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氣流在流動,渾身充滿了力氣,甚至多到從體內溢了出去。看着簡白對着手指吹氣,沈一意扯過簡白破皮的手,包入嘴中,去吮吸簡白的傷口。
簡白以為沈一意還要自己的龍血,連忙想要抽出手,卻感受到自己的手在沈一意口腔裏異常舒服,感覺怪怪的,特別是沈一意的舌尖碰着自己傷口的時候,那種又疼又癢的滋味直上頭頂。
“你……你幹嘛呢!”簡白看着沈一意對自己的手視若珍寶的樣子,更加不舍抽出自己的手指,但是這樣真的很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
沈一意見傷口已不再流血後停下了嘴裏的動作,只是輕輕的親吻了一下簡白食指指腹。
“喜歡”
“什……什麽?”
“你”
☆、好軟,還想要
喜歡?這就喜歡了?不過是給他了一點龍血,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簡白對于沈一意這樣直白的表達顯得有點手腳無措。不知道該回應他,還是拒絕他,心中的小人分成了兩派在演戲。
假裝正經的他指責着沈一意胡亂說着喜歡,羞赧的他卻是閉口不言的。
“為...為...什麽喜歡我?”簡白聽過許多從別人口中的情愛,那些他都不在乎,不過是看在自己世子身份和皮囊上的阿谀奉承。但眼前的這個人,他與自己素不相識,甚至沒告訴他真實身份,他卻這樣輕易地說出了喜歡,“當..當真?”
“嗯。好吃,你很好吃”沈一意只當簡白問自己為什麽喜歡他,沒想簡白已經在腦補如果真接受了沈一意,龍和人類能否生下孩子。
“剛剛謝謝你,我很飽。”
男孩好還是女孩好?不對,兩個男人能生孩子嗎?
“我有力氣可以保護你了,你不用再怕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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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生還是沈一意生?
“你也是我在這裏認識的第一人。”
生幾個?也會從龍蛋裏孵出來嗎?
“既然你是蛇精,就不是普通人,想必能活很久吧。”
要帶回去養嗎?
“你願意與我在這山中做個伴嗎?”
沈一意想要有一個人能陪他在這深山老林中說說話,雖說簡白出現在這裏是一個意外,但他不排斥這個意外,反而很喜歡。簡白雖然話很多,但很可愛,會給自己的生活增添很多樂趣。
沈一意顯然沒有注意到簡白此刻并沒有聽他說話,以為他是不願的意思,緊緊抓住簡白的手,表示會一直保護他的。
“我雖然不能離開這裏,你應該是能出去的,如果你嫌無聊可以自己出去玩,時不時回來看看我和我說說話就行,”沈一意突然想到,“我有時候還有點擔心長久不說話,會不會再開口時就說不出來了呢,看來還沒有。”
簡白的腦補根本沒有和沈一意在同一個頻道上,看着沈一意緊抓住不放的手,還誤以為沈一意已經深情到無法放開自己的手,既然他對自己一見鐘情,那就滿足一下追求者的小小要求,更加自然地與沈一意相牽。
“咳咳!我先說好啊,”簡白雖然承認沈一意長得很得體,但是自己身為被追求者應該端得高點,不能太容易被追上了,“你可以叫我煎包,小就不了,我不小的,我很大,”簡白雖然覺得這稱呼很白,但這是沈一意對自己的愛意就不要讓他失望了,“但是!你只能私下這樣喊,人前不要這樣喊我。”
沈一意答應了不在外人面前喊他小煎包,“那我怎麽稱呼你?”
“世子!喊我世子。”簡白急于向沈一意表面自己尊貴的身份,是可以養活沈一意的,并且不會餓一直都很飽的那種。
“柿子?好,柿子,我喜歡柿子。”
這小家夥怎麽取名字都這麽可愛,柿子,好吃,沈一意的腦子裏存在的所有東西大概只分為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兩類。
簡白想到沈一意喜歡自己,是不是應該給他一點甜頭呢,見沈一意答應了稱自己世子,便獎勵性地在沈一意手心上親吻了一下,輕輕的,帶着簡白那顆小小的心意,從此之後允許沈一意可以喜歡自己。
“這就算是我給你戳了章了,表示對你的認可。”簡白指着剛剛親吻過的地方對沈一意說,“我沒有進一步的意思啊,你不要多想!”
