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我能有什麽想法?”

又扯到男主身上,江之晏不是很高興。抱緊夫君感慨道,“他喜歡什麽人,又不關我的事。”為什麽我要去擔心他。

老實說現在江之晏還是很怕容名,雖然不必從前看到就腿軟要吓暈過去的地步。

哥哥說過,指摘別人婚姻不得好死。人家怎麽樣,又關其他人什麽事呢?

“夫人。”

容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點點頭附和道,“也是。”抱緊小夫人。

“其實吧,我覺得夫君你也別管那麽多。小心容名他不高興,就不理你。”到現在為止,小笨蛋都覺得容名可能會不高興。

畢竟是男主,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不摻和。為夫不會去給名兒指定哪位妻子。但我可是需要去對方家下聘的。”

容晨拍拍小夫人的後背安撫道,“無妨。”

“好的。”小笨蛋是相信容晨的。

容名跑完溫泉回去,就看到案頭壓着一封信,用墨塊壓着。

“荀叔在容府果然有勢力,居然能悄無聲息的将信送到我房中。”容名冷笑,走過去拆開信封。

掃一眼信件的內容,随手點燃。

“明日,申時。”容名松開眉頭,上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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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日準時申時,到約定好的那一個溫泉池。

怎麽門口一個守着的人沒有,容名輕手輕腳推門進去。這屋子比較偏僻,裏頭也沒什麽人。

容名幾步上臺階,左手掀開紗帳。池子裏冒着熱氣,但也沒人。

“人呢?”容名放下紗帳,繞過池子到屏風後邊。靠牆的炕上果然睡着一個人,炕上鋪着白色毛氈。

那人睡在白毛氈子上,呼吸平穩。

臉上有兩坨淺淺的紅暈,大約是方才泡溫泉熏出來的胭脂色。

“你到底有什麽法子,總是能引開所有人,叫他獨自一人。”容名繞過屏風走過去,看着這張臉。

明黃色的錦被被角被下巴壓住,長發從榻上垂下來。因頭發太長,差一點就要拖在腳踏上。

容名半蹲下來,用左手托起一縷長發,突然想到什麽,将身後一縷頭發拉過來,“侬既剪雲鬓,郎亦分絲發。”

兩縷頭發,打個不太結實的結。

心滿意足。

那張任誰見了都失神的臉,哪怕安安靜靜的睡着都是美的。粉頰凝脂如雪,輕點胭脂紅。睫毛又長又濃密,像把小扇子,漂亮得不像話。

容名什麽都沒做,轉身坐在腳踏上,背挺得筆直,靜默着。

不過片刻,站起身來。

随着起身,原本不太結實的結也因動作散開。

“我走了。”容名俯身,看着這個人。随即直起腰來,呢喃道,“你辛苦辛苦,做個有我的夢。”

算是回報,因我也總夢見你。

昨晚陪容晨在床上窩着起得晚,用過膳已經子時。但剛用過膳兩人也睡不下,就在房中一起頑。

一直到醜時才睡下,今日泡一下溫泉。瞌睡蟲都被勾起來,江之晏沒泡多久就覺得困倦,這才在這裏睡下。

聽到聲音這才悠悠然睜開眼,揉揉惺忪的睡眼。

“方才是不是有人?”江之晏撐着身子坐起來,大約是剛睡醒,還沒回過味來是怎麽回事,可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江之晏慌忙下炕,鞋子都沒穿繞過屏風正好看到容晨進來。

“夫君。”原來方才說話的是夫君啊,吓一跳。

方才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容名。看來是睡糊塗了,男主跑來這裏做什麽。,

“夫人。”容晨本欲高興,可看到那腳丫子。晶瑩渾圓的腳指頭大約是因為冷,摳着青石板磚。

容晨皺着眉快步走過去,将小夫人一把抱起,無奈道,“怎麽不穿鞋。”

“聽到開門聲就跑過來看看。”一把環住夫君的脖子,江之晏輕聲問道,“你是剛來還是來了有一會兒了。我方才好像聽到聲音,睡迷糊了都。”

“剛來。”容晨抱着小夫人到炕上放下,将披散的頭發攏好。試探的捏捏發尾,“還沒幹透。”

“是哩,方才不小心沾到水。”這裏沒有浴帽有點不舒服。江之晏依偎在容晨懷裏,打個哈切,“你方才去見誰?”

