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愛排長隊

為愛排長隊

“要不要,一起去聽演唱會?”沈懷若單手抄兜,撺着票根,終于問出了口。

就一句話,想了半天。

向穗反問:“什麽時候?”

“10月13號。”

“今天不算,明天再跟我講一遍。”

沈懷若沒聽明白,向穗卻跑回了小區。

他就傻站着。

呆頭呆腦的看起來比向穗還遲鈍。

明天再講一遍?

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在樓下琢磨了十分鐘。

“喲,這誰啊?”

沈懷若循聲看去。

只見宵陌閑散地勾着畢十一的脖子,兩人看上去很是親昵。

他不知道他倆在交往,有些意外:“你們,演戲而已,需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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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們在演戲?”宵陌轉而摟緊畢十一的腰,賤兮兮地介紹,“我倆,從前是盟友,現在是戰友。”

“戰友?哪個戰?”

“沈懷若你要死啊!我們是純潔的革命戰友!偶爾不純潔一下,那打架也要有個停戰期不是。”畢十一雲裏霧裏地講了一摞。

沈懷若一句沒懂。

宵陌懶得和他解釋,把畢十一拉到一邊目無旁人地親.吻,準确一點,叫吻別。

沈懷若嘆了一個又一個的氣,一時竟不知該同情誰,似乎此刻他才是那個可憐人。

但他沒走,故意等着宵陌。

宵陌:“走了寶貝,明天見。”

畢十一:“拜~開車注意安全~”

出了小區。

沈懷若:“你是不是認真的?”

宵陌敷衍一聲:“嗯。”

沈懷若不信:“你什麽時候認真過?”

“那你還問?”宵陌睨他,拉開車門,“去喝一杯?”

“不去。”沈懷若走回停車位,本想不多管閑事,卻又補充,“你也不許去。”

宵陌笑了笑,又賤又壞:“笑話!夜生活才剛開始。诶一塊兒去呗!天天盯着一朵花兒,你不膩麽?”

“不膩。”

沈懷若坐回車裏,恨不得撞死宵狗。

跟宵陌那種人,沒什麽道理可言。

等到宵陌親身體會到什麽叫被戲耍,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可能他才會後悔,也有可能是不甘心。

隔天一早。

沈懷若來向穗家樓下等她。

有了昨天的烏龍早餐後,他是斷然不敢再送的,不如親自來,帶她去梧林小巷吃一頓早茶。

漸入秋,天微涼。

不知怎的,今年的冷空氣,似乎來得更快一些。

外套都穿上了。

他們沒事先商量。

卻意外穿了同色系的外套。

一個是咖色的風衣內搭黑色套裝,一個是咖色的美拉德西裝內搭素色長裙。

默契得不行。

那家早茶店,得早起排隊。

沈懷若排完隊才去接的向穗。

所以他們來的時候,沒排隊,直接走到座位,點了些特色菜肴。

向穗只點了一碗雲吞面,加醋加辣不加香菜那種。

她以前也沒發現自己這麽愛吃辣,在小屋吃了蘇簡的那盤辣椒炒肉後,她就愛上了吃辣,不然沒胃口。

想到蘇簡,突然有些好奇,她和祁子說還在一起不。

“嗨~好巧啊~”是個女聲。

聽到聲音,向穗愣了。

不會這麽巧吧?

她擡頭看了一眼,果然,語氣稍驚:“蘇簡?”

“巧啊你倆,嗨懷若,你倆……”蘇簡嘶了聲,指着他倆的衣服,忽地誇,“怪好看的。”

向穗:……真的只是個巧合而已。

片刻。

祁子說走了過來,眼裏只有蘇簡,好聲好氣地說明情況:“簡,現在吃這個,得排隊。你看啊,才排到五百多號,到咱們還要一個小時,上班來不及了快,要不周六咱們早點兒來?”

蘇簡沒生氣,沖他指了指沈懷若,露出八百年不一遇的笑:“看看他們是誰。”

祁子說低頭,喊出聲:“我去!巧啊!”他坐到沈懷若一側,勾肩:“你怎麽排到的?幾點來的?排了多久?告訴我一聲,我好有個數。”

“這很難排嗎?”向穗只聽過這間店的名號,但沒實地勘查,更沒親身經歷,還以為門口那些人都是拖。

見她疑惑。

沈懷若不緊不慢地回:“不難,也就從淩晨四點排到早上七點二十五分而已。”

蘇簡一臉震驚:“我丢!”

祁子說同款震驚:“我去!”

向穗也驚了,擡眼盯着沈懷若,他卻一言不發地往她的嘴裏塞點心。

那眼神仿佛在說,多吃一點,只要你喜歡,吃得開心,排多久都沒關系。

她咬下一口,聽到時間之後,原本沒啥味的糕點,竟也變得甜膩。

蘇簡頹了:“排這麽久,不吃了不吃了,還是去攤上買個煎餅吧。”她拉着祁子說要走,卻聽到他問:“你倆現在什麽關系啊?情侶?朋友?還是在暧昧期?”