沈一意沒有多想,只是手心癢癢的,真是越了解越可愛,現在完完全全把簡白劃到了自己人行列中了。
“謝謝你的章,我很喜歡。”
經過這一番折騰,不知覺間夜色漸漸暗了,林間深處傳來了隐隐約約的鳴叫聲,山間的白晝似乎比外界的短,夜晚來臨過□□速了。
簡白想要問沈一意為何山裏的夜如此黑,仰頭就見沈一意一直盯着前方某處。
簡白墊着腳尖,往沈一意看的方向望去,卻只是看到一片黑。
“這片山裏的黑夜是不是太黑了一點啊?我怎麽像是失明一般,什麽都看不清。”
沈一意的視線并不會因為夜晚而變差,相反,他在夜晚更加敏捷也更加有精力。聽見簡白說自己看不清,只是将簡白從地上抱起,避免他磕着了。
“看不見嗎?”沈一意看着簡白在黑夜中依然明亮的雙眸,裏面蓄滿了月色,照到了心間。
“看見什麽?我只看見一片黑,還有......”還有你頸上的吊墜,剩下這半句,簡白沒說出口,只是呆呆地盯着沈一意的吊墜。
這吊墜的形狀似淚,通體圓潤,尾部有一段微微翹起的弧度,美麗極了,不像是凡物,想必是沈一意格外珍惜的東西。
“沈一意。”
“嗯?怎麽了。”
沈一意雖和簡白說這話,卻還看着前方,目不轉睛的樣子讓簡白有些吃味,自己還沒答應他呢就忽視自己,可惡。
“看我!”
“好。”沈一意轉過頭來,小簡白在他懷裏嘟着嘴,“怎麽了”
“沒什麽,”簡白不願意說自己酸了,“你在看什麽?”
“山下有亮光,很漂亮。”
雖然沈一意一直沒離開過山裏,但卻異常喜歡看黑夜中山下的燈火,很明亮溫暖。白天的時候,沈一意沒不清山下的情況,但現在,一整天裏最安靜的時候,他可以從這裏清楚得望見山下的人景,讓他知道那裏有和他一樣的存在,并且活的很自由。
“我看不見,你既然說它漂亮,那應該是好看的。看夠了嗎?現在你不要看了,看我。”簡白盤算了剛剛沈一意花了多少時間在‘亮光’上,應該多少倍看自己才能夠。
“你更好看。”
沈一意一本正經的告訴簡白他更好看,雖然有點好笑,但簡白意外受用。簡白知道自己好看,不然在龍宮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麽多追求者上門了,但從沈一意口中說出來就不一樣,格外的動聽。
“沈一意,你這個是哪兒來的啊?”
“別人贈予的,護我平安的。”
“我可以摸一下嗎?”簡白實在好奇,從沒聽說過還有除了他們龍宮的夜明珠之外的寶物能有這麽純粹的光。
“嗯。”
簡白還沒聽到沈一意說可以,便一手抓住吊墜,才上手摸,就感覺體內的神力被一股腦地吸走了。
簡白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神力被吸走的事實,運了運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好不容易才積攢了那麽點神力,你這什麽破吊墜,一下子就給我搶走了,這讓我怎麽辦啊。我剛剛都舍不得給自己整身衣服穿,早知道就應該全部用光的...”簡白難過不已,誰能想到這吊墜竟有吸人神力的能力,“你賠我,都是你的錯。”
這果然不是凡物,哪裏是保平安的,分明就是針對他簡白的!
