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你叫一聲我聽聽

第22章 那你叫一聲我聽聽

淮煙記得孟寧說的話,不能刺激向默,逼着他去想太多,淮煙無法判斷副作用的程度,孟寧有一句話說得對,他不敢拿祝城淵的狀況打賭。

他怕。

剛剛臨時改道經過墓園,拉着向默砸了祝城淵的墓碑,也是淮煙突然上來的沖動。

人還在呢,他以後不需要再去墓園,那張承載着回憶的照片,終于不用再貼着冰冷死寂的墓碑。

回到車裏,誰都沒說話,齊烨梁專心開車,車裏一片沉默,但那沉默又太喧鬧,吵得淮煙無法靜下心來。

陵園路兩旁種滿了香樟樹,葉子早就落了,光禿禿的樹枝被風吹得撞來撞去,嘩啦啦直響,離淮煙耳朵很近,最後直接往他身體裏撞。

安諾已經在家準備好了早餐,收拾好了樓上的主卧。

一進門,向默對那個只到自己胸口,稱呼自己為“祝先生”的小機器人多看了幾眼。

安諾很快掃描到淮煙手心裏多了傷:“先生,你掌心受傷了,需要我處理下嗎?”

向默一開始的注意力,還在這棟地下城中心地帶的高檔別墅住宅內,觀察着周圍的環境,聽到小機器人的話,注意力瞬間收了回來,緊張地看向淮煙垂在身側的手上。

淮煙的手指往裏微微蜷着,手背朝外,看不清他掌心。

“你受傷了?”向默問他。

淮煙擡起左手,攤開掌心,除了剛剛掄着鐵錘砸墓碑時磨出來的紅腫之外,他的掌心裏還有幾個血呼呼的指甲痕跡,是被人掐出來的,直接掐進了肉裏。

“根據指甲痕跡判斷,來源祝先生你呢。”安諾很快指出罪魁禍首,對着向默,語氣有些不滿。

向默對祝先生這個稱呼感應還不算敏銳,反應有些遲鈍,兩秒鐘後才反問:“我?”

“是你剛剛頭疼的時候掐的,”淮煙說,“沒什麽大事,不需要處理。”

“抱歉,既然是我弄出來的,我還是幫你處理下吧。”向默說。

畢竟淮煙剛剛也幫他處理了傷口。

這時候向默已經完全忘了,他胳膊上的傷也是淮煙弄出來的了。

齊烨梁快速給安諾使了個眼神兒,安諾找出藥遞給了向默,又給了他一個“看你表現”的眼神,但機器人就是機器人,機器人的表情跟眼神,向默沒懂。

拖着淮煙的手背,向默給淮煙手心塗藥。

淮煙疼得縮了縮手指,向默也跟着疼得一哆嗦,握着淮煙的手指不自覺間就用了力,捏得淮煙骨節生疼。

“你輕點兒。”淮煙皺眉說。

“好,我輕點兒。”向默對着他手心吹了口氣,放輕了給淮煙塗藥的動作。

淮煙想笑:“我是說你輕點兒捏我手指,不是說你上藥輕點兒。”

“抱歉。”向默一下子彈開握着他手的力道,但沒松。

“手心沒事兒,骨頭倒是要快被你捏斷了。”淮煙手指能動彈了,動了動食指,指甲蓋兒在向默手心裏刮了一下,那動作不輕不重,但多了一些勾勾纏纏又纏纏綿綿的味道。

向默頭皮一陣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塗完藥,最後淮煙什麽事兒都沒有,向默渾身出了一層大汗。

熱騰騰的三人份早餐,有淮煙喜歡的,也有祝城淵喜歡,還有齊烨梁的。

三個人很安靜,各懷心思吃着飯,向默偶爾擦擦汗,最後才想起來問一句孟寧。

“孟寧呢?你們把他弄哪兒去了。”

淮煙冷哼一聲,已經沒了胃口,放下筷子,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放心,你只要乖乖聽話,孟寧那邊自然沒事。”

孟寧現在當然沒事,淮煙還得好好留着他呢,畢竟祝城淵的手術就是他做的,還有很多事需要問他。

只是孟寧嘴挺硬的,只承認給祝城淵做了腦部記憶手術,別的一概不說。

安諾發現飯桌上的氛圍有些僵硬,淮煙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了,立刻走到淮煙身邊,低聲跟他說:“先生,東西都準備好了,在卧室裏呢。”

“什麽東西?”淮煙不解。

“你上去看就知道了。”

淮煙已經很久沒回來睡了,主卧剛被打掃過,暖氣開得很足,窗簾大開着,外面剛亮起來的太陽把房間裏照得通亮,看着就很溫暖,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木質熏香味。

最顯眼的,還是卧室中間的超大雙人床。

兩個枕頭并排放在一起,床中間擺放着用紅色玫瑰花瓣擺成的一個超大紅心,紅心外圍圍着各種情趣玩具,貓耳朵,兔尾巴,手铐蠟燭小皮鞭,頸環腳環腰環各種環,應有盡有。

安諾又一指床頭上的一個瓶子:“實驗室新研發的産品,剛送過來的,保證絕無副作用跟不良反應。”

“什麽新産品,我怎麽不知道?”其實光看瓶子上花花綠綠的貼紙跟“迷情”這個名字,淮煙已經知道了,這是催情類産品。

“……誰讓你弄這些的?”

