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誤會

誤會

霍章柏那日的到來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中投進了一顆小石子,在應岑的生活中掀起了一陣波浪,可是再深的漣漪終會随着時間散去,很快應岑的生活便再次回歸了平靜。

應岑覺得自己過得還不錯,和霍章柏較勁一般每天吃好喝好,好好學習,充分享樂,将自己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

他看起來過得好極了,朋友衆多,身邊總是有人陪着,可不知為何,卻還是總覺得空落落的。

就像被打碎後又重新粘起來的雕塑,看起來依舊完好,但實際上處處都是窟窿,不時就會有風穿過。

大概是太寂寞的緣故,應岑開始越來越排斥回家,哪怕晚上有霍章柏的衣服陪着,他還是覺得冷。

于是他在外面的時間越來越多。

他交許多酒肉朋友,晚上用酒來排遣寂寞,酒量也與日俱增。

他的生活終于徹底被填滿,白天學習,晚上喝酒,忙得他沒時間再去想那麽多。

做飯的阿姨見他常常不回來,擔心地想要找他談談心。

然而應岑直接讓她不必再過來,工資會照付,每周來打掃一次衛生就行。

“這怎麽行呢”阿姨立刻表示拒絕。

然而應岑堅持,還讓她不要告訴霍章柏,多出來的工資就當是封口費了。

阿姨拗不過他,最終還是同意,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擔心道: “您該好好休息一下,會生病的。”

應岑聞言卻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他沒把阿姨的話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阿姨竟一語成谶。

Advertisement

應岑一天晚上睡覺時把被子踢了下去,也懶得撿,就這麽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來就開始頭疼。

他一開始還沒在意,洗了個澡就去了學校。

結果一節課還沒上完就發起了燒。

旁邊的同學見他一臉難受的樣子,好心地詢問要不要送他去醫務室

應岑搖頭拒絕,說回去吃點藥就好。

頭有些昏沉,下課之後他難得想要回去睡一覺,然而朋友打來電話問他要不要去喝酒

應岑知道今天的狀态實在不适合,但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喝點酒再回去睡,大概會睡得更好。

應岑原本啤酒就能喝醉的人,現在酒量練得好了許多。

哪怕生着病,喝了兩杯也沒醉。

然而喝第三杯時,應岑看着燈光下被照得五顏六色的酒杯,不知為何竟突然想起了霍章柏。

他要是看到自己這樣,會不會氣得暴跳如雷

可随即又滿是自嘲地笑了笑,怎麽會呢他如今忙着照顧章熒還來不及,怎麽會為自己生氣

不過想來确實好笑,霍章柏将他在這裏的一切都安排地妥妥當當,可他學的最好的竟然是喝酒。

頭似乎更疼了,應岑不甚在意地揉了揉太陽穴,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

說曹操曹操到,應岑剛喝完酒,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看了一眼,待他看清來電人的名字,手中的杯子差點就這麽掉了下去。

竟然是來自霍章柏的視頻邀請。

應岑還是臨出國前加了他的微信,兩人并沒怎麽聊過天,廖廖的幾條通信記錄也不過是霍章柏一些極為日常的叮咛。

他怎麽會突然給自己發視頻

看着手機裏的視頻邀請,應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後輕輕拍了拍腦袋。

果然生病了就該好好喝藥睡覺,不然就會出現幻覺。

霍章柏連消息都很少給他發,怎麽會和他視頻通話

肯定是錯覺。

然而等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手機屏幕上依舊是那三個字:霍先生。

這可真是……

應岑還沒想好接不接,對面便已經挂斷。

時間短得就像他剛才做了一場短夢。

應該是點錯吧,應岑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剛被挂斷的視頻邀請很快就再次發起。

應岑看着手機屏幕上熟悉的頭像和備注再次懵掉。

今晚的事實在有些離奇。

應岑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接這個視頻。

他自然想知道霍章柏為什麽會突然找他但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今晚的臉色有多差,一看就是病了,但生着病他不在醫院不在家反而在酒吧,霍章柏大概會氣得直接停了他的卡吧。

想到這兒,應岑難得有些心虛。

就在他糾結着接不接時,就見霍章柏已經再次挂斷了。

這次持續的時間比剛才還短,就像是再次不小心誤碰。

應岑實在搞不清今晚的情況,也不知道霍章柏還會不會打過來,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拒接,因此連忙站起身來準備回去。