簡白越想越氣,小孩的身體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着氣憤,哭鬧聲越來越大。
沈一意第一次見人哭,手足無措,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剛剛小家夥還開開心心的,怎麽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沈一意忙不疊地的抱着簡白,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用手輕輕地拍着簡白的後背,拍一下停一下看簡白還在哭沒有。
“這突然是怎麽了啊?一下子就哭了,你慢點,慢慢說。”
“你還敢問為什麽?!”簡白擡起頭,兩眼通紅地看着沈一意,明明想要表現出憤恨的樣子,顯露出來的卻只有嬌嗔,“我體內的神力沒了。”
“是我這墜子的問題嗎?”沈一意不一昧得哄着簡白,先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才能對症下藥。
“嗯!就是這,我才上手,就感覺體內有東西在流失,當我再運氣的時候就發現沒了。”簡白其實也不清楚是什麽原因,但确确實實是在碰了沈一意的墜子後發生的事。
冷靜下來後,依然委屈,但看到沈一意這樣拍拍停停,眉頭緊鎖的樣子,莫名覺得很好笑,想逗逗他。
“沈一意。”簡白用小手拍了拍沈一意的臉頰。
“嗯,在這裏。”沈一意還在想是哪裏出了問題,之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是因為自己沒有神力的原因?但終歸得給小家夥一個交代。
“我現在又沒有神力了,很難過,你安慰不好的那種,你得負責。”
簡白其實想得很開,在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沒有神力可以再去吸收,只要有水就行,剛剛一下子的情緒奔潰暫且可以理解為孩童身體的生理反應,并不是他要哭。
“好,我負責,別難過了,要什麽都給你。”沈一意看着簡白哭,感覺自己心頭被刀割了似的,也跟着難過。
逗弄沈一意太沒趣了,什麽都不說就說負責了,“你怎麽答應這麽快,萬一我說要你命,你咋辦。”
“命也給你,看你難過,我也不好受,別哭了好嗎?”
沈一意自認自己的命不值錢,他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很久了,一個人,雖然沒見過人生百态,但算的上見過花開花落,春去秋來了,也算是夠了,如果剩下的時間能與簡白多相處,多說幾句就更值了。
有時候,會覺得何必要繼續孤獨下去,但總是被入眼的山景打消念頭,他應該會盼來另一人與之分享。
簡白沒想到沈一意這樣在意自己,生命都可以交給自己,他不敢再吓唬沈一意了,停止了啜泣。
“你的吊墜把我的神力給搶走了!”雖然強行不哭了,簡白卻控制不出自己抽泣。
沈一意轉過頭,在簡白脖頸上親了一下,然後繼續用手掌拍着簡白的背,幫助他緩過氣來。等簡白不再抽抽後才開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神力對你那麽重要,我把這吊墜給你。”說罷,便用右手扯下吊墜來放在簡白手中。
簡白手裏拿着沈一意給的吊墜,腦海裏卻不聽地想着剛剛沈一意的動作。
親..親我了!親我脖子!
簡白因為沈一意安撫的動作,從脖子往上變得通紅,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怎麽胡亂親呢!我才答應你,你怎麽就不滿足于親手了呢!”
那比親吻手掌和指腹的感覺都不一樣,脖子更敏感,酥酥癢癢的,簡白用手去捂住脖子,想讓它不要那麽燙。指尖碰到剛剛沈一意親吻的地方時,又想起剛剛親吻的感覺,一下子更疼了。
簡白覺得自己這條龍比水裏的魚都不如,好歹它們可以正常呼吸,簡白卻覺得自己缺氧一般呼不過來了,這沈一意怎麽這麽撩人!
快招架不住了!
