。我要拉他見官,要扭送他去東麟王府謝罪,孟家提出迎娶辛萍做正妻,這反正也是被那混蛋破了身子 。辛夢哭天搶地,辛萍偏就答應了。”
辛祝氣得無法再往下說下去,辛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不管他對辛連赦兩口子如何狠辣,辛祝待這幾個妹妹還是有情意的。
按照當地的說法,這嫁出去的女孩兒潑出去的水,尤其是辛夢不過是個未婚先孕的偏房,是任由夫家處置的。
辛夷見哥哥愁成這樣,只得開解他說:”“先接三姐姐回娘家,只說二太太下葬,順便祭奠老爺和大太太,她身為姑奶奶理應回家。”
這主意算不上好,可在情理之中。
辛祝讓小厮帶着小丫頭豆豆跟着陪嫁婆子一同去孟家。
而今東麟王勢強,孟家這一寶徹底押錯了方向。
他們的那位皇子爺,夥同東麟王發動宮變之後沒想到東麟王能趁亂稱帝。
他被人家打的屁滾尿流,可就苦了如意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的孟家和那些一心助他奪儲的愛将。
許氏的靈柩返鄉,找陰陽先生看了墓址,并沒有打算葬入辛家祖墳。
族裏的老少爺們知道辛祝幼年是由許氏撫養,紛紛講情在辛連赦兩口子邊上點一穴,也合乎二房夫人的禮數。
辛祝執拗,在生母墓穴邊兒為許氏準備好了地兒,趁亂親自刨開了生母的墳墓,果真見到棺木中鐵鏈跪拜男屍讓他徹底崩潰痛哭。
迷信滴血驗親,辛祝不斷割出自己的血液滴在骸骨上,試圖證明那男屍和自己的父子關系。
又恐懼這一切,把自己關在房裏痛哭流涕。
面對崩潰的哥哥,辛夷不知該如何勸解,他雖然自幼不喜父親辛連赦,可從沒懷疑過他的身世。
許氏的後事籠罩在辛祝身世成迷的陰影中,辦得有些潦草。
這期間柴德威親自安頓了他的親舅舅代表他秘密憑吊許氏,并且以長輩的身份同辛祝商議正式确定辛夷和柴德威的婚事。
焦頭爛額的辛祝以母孝為由婉拒了。
看着平常斯文儒雅的辛祝這些天胡子拉碴,精神恍惚。
辛夷想了又想,敲開了哥哥的房門。
把為他準備好的晚飯放在案上開門見山:“若是你相信咱媽臨終的話,鐵鏈鎖着的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便如何?”
辛祝咬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掘了辛連赦的墳去。”
辛夷直接用止血帶捆住了辛祝的胳膊取了一管血說:“我有百分百準确的法子,可以為你和辛連赦或者你和那具男屍做親子堅定,可你要想好如何面對這個真實的結果,或是父母那代人不倫的愛情。”
辛祝有些懵,辛夷指着他房裏那剛剛刻好的靈位說:“媽自幼和他訂婚,在被迫棒打鴛鴦之後,讓自己的貼身丫頭去伺候自己的心上人,她所謂的心上人竟然就真的和丫頭有了關系?這不荒唐嗎?”
辛祝争辯:“二娘說過,我生母本就是陪嫁丫頭,這是人之常情。”
辛夷對男人那骨子裏的血統思想十分不屑,可又無能為力。
為了保險起見,辛夷強忍着着害怕,連同辛連赦,帶辛祝生母,和疑似生父的DNA統統提取了一份,做好了标記。
寧願花一筆大價錢去鑒定,她也要了結哥哥的這個心病。
甚至普通親子鑒定等上三天辛夷都等不得,用水晶蹄髈誘出了團團,她交給她一大筆金幣,讓她去做那種五小時出結果的。
團團帶着樣本離去,辛夷把飯菜擺好勸哥哥趕緊吃上些,用不了三個時辰,這一切就有了了局。
替辛祝倒水的時候,忽見門縫那兒有個人影子。
辛夷假裝沒瞧見,忽一拉開們,辛萍摔了進來。
辛萍借着哭二娘為由哭自己的命,從靈柩回家她就住在娘家,無論孟家怎麽去接都不肯回。
這會兒見被發現了,辛萍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沖着哥哥和妹妹說:“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秘密,哥哥若是心裏疼我這個妹妹,就想法子讓孟家那個畜/生下了大獄,再幫我順利和離再找個好人家。
辛祝喝口湯不滿地說:“當初我就說那人不地道,反對你嫁過去,是你尋死覓活非嫁不可,你就為了和辛夢堵那口氣,搭了你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辛萍氣得拍案而起:“不是我要和那賤人賭氣,是孟家那畜/生見我和他退婚要嫁進東麟王府做世子妃才強行侮辱了我!都是辛夢她那下賤的娘給人家開的門,她的奸夫就是咱家原來的師爺,那是孟家的眼線。”
辛夷無奈地說:“你以為你國色天香,人家寧願坐牢也冒險對你用強?這一切都是東麟王和三皇子要奪位,之間貌合神離的較量。三姐姐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過不下去,早點和離是好事,可你別在指望着捏着我和哥哥的秘密威脅我們怎麽樣?老爺太太的下場,姐姐忘了嗎?”
辛夷直接做出個送客的手勢,見辛萍不走,一把推她出門說道:“三皇子兵敗,孟家不敢怎麽樣了,姐姐要是覺得我和哥哥都是妖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只管出去說去,另外姐姐要是知道辛夢的下落還請告知,不管她做錯什麽,辛家終究會給她留一碗幹淨的米飯。”
辛萍氣得臉紅大叫:“反了你了,可知嫡庶尊卑有別?”
辛夷攤手笑道:“你為了擺嫡女的譜,壓着辛夢一頭一起嫁進了孟家,最終一起落入了火坑,這輩子你吃虧就吃虧在太太給你灌輸的嫡庶尊卑有別上了。”
把辛萍氣跑,見辛祝這幾日也确實無法主事,辛夷安頓人去尋找辛夢的下落。
焦躁不安等結果的辛祝,最終等來的還是支持他和辛連赦是親父子的報告。
雖然是意料之外,可也還算情理之中。
辛祝依舊把生母和那位吳公子合葬了,按照許氏臨終的心願,把她的墳也安置在生母的邊上。
辛宅大門緊閉,兄妹二人守孝謝客,僅僅在城門那兒設立個攤位低價出售治療時疫的特效藥。
對待往來逃難的鄉民,或優惠,或免費,一時之間辛家一門雙神醫到成了遠近聞名的善人。
這天剛有人來送信有五姑娘辛夢的下落,辛夷收拾了些銀錢叫哥哥套上馬車去把那可憐的女孩接回家來。
出門就見自家街口不知被誰貼了不少告示。
有識文斷字的給旁人講解,辛家兄妹逆倫,甚至養下兩個私生女孩兒。
辛祝氣得上前就要撕下,忽見族裏堂叔領着壯年氣沖沖而來。
實在是對不住全體小可愛,因為流行性腸胃炎,羊連拉帶吐的病了好一陣子,人病了不算,我家養的小狗也萎靡不振,陪着我拉到地老天荒。
好在而今我們全家已經對抗成功這次病毒,家人痊愈,我可憐的小狗也恢複了歡蹦亂跳拆家的本性,這文斷更斷了這麽久,實在是抱歉,大概還有1章內容就能完結,下一本公主私奔我一定存稿再開,避免再出現特殊情況斷更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