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童趣

童趣

童稚時，以叢草為林、蟲蟻為獸，蹲叢林、扒蟻穴，用水澆之，使火燒之，觀群蟻慌亂，神游其中，怡然自樂。

折樹枝，以碎石為牆；摘花草，搗碎為飯食；倆孩童聚頭玩耍過家家，孩子氣、天真話，看的大人笑哈哈。

小時候，莫小新的老家在山旮旯裏，前後鄰居原本就比較少，還又都陸陸續續搬家離開，最後只剩下莫小新一家。

老家四周被樹林蔭蔽，而且墳園很多。上六年級時，莫小新父母才被迫，不得不搬家。所以莫小新從小玩伴很少，孤零零的。

老家周圍有好幾片竹園，樹也很多、交通不便，莫小新能記事起，老家門口連通大路，通車的路都沒有。

後來村子動員，組織大家修路。母親就和很多大人，村民，拿着鋤頭洋鎬去挖路，這才把通往家門口的大路修通。主路分出來的一個小支連接到家門口，從此農用車啥的就可以開到門口。

當時也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話，更不必提手機電腦了，聽都沒聽說過。

平時消遣，沒有現在精彩，一般都是跟父母或爺爺一塊去地裏玩。

捉螞蚱，捕蝴蝶，找小蒜，或者在田埂邊坐着，無聊發呆，要麽就像小牛犢子一樣，撒了歡的到處亂跑笑的不亦樂乎。

沒上學前，左鄰和後鄰家都養有牛，他們也都還沒有搬走。

每天黃昏或空閑時候，會把牛趕上陽山放牛。屋後面的鄰居是兩個女娃去放，莫小新把她們叫姑，比他大四五歲的樣子。

莫小新就經常跟着倆姑上陽山去放牛，母親就給他找本子和筆，讓姑教他寫字。

到了山上把牛趕進樹林後，基本就不管了，一般牛也跑不遠，牛脖子上還挂着鈴铛，就算跑遠了只要人大喊幾聲，牛聽到後，有時就會叫幾聲，人們再順着鈴铛響也就很快找到。

到了山上就找一塊大平石板趴着，一個姑就教寫字。學的那幾個字是上，中，下。

似乎一天都在寫那三個字，字寫的歪歪扭扭，巨醜無比，一旁的姑看了卻哈哈笑，誇莫小新說：“真厲害，寫的好，真不錯。”

聽到誇獎，肯定的莫小新，心裏也很開心，就和傻子一樣樂的笑。

在老家山旮旯到處放牛，她們也願意帶着莫小新，他也很高興能和倆姑她們到處亂跑，不然也沒人帶自己玩，一個人在家得多無聊。

當時有趣的事，就是從牛身上逮牛虱子，那牛虱子吸牛的血，吸的鼓漲漲很好找。

莫小新比較膽小，不敢用手碰，只見姑逮下來笑着讓他摸。

看着那豆子大，黑乎乎的牛虱子，莫小新心裏泛起一陣惡心。

小心的用手碰了碰，感覺軟乎乎的挺好摸，于是用手捏了起來。最後把牛虱子放在石板上，撿個石頭用力一砸，只見石板上就出現一團黑乎乎的血，那應該是牛身上的血。

有一次他們折樹枝，扯草，給牛吃，突然他想撒尿。

姑就給他說，讓尿到那些草上和樹葉上。

莫小新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撒在了上面。

發現牛和羊就湊過來吃，好像吃的還很香，他就很納悶，後來才知道尿就像調料一樣，撒到樹葉和草上，牛和羊能嘗到有味，就愛吃。

那時候的玩伴還有一個，是隔壁鄰居家的外甥女，瑩。

她和莫小新同歲，比莫小新還大幾個月，可是在一塊，總感覺莫小新比她大，莫小新是她哥似的。

其實是瑩姑娘她更大一些，甚至一些同齡，年紀比瑩姑娘還小的姑娘，看着也感覺比她大似的。

瑩姑娘可能是長了一個娃娃臉，聲音又有些孩子味，奶聲奶氣的，所以看着年齡就要小一些。

莫小新的母親說，姑當時奶水不夠吃，瑩姑娘就到他家來和莫小新一塊吃母親的奶水，慢慢長大彼此關系也就熟了。

每次她來外婆家，都和莫小新玩。因為這裏沒有其它夥伴了，老家幾乎沒有別的小孩，只有莫小新一個。

基本是莫小新帶着瑩姑娘跑，女孩子沒啥想法。

其實當時莫小新也沒啥想法，他也不知道去哪裏玩，莫小新也胡亂的走，反正瑩姑娘就跟着莫小新跑。

小娃娃在一塊，經常就是找一些木棍，石頭，花草啥的過家家，做飯飯，小孩子玩的游戲。

玩累了，膩了，就各自散了回家，丢下那些看似淩亂，實則有規律的木棍，石頭，還有搗碎的花草。

有時候彼此也不知什麽破事，引起的摩擦，或許是瑩姑娘搶了莫小新的一個啥東西，或許是她不小心碰倒莫小新費勁堆起來的土房子，惹得莫小新生氣，火冒三丈。

他就拼了命的追着瑩姑娘，要打她，吓得瑩姑娘花容失色的逃跑趕緊找姑，去躲在姑身後。

莫小新攆到姑跟前就不敢動手了，瑩躲在後面驚恐，害怕的，看着發氣的莫小新。

姑姑則生氣的說莫小新：“你倆玩的好好滴，為啥要打架，你個男子娃，咋能打女子娃唻？”

莫小新心裏忿忿不平的想：“誰讓他動我的東西！”

可看着大人姑姑，莫小新也只好掉頭回去，好長時間瑩姑娘也不找莫小新玩，莫小新也不理她。

再過一陣時間，又像什麽事沒發生一樣，彼此照常一塊玩。

再後來長大也就都懂事，見面也少，說話也更少了，她老愛叫莫小新哥，莫小新母親聽後就笑着問：“瑩你羞不羞，你比人家大啊，還把人家叫哥。”

瑩姑娘聽了也不好意思，她卻灑脫，開朗，活潑，大方的和母親哈哈一笑。一點也沒有小時候，跟在莫小新後面聽話，膽小，羞怯的跟屁蟲模樣，宛如換了一個人一樣。

可這人，的确就是小時候和自己一塊玩耍的夥伴，莫小新心裏也不由的暗暗一震想到：“人變化真的可以這麽大！簡直亮瞎我的眼。”

女大十八變，瑩姑娘的确從一個愛流鼻涕，冬天臉老被凍破，跟在別人屁股後面，可憐兮兮的醜小鴨，變成個一個亭亭玉立，知書達理，煥發光彩的白天鵝。

原來安徒生童話是真的，想起以前為了搶小東西鬧矛盾，把她追的吓得到處跑，帶着她，倆小孩跑到外婆外公家玩等等事，心裏既覺得有幾分尴尬，但又有幾分溫馨，引人發笑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