沈一意不知道簡白說的答應是什麽,但看見簡白不難過了,自己也跟着舒坦了。
“都給你,全都給你,別難過。”沈一意自己的臉頰蹭着簡白的臉頰,卻不想越蹭越燙,用手摸了摸簡白的額頭,試探他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要你的吊墜,你收好,我剛剛是逗你的,我有辦法恢複神力。”
簡白說罷便要從沈一意懷裏掙脫出來,離得遠遠的,怕沈一意再做一些意想不到的動作。
“怎麽了?不喜歡嗎?”沈一意還以為之前簡白對墜子這麽感興趣,是喜歡的,沒想到他會不要。
“沒有不喜歡,只是,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能無緣無故收下,你自己好生收着。”
簡白想再次借助潭水的靈力給自己吸取一些。又不能在沈一意面前顯露真身,讓沈一意在岸邊候着,自己往水裏走。
沈一意卻以為簡白因為太難過了想不開,不同意。
“我不是要尋死,你剛剛不也看見了嘛,水淹不死我的。”簡白知道沈一意擔心自己,給他解釋,“你忘了嗎,我可是龍潭溝裏的浪裏小蛇蛇啊。”
沈一意半信半疑地将簡白一半的身體放進淺水處,手裏抓得緊緊的,生怕簡白給淹着了。
簡白讓沈一意放寬心,就一悶氣向深處游去。其實在哪裏都可以吸收靈氣,但簡白得用真身才行,暫時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便選擇游去了潭底。
沈一意在岸邊左走走右走走,不知道這是走的第幾趟了還是沒見簡白起來,探出頭想看簡白在哪裏,就見一龐然大物盤在潭底,沈一意擔心簡白遭遇不測,心一急就跳入水中向深入游去。
簡白忙着吸取靈氣,哪裏想得到沈一意會下來找自己,顧不得真身便向沈一意游去,怕他潛太深對身體不好。
沈一意沒有一絲不适感,只見那龐然大物朝自己襲來,卻看不見他的小煎包,以為他已經遭遇不測,異常氣憤伸出手準備抓住它讨個說法。
這邊簡白以為沈一意伸出雙手是抱自己,更加歡快地奔向沈一意。
沈一意見它近了,一手抓住它頭頂的角,準備拖出去讓它吐出他的小煎包。
簡白被沈一意抓住龍角,疼極了,大聲吼叫着,“怎麽回事,這就家暴了!”
這下輪到沈一意愣神了,這聲音分明就是他的小煎包,從這個沒見過的生物嘴裏發出的,沈一意連忙放開了簡白的龍角,簡白這才化作人形。
“嗚嗚嗚嗚,你現在就打我了,我不喜歡你了,”簡白被沈一意這一頓猛操作給整懵了,沈一意力氣真的好大,感覺龍角快給扯下來了,“你把我給弄疼了!”
沈一意不知道它就是簡白,看見簡白又被自己惹哭了,心疼極了,連忙抱着他游回岸邊,讓簡白用小手打自己犯錯的手。
簡白打着沈一意的手,一點都不解氣,一口咬了下去,咬的狠了點見了紅,舔了舔是甜的,這人的血居然是甜的。
“解氣了嗎?”沈一意這人也怪,被咬出血了也不吭一聲,仿佛被咬的不是他似的。
畢竟先動手的是他,沈一意自知理虧,太不冷靜了。
簡白才不理他,哼的一聲轉過頭去。
沈一意也跟着轉過去,簡白卻又哼一聲轉身。
如此反複了兩三次,沈一意算是明白了,這小家夥是生氣了。
沈一意暗嘆一身氣,可憐天下父母,哄孩子真的是一門技術活,自己撿來的孩子不哄不行啊,“囡囡。”
簡白聽到了沈一意在喊他,但是他有點拉不下面子,還是撇頭不看沈一意,但是忍不住用餘光看他在幹什麽。
沈一意并沒有幹什麽,只是喚了一聲,見他沒搭理自己,彎腰抱起簡白,依然輕聲細語地哄着,“囡囡不生氣了,這次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說我打我都行,不能不理我。”
“好不容易等來一個願意和我說話的人,你要是不再理我了,那我不就又是一個人了嗎。”
“囡囡是個小可愛,你就當同情同情我,好嗎,多陪我些時日再走。”
沈一意輕柔的聲音,像羽毛一般拂過簡白耳邊,把剛剛心裏起的小褶子給熨平了。
“嗯。”簡白終于忍不住應了一聲,算是原諒了。
沈一意知道簡白這是不生氣的意思了,繼續在他耳畔說着,“謝謝你。”
簡白覺得沈一意真的太溫柔了,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抹暖陽,而自己就是那一株小樹苗,明明對他沒什麽影響,沈一意還是溫暖着自己。
真是太久沒有感受到這種體貼至極的關心了,簡白愈發對沈一意失去抵抗力了。
“沈一意,你知不知道?”
“什麽?”
“你很溫柔。”
“是嗎?它們說我不善言辭,都認為我很兇呢,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沈一意的眉眼彎彎,勾起嘴角,似在笑問簡白。
“那是它們不懂你,你看我,我既不怕你,還覺得你很溫柔。”簡白甩甩隐形的尾巴,得意地挺起胸膛,期盼着沈一意的表揚。
“嗯,還是你好,所以你要多陪陪我些時日啊,我想與你共賞這春夏秋冬。”
簡白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待多久,但一年半載應該是可以的,就算回龍宮後也能時不時回來看沈一意的。
“好!”
