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奧運冠軍的女神(6)
妙曼的雨林中,一雙璧人相擁,在那沒有打擾的小天地裏靜默而立。
一雙大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柔軟的腰肢上,将人緊緊攬着扣進自己懷中,下巴抵在溫柔的發絲上,心底發出一陣滿足的喟嘆。
原來,擁抱是一件那麽美妙的事情。
“宛、嘉、澤!”
咬牙切齒的聲音溢出,他見好就收,收回自己手,無賴攤手道:“我剛剛只是想拉你一把。”
言蹊覺得腰間上那大手的溫度一直不褪,在雨氣朦胧的寒夜裏,她竟然有點懷念剛剛那雙手的溫度。
“你還走不走,不走我走。”
說完,言蹊扭頭就走,只是還沒離開傘下的時候就被人拉住,有人用略甜和一絲無奈的聲音對她說:“你別亂跑,淋到雨怎麽辦?”
言蹊似乎聽見了自己心間破了一個口,裝進了馥郁芬芳的玫瑰。
那個夜晚,只收玫瑰和擁抱。
一路磕磕絆絆,終于上了車。車內發出嗡嗡的暖氣聲,熱氣和身上水汽一起折騰,鬧得人實在不舒服。
她讨厭這樣又濕又熱的感覺,一向平整的眉不知不覺地皺起,偏巧着自己還毫無察覺,被身旁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冷?”
言蹊搖頭,扭頭看向車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眉頭成峰,看起來十分的不高興。還真是,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久了,一點點不如意都能成為不開心的理由。
她自己都覺得,她簡直矯情得可怕。
就在她愣怔之間,一件外套兜頭而下,糊了她一臉的陌生的氣息。言蹊拿着面前的外套側頭看向身旁的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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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嘉澤身子微傾上前靠近副駕駛座,伸手抹掉她臉上一顆晶瑩的水珠,手下的觸感是比水還有柔軟的肌膚。
收回手,發動車,伴随着發動機的聲音,側頭道:“把身上濕了的外套換了吧,我的……醫生大人。”末了末,還附送一個騷浪賤的眨眼。
言蹊懶得理他,只是身上濕了的外套實在不舒服,幹脆脫下外面的外套露出裏面勾勒身形的針織裙,微隆的雙峰下是平坦的小腹,再往下便是一雙妙不可言的美腿。
将脫下的外套疊好放在一旁,在宛嘉澤“善意”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穿上了他的外套。只是剛一穿上她就後悔了,那件外套似乎是他常穿的,哪怕她不用動,随着熱氣的蒸騰,她渾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這種感覺,好比森林裏的霸主标注所有物時一樣,在她的身上留下屬于他的強烈氣息。
察覺到言蹊的目光,宛嘉澤等紅燈期間禮貌性地回望過去,“你身上的衣服是幹淨的,放心吧。”
她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避重就輕的男人!
實在不想看到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言蹊扭過頭看向窗外,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這樣的大雨有讓人退避三舍的霸道。
雨依舊下個不停,車前窗被雨水模糊視線,只是下一秒又被雨刮器刷過之後立刻清晰。那一瞬間,世界亮了。
什麽時候,她的心能像這樣,清晰明亮。
在雨刮器有節奏的嘩啦聲中,就着電臺深夜的情感專欄節目中的柔柔女聲,言蹊漸漸睡去。她不知道的是,一直關注着她的男人,在她睡過去之後,将車內的空調打到了最大的制熱風擋。
正準備将電臺的音響也關掉的時候,恰巧聽到電臺裏在放歌,喑啞磁性的女聲在唱——
……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過了愛情的街道
誰能夠将電臺情歌關掉
它将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
宛嘉澤伸手的動作一頓,側頭望了眼身旁熟睡的小女人。他不識情愁滋味二十年,在她輕輕的笑中,一眼萬年。
哪怕淪陷至絕處,他也要将這朵高嶺之花摘下,絕處再逢生。
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頰,似乎被順毛得十分舒服,言蹊在睡夢中可愛軟綿地回蹭了他的手。
那一刻,他的眼裏,有着絕處逢生的熱望。
————————
自那一晚雨夜之後,言蹊和宛嘉澤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态,各自退守在各自規定的崗位。那一夜發生的事,似乎都随着雨汽一起蒸發了。
可是,愛情裏的我們總會再相遇。
兩個月之後宛嘉澤要去美利堅集訓,參加完集訓之後便是四年一度的奧運會,她這樣的隊醫不用跟着去,那邊自然有頂級醫師跟着,她和他的相處時間只有兩個月了。
之後,便是他站在他的舞臺上閃閃發光,做最耀眼的一顆星,而她繼續堅守在她平凡的崗位,盡自己微薄之力救死扶傷。