“對耶,你倆不是沒成嘛?”蘇簡也來了興致。

他倆沒成是衆所周知的事,節目組也好奇,因為他們已經猜到節目播出之後,會是怎樣的哀嚎一片。

沈懷若的眼裏只有向穗,目光平視,眨眼間視線落到她微微泛紅的唇角。

他取出随身帶的一包紙,抽出一張,擦拭她唇邊口紅,笑意輕綿:“考察期,我在追她。”

向穗接着紙,手指碰到他的手心,燙得不行,她的手嗖地一下彈回來,抓緊勺子,低頭挖着雲吞卻不往嘴裏送。

沒注意間,蘇簡留下一句“下次再聚”,便拉着祁子說走了。

梧林說大也大,說小也不小。

果然地球是個圈。

走哪兒都有可能偶遇。

臨上班前。

沈懷若遞給向穗一張票根,輕聲重複昨夜的邀請:“要不要,一起去聽演唱會?”

時間是明天。

地址是鄰省。

向穗沒再拒絕。

只是明天周五,不是休息日,下班後不知道能不能趕過去。

沈懷若:“我們坐高鐵去。”他又遞給向穗一張票根,“仔細看好時間,明天我在梧林南站,等你。”

“記得帶衣物。”他補充。

“為什麽?不是就看個演唱會麽?”

“你欠我的。”他耍賴皮。

向穗氣得不行:“我……我欠你什麽呀?”

“第二次約會。”

向穗:……記性可真好。

她早就忘光了。

不就是一次約會麽。

沈懷若捏了捏她沒肉的臉頰,不依不饒地耍賴:“所以啊,你欠我,我也欠你,愛了不許算。”

向穗:……記性可真牛。

這話還記着呢。

不說她都忘了。

她反問:“你欠我什麽?”

“忘了?”沈懷若有些氣,卻不忍發,仍保持淡定,“前兩天才發生的事,怎麽忘性這麽大?”

他又遞給向穗一張A4紙,白紙疊得方正,不拆開完全看不到裏面寫了什麽字。

他叮囑:“回律所再看。”

向穗只點頭。

剛跨入律所的大廈,向穗急不可耐地拆開白紙,看到內容,有些好笑地彎下腰。

又是那張以“好久不見”為題的民事起訴狀。

沈懷若居然貼心地蓋了個章,且加了個名叫程唯的見證人。

他腦子真是有點不清楚了。

好傻!

有些事說說而已,他總能當真。

他那個人,好像一直是這樣的,在小屋是,到線下也是,一如既往的真摯。

向穗是感動的,但深愛,還談不上。

就是有點觸動,但沒多久就忘了。

直到晚上在家收拾行李時,向穗有些忍不住地哭了,偏巧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

她頂着一張哭花的臉去開門。

門開一剎,險些沒把畢十一吓暈過去。

“你在家幹嘛呢?”畢十一完全詫異,“誰又欺負你了,怎麽哭成這副狼狽相?”

“……沒……”向穗邊走邊泣,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扔給畢十一,接着走回衣帽間,托腮坐在地毯上,無神地盯着一屋子的衣服,壓根無從下手。

選擇恐懼症才是她急哭的原因。

畢十一靠着推門:“你帶這麽小個的行李箱,去哪兒?”

“鄰省,聽演唱會,順便旅游。”

“和沈懷若?”

“嗯。”

畢十一好似聽到什麽八卦,蹲坐在地,眼眸溢出好奇:“你倆住一間房?诶你倆到哪一步了?”

向穗嘆了口氣,打起精神站了起來,一件又一件挑着衣服,完全不走心地回:“我沒問他。就還是朋友。”

“噢對,我得提醒你們一句,節目沒播出之前或是播出期間,不要讓路人拍到你們。”畢十一說,“否則對節目的收視率很不利的,而且節目還沒播,你倆的超話就火了,自帶熱度和話題,千萬不能過早揭開懸念。”

“知道,我全程戴口罩,好不好?”向穗說了句笑,又問,“節目什麽時候播,确定了嘛?”

畢十一喝了口啤酒,“定了,原先是明年春天,但我讓宵陌略施小計,擡到了十月二十號,每周五晚播一期删減版,每周六晚會員加更完整版,一共也就十一期。

“但最後一期我不打算直錄,因為有嘉賓返場,所以那天我打算來個直播,剛好元旦前一天,絕對爆!”

“我有個問題,你請的那些個明星觀察員,已經錄好節目了?”向穗抽神問。

“沒有啊,錄一期播一期啊,才錄了第一期而已。”

“那挺久的。”向穗低喃,沒意識地拿了件吊帶睡裙丢入行李箱,合上箱子。

這夜,向穗沒睡個好覺。

她覺得自己其實挺混亂的。

既要又不要。

節目播出的周期也太長了。

不知道沈懷若能不能堅持到年底。

又或是,他們會不會再遭到外力阻攔。

一切似乎尚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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