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強

自強

但願得魚化龍，青雲得路，桂枝高折步蟾宮。

仗劍對樽酒，恥為游子顏，所志在功名。

開始上學，老家還有幾個夥伴一塊，可讀完幼兒園，周圍的人家，要麽早都搬走了，要麽正在新地方開始蓋房，都搬到交通方便的車路旁。

只剩下莫小新家和鄰居兩戶人家，在莫小新上四年級時，鄰居也搬家走了。

最後那旮旯地方，只剩下他一戶，孤零零的在封閉的山旮旯裏，四周都是樹林，竹林，墳園，好不吓人。

有一段時間，父母為搬家這件事整天吵架，甚至動手打架，鬧得不可開交。

那些搬家到山下的，大多都是本家親戚，家搬到下面離馬路近，幹啥都方便。

莫小新是羨慕他們的，他們家離學校更近，家裏的孩子上學，就不用和自己一樣跑老遠的路。

而且一塊玩耍的夥伴也多，而莫小新家，住的偏僻、遠，還沒有夥伴一塊玩耍。

有一段時間，每次放學，莫小新就跑到本家正在蓋房的親戚家裏去吃飯。

有時，是人家看見他來回跑，太累，太辛苦，就叫他去。

有時，是莫小新人小不懂事，人家沒叫他，自己實在不想走太遠的路，鬼迷心竅的就跟着人家小孩，一塊去人家那吃飯，。

都是本家的親戚，比較熟絡，所以去了都會給盛飯吃。

開始去的少，母親知道後，也沒責怪莫小新，只是告訴他盡量回家吃飯，少去，能回來吃飯就回來。

去搬家蓋新房親戚家吃了幾回，然後莫小新就感覺，每次放學往家裏跑，路太遠，太難跑了。

自己回到家，人家可能都吃完飯，到了學校，而自己才剛到家吃飯，吃完就匆匆往學校趕，完全沒有喘息休息的機會。

莫小新心裏就生了懶惰之心，放學不想往家裏跑。

有一段時間，幾乎天天去親戚人家那裏吃飯，吃完就和他們孩子玩，晚上睡在那。

但莫小新心裏是一直不安寧，提心吊膽的備受煎熬，并不舒心。

因為父母已經說過，警告多次：“每天放學快點回家，不準再去人家那吃飯。”

雖然莫小新和人家孩子玩着，但心裏時時刻刻想着應該回家，要回家。

可自己貪玩，真不想走，心裏反反複複，糾糾結結，提心吊膽，害怕父母責罵，莫小新備受煎熬。

有一天，莫小新放學又去了親戚人家哪裏吃飯，吃完又玩，不想回家。

親戚人家知道父母管教嚴，但又不好意思說直接讓莫小新走，回家。

莫小新人小，又不懂事，玩的沒長沒短，人家就委婉的說：“你吃了飯，趕緊回，小心你媽歪你。”

莫小新往嘴裏扒拉着飯，聽話的點了點頭。

結果吃完飯，看見這裏娃娃多，玩的有趣，他又貪玩，玩心大發，就又玩了起來。

直到一個婆回老家上面，讓和她一塊，莫小新這才背起書包，不舍得和婆往老家走去。

此時太陽都到西邊，已經是黃昏，莫小新和婆爬了一段坡，走到一平地處，迎面莫小新就看見了來找他的父親。

只見父親拉着臉，氣憤的眼睛都紅了，手裏還拿着一根樹枝。

他恨鐵不成鋼，發怒的朝莫小新走來，那一刻莫小新感覺是完了，無比的絕望，連逃命求生的的心情，動力，勇氣都沒有。

莫小新心驚膽戰，害怕，絕望的，呆站在那裏。

絕望的看着迎面走來，怒氣沖沖的父親，迎接不可預知的狂風暴雨般的蹂躏，打罵。

父親直接幾步走上前，把莫小新摁倒在地上就開打。

一邊打，一邊怒吼的叱責到：“讓你放學不回家，為啥放學不回家，啊…成天到人家屋裏吃飯，你自己麽得屋哩！安…我連你媽，咋給你說的，你個不聽話滴…額，叫你再去人家屋裏吃飯...”

樹條子一下下猛烈地落在莫小新弱小的身上，疼的他只能在地上打滾，鬼哭狼嚎般的連聲求饒說：“以後不敢了，我回家，嗚嗚嗚...不去了，我不去了......”

父親一邊用力的抽打，一邊無情冷酷的叱責，莫小新感覺父親氣的臉都憋紅了。

人很奇怪，可能因為都是人的原因吧，有一顆肉長的心，所以感情互通。

當時莫小新雖然年紀小，但他從父親的怒吼，責罵，問責，抽打，憤怒、叱責等等，一系列的言語、行為舉動。

他能感覺到一個父親，一個娶妻生子的男人，一個大男人的挫敗感。

他把男人的失敗，無能，窮，蓋不起房子，搬不了家等等窩囊氣的一切，全部彙集在那根樹條子上。

一下下，用力，使勁，發狠的抽打在兒子莫小新身上。

可憐的莫小新被發怒的父親抽打，打的只能在地上打滾，亂滾，哭天喊地的求饒。

可憐的莫小新，可憐的父親，可憐的普通的窮人，可憐，無能，卑微無用的自尊，這或許就是你的生活，是你的命運。

父親其實他沒怎麽打過人，也不咋打孩子，莫小新深知，這次是真把父親給惹怒了。

莫小新一直以為母親打人最疼，可挨了父親的狠打後，發現都是一樣的疼。

發了狠勁，起了殺心，心狠手辣的人都一樣。

莫小新只能又怕又疼的在地上滾着痛哭求饒，說以後不敢了，不敢了，以後不去人家那裏吃飯了，按時回家。

父親一邊打，一邊怒吼的訓斥：“成天去人家那吃飯，你麽哈數了，以後還去不去……”

父親下手使勁打，莫小新是真心感到疼，疼的只有求饒的份，喊叫的說：“不去了，不去了……”

從那以後，莫小新再也沒去那些本家親戚屋裏吃飯。

他（她）們估計也知道，那天父親痛打莫小新的事，也不敢再叫去吃飯。

有一次，放學路過親戚家附近的大樹下歇了會，她們端着碗正在吃飯。

看見了莫小新說到：“你快回去吃飯，我再叫你來吃飯，害怕你爸，你媽，打你。”

其實莫小新只是累了，歇息喘口氣，他也沒想着，再去她們家吃飯，莫小新就聽話的點點頭後，嫣嫣的快速往家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