“囡囡,雖然有點冒昧,或許我可以親你嗎?”
?是不是太唐突了一點?
答應?會不會顯得我不太矜持?
不答應?會不會......
簡白這還沒想出來不答應的理由呢,沈一意就先入為主,托着簡白的小腦袋,俯身親了下去。
☆、明明那麽可愛
簡白覺得剛剛才吸上來的氣堵在了喉嚨裏,不上不下的,漲得臉紅通通的。
沈一意覺得自己剛剛是魔怔了,所以才冒然親了簡白,但一碰着簡白的那薄薄的兩片紅唇時候,淺嘗即止哪裏夠。簡白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樣軟,甚至比桑葚還要甜。他用自己的唇含着簡白的下嘴唇,一點點的吮吸,牙齒輕輕地跟着嘴唇的動作咬在簡白的唇上,一邊還注意着簡白的表情,見他沒有不适應感,用手掌拖住簡白的後腦,兩個人貼的更近了。
當沈一意再次用他溫潤的唇貼上簡白時,明顯感到兩人的呼吸變得灼熱,簡白已經不會說話了,只是情不自禁地輕顫了一下。
吻着簡白雙唇時,沈一意感覺到了和之前親吻手指不一樣的滋味,看着小煎包的睫毛微顫,那雙格外明亮的眼睛蓄滿了水汽,忍不住又親向了眼角。
簡白被沈一意這一上一下的撩得受不住了,哪能落下風去,主動含住了他的唇,甚至用舌尖去觸碰沈一意的舌頭,一下子兩人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簡白越親越熱,不止是心跳加速,血液也倒流了,有什麽東西從沈一意身體裏渡了過來。
沈一意左手環着簡白的腰,右手托着他的頭,讓簡白坐在自己大腿上。
随着親吻的加深,沈一意覺得自己大腿上的簡白越來越重了,嘴上功夫沒停,睜眼就看見大了好幾圈的簡白,一時愣住。
簡白還不知道自己身體又長大了,只是自顧自的于沈一意接吻,感受到沈一意停了一下,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遂繼續挑逗着沈一意。
沈一意雖有一時的呆愣,還是迎着簡白再次加深這個吻。
......
“小煎包,你又長大了。”
聽到沈一意說話,簡白這才注意到自己又長大了,是和沈一意親吻的原因嗎?
簡白試着運了運氣,好充沛的神力!
簡白開心極了,跨坐在沈一意腿上,大力親了他一口。
沈一意見簡白開心,自己也喜悅極了,“終于笑了。”
“沈一意,我現在感覺神力滿滿,你怎麽做到的。”
“只不過是把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了,”沈一意喜歡簡白的笑,溫暖極了,“這玉墜裏面的靈力能供我支配,我便還給你了。這下你就不要和我置氣了。”
簡白不知道說什麽好,感動是真的,喜悅也是真的,沈一意對自己的好也是真的。
簡白一把抹掉自己激動的眼淚,笑着從沈一意懷裏站起來,伸出手将沈一意也給扯起來。
沈一意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将靈力分給簡白有什麽不對,他能開心就好,拍了拍剛剛坐地上的灰,将簡白抱在懷裏,“你開心就好,我喜歡你的笑。”
簡白覺得自己徹底被沈一意套牢了,這世間有人這麽溫柔對自己,小心翼翼照顧自己的感受,不顧一切的奉獻出真心給自己。簡白現在很後悔,後悔當初沒告訴沈一意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告訴他又怕他覺得自己是個騙子。
“現在還牽嗎?”沈一意重新把手掌攤在簡白面前,“我想牽。”
簡白就由着沈一意牽着,也不管去哪裏,去幹什麽,想必都是開心的。
現在簡白恢複神力了,更不用擔心會再次遭遇猴群了。
沈一意擔心簡白看不到,回去的路上走的很慢,甚至還摘了一些桑葚和其他野果,想再比較一下哪個更甜。
廟裏,為了方便簡白睡覺,沈一意準備将灰塵和蛛網打掃一番。簡白自告奮勇,用神力召開大風先講廟裏多餘的灰塵吹走,又布雨沖洗,待整個房間都幹淨後收回了所有的水。
有神力的感覺真好!