兩條交叉的線彙聚在一點之後,未來似乎是可以預見的分道揚镳。
然而心懷不軌的人,是不可能善罷甘休。
是夜,黑暗肆虐在寂靜的游泳館,言蹊到了醫務室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便往游泳池那邊走去,果然越走進水聲便越清晰。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水中的宛嘉澤。
在水中的宛嘉澤就像一條魚,靈活又迅速,自由自在地在水中,他似乎便是水中的王者,在水中他能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
在水中,他便有了一往無前的孤勇,去到達任何人都沒有到達的高地。
言蹊站在水池邊雙手環胸,看着水中的宛嘉澤,她忽然很想摸了摸能讓他那麽愉悅的水,是不是和她想象中那麽的溫柔。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水池邊居然會那麽滑,她還沒碰到水,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整個人摔進深水裏,腳觸不到底的感覺一瞬間拽緊了心髒。
“噗——”
言蹊撲騰着吐了口水,手腳并用地往岸邊游去,可事實上她是一個十足十的旱鴨子。
就在言蹊手腳無力撲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雙手攬過她的腰,将她帶往岸邊靠在了冷冰冰的瓷磚壁上。
只有溺過水的人才知道,那種在水裏沒有任何着力點的無助感,眼睜睜看着自己力量流失,那種絕望的窒息感沒有人想再體驗第二次。
言蹊雙手緊緊環着宛嘉澤的脖子,雙腳緊緊纏着他精瘦的腰,因為水面上空氣稀薄,她又實在渴望氧氣,腳下用勁借力浮出水面。
宛嘉澤臉上的蒼白還沒褪去,另一種別樣的緋紅悄悄爬上他的臉。
他沒想到言蹊會是一個旱鴨子,他早就看到了站在池邊的她,只是等他游了一圈再擡頭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在岸邊了,掃了一圈發現她慢慢沉下水蒼白的模樣。
那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幸好,幸好人還在他懷裏活生生的,纏着他的腰不停地蹭着往上冒,再這樣下去,他會被她折騰出心髒病。
伸手拖着言蹊圓潤的小屁股,讓她高出水面呼吸新鮮空氣,只是他實在心有餘悸,惡意地捏了捏手下俏挺的小屁股,“你不會游泳?”
言蹊抱着他的腦袋,神情還有些恍惚,只是輕輕地應了一句“嗯”,便沒了下文。
不會游泳還來這裏湊什麽熱鬧,實在是是……太不省心了。
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宛嘉澤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靠在言蹊胸前,聲音沒了以往的懶散,多了一份有氣無力的正經,“你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命。”
言蹊一愣,手指插jin濕漉漉的發間,沾染水的發顯得格外柔軟,一如此時的他。
不知為何,言蹊的心就像被水浸過的方帕,服帖又柔情,就連剛剛受到的驚吓此時也已經淡去,只是抱着他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我……唔!”
言蹊被人一把拉下,只是這一回她夾着宛嘉澤的腰,後背是堅硬的池壁,半仰着頭承受着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從一開始的粗暴慌亂到後來的纏綿交織,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她被人強吻之後的第一反應居然不知推開他,而是盡力跟上他的節奏。在她害怕的水中,似乎有他在她身邊便無所畏懼。
空曠的游泳館裏,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剩下的就是啧啧的親吻聲。
那聲音,就臉窗外的月亮聽了都害羞地躲了起來,
不知過了過久,言蹊的白大褂漂浮在離兩人不遠的水面上,宛嘉澤笨拙地将言蹊背後的胸衣扣扣上,末了還在言蹊嘴角印下缱绻的吻。
喟嘆道:“本來不想那麽快的。”
言蹊趴在他的肩頭,露出了一抹宛嘉澤看不到的清淺笑容,她知道他的心意。他無非想着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去千裏之外的美利堅,他要在那裏封閉式集訓半年,之後出來便要為奧運會做準備,可能分不出心思關心她。
所以他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歡喜,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地向她坦露他對她的渴望。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如果我之前有男朋友怎麽辦?”
“……別鬧。”
“那換個說法,如果我之後有男朋友怎麽辦?”
“我看你就是正兒八經地欠艹。”
“呵。”
所以說,如果喜歡還請大膽地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