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向默是不是不行?
第23章 向默是不是不行?
淮煙很滿意向默的反應,揪着他衣領的動作,換成了笑着給他理毛衣,最後嚴嚴實實蓋好他脖子上的頸環。
不是沒有比頸環更高級的定位器,很多對人體無害,可以直接埋入皮膚下,甚至可以監測人體生命體征的定位器都很實用方便。
但淮煙就是想用這個滿是澀情元素的銀色頸環,向默每天戴着,總能想起這一幕來。
他甚至能想象到向默的反應,憋悶,無處發洩,但就是無可奈何。
淮煙心情好了不少,轉身把大床上的情趣用品都收進床頭櫃裏,玫瑰花瓣他沒動。
昨晚折騰了半夜,他現在很累,需要睡一覺休息下,然後再去處理其他的事。
淮煙坐在床沿邊,兩手反撐着床,仰頭看着向默。
“好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隔壁房間安諾應該收拾過,沒有收拾的話你可以直接跟他說。”
相比于淮煙此刻的淡定,向默心裏就亂得多,纏成一團。
向默心想,這是用完就丢?
不對,還沒用呢。
安諾一直在二樓打掃衛生,看向默這麽快就出來了,忍不住湊上來問:“怎麽回事?你們這麽快就完事兒了?不應該啊。”
向默一下子就聽懂了小機器人的話,一頭黑線:“我們什麽事兒都沒有。”
“不是,你面對淮先生,竟然能把持得住?”小機器人覺得難以置信,“以前你可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撲在淮先生身上。”
向默:“……你說的那是祝城淵吧。”
安諾:“是啊,我就在說你。”
向默見跟小機器人說不通,自顧下了樓。
別墅裏多了不少保镖,都在外面守着,向默心裏想着這下應該是徹底出不去了。
齊烨梁還在一樓,正在給人打電話,沒有背着向默,說了一些關于迷尹街的事,還有暗河事故跟幾個向默沒聽過的人名。
等他電話一挂,向默就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回迷尹街?我想去看看孩子們,還有,孟寧那邊怎麽樣了?”
“孟寧那邊你不用操心,最近這段時間你是走不掉的。”
齊烨梁說着,把手機揣進兜裏,看着向默,他跟安諾有同樣的疑慮,向默上樓之後竟然這麽快就下來了。
齊烨梁忍不住往向默身下看過去,臉上的表情變幻得很精彩,心裏揣測着——
向默是不是不行?
齊烨梁這人心裏想什麽,臉上都能看出來,向默很快從他的表情還有眼神兒裏明白了他在一臉疑惑些什麽。
“……你在質疑什麽東西?”向默皺着眉。
齊烨梁小聲說:“你如果有什麽隐疾,就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去給你弄藥。”
“我沒有問題。”
“沒問題就好,沒問題就好,”齊烨梁幹巴巴呵呵兩聲,又恢複正經,“你不用擔心那些孩子,煙哥早就派了不少專業的看護人員在那邊照顧着呢,而且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你來了地下城,還帶話給你,讓你在地下城玩兒得開心點。”
安諾不情不願收拾了客房,讓向默上樓休息。
向默也很累,累得太陽穴一直在突突直跳,從剛剛看見淮煙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之後開始的。
向默衣服也沒脫,直接閉着眼躺在床上,兩條腿耷拉在床邊。
既來之則安之,向默盡量讓自己別再想剛剛的事,但他還是在脖子上摸了摸頸環,一開始隔着衣服摸,後來直接從衣領裏伸進去。
頸環貼着他的皮膚,觸感溫潤,好像還帶着淮煙身上的味道。
向默翻了個身,把手從衣領裏拿出來。
他跟孟寧感情很好,但他只要一想起跟孟寧在床上的一些具體畫面,想到孟寧那張臉,一種生理上的不适讓向默無法繼續想下去,甚至有些想吐。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他跟孟寧真正做起來是什麽樣的,那些搖曳的畫面太模糊,像是隔着紗布在看一場沒有感情的小電影。
他是旁觀者,裏面沒有他,也沒有孟寧的臉。
模糊的畫面戛然而止,像是摁了暫停鍵,向默腦子裏突然蹦出淮煙的五官。
明媚的,高傲的,清晰的,帶着溫度跟味道的。
濕漉漉的頭發,霸道的語氣,讓他叫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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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默睡了一個很累的覺,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态下,中午了才從房間裏出來,渾身酸疼。
安諾正在準備午餐,淮煙在三樓的書房裏開視頻會議,安諾看他醒了,又煮了杯咖啡,讓向默送去書房。
三樓一整層都是運動室跟書房,運動室兩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穹頂正午的陽光正好,地板上印着窗格投影,周圍都是耀眼的光。
隔壁的書房門開着,淮煙身上穿着輕薄的絲質睡衣,坐在書桌前正在認真處理文件。
向默敲敲門走進去,把咖啡放在書桌上。
書桌上放着的是三年前暗河事故的調查資料,還有一些攤開的照片,淮煙端起咖啡說了句“謝謝”,喝了一口,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三個人的照片給向默看。
“還認識這三個人嗎?”淮煙一一指給向默,“這個五官扁平眼神很兇的,叫馬泰,這個細皮白臉兒總是笑嘻嘻的人叫柯樂湛,還有這個年紀最小的,才20歲,還是個實習生,叫冉姜,他們都是暗河監測所的監測員。”
向默仔細看着照片裏的人,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搖搖頭說“沒見過”。
淮煙把三年前的暗河事故,從頭到尾都跟向默說了一遍。
淮煙又把醫院裏馬泰逃跑的監控錄像,還有向默被人從病房裏帶走的監控錄像都給向默看了。
這件事孟寧沒跟向默說過,向默看着監控錄像:“是孟寧把我從地下城醫院帶走的?”
