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驚心

第39章 驚心

秦墨是被爆炸聲從睡夢中驚醒的。

巨大的轟炸聲由遠及近,黑色的夜裏時不時白如晝,秦墨像一頭敏捷的獵豹,一把拉開了窗簾。火光在草坪處燃燒,槍聲如雷點般密集響起。

蘭斯菲德坐在床上,炫目的白光打在他的臉上。他面色鎮定,指揮秦墨帶好槍,叫上阿賓迅速離開。

三人住在園區西邊的獨棟裏,他們疾步往外走,迎面遇上了全副武裝的賽榮。

賽榮臉色嚴峻,絲毫看不出幾個小時前的醉意,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對蘭斯菲德沉聲道:“丹卡邦打過來了,蘭斯菲德,我們的交易已經生效,我有責任保證你們的安全。坐飛機走已經不安全了,我安排了船只,你們順着金沙河可以安全到達黛國。”

他身後的士兵遞給了他們三把MP5沖鋒槍。

蘭斯菲德白皙的臉在夜裏也依舊明豔動人,他拍了拍賽榮的肩膀:“多謝,我們先走一步。”

賽榮派人送他們上船,自己帶人匆匆奔赴前線。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園區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蘭斯菲德轉身,看到遠處正向這邊飛來的戰鬥機的流光,冷聲對秦墨道:“動作快一點,如果想活命的話。”

沖鋒舟下水,阿賓坐在前方掌舵,蘭斯菲德坐在他身後,秦墨背對着蘭斯菲德,手裏緊緊握着槍。

金沙河無聲流淌,沖鋒舟借由地勢高的西邊順流而下,速度不慢。槍聲仍然在持續,隔着岸邊的密林,火光與血腥氣随風而至。

沒有人開口說話。

黑黝黝的夜空無星,沉默着注視着大地。沖鋒舟平穩的行駛着,耳畔是帶着水汽的風。秦墨忍不住回頭看向蘭斯菲德,這個男人非常鎮定,突如其來的危險并不能讓他驚慌失措。此刻,蘭斯菲德正警惕地觀望河岸兩邊,此時已經淩晨十二點十分,水面上還有着薄薄的霧氣,秦墨的身體慢慢覆蓋上了河裏獨有的涼氣。

“丹卡邦與阿魯邦因為領土發生戰争是常有的事,沒想到我們來的竟然這樣巧,趕上他們的夜襲。”蘭斯菲德冷靜的說:“秦墨,注意河岸的動靜,如果遇到小支部隊就麻煩了。”

秦墨觀察着,沉聲答應。

如此行進了接近一個小時,阿賓在前方掌舵,突然低聲說:“少爺,前面有些不對勁。”

蘭斯菲德連忙俯下身,往前方看,藍眸一怔,輕喝:“有埋伏,加快速度沖過去!”

話音剛落,河岸兩邊刷刷沖出十幾道黑影,舉起步槍開始對船只掃射。

“砰砰砰”——充氣艇被擊破,沖鋒舟開始不受控制。

“加速!”蘭斯菲德大吼,避無可避,只能和秦墨舉槍回射,他的槍法很準,岸邊的黑影倒下了四五個,這時,秦墨聽到蘭斯菲德悶哼一聲。

阿賓咬牙,雙手緊緊握住舵盤,剛好來到連續曲折的河灣,他的水平很出色,幾乎把人與船只的平衡調整到一致的頻率。

身後的敵人窮追不舍,秦墨擋在了蘭斯菲德身前,向後射擊。

度過連續曲折的河灣,下面居然是一個接近三米的落差,不出意料,沖鋒舟翻了,三人全部掉落在水中,黑暗裏兇猛的激流瞬間吞噬了他們。

“老大,目标不見了!”

“該死,順着沿岸繼續找!”

“是!”