安諾十分貼心又得意地說:“老齊已經跟我說了,向先生又忘了,這回先生是把他綁回來,說是要把他綁到床上去,讓我提前準備準備,東西不夠先生再吱聲,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淮煙扭頭看齊烨梁:“老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幽默?”

“老齊還建了個群,”安諾又說,“把我跟章君昊都拉進去了,我們幾個人下了賭注,賭祝先生什麽時候能再想起先生。”

“哦?”淮煙眼尾一挑,被他們整笑了,“你們怎麽賭的?”

齊烨梁說:“我相信煙哥,所以我下注時間最短,是一個月,安諾說三個月,老章說得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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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向默對樓上的一切毫無感知,還在一樓走走轉轉,大門以內,他可以自由出入。

這跟囚禁有什麽區別?

等他從院子裏轉了一圈兒再回大廳,安諾帶着他上了二樓。

“小機器人,你帶我上樓幹什麽?”

“我叫安諾,名字還是你給我取的呢,怎麽翻臉就不認小機器人了?”小機器人不太樂意他那随意的稱呼,“先生叫你上去。”

“他叫我幹什麽?”

“你上去就知道了。”

主卧房門半開着,安諾把向默推進去轉身就走了,還給他們帶上了門。

向默一眼就被床上的布置弄得傻在了原地,紅玫瑰的心,那些情趣用品就那麽赤裸裸地擺在床中間。

浴室門關着,裏面有嘩嘩的水聲傳出來,不用想,淮煙在裏面洗澡呢。

房間裏到處都透着暧昧的氣息。

淮煙很快洗完澡走出來,身上穿着白色浴袍,浴袍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上,不緊,所以浴袍前襟半敞着,能看見一片紅潤的鎖骨跟濕紅的胸口。

“愣着幹什麽?”淮煙随手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到床邊,“過來啊。”

淮煙說過的那句“把你綁回去,把你綁到床上”的話,瞬間在向默腦子裏蹦起了迪,劇烈又有節奏的鼓點敲擊着他的耳膜。

“沒想到你好這口,玩兒得挺重啊。”

向默抱着胳膊,還站在門邊,雖然身體裏已經亂成一鍋煮得稀爛的粥了,但面兒上還是保持得很淡定,盡量不去看床上的東西。

“我讓你過來,別讓我再說第三次,否則……”

“否則孟寧就危險了是吧?”向默終于動了,聽話地走過去。

淮煙看了看床上的東西,最後從床中間拿起一條銀色金屬質地閃着光斑的男士頸環,放在手心裏颠了颠,不重,但也能感受到分量。

他捏着頸環,又對着向默一勾手指:“再過來一點兒。”

向默又動了幾步:“你要幹什麽?”

淮煙沒了耐心,只覺得向默太磨叽,伸手拉着他胳膊,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兩人隔着半個拳頭的距離,靠在一起。

淮煙比向默矮一些,兩人離得這麽近,他得擡着下巴看他才行:“我對心裏有別人的人沒興趣,我覺得膈應,你把這個戴上就行了。”

向默被淮煙的話刺了一下,跟被蜜蜂紮了一樣,不算太疼,但有毒。

他看向淮煙手裏的頸圈,轉移了話題:“這是什麽?”

“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情趣頸環啊,有定位功能。”

淮煙在頸環上摸索一會兒,打開中間的一截兒特制暗扣,踮起腳,一手往下扯了扯向默的毛衣領,另一只手直接把頸環戴在了向默脖子上,沒等他反抗呢,環扣已經嚴絲合縫地扣上了。

向默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低頭一看,脖子上多了一個金屬素圈頸圈。

他想要找淮煙剛剛打開暗扣的位置,但頸環上竟然沒有絲毫縫隙,是個完美的閉環設計。

頸環圈口不大,貼着向默的脖根,是正好穿衣服後看不見,但也肯定摘不下來的大小。

向默學着淮煙的動作在頸圈上摸了半天,一直沒找到打開的辦法。

淮煙提醒他:“別費勁了,環扣是特制的,是指紋感應解鎖,除了我,沒人能找到也沒人能打開這個頸環,你也別想把這個頸環拿下來,除非把脖子砍掉。”

他又說:“乖乖聽話,定位不僅僅是為了監視,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淮煙笑着,擡起手又在向默頸環上摩挲了幾下,冰涼的金屬觸感很快就被向默偏熱的體溫浸得溫潤,不再冰冷。

他頓了頓說:“你想不起來沒關系,我們再來一次。”

向默嘆了口氣,徹底放棄抵抗,又動了動脖子,很不适應脖子上多了個禁锢的東西,低頭瞅了一眼說:“戴這個,很像狗啊。”

淮煙扯着向默的衣領,把他往下壓了壓,徹底拽向自己,這回兩人之間一絲絲距離都沒有了,隔着兩層布料,胸口相貼,黏熱泥濘的呼吸變得混亂。

“那你叫一聲我聽聽。”淮煙還仰着脖子,用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看着向默。

向默聞着淮煙身上潮潤的味道,看清了淮煙那雙深空幽深的眼睛裏交織着的欲望跟怒火,還有壓抑跟無奈。

他的視線從淮煙的眼睛掠到淮煙拽着他衣領的手心上,還印着他的指痕,被水泡過,指痕周圍發白。

暗河水加速流淌,向默渾身緊繃着。

“叫啊。”淮煙聲音很輕,随着唇瓣的開合,往外吐着猩紅黏膩的誘惑。

暗河水開始奔騰,向默心髒不跳了,喉結随着淮煙的呼吸一起滾了幾下。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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