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獄
第1章 入獄
押送囚犯的防彈車駛入帝國監獄的大門,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上面寫着白色的大字:帝國第一監獄。
黑灰色的水泥牆邊布滿了高大的電網,時不時有電光閃爍,發出“滋滋”的聲響。
一樓大廳,胡子花白的登記員坐在狹窄的辦公桌內,手裏拿着薄薄的一張登記表。
“姓名?”
“秦墨。”
“年齡?”
“二十一。”
“血型?”
“O型血。”
登記員擡頭看了看坐在眼前的年輕人——坐姿挺拔,烏黑的發有些淩亂,劍眉星目,下颌線清晰分明。穿着一件合身的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處,露出的手臂肌肉展現出恰到好處的力量感,既不過分誇張,也不會讓人輕視。
登記員:“秦墨,法庭宣判你因犯詐騙罪,非法買賣,走私罪服刑于帝國第一監獄,編號330733,服刑期五年,請你在這裏簽字确認。”
秦墨面無表情,戴着手铐簽了字。
登記員命令道:“去更衣室換衣服。”
站在他背後的獄警帶他走到更衣室門口,解開他的手铐:“給你兩分鐘。”
秦墨站在一面破損的鏡子前,鏡子上有一行紅字“清白做人”。他嘲諷的笑了笑,脫掉白襯衫和黑色長褲,摘掉手表,赤腳,換上灰色的短袖囚犯服,上面印着白色的編號330733。
獄警在身後提醒他:“0733,摘下項鏈。”
突然被這樣稱呼,有些沒反應過來。
秦墨看着胸前做工精巧的金色桃心項鏈,打開桃心,裏面是妹妹笑顏如花的照片。閉了閉眼,想起仇人猙獰得意的面孔,和妹妹淚流滿面的蒼白小臉,他內心又燃起了滔天恨意,一雙眼黑沉沉的。
在獄警不耐煩的催促下,他不舍地将項鏈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塑料筐裏。
簡陋的藍色塑料筐裏裝着的,就是他的全部了。
手铐重新被拷上,他被領回大廳。
登記員接過塑料筐,粗略的翻了翻,放到了一邊,然後在登記表上勾畫幾筆,轉身将登記表放入身後編號為0733的檔案盒。
登記員語氣随意:“我這邊完事了,你可以帶0733去2號樓了,他在3樓3253間。”
帝國第一監獄的2號樓是根據傑裏米·邊沁的理論設計的圓形監獄。由一個中央塔樓和四周環形的囚室組成,環形監獄的中心是一個瞭望塔,各囚室都有兩個窗戶,一個對着瞭望塔的窗戶相對,另一個對着外面,因此能使光亮從囚室的一端照到另一端。
瞭望塔伫立在穹底之下,窗戶裝着百葉窗,看不清內裏。
處在中央塔樓的監視者可以從瞭望塔與光源恰好相反的角度,觀察四周囚室裏被囚禁者的一舉一動,而囚徒不知是否被監視以及何時被監視,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中央是巨大的圓形廣場,秦墨站在這裏,擡頭是鋼筋搭建的穹頂,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這座監獄有九層樓,此刻樓道響起了清脆不斷的鈴聲。
有幾名穿着制服的獄警拿着電棒,站在走廊上大聲指揮道:“二樓的所有人!排好隊去勞作工廠!”
“誰敢慢吞吞的,今天任務加倍!”
“快點!”
在獄警不耐煩的催促下,二樓囚室裏的囚犯們懶懶散散走了出來,不時被訓斥。
眼尖着一眼看到了秦墨,很快交頭接耳起來,因為新犯人的出現隐隐騷動,
無數道邪惡的目光,但他們忌憚着,暫時不敢大聲喧嘩,竊竊私語傳入秦墨耳邊。
“這新來的我要定了,誰也別跟老子搶!”
