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這一聲,吓得容名縮回手。可欲染指的動作,還是被人抓個正着。

但是這一副樣子,卻依然落在闖進來的人眼中。

“名兒,你好大的膽子怎!”荀衢進門,見到這一幕幾乎是意料之中。

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籌劃的結果,就是要看到這一幕。捉奸在床,

“你怎麽敢的!”

“荀叔,這不是你想的那樣。”容名口不擇言,臉上的表情越發冷硬。不知如何解釋,微微抿緊唇角。

向來寡言的人,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開不了口解釋。

“不是我想的這樣?”荀衢搖着扇子走進來,掃視容名一眼再看床上睡着的人,真可惜啊,沒吵醒。

若是吵醒的話,那就更好玩。

不過,現在不是叫醒他的時候,要緊的是怎麽拿捏容名。

“名兒,你怎麽敢的?”荀衢走到跟前站定,冷下臉低聲呵斥道,“你可知床上的是誰?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容名:“我并不曾做什麽。”語氣顯然有些慌。

饒是再聰明的人,到底也是年輕,在面對這樣的事情沉不住氣很正常。

“若是我不曾進來,你可要染指他?你可知他是誰,你可知若是做了會發生什麽?!”荀衢看了眼床上的人,沉聲道,“你随我出去,若是吵醒他,到時候就更麻煩。”

容名咬牙,最後妥協點頭,随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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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出去後,醒花和熄墨才被絆住的人放走。

回到院子,醒花推開門看到喝桌子上放着喝過的茶杯,對熄墨點點頭,随即轉身出去,假裝什麽都不曾發生。

而容名被荀衢帶回書房。

“名兒!”

待房中只剩下兩人時,荀衢才開口厲聲質問,“你糊塗,你知道你方才要做什麽嗎?你知道若是我不及時進來,會發生什麽嗎?”

容名垂眸,以沉默應對,并不回答。

“你平日裏素來恭敬守禮,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名依舊沉默。

見人沒反應,荀衢只能使出殺手锏,冷聲質問道,“你可知,若是你父親知道此事,又會如何?”

聽到這話,容名才猛地擡起頭,抿緊嘴角問道,“荀叔,你到底要做什麽?”故意設局拿下這個把柄,怎麽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教訓。

聞言,荀衢終于露出笑容,挑眉道,“我要做的很多,不過荀叔可以保證,若是你幫我,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初見江之晏,荀衢就知道這樣的美人極易引人觊觎。所有男人,都會起觊觎之心。與他朝夕相處,時時能見面的容名,又怎麽可能不動心?

這才設下這個局,備下後勁很大的酒,将人引到院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局。是讓容名能幫他的局。

美色可成人,亦可成己。

江之晏這張臉,能幫大忙。

“什麽?”

“我會讓你與他之間再無鴻溝,也會讓你心想事成,”話鋒一轉,荀衢拍拍肩膀,輕笑道,“但你得幫我做一件小事。”

容名冷聲拒絕。“若是要傷害父親,我斷然不會幫你。”

這是意料之中的,荀衢本就沒想過要殺讓容名動手,安撫道,“名兒,你知我對你父親有愛慕之情。我要做的是替代他的位置,嫁進容府,而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荀叔會幫你的。”

聽到這樣的解釋,容名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算是初步妥協。

見此,荀衢知道容名同意了。僅僅只是嫁給容晨?不不不,他要的很多,容晨只是其中之一。

等兩人再回去時,容晨已經到太師府,正抱着喝醉的小夫人要回家。

“名兒,你怎麽在此處?”容晨看着名兒,有些奇怪的皺起眉頭。

“是我叫他來的。”

荀衢主動出言解釋,嘆氣道,“我知你今日要面見兩廣總督,可宰輔夫人又喝醉了。在太師府若是出事的話,容兄只怕不會讓我好過。我就只能派人去容府,想請管事的人過來,結果請到名兒。可名兒也不敢碰他,說是怕人誤會。”

聞言,容晨的眉頭松開,表情溫和的點點頭道,“回府。”

“是,父親。”容名拱手。

今日荀衢的心情是真的不錯,親自将容家人送出去,又折返回去繼續與好友喝酒鬥詩,好不快活。

這一次容名也沒有騎馬,而是鑽上馬車一起回去。

“夫人?”容晨抱着小夫人,将披風掖好。輕聲喚一句,沒得到回答,只有濃濃酒香,有些無奈道,“喝太多了,這菊花酒本就後勁兒大。”

