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狗

第5章 好狗

二號樓的所有人都知道,蘭斯菲德最近新得了一只好狗,正寵愛的很,甚至讓典獄長将那人提到了九樓。

他被安置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幹淨整潔,配了獨立的廚衛。

秦墨将他簡單的日常用品放置好,就去蘭斯菲德的書房報到。

蘭斯菲德是個很愛閱讀的人,所讀的書涉獵很廣,整個九樓,他待得最久的地方恐怕就是書房。

秦墨這段時間見得最多的三個面孔:

第一個是艾倫,有點像管家,打點蘭斯菲德生活所需,包括床伴。

第二個是大衛,精英人士,好像是法律方面的顧問。

第三個是瑞文,看起來非常嚴肅的中年人,稱蘭斯菲德為“少爺”,很可能是杜邦家族的人。

這三者唯一的相同點就是:看不起秦墨。

也是了,誰會對上位者的一只狗客氣呢,所以有次他們在書房談論事情的時候秦墨進去送點心時,艾倫直接将他趕了出來,讓他去準備咖啡。

秦墨也不氣惱,他靠在廚房流水臺邊,面無表情的聽着咖啡機碾碎一粒粒咖啡豆的聲音。

蘭斯菲德并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之前秦墨提出想見妹妹的請求被他直接無視。明明是舉手之勞,但如果蘭斯菲德不開口,他就寸步難行。

那雙冰冷的藍眼珠看着他:“我已經破例允許你和我住在一個樓層,你的要求太多了。”

必須先得到蘭斯菲德的信任。

雖然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在秦墨努力扮演好一個聽話的邊緣人物,他們商讨事情的時候,他故意離得遠遠的。仿佛疊好蘭斯菲德的衣服、準備好咖啡和報紙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一天中午,獄警送午餐上來,有清蒸帝王蟹。

秦墨正在餐廳剝蟹肉,并用精致的金碟裝好,蘭斯菲德口味清淡,無需為他準備蘸料。

這時,書房傳來一聲巨響,随即聽到蘭斯菲德的怒罵。

大衛和艾倫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站在門邊,書房門沒關嚴,秦墨仍然保持剝蟹的動作沒停,屏氣聆聽。

瑞文說:“少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A港槍火的批文估計是被人故意耽擱了,遲遲沒有下來,這此警察直接放話說不符規定,搜查到的一概銷毀。”

“啪”的一聲,蘭斯菲德似乎又砸碎了一個杯子,他說:“讓公關部的負責人親自過來解釋,批文為什麽拿不到。如果說不明白,就送他全家下地獄。”

瑞文嘆了口氣,沉默了會兒說:“少爺,我也是剛剛得知的消息......帝國海港市警察局新上任的局長是蒂爾.洛克菲勒,目前,他也是洛克菲勒家族的新一任族長。”

蘭斯菲德聽到這個名字也沉默了,冷笑:“原來是老朋友,呵呵。”

洛克菲勒家族......秦墨的大腦飛速旋轉,他知道洛克菲勒家族業務涵蓋、石油、銀行、基金會等等,也是聞名于世的大家族。

蘭斯菲德的心情非常惡劣,他沒有吃午餐,也沒人有心思管秦墨。他樂得自在,自己把剝好的蟹肉全吃完了。

傍晚,蘭斯菲德從書房走了出來,漂亮的臉蛋布滿烏雲:“0733,跟我出去散散心。”

秦墨默默跟随。

艾倫給他們刷了電梯的獄警專用電子卡,監獄裏的這些關卡對于他們而言就是個擺設。

蘭斯菲德穿着黑襯衫,雙手插在兩側褲兜裏,散漫地行走着,銀灰色的長發用一根藍色綢帶随意紮起,尤其是他那優雅華貴的氣質,好像中世紀油畫裏走出的王子。

走到觀看臺,他懶懶的趴在欄杆上,往下望——這裏地勢高,下面的動靜一目了然。

秦墨和艾倫站在他身後。

風很大,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蘭斯菲德突然喊了艾倫一聲,艾倫走過去,他在耳邊吩咐了什麽,艾倫就離開了。

他轉身,似乎才想起來秦墨也在這,陰沉一天的臉稍稍緩和些許,甚至帶了微不可察的愉悅:“0733你過來。”

秦墨走到他身邊,看到清晰看見籃球場上正在打球的犯人們。

“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是在這。”

蘭斯菲德伸出白皙的手在秦墨臉上緩緩撫摸,指腹冰涼。

他笑的有些狂傲,問秦墨:“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0733,你說呢?”

秦墨:“是的。”

風吹散了他的回答,蘭斯菲德滿意了,寵溺的吻了吻他的鼻尖。

“真乖。”

轉眼半年過去,第一場雪落下來。

開着暖氣的房間溫暖如春。

典獄長澤如的制服随意的扣了幾個扣子,露出裏面雪白的襯衫。他正吊兒郎當坐在皮椅上,琥珀色眼似笑非笑:“老大,我這次來可不是來看你冷臉的,下一步怎麽做,你倒是給個指示。”

蘭斯菲德穿着一件黑色低領針織衫,長發随意的紮起,他指尖夾着一根香煙燃着,他擡眸問澤如:“他什麽時候到。”

澤如笑了:“按照行程嘛,明天上午他在C市有一個會議,他在C市的郊區別墅裏有個情婦,這次不出意外,想必他會去享受一晚。”

蘭斯菲德語氣冰冷:“那就在別墅裏幹掉他。”

二人對視,彼此心知肚明。

他們口中的人,正是如今帝國政府裏炙手可熱的人物——雷普檢察官,最近他的官銜連升四級,令人側目。

雷普之前對蘭斯菲德集團走私軍火的問題緊抓不放,于是蘭斯菲德賄賂他的高級領導,将他降職兩年,沒想到這麽快,他就被人提拔起來重用。

小小一個雷普不足為懼,不過是只煩人的蒼蠅,他背後的力量不容小觑。

“我猜測是蒂爾.洛克菲勒的手筆,這個人可真是個死心眼。”澤如嘆氣,手指漫不經心的玩弄着他的幾縷棕色卷發,苦笑着的說:“還有個壞消息,我被我爸調到稅務局去了,他說要好好教訓教訓我。”

蘭斯菲德聞言,一雙藍眸諷刺的看着他:“誰讓你最近玩死了六個人。動靜這麽大,就算是你父親,也不能輕易壓下來吧。”

澤如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管他呢,反正有人替我收場。”

倏而,他帶着隐秘揶揄的笑意,湊近蘭斯菲德說:“對了,問你一個問題,你以前不是只做上面那個,怎麽現在變了?上次帶的頂級貨,你居然看都沒看一眼哎!”

接着,他掃視着蘭斯菲德的下半身,惡意揣測道:“你......不會和0733做多了,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吧。”

蘭斯菲德冷笑:“哼,我一直只做上面的沒錯。只不過0733不同,我正在玩一個從來沒有玩過的游戲。”他說着,似乎想起了什麽有意思的畫面,湛藍色眼裏有一閃而過的興奮。

澤如看了他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确是你會幹出來的事。”

秦墨站在門後很久了,他本來想端咖啡進去,卻剛好聽到二人聊到自己。輕佻刻薄的話語讓他垂下的手指捏緊,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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