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今日不怎麽歡喜,因起床沒看到你。但是看到你就覺得歡喜,等你的時候也覺得高興。”江之晏用臉去蹭夫君的胸口,好溫暖。

“為夫也是。很多無趣的事,一想到是與夫人有關,就有趣起來。”

容晨低頭,親親小夫人的頭發,“這世上很多事情因夫人相關,都有趣起來。”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感慨于夫君的聰明,江之晏覺得這話也是他想說的,還得是容晨啊,什麽都知道。

容名背着手,站在兩人身後。雪落滿頭,垂眸看着自己大氅的黑狐滾邊。黑色的毛沾上白雪,真是漂亮。

“我準備了姜茶,但只是動動嘴。是醒花吩咐下人去熬的,你喝一點,去去寒氣。”江之晏拽着夫君的袖子進去,外邊好冷啊。

“外邊好冷啊,我們快些進去。”小笨蛋打個寒顫,腳步也不自覺快起來。

“好。”

容晨回頭看眼名兒,吩咐道,“你也喝點。”

“是。”

聽到男主的聲音,江之晏這才發現這裏有個人。吓一跳得一哆嗦,哪裏還有方才玩鬧的心思。

進屋後,醒花端上姜茶。

“明日韓老會過來,說是送兔子。我可以見見他嗎?”江之晏小心詢問。

容晨攪和着暖和的姜茶,笑說道,“夫人想見誰都可以,何須來問我。”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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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晏滿心歡喜,他明天就有兔子可以養。

容名小口小口的喝着滾燙的姜茶,感覺身子也暖和不少。思及兩人方才的話,問道,“父親,明日兒子有事需得出去一趟。雪災之事,需您過目。”

“好。”

有男主在,江之晏就特別乖,像只鹌鹑一樣站在容晨身側。大聲喘氣都不敢,何況是說話。

“名兒,你以前不喜姜味的。”容晨可記得,以前名兒受寒他都會吩咐人煮姜茶。但每次名兒都是皺着眉頭一口悶進去,三年前都是如此,今日怎麽看起來能接受了。

“三年嘗過不少味道,這姜味也不是那麽排斥。”

容名端起碗,将最後一口姜茶喝完,又長嘆一口氣,“其實也不是那麽好喝。”

他還是不喜歡,但這一次的姜味卻不是那麽沖鼻。

“你呀。”容晨無奈搖搖頭。

喝完姜茶,容名就回去。他還有事情要處理,雪災的事情要在封筆前處理好。封筆是臘月二十四,時間有點緊。

等男主一走,江之晏瞬間松泛下來,伸個懶腰說道,“我等會兒給兔子做個小籠子,或者不做籠子好不好?”

“夫人。”

容晨将碗遞給醒花,拉過小夫人按坐在懷裏,有些疑惑問道,“夫人,為何在名兒面前,你乖得像只鹌鹑。”

“emmm。”又是這個問題,江之晏垂眸又用沉默敷衍過去。

每次都用這個辦法。

而每次,容晨都會放過小夫人。因為實在不舍得逼得太緊,有時候逼的太緊,會讓小夫人不适。

“算了,不說就不說。”容晨也不是非要知道。反正小夫人不怕他就好,其他人無所謂。

江之晏:“你說兔子要不要籠子啊?”

“還是要的,否則到處跑你抓不住。”容晨想象一下,小夫人滿院子追兔子跑的模樣。突然改口道,“算了,還是不要籠子。”

沒事叫小夫人跑一跑也好,實在不行還有醒花在。

“那就不要籠子。”小笨蛋沒想太多。

等将來,就知道辛苦。

翌日一早,韓老就把兔子送到容府。

江之晏見過之後,親自把人送出去。回去抱着兔子就不肯撒手,“他的腿好了,現在能蹦蹦跳跳。”

“是啊。”

容晨睨了一眼小夫人懷裏的兔子,長嘆一聲,“為夫都還不曾給夫人抱過,這只兔子怎麽就能有這樣的榮幸。”

“我怎麽抱你?你那麽大,兔子那麽小。”

江之晏撫摸着兔子柔順的兔子毛,韓老養的很好,這毛皮比從前的還要亮還要好。韓老是個喜愛動物的人。

“哎呀。”

容晨想吃醋,又不想叫小夫人看出他小氣。腦子一轉,便有個想法。從矮榻站起身來,走到小夫人跟前,提起兔子耳朵,解釋道,“夫人,兔子喜歡亂跑,不能一直抱着,這樣兔子會不舒服的。”

“真的嗎?”