“咳咳咳!”秦墨忽然睜開雙眼,劇烈的咳嗽,水腥氣和泥土的味道在氣管裏許久不散,肺部因為缺氧火辣辣的疼痛,等到緩過氣來,秦墨發覺自己正坐在一片淺灘上,沖鋒槍還緊緊的握在手中,此時天蒙蒙亮,周圍綠汪汪的草木随風擺動,寂靜的詭異。

秦墨很快意識到,船翻以後,他們或許被水流沖擊到了不同的地方分散了。這裏不宜久留,需要趕快找到蘭斯菲德和阿賓。他撐着左手,現是跪坐起來,渾身衣服灌滿了水,初秋的黎明帶着寒氣,他的骨頭都冷的徹底。慢慢地站了起來,只能看到遠方深綠的密林,背後便是金沙河。

“蘭斯菲德——”秦墨呼喚着,一邊擰着濕透的衣服,水從手掌中流下。

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灰藍色的天空迷迷蒙蒙,森林裏黑壓壓的,秦墨直覺有些危險,就像他一樣,另外兩人也大約被沖到河岸邊。沿着河岸走了一百米左右,就看見對面岩石上趴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秦墨頓足。

河岸邊的石塊凸起,大約有三四個堅硬的岩石組成在一起,岩石棱角堅硬,隐約看到暗紅血跡。

心中浮起一個不好的猜想。

河面寬度約為二十米。

秦墨将槍別在腰後,躍入水中,游到了岩石塊附近。

是阿賓。

阿賓估計是在昏迷時候撞破了額頭,血已經幹涸,人俯趴在岩石中間,穿着黑色的衣服。秦墨走了過去,摸了頸側,居然已經沒有了脈搏。他不可置信地将阿賓翻了過來,才看見他胸口上的槍口。

估計是在船上被擊中了。

秦墨的心漸漸涼了下來,腦海一片茫然空白,突然想到蘭斯菲德還不知道在哪,他的血液才重新運作。阿賓身上沒有別的東西,槍可能也在水流中遺失。秦墨吃力地将阿賓從岩石上拖到岸邊的草地裏,現在危險尚在,他只能簡單用雜草掩藏起阿賓的屍體。

“我去找蘭斯菲德,我會找到他的,你放心。”秦墨對阿賓說。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如果昨夜追殺他們的人沒有放棄的話,對他們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必須盡快找到蘭斯菲德。

有了信念,秦墨讓自己打起精神,搜尋着四處。既然他和阿賓相隔不遠,蘭斯菲德應該也在附近。

“砰”

槍擊的聲音!

秦墨心中一凜,拔腿就向聲音來源處跑去。

“沒想到荒郊野嶺,居然還有這樣難得的美人兒!”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臉上挂起猥瑣的笑容,正伸出蒲扇般的粗糙大手撫摸着銀發男人的臉,美人此刻昏迷着,雪白的臉上有幾處傷痕,平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

“馬拉,還沒有确認他的身份。”同伴不贊同的看着馬拉的行為、

“管他媽的,爽了再說。韋德,這樣的絕色你都不上?那兄弟我先來了。”馬拉發出幾聲淫笑,手腳粗暴的将側躺着的銀發男人翻了過來,一邊贊嘆這人出衆的容貌身材,一邊急不可耐的解開自己的皮帶。

韋德站在樹旁,遠遠看着這男人漂亮的過分的臉蛋,和他漸漸裸露出來的肌膚,他的眼神在那腰間的傷口那兒打了個轉,便貪婪地繼續往下看,當他看到那一雙漂亮筆直的腿的時候,一向只上女人的韋德也不禁咽了咽口水:“喂,等會兒也讓我玩玩。”

話音剛落,只聽見槍聲響了——背朝着韋德,正在扒人衣服的馬拉動作一頓,直挺挺的朝後倒了下來,露出了被擋住的銀發美人。

韋德目瞪口呆的和那一雙陰狠的藍眸對視,這人居然什麽時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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