然而他頭疼的厲害,剛站起來便是一陣頭暈,他連忙扶着旁邊的沙發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應岑,你怎麽了”坐在他旁邊的女生見狀連忙問道。

女生叫艾臻,和他一樣是留學生。

“沒事兒。”應岑搖了搖頭, “只是有些不舒服。”

“你臉色确實好難看,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回家。”應岑立刻回道。

艾臻本來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應岑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也跟着站起身道: “剛好我也回去,我們順路,不如一起打車回去吧。”

艾臻說着已經拿起了外套。

艾臻住的地方離他不遠,聽她這麽說,應岑只好同意。

他們一起出了酒吧,然後叫了輛車坐了上去。

剛一上車,艾臻便開口問道: “其實剛才我就想問,你是不是病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出來的時候吹了風的緣故,就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頭疼欲裂,應岑難受得厲害,忍不住蜷着身體閉眼向後靠去,有氣無力地回道。

“要不還是先去醫院吧”艾臻見狀也擔心了起來。

然而應岑卻堅持道: “不想去。”

他們不是第一天認識,艾臻也知道他的脾氣有點怪,因此也沒有再堅持,只能催促司機開快點。

應岑頭痛欲裂,又極冷,整個人幾乎縮進了後座裏。

然而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只是這次不是視頻邀請。

應岑不知道是不是霍章柏,但他此時又冷又疼,額頭上冷汗津津,難受的快要昏過去,根本沒辦法接聽,只能先不理會。

然而不知為何,今晚的電話格外得多,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應岑不能任由手機這樣一直響下去,只能示意艾臻先替他接聽。

艾臻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接過他的手機,然後對他說了句, “是霍先生打來的。”

應岑已經沒力氣說話,只回了句, “嗯。”

艾臻這才按下了接通鍵,然後“喂”一聲。

對面聽到她的聲音後似乎一愣,許久都沒有出聲。

“奇怪。”艾臻嘟囔了一句,想要挂斷了電話。

然而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道低醇的男聲, “應岑呢”

“應岑他……”艾臻剛想說他病了,然而剛一開口就見應岑猛地向她搖了搖頭。

“他……”艾臻一時間卡了殼,只能暫時想了個蹩腳的理由, “他去洗手間了。”

“是嗎”對面的男人似乎并不信,但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道, “那麻煩他回來後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好。”艾臻說完便挂斷了電話,随即松了一口氣。

“這是誰呀為什麽……”艾臻的話完沒說還,就看到應岑的臉蒼白得不似人色,額頭上全是汗,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應岑應岑!”艾臻連忙叫道。

應岑自然沒有什麽反應。

一時間艾臻也顧不上應岑的意願,直接用英語對着司機說道: “掉一下頭,去醫院。”

-

應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

渾身上下像是被卡車碾了一遍,動一下就疼得厲害,但頭确實沒昨天疼了。

“你醒了。”艾臻坐在他旁邊看着他,見他醒了,這才松了口氣,緊繃着的精神終于放松了下來。

應岑看見她有些驚訝,連忙回憶起昨晚的事。

但無論他怎麽努力,記憶也只到他在車上睡着了,其他的就不記得了。

“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應岑問道。

“是啊。”艾臻提起昨晚的事依舊心有餘悸, “你簡直是不要命了,生了病還去喝酒,昨晚直接在車上暈了過去,我就讓司機把你送到了醫院,你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還是司機把你背了進來。”

應岑本以為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嚴重,因此有些不好意思道: “給你添麻煩了。”

“這是什麽話,都是中國人,互相幫忙都是應該的。”

艾臻說着站起身來,她昨晚照顧了應岑一晚上,又累又困,實在有些頂不住,于是告辭道: “醫生說你的燒已經退了,我剛才給你點了一份粥,一會兒會送過來,我先回去了。”

應岑自然明白,于是連忙說道: “快回去吧,再次感謝,等我出院了請你吃飯。”

“好。”艾臻也不推辭,只是叮囑道: “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離開了。

應岑睡了一晚上後清醒了許多,正準備坐起來喝口水,突然想起了昨晚霍章柏給他打電話的事情。

本想等到家再給霍章柏回過去,誰知道竟然折騰到了醫院。

自己一晚上沒回他,也不知道霍章柏會不會着急

想到這兒,應岑連忙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然而他點了半天手機依舊黑屏,應岑這才發現原來是沒電了。