簡白等着沈一意的誇獎,卻見沈一意只是忙着鋪床。
哼!
沈一意收拾好後,向簡白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簡.真香.白立刻走了過去。
沈一意解開兩人的外衣放在一旁,抱着簡白側躺在床上。簡白還來不及做什麽心理建設,就聽見耳旁傳來了沈一意均勻的呼吸聲。
是夜,簡白往沈一意懷裏鑽了鑽,也合上了眼。
清晨,伴随着廟外黃鹂清脆的啼叫,沈一意首先睜開了眼,看見懷裏簡白還沒醒,示意黃鹂不要再叫了,黃鹂便乖乖閉了嘴。
黃鹂心裏苦,一大早上吃狗糧,還被嫌棄。
沈一意将簡白臉頰上的頭發撥弄到耳後去,撫摸着簡白微微出神。
沈一意已經不記得這是在這山裏生活的第幾個年頭了,無數次在這廟裏睡下,醒來,都沒有一次和現在這樣溫情。望着簡白嬌憨的睡顏,沈一意第一次覺得活着有了盼頭。
想着簡白起來會餓,沈一意起身去準備吃的。
簡白起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沈一意在身邊,套上外衣就出去找他,靴子都沒來得及套上。
沈一意見着簡白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衣衫不整的樣子,沈一意也沒說什麽,只是替簡白整理舒展,又為他套上了鞋。
飯後,簡白提出去山裏走走,沈一意想着還沒帶簡白去老樹精那裏,同意了。
一路上很安靜,再沒出現上次的情況。簡白以為是自己神力鎮住了這山裏的精怪,事實是在簡白睡懶覺的時候,山神大人傳令給山中精怪首領們不要再捉弄簡白了,是他的客人不是敵人。
精怪們自然聽從山神的,便不再關注簡白的一舉一動是否傷害沈一意,自己過自己的逍遙生活去了。
這一路上簡白叽叽喳喳的,嘴一刻都不願停下來,一會兒問沈一意的出身,一會兒問沈一意是否想要出去,或者問問他喜歡什麽自己可以好給他弄來。
沈一意喜歡聽簡白在自己耳邊不斷說這話,這樣能感受到世界上有另一個‘自己’存在。
沈一意告訴簡白:
他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從有意識開始就在這裏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自己也沒有概念。
他還說自己以前沒想過要出去,現在想了,想和簡白一起去山下看夜景,去嘗其他的小煎包是什麽滋味。
他什麽都談不上喜歡,唯一喜歡的只有面前的這個人。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與人相處,他只能順着心意來。
“囡囡,上天還是看得見我這麽些年的苦悶,所以才會把你派到我身邊。起初我當你只是個嬰孩,是有家庭的,所以想着先把你撫養着等你父母來接你。後來,你又以五六歲孩童的模樣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當你是普通的小蛇精,應該能活很久,能陪我很長一段歲月。現在,你又吸收了靈力長成了大人的模樣,希望你依然還是願意陪我看雲卷雲舒。”
簡白沒想到沈一意會告訴自己這麽多,他也想告訴沈一意自己也喜歡他。
簡白正要開口,又覺得口頭的喜歡不夠,他得想個屬于自己表達愛意的方式。
小世子靈機一動,朝自己掌心和沈一意掌心劃了一道口子,又牽起沈一意的手,将血口子疊在一起。
“我們這就算是定下契約啦,我把我的壽命和你共享,你就不會那麽快的衰老,我們可以一起在一起了!”
沈一意想簡白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你昨天的化身是龍嗎?”
