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是奧運冠軍的女神(5)
在過往的二十幾年單身生活之中,宛嘉澤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女人壓在身下。
整間醫療室靜得蒼白,能聽見不遠處游泳池裏的水流聲,不喧嚣不吵鬧,只是在此時此刻看來竟然如此惹人心煩意亂。
大概,亂的不是流水聲,而是一顆躁動的心。
一雙小手輕輕劃過流暢的肌理,翻手挽過一朵手花,握拳集中摁在一點,用力一按,成功聽到手下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嘶——”
一剎那間,天旋地轉。
宛嘉澤翻身将自己身後的女人拉到身下,大手鉗住她的雙手置于頭頂,剛剛的舉動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只是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美景——白大褂底下是微隆的山丘,衣扣全都一一系好,有種禁欲的美感。
他有些理解,為什麽總有那麽些男人喜歡看女人穿制服的樣子,因為一本正經的模樣……真的讓人有撕碎的欲wang。
隔着口罩,他看不清身下人臉上所有的表情,可那雙毫無遮擋的眼底捕捉不到絲毫的恐慌,四目相對間,猶如正負兩極相互吸引,牢牢牽絆。
猶如大風壓境,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一觸即發。
“職場騷擾?”
略帶着喑啞的尾音,勾人心魄,那雙清淩淩的眼此時微眯成丹鳳尾,眼尾堆砌了一段風情。
“這就算騷擾?”男聲懶懶得像獵豹,猛地一俯身,左臉貼右臉,碰着她飽滿圓潤的耳垂,輕聲道,“這才叫騷擾。”
輕輕一呼氣,帶着男人熾熱的溫度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脖頸,想過敏一般,白皙修長的脖子瞬間通紅一片,緋色往下延伸,一直隐入了白色的大褂之中。
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他正準備松手的的時候,發現手上被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反握住,不知按了哪裏,卸了他抓着她的手勁,小白腿一伸抵在床上,借力扭身又将他按在了身下。
兩人的位置又變成了她在上他在下,她端得居高臨下,他在下哪怕身上不着片縷依舊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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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裏的白晝燈如實地照着屋子,宛嘉澤平坦在床上,言蹊雙腿夾着他的腰,氣氛有些詭異的暧昧。
“你似乎不喜歡別人在你背後?”尾音酥麻,十分有味道。
宛嘉澤苦笑,以前醫師來按摩的時候哪會出那麽多幺蛾子,只是他心有雜念,哪裏可能像以前一樣毫無波瀾地接受按摩。
說到底是他自己心中有鬼,便哪哪都不正常了。
“那好吧,從正面開始。”
言蹊伸手抓住男人的右肩,一路往下滑到了手腕,先按摩手臂再接着往下,捏着穴位,一點點放松推拿,言蹊做得又準确又專業,心無旁骛地按按推推。
宛嘉澤發現,有個詞叫做自讨苦吃說的就是他,正面按摩,他能将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頭頂刺眼的白光燈,他的眼睛無處安放,只能悄悄落在她的身上。
長發束在身後,口罩擋住了大半張臉,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優美的柳葉眉,最出彩的就是一雙眼眸,綴着星光,專注做事的時候閃閃發亮。
很快,宛嘉澤就覺得不對勁了,言蹊在幫他按摩的時候,動作幅度一大難免會帶着身體也一起動。而之前她又一直夾着他的腰,現如今,無法預測的細微摩擦一下都能帶給他巨大的刺激。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褲,一不小心,畫面就會變得十分可怕。
畫面太美,他實在無法看。
抓住一直認真工作的手,宛嘉澤十分正經地說,“夠了,前面夠了。”
言蹊一愣,扭動着手腕從宛嘉澤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斜睨着身下的男人,“那,後面?”
“嗯,從後面來吧。”
“那你不要亂動,不要反抗,放松就行。”
“嗯。”
……
兩人對話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偏偏兩個當事人一點都沒有察覺,言蹊是真的想幫宛嘉澤按摩推拿,而宛嘉澤卻完全沒有心思想其他的。因為他發現,看不到比看得到還要更磨人。
以致于,以後的以後,言蹊每次幫某人按摩的時候,某人就像一顆的炸彈,一撩就爆炸。
那時候的言蹊好奇地問:“我第一次幫你按摩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那麽的……不矜持?”
某人摟着懷裏的冰美人,不正經道:“言醫生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我第一次的時候沒有爆炸,大概是引線比較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居然還能這樣用,真是漲姿勢了。
言蹊看着翻身又壓住她的男人,她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實在是受不了了悄悄翻了個白眼,結果聽到男人悶悶的笑聲,之後便是一句在她耳邊的低語——
“因為現在我心裏裝的懷裏抱得身下壓的,都是你。”
情話如火,有情人之間的戰争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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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被言蹊按過之後,宛嘉澤除了覺得痛之外,還有一股疏通的快感。
中醫講究痛則不通通則不痛,不得不說言蹊的按摩雖然痛,但效果卻是十分明顯,宛嘉澤今天的狀态無與倫比的好,甚至還破了他的最好紀錄。
宛嘉澤從水中一躍上岸,随手抽了條浴巾披在身上,擋住了整齊的八塊腹肌,看着朝他走來的教練,就聽到教練欣喜的聲音,“阿澤,你突破了!”