“你看這臉蛋,這腰身,我他媽的光看着都快忍不住了。”
污言穢語沖擊着他的耳膜,囚犯們露骨的眼神游蕩在秦墨身上,時不時發出陣陣淫笑。
獄警對這些視若無睹,只是帶着他往前走,秦墨緊緊繃着臉,冰冷的眼刀飛過,仿佛想要殺人。
就在這時,瞭望塔似乎察覺到了這些動靜,整座監獄随即響起刺耳的哨聲,雪白的強烈照射燈在塔頂順時針掃過每一個人的眼睛,很快騷動聲就消失了。
獄警帶着秦墨上樓,随口道:“你在三樓,今天沒有你們的勞動任務。”
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赤腳踩上去,涼意自腳底而生。
3253牢房到了,獄警掃描電子鎖,讓他進去,随即關上門離開。
這是個雙人牢房,對着門開了一扇窗。窗下擺着兩張狹窄的單人床,左側坐着一個瘦弱的年輕人正好奇的看着他,唯一一個便池就在門側,散發着尿騷味。
這就是秦墨未來五年生活的地方。
年輕人站起來,主動自我介紹:“我叫黃明,黃色的黃,明亮的明。”
秦墨點點頭,走到床邊坐下:“叫我秦墨就行。”
黃明露齒一笑,一口黃牙:“你長得可真帥,跟電影明星似的。你為啥進來的啊?看你年紀應該不大。我今年27,你呢?”
秦墨語氣輕描淡寫:“殺人罪。”
黃明的笑容頓時哽住,肩膀瑟縮起來:“大哥,你逗我的吧?”
秦墨沒有心情同別人說話,自己躺在床上背對着他。
接下來幾天,秦墨簡單适應了他的監獄生活:打了幾場架,關了一次禁閉,讓一切敢挑釁侮辱他的人閉嘴。
當然,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下午四點的放風時間,秦墨和幾個臉熟的犯人在一起組隊打籃球。陽光灑在他英俊的面孔上,讓人挪不開目光。
夏天炎熱,秦墨的衣服很快被汗濕了,緊緊貼着背部,勾勒出挺拔的腰身,肌肉覆蓋在比例完美的身上,舉手投足,無一不散發着讓人心醉的荷爾蒙。
有一道隐晦的視線從上到下掃視着他。
秦墨察覺那道視線太過刺眼,回首尋找。
沒有發現——秦墨皺起了眉頭:是誰在偷窺他。這個想法讓他煩悶,打球的手法愈發兇橫。
這時候,有人來找死了。
“喲,這不是0733嗎?怎麽,沒被老子艹夠,又出來浪啦!”一個刀疤臉痞裏痞氣地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群雜碎。
打球的人看見有人來鬧事,紛紛散了。
秦墨抱着球,冷冷地看着刀疤臉:他有印象,昨天在澡堂就是刀疤臉來找他茬。雖然刀疤在垃圾裏算很能打,但和秦墨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刀疤被揍成豬頭,趴在潮濕肮髒的澡堂瓷磚地板上哭爹喊娘。
秦墨也笑了,不過是嗤笑:“怎麽,昨天喊爹喊得不夠,今天帶着小弟來認爺爺?”
刀疤臉怒了,愈發猙獰醜陋,他狠狠地揮手:“給老子往死裏幹!”
秦墨拍了拍球,一張俊臉寫滿了高傲冷酷:“來啊,一起上。”
......
垃圾終歸該待在垃圾堆裏。
秦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沾滿泥土的灰色囚服,向前走去。
身後是抱着腿喊疼,倒了一片的蝦兵蟹将。
許是被秦墨的實力震懾,回牢房的路上有幾個男人笨拙的向他示好,想要尋求庇護不被欺負。
秦墨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沒空,也沒心思。
晚上熄燈後,黃明已經睡着了,打着呼嚕。
月光透過窗戶撒下一片皎潔,秦墨脫了衣服,坐在床上檢查傷口。
不斷有人找麻煩,不斷與人打架鬥毆......接受過秦家精英訓練的秦墨是跆拳道黑段,這些雜碎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在這些日子類似于洩憤的單方面揍人行動中,他不禁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修長的手指:以後我就是過這樣的日子嗎?變成一個靠武力野蠻稱霸的暴徒?秦家呢?妹妹呢?
想到唯一的親妹妹,他的心中一陣酸痛,很快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一雙眼在黑暗裏閃閃發光,像一匹孤狼:他一定要找到方法好好的出去,奪回屬于他們的一切!
“叮鈴鈴——”
倏地,門口傳來細微的響動,似乎是電子鎖開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