簡白沒想到沈一意會突然提起昨天顯露真身的事情,自己還沒來得及想好理由去解釋他的隐瞞。
“你不要生氣,嗯,就是龍,我開始不方便透露身份,但...但現在...我什麽都不會瞞着你了,‘’簡白緊張極了,像個犯錯的孩子低着頭在沈一意跟前,“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沈一意只是撫摸着簡白頭頂的發絲,很軟,“我沒生氣,我只是想你要是龍的話,我有東西給你。”
簡白聽見沒生氣就放心了,再次牽着沈一意的手,擡頭望着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的男人,“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麽,與你立誓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等我們出去後,我也願意和你一起游歷四方,還想帶你去見我的一個朋友。”
沈一意并不是很想見簡白口中的朋友,但他想和簡白一起,一起離開這裏,去真正的活一遍。
步伐忍不住加快,要趕在天黑之前見到老樹精,問清楚,不然天黑了就找不到它了。
簡白以為沈一意說的老樹精應該是個花白胡子老頭,至少得有一個大肚子才對。
所以當簡白低頭看見不足腰部的,長得甚至像蘿蔔的‘老樹精’時,覺得它一點都對不起老樹精這個稱呼,一是不老,二是不像樹。
“小蘿蔔頭,你就是老樹精?把你爺爺喊來。”簡白可不信面前這蘿蔔頭是沈一意口中的活了幾千年的老靈通。
“別以為你是龍族來的就能為所欲為啊,要不是看在山神大人的面子上,我出都不會出來的。”老樹精才不把簡白放在心上,就算現在的簡白有神力又怎樣,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罷了。
“你知道我是龍族的?莫非你真是老樹精。”簡白疑惑極了,回頭看沈一意,沈一意只是微微點頭示意面前的蘿蔔頭真的是老樹精。
“你別逗他了,我們來找你是有事。”沈一意想要知道出去的方法,一點都不想耽擱。
“山神大人,你這多少年沒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啦,這一來就是為了這外人,我這小老頭可就要吃味了”
“餘,別鬧。”沈一意把抱着自己腿的老樹精給抱起來,放在肩膀上,“這下可以了吧。”
“還是山神大人好,我就喜歡坐在你肩膀上,你問什麽我都告訴你,哼,才不給外人說!”老樹精傲嬌極了,坐在沈一意肩膀上向簡白炫耀着自己和沈一意不一般的關系。
簡醋精吃味極了,但現在正事擺在眼前,他才不會胡亂吃醋讓沈一意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剛剛是我小龍不識大大大大大大餘的威望,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啦。”簡白想把老樹精這個小頑童哄好,好早點告訴他們辦法。
老樹精可不吃他這套,對着沈一意的耳朵說悄悄話。
“山神大人,你選的伴侶好傻啊,你真的要把那個給他嗎?”
“嗯,是要給他的。他不傻,很可愛。”
明明傻透了好吧,愛情蒙蔽了我們偉大的山神大人的眼睛,老樹精在心裏默默吐槽。
“辦法有是有,看這小龍怎麽表現吧!”
簡白大聲喊: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不該讓他哭的
老樹精本是上界戰神府門的門童,這次随着戰神下凡歷劫,不過這次戰神的記憶被洗去過于幹淨了些。餘本就是他的名,向沈一意隐瞞自己身份不是本意,只是不能洩露壞了天機,所以只能暗中保護着沈一意。
餘不想害簡白,只是這本就是因簡白起的歷劫,大人已經在這山中不與外界接觸快幾千年了,也算是還了那龍族的情了,餘不願沈一意這一世再與簡白有所瓜葛。
但餘不知道的是,簡白這一世根本不認識沈一意,并不是故意與沈一意糾纏,不過是命罷了。
“山神大人把這個吃下去,”老樹精從懷裏掏出一顆黝黑的藥丸,遞給沈一意,“小龍,跟我過來。”
老樹精叫去簡白單獨說話,留沈一意在原地。
沈一意不疑有他,閉着眼把老樹精給的藥丸吞進嘴裏,想跟過去聽他們倆說話,簡白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擔心,便在原地等待他們過來。
“山神大人本是上界的戰神,因為你們龍族的原因,遭這情劫都已經三千多年了,一直等一命中注定之人。”
老樹精想起自己大人的深情都想哭,因為沈一意本身受罰的原因肉體不得離開這山,老樹精便将這凡間女子帶來山裏,讓她們與自家大人相遇,大人不但不理睬人家,還只在意她們所帶來的凡間食物。
剛開始老樹精只當沈一意取向真的換不過來了,于是不再帶女子上山,轉向了男子。這凡間男子真是各有各的好,甚至有專為男子所開的南院!
真是民風開放啊!
沈一意這下不但不理睬人家了,甚至都在山神廟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