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蘭斯菲德

第2章 蘭斯菲德

秦墨警惕地望着:居然是一個陌生的獄警帶着一個人。

獄警衣服上有肩章,似乎是個軍官。他拿着手電筒在秦墨臉上轉了轉,刺目的燈光讓秦墨避過頭。

“0733,別躲,”獄警呵斥,又對身旁的人恭敬的說:“艾倫先生,您看是他嗎?”

被稱作艾倫先生的男人走到秦墨跟前,仔細的看了看,随即輕輕笑了:“沒錯,勞煩你了,我現在就帶他走。”

黃明被動靜吵醒了,正坐起來,被獄警用警棍敲了一下腦袋,命令黃明蹲在牆角,雙手抱頭。他轉過身對秦墨命令道:“0733,你跟着艾倫先生去九樓。”

秦墨問:“去九樓做什麽?”

獄警:“不該問的別問!”

秦墨閉嘴,安靜地跟在二人身後。

電梯是鐵欄杆圍起來的,解鎖後,電梯內部還有密碼鎖和虹膜驗證。

此時瞭望塔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人值班,是否知曉有囚犯被帶出牢房。

“叮”的一聲,到達九樓。

電梯前有微弱的燈光,獄警恭敬道:“艾倫先生,我就送您到這兒了。”

艾倫看起來很年輕,他客客氣氣的說:“辛苦你。”

秦墨眼尖的看見艾倫給獄警娴熟地塞了一包煙,光線昏暗,如果沒看錯的話,這種殼子上印着獨角獸的煙在市場上價值一百金幣。

等獄警離去,艾倫示意秦墨跟着他往裏走。

開了門,只見裏面燈火通明,裝修的像豪華酒店,擺設講究,地毯鋪着,赤腳踩在上面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此刻秦墨也看清了艾倫的樣貌:金發金眼,白皮膚,一個長相斯文端正的年輕男人。

“你的運氣很好,老大最近身邊缺人,沒有一個對他胃口,他不高興,我們底下人也不好過,”艾倫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墨:“你是第一個光靠臉就能接近老大的,只要你伺候好他,除了自由,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秦墨打量着周圍,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不大好惹。他放緩了語氣說:“感謝青睐,可是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艾倫不置可否地挑眉:“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說完他拍拍手,房間走出了幾個訓練有素的壯漢,在絕對的體型和力量壓制下,秦墨掙紮無法,只能被他們動作熟練地捆住雙手,套上頭套,往裏間拖去。

黑暗裏,他居然聽到了鋼琴聲,似乎彈的是貝多芬的《悲怆》。

艾倫有幾分緊張的聲音響起,很是恭敬的說:“老大,0733帶來了,您要不要看看?”

鋼琴聲沒停。

艾倫輕聲補充:“就是下午在籃球場打球的那個人。”

鋼琴聲停了,周圍非常安靜。

很輕,但秦墨仿佛能聽見那腳走動,陷入在地毯裏的聲音。一陣好聞的香水味襲來,頭套被粗魯地掀開,熾白的燈光刺入眼簾。

下巴被輕佻的擡起,秦墨适應了光線,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由屏息。

這男人生的過于美貌——銀灰色的長發像上好的綢緞,慵懶的散在肩上,他湛藍色的眼眸冷漠的盯着秦墨,身上只披着一件藍色真絲睡袍,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晃人眼睛。

此刻,美人漫不經心的點頭,紅潤飽滿的唇微動:“就他吧。”

秦墨被帶下去梳洗,他關緊了門,坐在浴缸旁思考。

浴室寬敞明亮,裝潢豪華,讓人恍惚間以為自己不在監獄裏。

他記得剛剛在大廳甚至見到了這個月最新發布的一款游戲機,剛上市廠商就花費重金做宣傳。在進監獄前,他曾在市中心電子大屏幕上看到過廣告。

整層九樓打通,布置如此奢靡,能買通獄警越權,在一只鳥都飛不出去的監獄裏還能購入最新款的游戲機......想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秦墨閉上眼,腦海仔細搜索着線索,忽然一個畫面定格——他猛地想起來,這個人腳上有一條黑色的腕帶。

或許不是簡單的腕帶,而是一條設計更為精巧迷你的電子腳铐。

電子腳铐上安裝定位器,作用就是限制佩戴者的行動區域,一旦佩戴者的行動區域超出了預定範圍,電子腳铐就會發出警報,實時回傳信息給監控者。

看來他也是囚犯啊,那與我有什麽分別......秦墨輕輕一笑。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秦墨一朝從秦氏集團的太子變成階下囚,一代天之驕子跌落塵埃,摔得體無完膚,不僅如此,因為年輕長得夠好看,還得給囚犯老大當床伴。

他的眼神愈發深沉,他大抵知道自己即将面臨什麽,為了将來,尊嚴、骨氣、臉面都可以不要。

秦墨做足了心理準備,換上了幹淨的衣物,走到卧室門外。

門開着,除了艾倫之外還有兩個面生的男人,似乎正在彙報什麽。

艾倫非常警覺,一眼就察覺了秦墨的存在,低聲說了句什麽,很快其他人也看向他。

男人正優雅地抽着雪茄,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艾倫路過他身邊,低聲警告:“好好伺候,別找死。”

秦墨心中冷哼一聲。

“進來,把門帶上。”

此刻,他正坐在窗邊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他撐着下巴,掀起形狀優美的眼簾看着秦墨:“你大學學的什麽專業。”

秦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低聲回答:“國際金融。”

他點了點頭,又吩咐道:“跪下。”

秦墨握緊拳頭。

男人問:“怎麽,你是來給我展示一下你的骨氣?”随即毫無預兆的大笑起來,銀灰色長發也随身體的顫抖而悠悠晃動。他的笑容明豔張揚,眉眼的攻擊性絲毫不減。

他笑完了,臉色一下陰沉下來,站起來一巴掌甩在了秦墨臉上。

力道非常重。

施暴者雲淡風輕的坐了下來,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秦墨垂頭,撫摸着自己被扇紅的臉,悶聲問:“你是誰?”

男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懶洋洋的回答:“蘭斯菲德。”

這個答案讓秦墨有些意外。

原來是他,帝國黑幫的蘭斯菲德,的确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果給帝國的家族排個榜單,那蘭斯菲德的家族可以排前三,而秦氏只能排一百。

不過幾年前傳來消息,說蘭斯菲德被人暗害中毒住院,手下亂成一團。因為他牽涉的資本甚多,商界局面也因此動蕩不安,他的心腹為他報仇,殺了不少人洩憤。

後來他退位療養,新的繼任者上臺——原來,這些年裏,他竟然在監獄裏“療養”。

蘭斯菲德的深藍色真絲睡衣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刺目晃眼的白。他惬意地晃着小腿——白皙纖細的足腕上綁着一條黑色的腕帶,仔細打量,腕帶上還亮着一點綠光,果然是電子腳铐無誤了。

蘭斯菲德定定地審視他,仿佛在挑剔一件商品。

顯然剛剛已經勾起了他的興趣,湛藍的眼眸顏色更深邃,像暴風雨即将來臨的海面。

作者有話說:

秦墨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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