宛嘉澤一愣,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之後便将手裏的毛巾丢在一旁,癱倒在冷冰冰的瓷磚板上,望着頭頂游泳館的雪白的天花板,有些不真實。
他知道自己現在處于一個瓶頸狀态,能突破就是英雄,不能突破便只能慢慢熬,熬到猴年馬月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熬出頭。
他主攻50米和100米自由泳,這個項目本來就是亞洲人的弱項,只他被予以厚望。
當教練問起他突破之前的事,不知為何,他腦海裏浮現出那雙揮之不去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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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林岳伸出俏皮的食指不停的顫抖,看了看一副松了口氣的蘇磊,又看了看一臉淡定不知道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什麽的言蹊,難以置信地說,“你是說,以後宛嘉澤是言蹊負責?”
蘇磊一臉歉意卻又按捺不住的暗喜,誰都知道,負責宛嘉澤這樣主力隊員的壓力大,而且每天不能定是下班,他們有加練那他們醫療隊的人就得随時待命,對于他這樣的新婚丈夫簡直就是厄難。
好在就是,如今這個鍋已經被甩走了,他再也不用每天那麽晚回家了。要是每天都那麽晚回家,他老婆都要和他鬧離婚了。
言蹊擡眼,哦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哦,哦你個大頭鬼!
林岳簡直藥丸,他怎麽也沒想到隊裏居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隊裏會決定讓言蹊當宛嘉澤的專屬醫師。
之後,每天晚上,言蹊依舊是最後一個走的。
按摩完身下的男人,言蹊摸了把臉上滲出的汗,在腰間唯一的軟肉上輕輕一擰,“結束了,可以走了。”
宛嘉澤似醒非醒,等他回神之後,就聽到那雙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噠的聲音。
屋外雨嘩啦啦墜地,沒有預期的大雨傾盆而下,言蹊也沒想到雨會突然間下得那麽大。
宛嘉澤出來的時候看到在屋檐底下躲雨的言蹊,走近一看,發現她手上除了一個包之外并沒有傘,便也猜到了她滞留在這裏的原因。
“言醫生。”
言蹊聞言轉頭,燈光昏暗帶着雨氣,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站遠了的人看到的是一張白皙精巧的小臉。
這還是他第一看到她沒有戴口罩的模樣。
“要送?”
“随意。”
“那我走了。”
“……”言蹊咬牙,“東大道碧桂園。”
背對着的宛嘉澤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在他們兩不算長的相處之中,總是他被壓得死死的,難得有機會逗一逗一臉面癱的言醫生,這樣的機會他怎麽能錯過。
言蹊今天的車子正好拿去保養了,如果沒有下雨,她倒是可以打的回家,可這場毫無準備的大雨下得那麽酣暢淋漓,如果她不想被淋成落湯雞,最好還是跟着前面那個有傘有車的人。
宛嘉澤轉身回去接言蹊,只是雨實在太大,兩個人一起的話就算有傘也會被淋濕,于是開口:“雨太大了,你靠過來點。”
言蹊眼風一掃,宛嘉澤無辜地聳肩,他只是提出了一個正确的方案,不然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被淋濕。
沉默片刻,言蹊往宛嘉澤懷裏靠,兩個人之間幾乎交疊,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股源源不斷的熱量和結實有力的胸膛。
左肩一熱,言蹊側頭望向身旁的人,只見宛嘉澤笑得一臉燦爛,“走快點吧,不然被人看到我們這樣,我倒是無所謂,但是言醫生男朋友知道了會生氣吧。”
言蹊一愣,突然一笑,“對啊,要是讓別人看到不好。”
那張不愛笑的臉突如其來的笑臉能摧倒一座堅實的城牆,連帶着,讓他那顆沉寂二十多年的心在那個深邃喧嚣的雨夜,跳動得無比劇烈。
言蹊加上高跟鞋已經能在女生中鶴立雞群了,只是在宛嘉澤的身邊,她依舊能被穩穩護在懷裏,遠遠望去,半圓弧形的傘之下,是一道緊密相依拉長的影子。
宛嘉澤嘴角勾起一抹笑,長腿一伸,正好擋在了言蹊面前的路上。
路滑又只有一盞小孤燈在頑強堅持着,言蹊沒有看到宛嘉澤的腿,腳下一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栽去,好在一雙手将她拉住才不至于摔跤。
終于,那顆不安分的心,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