方才兩人本來是要一起過來的,可容晨臨時有事。

“見荀衢,他又鬧出點幺蛾子要處置。”容晨拉過被子,給小夫人蓋好,輕聲問道,“怎麽突然來這裏泡?這地方小,昨晚那個池子大一些。”

“都一樣,只是這裏有個火燒的炕,在這裏睡舒服得很。”本來江之晏也想要去原來的池子泡。後來也不知聽哪個奴才說,這裏有個炕。

燒火睡在上面,暖呼呼的。

小笨蛋這才特地跑過來,果然如此。這個炕燒得暖呼呼的,真的好舒服。

思及此,江之晏往裏頭挪挪,讓開位置拍拍空着的地方,“夫君,你上炕。這裏很暖和的。”

容晨并不是很怕冷,現在坐在燒紅的炕上都有點熱。但還是聽話的爬上去,抱着小夫人嘆氣道,“醒花呢?”

“醒花?方才我叫她去跟你說,我來這個池子,你不知道嗎?”江之晏抱緊夫君的脖子,整個人都倚在身上了。

容晨:“為夫知道,但她理應快幾步才是。”

“那我不知。”江之晏伸個懶腰摸摸肚子,替醒花解釋,“說不準是給我去弄點心,方才沒吃多少。”

聞言,容晨只是點頭,“嗯。”

眸底慮色收斂,依舊是那一副溫柔俊雅的模樣。

荀衢回去前,就收到容府的下人托送過來的一張宣紙。還有些奇怪,拆開只看到:多謝二字。

“這筆跡是名兒。”荀衢忽然明白這多謝二字是何意。

“看來已經得償所願。”荀衢将信紙揣回袖子裏,撩開披風翻身上馬,“駕!”既然已經得償所願,那就可以繼續下一步。

要準備一種藥,一種惑人心智毀人身體的藥。

“大人,小容大人過來了。”

醒花來報時,容晨正給小夫人梳頭。

聽到這話,江之晏擡起眸子,下意識往後看夫君,也不知有什麽事。

“叫進來。”繼續給夫人梳頭發。容晨用雙鳳玉梳,沾上一點玫瑰油再上頭,這樣就不會亂跑。

“喏。”

“父親。”

容名被叫進來,先行禮,擡頭看到父親給江之晏梳頭,面露訝異之色。

父親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何事?”容晨梳得很細心,也看到兒子臉上詫異之色。有些奇怪:不過只是給小夫人梳個頭,有什麽嗎?

“兒子...”話到嘴邊,容名卻怎麽也沒法繼續說,眼睛瞥向打哈欠的人。他似乎很習慣,所以兩人一直是如此的嗎?

容晨:“怎的?”

“事情已經辦妥。”容名穩住心神。

他是沒想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将天下掌控于股掌之中的父親,居然會為江之晏梳頭。而且看着情形,兩人都很習慣。

容晨招招手,示意熄墨端着平盤過來,“夫人,戴哪個發冠?”

江之晏因方才打哈切,眼底還有水漬。聽到這個問題,掃了一眼三頂發冠,随意指一個繼續坐着發呆。

“好。”容晨拿起中間那個,是鳳凰樣式的。

“用過膳,為夫給你彈古筝?這幾日學的不錯,夫人可想聽?”

“好。”

等發冠戴好,容晨轉身才看到兒子也在此。溫聲問道,“名兒,可是還有事?”他自然知道名兒驚訝什麽,給小夫人梳個頭有什麽。

容晨恨不得事無巨細包辦小夫人所有,這樣會讓他覺得小夫人完全屬于他。

“無事,兒子告退。”

這幾個月,都不知兩人是這樣相處的。父親細心周全,容名知道。但他從未想過,父親會為江之晏做這些小事。

容名自知自己待人冷漠,不似父親那般細心,但也不曾想兩人是這樣的相處。他自認為,男子便該頂天立地。

這些閨房小事還要親自來,大材小用。

溫泉行宮待到臘月二十九,幾人才回來。

因為要過年,京中不少事情還要處置。容府還得祭祖,宮裏也有宴席要準備。

一回容府,容名開始忙起來。

将這些瑣事卸給名兒後,容晨這個年過得十分清閑。時常與小夫人一起畫畫,一起賞雪喝茶。

對忙的腳不着地的名兒,是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還美其名曰:要歷練。

除夕守歲,祭祖。到初一還得打開門炮,祭祖,進宮朝拜。

一通忙下來,容名整個人瘦了一圈。到初三才真的閑下來,難得睡一個舒服覺,就被送來的金晃晃的請柬閃瞎眼。

“這是父親給的?”容名問。

“是。”涼橋低頭,不敢叫小容大人看到自己翹起的唇角。一邊解釋道,“大人說,難得小容大人今日清閑,就,就設下這宴席。請了城中所有年紀相仿的少爺小姐。”

這是什麽意思?那就是個相親的局。

容名接過漱口的茶水,有些無奈問道,“那麽急?”他才剛忙完這幾日,好容易能休息,一人看看書彈彈琴,結果倒好,給那麽一個宴席。

“大人說,小容大人年紀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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