他出門也沒帶充電器,只能想辦法借一個。

于是起身向外走去,想要去找護士借個充電器。

誰知剛走到門口卻突然迎面和一個人直直撞上。

面前的人很高,應岑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裏,一股好聞的沉木香立刻順着鼻腔鑽了進去,莫名有些熟悉。

“不好意思。”應岑着急去充電,因此頭也不擡地道了個歉便想要越過面前的人。

誰知剛走了幾步手腕便被人猛地扣住。

“嗯”

應岑有些奇怪地停下腳步,擡頭看了來人一眼,随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霍……先生”應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

“您怎麽會在這裏”

-

霍章柏沒答,而是直接将他拉回了病房,讓他坐下,這才松開了他的手腕。

應岑這才恢複了知覺,被他握過的地方一片滾燙。

這樣的溫度似乎有些奇怪,應岑剛想問些什麽,然而霍章柏已經先發制人, “生了什麽病”

應岑聞言有些懵, “您怎麽知道我病了”

霍章柏沒答,目光在病房裏轉了一圈,繼續問道: “為什麽會生病”

“着涼了。”應岑覺得霍章柏今日有些怪怪的,但此時的他根本無心探尋,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霍章柏前些日子談完合作就已經回國了,今日突然出現在這裏是特意來看自己的嗎

只是他什麽時候來的

想到昨晚在酒吧裏接到的電話,應岑心中一驚,他不會昨晚就過來了吧因為沒見着自己,所以才一直打電話。

然後找了自己一晚上才找到這兒嗎

想到這兒應岑只覺得自己冷汗都要下來了,要是霍章柏知道自己昨晚不在家是因為去了酒吧,肯定會生氣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應岑便有些笑不出來,試圖轉移話題道: “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被子踢掉了,有點着涼,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是嗎”霍章柏看着他,眼中明顯有些不信。

但霍章柏也沒糾結,而是繼續問了下去, “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

應岑不敢說自己在酒吧,因此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心虛道: “在醫院,不小心暈倒了,被人送到了醫院。”

霍章柏聽到這兒面色更加難看, “剛才不是還說沒事兒怎麽又暈倒了”

“我……”應岑沉默了下來,小聲嘟囔道, “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霍章柏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神色微凝,繼續問道: “昨晚誰送你來的”

“朋友。”

“女朋友”

應岑沒想到話題怎麽突然轉到了這兒剛想說他哪兒來的女朋友但又突然想起昨晚是自己讓艾臻接了霍章柏的電話。

他這是誤會嗎

想到這個可能,應岑連忙擡起頭來看向霍章柏,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

霍章柏的表情管理向來一流,平日裏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然而今日不知為何,他常戴着的面具似乎出現了一絲松動,應岑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強作不在意的表情。

應岑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他在意艾臻是不是她的女朋友,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也是有那麽一點別樣的感情

想到這兒,應岑清了清嗓子,故意繼續道: “她昨晚照顧了我一夜,我讓她回去休息了。”

應岑有些答非所問,雖然沒有直言他們之間的關系,但這暧昧不明的話語已經足夠霍章柏誤會下去。

霍章柏聞言果然沉默了下去,許久才道: “我可以見見她嗎”

“你見她做什麽”

“幫你把把關。”

“用不着。”應岑立刻回道, “更何況你又不是我爸媽,替我把什麽關”

“我是你叔叔。”霍章柏平靜道。

應岑輕哼一聲, “又不是親叔叔。”

應岑本以為霍章柏會教育自己,然而并沒有,他只是望着自己沉默了下去,許久才道: “你說得是。”

今日霍章柏的脾氣簡直好的讓他有些不适應,因此應岑也沒再和他繼續頂嘴,轉身走到病床邊拉上簾子準備換衣服。

“要出院了嗎”霍章柏見狀問道。

“嗯,也不是什麽大病,一會兒開些藥就好。”

“我送你回去。”霍章柏隔着簾子問道。

應岑聞言,脫衣服的手一頓,但還是回了句, “好。”

應岑最近回來的次數不多,因此屋裏并不亂,應岑也不擔心霍章柏看出些什麽。

霍章柏在屋內看了看,果然什麽也沒說,只是拿出手機問他想吃些什麽

然而應岑想了半天卻道: “想喝你上次做的粥。”

“粥”霍章柏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起身向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 “不是說難喝嗎”

“是難喝。”應岑跟屁蟲一樣跟着他, “但生病嘴裏沒味,也嘗不出難不難喝。”