江之晏看着被提起的兔子,最後還是決定相信容晨的話,“那就放下,讓它跳一跳。”

“嗯。”就是仗着夫人相信他,容晨才敢胡說八道。

容晨彎腰将兔子放到地上,自己坐在小夫人身側。整個人都靠向小夫人,笑道,“夫人,現在輪到為夫了。”

“我要怎麽抱你?”那麽大一個夫君,江之晏打量着手長腳長的夫君,搖搖頭道,“我抱不動。”

“我躺下,頭枕在夫人的腿上,然後夫人摸着為夫的頭發,好嗎?”容晨想那麽做,他知道小夫人肯定願意。

願意這樣包容,愛着他。

江之晏:“好啊。”

果然,小笨蛋沒拒絕。

“躺下吧。”江之晏拍拍自己的大腿,輕聲道,“這裏會很軟和的。”

容晨躺下,頭枕在小夫人的腿上。微微眯起眼睛。就這樣看着小夫人的臉,這樣美麗的臉。

“夫人。”

“嗯?”江之晏撫摸着容晨的頭發,一下下溫柔又充滿愛意。

“他們從來都不知夫人這副皮囊下,是比皮囊更美的純粹。”容晨拉過小夫人的手按在臉上。“他們不知道沒關系,為夫知道。只有為夫知道就好。”

“等封筆,為夫給夫人學古筝,然後夫人還想聽什麽。為夫去學,都學給夫人。”

江之晏:“為什麽要學這些?”

“因為我不想叫其他東西分走夫人的喜愛,哪怕是死物,想叫夫人的所有的喜歡都在為夫身上。”容晨舒服的眯起眼睛,輕笑道,“這樣是不是很不好?”

“不知道,可能是不好的。但因為是容晨所以沒關系。”

反正江之晏也想不明白哪裏不好。

容晨用臉頰蹭蹭小夫人的手掌心,眷戀又依賴。

相比于這裏的濃情蜜意,容名那裏很不好受。

容名今日被荀衢絆住,就在城郊的一處水榭旁。

“名兒,你到底在偏殿可有一親芳澤?”

其實荀衢剛開始以為是有的,但後來問過宴席裏伺候的奴才。他們看到在冀王妃扶着他離開沒多久,容晨就離席趕去偏殿。

差不多只有兩炷香的時間,這段時間太短,按理說名兒不可能做出什麽事情來。若是沒做的話,還有後悔的餘地。

荀衢之所以密謀這一場所謂的甜頭,就是想将容名完全綁到他的船上。

可若是沒有的話,那就不好了。

“為何要如此問。”容名不想回答,理理大氅的系帶,冷聲道,“做沒做,該是我自己決定。”

“我就是想知道。”

荀衢有些看不透容名,心裏警惕起來。這時候的名兒,好像不是他從前眼裏那個冷冰冰但沉不住氣的小孩子。

“親過,本來要做什麽但父親趕來了。”容名不耐解釋。真的不喜歡談及這個問題。

這副不耐的态度,讓這些話可信兩分。

“真可惜,下次荀叔還叫你嘗個甜頭如何?”荀衢不滿意,必須要叫兩人有夫妻之實,否則他下一步計劃不好實施。

這些都只是一些輔助手段,最要緊的是讓容名給容晨下i藥。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真的利益糾葛深遠,荀衢絕對不會貿然開口。

否則會将容名逼得去跟容晨坦白,一定要叫兩人有肌膚之親。

“這兩件事我已經做好。”從衣袖裏抽出密信,容名将信封随手丢到圓桌上,轉身打算離開。

“名兒,過幾日我再遞消息給你。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而我也會得到容晨。”荀衢不敢着急,五日足夠他想到辦法,并且實施。

容名不曾回頭,徑直跨過門檻出去。

“該死的,居然沒一起。”荀衢看到黑色錦布上放着的杏色信封。快步走過去,拿起信封卻沒急着看。

沉吟半晌後徑直塞進衣袖裏。

屋裏的炭火剛燒起來沒多久,開始有點暖和就又被人攪冷。

“大人。”舂菓進來後又趕緊将門關上,轉身拱手道,“今早給容晨養馬的那位獸醫,提着一只兔子進容府。”

荀衢:“兔子?”

“是兔子,奴才命人查過,這獸醫姓韓,都叫他韓老。此人似乎與宰輔夫人有什麽牽扯。宰輔夫人極怕生人,但這一次卻主動見他,而且見人的時候宰輔大人也在。奴才覺得此事有蹊跷,故而前來禀告。”

“江之晏的脾氣不可能會見生人的,他見到生人全身都打顫。”荀衢也覺得不妥,“這位獸醫大可将兔子交給醒花,江之晏不必要見他的,而且容晨還在。”

兩人關系,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地方。

只是這些事情,該怎麽避開容晨去查。

“去,查這個獸醫,不要驚動容晨。或者你直接找個機會,告訴容府你要查他。”什麽事情擺到明面上,反而不惹人懷疑。

荀衢走到炭爐旁,張開雙手烤火,微微眯起狐貍眼,“或許這個獸醫,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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