容名垂眸,一言不發。

馬車狹小的空間裏酒味肆意撩撥。

容晨本就好酒,加之又是小夫人身上傳出來的,格外喜歡。甚至好幾次埋到小夫人肩窩,深深吸一口,瘾被填滿。

容名垂眸,也不知想些什麽。

回去後,容晨并未給小夫人洗漱而是直接放到床上,自己個也脫衣上床,抱住小夫人。

真的好香,小夫人這一身的桃花香玫瑰香加上酒香,撩的人心癢難耐。容晨一刻也舍不得放開小夫人。

“夫人真的好香。”

堂堂宰輔大人,像個癡漢。

“唔~”翻個身發現躺在熟悉的懷抱,江之晏睡得更安心。

一醉不願起,說的就是這樣。

回到府中的容名,在剛踏進房門時,就看到桌子上的密信。

“果然是有備而來。”容名拆開随意掃一眼,記住時間地點就将信焚毀。

隔日下午,容名記得那個時辰,卻故意姍姍來遲半刻鐘。看到靠岸的那一艘畫舫,躊躇要不要上前。

仿佛這一上,從此以往路都會不一樣。

這一副躊躇不前的樣子,落在畫舫上的人眼中。

荀衢不急,若是容名毫無顧忌的走上來,他反而會有疑慮。會不會容名投誠也是陷阱,但躊躇反而放心下來。

最後,容名似是下定決心,突然轉身要走。

“名兒去哪裏?”荀衢及時出聲制住要離開的人。慢慢悠悠的從船艙裏出來,笑道,“為何突然要走?不是有事相商嗎?”

容名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大跨步上船。

他那副躊躇猶豫的樣子,看得荀衢心情極好。将人引上船,屏退左右,又吩咐艄公将船劃到湖心。

這樣就徹底阻斷那些人的耳目,荀衢知道,容晨總會在他沒想到的地方安插眼線。這點他早有心得,也因此吃過不少虧。

“你還是來了。”荀衢貼心的為名兒島上一杯菊花茶,見那一副冷臉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喝些茶,去去火氣。”

“荀叔,您到底要我怎麽做,直說。”哪裏還有心思喝茶,容名推開手邊的茶盞,不耐煩毫不掩飾。

如果有一個人,逼你要算計你父親,你怎麽還能與他歡喜說笑?

“也好。”荀衢也明白這樣的心情,冷下臉直言道,“我知容晨将整個朝堂牢牢掌控在手中,我所不知的地方都有探子細作。我要你查出他埋伏的人在哪裏,至少一半,明白嗎?”

容名皺眉,“父親這些事情從未與我說過。”

“那是你的事,我要知道這些,看你自己怎麽去做。”荀衢說罷站起來,背對着容名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解釋道,“我只要一半,這樣我就可以逼容晨休了他娶我。”

娶他?不,荀衢是要娶容晨。不僅要容晨,還要這江山。

“不會傷及我父親的身體?”容名問。

“我心悅容晨,怎麽可能會傷害他,名兒放心吧。也只有我能當得起你的繼父。”荀衢回頭,滿臉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看着滲人。

荀衢笑起來并不像真心的,反而像是只狐貍,觊觎着一些事情。

聞言,容名垂眸在思考,半晌後才點頭道,“我盡力。”

“我知容晨手段和城府,你可以徐徐圖之。只要不驚動他,悄悄的多一些時日不拘。我與容晨相識多年,也不差這一點時間。”

真是體貼,荀衢拍拍名兒的肩膀,笑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也要等着我的好消息。知道嗎?”

“嗯。”

被威脅的人觸碰,容名很不喜。打掉肩膀上的手,起身走出船艙。

等容名回去時正好遇到回府的父親。

“父親。”

“去哪兒了?”容晨左手提着一個油紙包。

容名能聞得出來桂花香,是長街尾那一家做桂花糕很好吃的小店。很甜很香,那個人很喜歡。

“出去與人喝杯茶。”容名垂眸,并不敢與父親直視。心有疑慮,連眼神都開始閃爍。

容晨并不曾多說什麽,點頭應道,“嗯。”

“父親,特地去買的嗎?”看到油紙包,容名想到最近父親每次都會去那個點心鋪。也不買別的,就是桂花糕。

“是啊,夫人很喜歡。”容晨點頭,打量兒子一眼,在眼神中看出不妥之處,“你在想什麽?”

“無事。”

容晨不免出言教導,“要成大事,便不該喜怒形于色。若是你這樣,任誰一看就知道你心裏有事,這樣有何用?”

“是。”

看着兒子這樣,容晨微微皺眉,問道,“你有什麽事情瞞着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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