霍章柏有些失笑,但還是給他做了起來。

“你去休息會兒。”霍章柏道。

然而應岑搖了搖頭,只是斜倚在廚房門口看他。

霍章柏沒有轉身,背對着他開始做飯,不知為何,話題又扯到了艾臻身上。

“不想和我說說你那個小女友嗎”

應岑聽他說起這個,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故意問道: “您似乎很在意我談戀愛的事”

“我……”

“這不就是您一直想讓我回歸的正途您不開心嗎”

霍章柏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處理着手中的蝦,好一會兒才不動聲色地回了句, “當然開心。”

然而霍章柏說着開心,聲音中卻沒有半分喜意。

應岑自然察覺到了,忍不住問道: “您真的開心嗎”

霍章柏沒答,将處理好的蝦倒進了鍋裏,隔了許久才回道: “自然是開心的,只是……”

“只是什麽”應岑連忙追問道。

“只是還是要把心思多放在學習上。”

應岑聽得直撇嘴, “您想說的只有這個嗎”

霍章柏似乎沒有聽出他話中的不滿,繼續說道: “還有,在你還不能負責的時候,希望你做什麽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霍章柏說得隐晦,但應岑怎麽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簡直要佩服霍章柏還有心思和他說這些,于是故意問道: “我不太明白,您說的是什麽事什麽事需要我三思”

霍章柏似乎想要轉身,但終究還是沒有,只是給鍋裏加起了水,始終沒答他的話。

“好,聽您的話。”應岑見他又是這個樣子,故意激他, “上床的時候我會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岑岑。”此話一出,霍章柏終于有了反應,皺着眉頭叫他。

然而應岑絲毫不讓,而是像從前霍章柏問他一樣反問道: “怎麽您不是這個意思嗎還是您很在意我和誰上床”

“別胡說。”

鍋裏的粥也這個時候剛好煮開,差點溢了出來。

霍章柏連忙關了火,然後将熬粥的鍋端了下來。

“吃飯吧。”霍章柏端起砂鍋試圖轉移話題。

然而應岑不依不饒地看着他,再一次問道: “您很在意嗎”

霍章柏沒答,只是避開他的目光給他舀了一碗粥。

應岑剛一接過,就見他低頭看了一眼表,然後說道: “我還有事,先走了。”

應岑見狀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碗, “霍先生,您要去哪兒”

“公司還有事,先回國了。”霍章柏說着已經走到了門口。

應岑見狀連忙追了過去, “那也不必這麽着急吧,至少吃完飯再走。”

“不吃了。”霍章柏說着已經推開了門,背影中透着說不出的慌亂,似乎再待下去,便有什麽再也藏不住。

他今日走得很急,但上電梯前還是叮囑了一句, “照顧好自己。”

霍章柏似乎每次都會離開得很快,但應岑還是能感覺到他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

只是應岑也知道,霍章柏不會讓他再問下去。

應岑關上門走到客廳的窗前,然後低頭向下看去,剛好看見霍章柏走出單元樓,徑直向車旁走去。

剛走沒幾步,霍章柏便似有所感一般停下腳步,向樓上看去。

雖隔着不遠的距離,但他們的眼神似乎還是撞到了一起。

然而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卻是霍章柏先移開了視線,然後上車離開了這裏。

應岑看着他的車一點點遠去,等徹底看不見了蹤影,這才重新回到餐桌前喝起了霍章柏剛熬好的粥。

不知是餓的還是心情好,應岑足足喝了好幾碗才停下。

吃完飯後應岑原本想看一眼時間,然而拿起手機才發現手機一直沒有充電。

于是應岑連忙找出充電器,很快手機屏幕就重新亮了起來。

剛一開機,裏面就彈出了許多條微信消息。

應岑有些驚訝,一條條點開看。

昨晚那兩條視頻邀請被自己拒絕後,霍章柏便沒有再打過來。

而是發了一條消息。

【點錯了。】

隔了一會兒似乎見應岑沒有回複,又補充了一句。

【有點發燒,不小心碰到了,沒事。】

然而應岑始終沒有回複,這讓霍章柏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連串地問道。

【為什麽不回複消息】

【岑岑,你在哪裏】

【已取消】

【已取消】

【已取消】

……

除了微信,通訊錄裏還有未接來電,然而應岑已經顧不上看。

只是抱着手機出神,霍先生怎麽也生病了他為什麽生病的時候會給自己打電話真的只是不小心點錯的嗎

還有……

他到底為什麽生着病還要連夜趕過來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