淮煙冷哼一聲:“總之跟他脫不了關系,地下城中心醫院的vip病房,就這麽把人帶走了。”
孟寧背後到底藏着什麽,淮煙無法确定。
那天孟寧無意間還提到了一個詞,實驗基地,迷尹街有實驗基地這件事淮煙從來都不知道,在他的概念裏,迷尹街就是無人管的罪惡之城。
剛剛他讓人又問了孟寧一遍,孟寧只說實驗基地就是迷尹街醫院的實驗室而已,是他口誤說錯了。
輕描淡寫,一嘴帶過,他想怎麽說都算他的。
孟寧是迷尹街醫院的腦科醫生,那天晚上他帶吃多了藥的向默去洗胃,孟寧應該是發現了,只是後來孟寧來不及阻止,他就把向默從迷尹街醫院帶回了地下城,孟寧又找機會把人從地下城帶走。
淮煙知道還是他自己太大意了,這次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會放向默輕易離開。
那三年,還有這兩個月的痛苦,他受夠了。
哪怕祝城淵已經不記得他。
“當年暗河事故的四個人,出現了兩個人,你,還有馬泰,你告訴我這會是巧合嗎?”
“不像巧合,”向默給出了很客觀的想法,又拿起那三個人的照片仔細看,最後還是搖搖頭,冷靜地說,“但是很抱歉,我怎麽都想不起來,我真的……不記得他們,也不記得你。”
淮煙剛咽下去一口苦咖啡,他自己心裏清楚是一回事,但是面對向默此刻的直白跟冷漠,又是另外一回事,喝下去的咖啡從舌尖一路苦到心尖兒。
淮煙放下手裏的咖啡杯,曲着指節壓了壓鼻根湧上來的倦意跟酸感,起身朝着隔壁運動室走,背對着向默:“沒關系,不記得就不記得,後面別再忘了就行,你下去吧,我運動一會兒。”
每次心裏憋悶了,淮煙總喜歡一個人在運動室裏待着。
運動室裏的衣櫃放着運動衣,淮煙調控好運動室的溫度跟濕度,直接站在櫃子旁邊脫了身上的睡衣睡褲。
順着門縫,向默看到了淮煙換衣服時露過來的半邊後背跟一截兒腰線,他的身體肌肉線條非常漂亮,起伏的弧度恰到好處,微微凹進去的腰窩從門縫裏若隐若現,陽光下的皮膚泛着紅又暖的光感,往下是長又直的腿,随着換衣服的動作大腿肌肉繃着,最後又被運動衣徹底包了起來。
向默別開眼,繼續看着手裏那三個對他來說是陌生人的照片,只是這次他的大腦是放空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默默轉身離開了書房。
從書房走到電梯口的那段走廊,要路過運動室,隔着透明玻璃,能看清淮煙在裏面跑步。
向默放慢了腳步,淮煙背對着他,脖子後面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臉上是運動後的潮紅,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向默還是覺得自己能聽到淮煙跑步時透過玻璃,浸到他耳朵裏的喘息聲。
向默站在走廊上沒動,十分鐘後淮煙從跑步機上下來,拿起毛巾擦着頭發上跟臉上的汗,最後轉身隔着玻璃望着向默。
淮煙微微張着嘴在呼吸,向默耳朵裏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夾雜着雨水跟泥土的味道。
他沒參加過地下城的降雨節狂歡日,沒看過下雨天才對,但那一刻,他的耳朵裏下滿了雨,噼裏啪啦。
淮煙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微微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什麽。
隔着玻璃,向默什麽都沒聽見,最後打開運動室的門走了進去,走到淮煙身邊問:“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淮煙放下手裏擦汗的毛巾,随手搭在跑步機上,慢慢走到向默身邊,微微踮腳湊近他耳邊,下巴抵着他脖子。
剛運動完,淮煙的心跳很快,心跳跟熱燙的呼吸就貼着向默的耳垂:“我說,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