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學

逃學

世間爹媽情最真，淚血溶入兒女身。

殚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

從學前班到三年級，這四年莫小新沒少挨打，當然母親打的次數最多。

學校老師雖然也打，但次數比較少，母親打莫小新的原因有很多種，但還是因為逃學被打的最多。

家離學校太遠，莫小新也并不怎麽愛學習，不喜歡去學校，害怕讨厭陌生人和新環境。經常逃學不去學校，躲在上學路上發呆，或玩。

當時也沒啥玩的，莫小新經常無聊的蹲在地上看螞蟻，用手去捏，用腳去踩。要麽到草叢裏追鳥玩，或背着書包，就蹲在那随便撿個石頭玩，反正就是不想去學校。

莫小新剛開始逃學，也不知道躲起來，就蹲在路邊或地裏玩。

這樣就被路過的鄰裏鄰居看見了，他（她）們一般都會好奇笑着問：“你咋不去學校，這個時候怕都上課了。”

其實他們知道莫小新逃學了，只不過路上碰面，總要搭腔說話，理莫小新一下吧。

畢竟是鄰裏鄰居，還是親戚啥的，莫小新一般都只擡頭看他們一眼，然後不理他們，也不說話，就又低下頭玩自己的。

事後就有人告訴母親說：“看見你娃天天在，那那那待着，是不是沒去學校。”

回去母親就黑着臉，把莫小新一頓暴揍，疼的莫小新哭天喊地的求饒，說以後再也不逃學了。

被打一頓，能管一陣，之後某天心情不好不想去學校，莫小新又逃學。

挨打之後的莫小新學聰明了，知道找個熟人看不見的隐蔽地方躲起來。但還是被熱心的熟人發現，又告訴了母親，莫小新又挨一頓打，一頓罵。

一個下雨天，雨都一連下了好多天，路不好走，人的心情也差。那天莫小新實在不想去學校，就在一顆核桃樹下待着，不去學校。

雨下的不大不小，小雨傘擋不住所有的雨水，不一會莫小新的褲子，衣服，鞋就都濕透了。

雨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莫小新被凍得只哆嗦，身體感覺又冷又難受。看着雨霧蒙蒙的破天氣，四周的大山都飄着很厚的霧氣。

莫小新不禁想到語文老師教的諺語：“有雨山戴帽，無雨山沒腰。”

又不由自主的念起：“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螞蟻搬家蛇過道，大雨不久要來到。”的順口溜。

可寒冷和困意帶來的難受，愈來愈強，莫小新此刻心裏只想：“現在要是能躺在被窩裏該有多幸福啊。”

可莫小新是不敢回家的，因為此刻自己應該在學校，要是回去的話，被窩是進不去，被打倒是很有可能。

恰巧路過的一個婆，她看見莫小新，說到：“哎呦，你沒到學校去？下這麽大的雨，你咋在這待着，看你衣裳都淋濕了，也不嫌冷。”

莫小新擡頭看了一眼婆，依舊是沒理她，給她挪了過路的地方。她走過，莫小新又可憐兮兮的蹲在剛才，那潮濕冰冷的地方。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傘上流下的雨水把書包也打濕了，莫小新身上也淋得更濕了，冷的凍的他實在難受，于是站起來背着小書包，慢騰騰往家裏走。

路過大伯家門口時，他看見莫小新撲哧撲哧的往回走，便拉着臉厲聲訓斥的說道：“你還往回走！不去上學念書，你去哪尼？”

大伯很關心莫小新的學習，他腦子裏的觀念就是，不管你怎麽樣，只要沒死，還能動就不能耽誤學習。

但此刻又凍又冷的莫小新，心裏不僅是害怕，更多的是憋屈，和哇涼哇涼的難受。

莫小新此刻最讨厭，厭煩，任何人關心過問自己為啥不去學校，學習的事。而更加渴望其問一下：“你冷不冷，難不難受。”的關懷和愛。

加上莫小新從小就害怕大伯，所以當時莫小新都不敢看大伯。

他膽怯，嗫喏，緊張的低着腦袋，像個小偷似得，提心吊膽從大伯家門前匆忙走過。

看到熟悉的竹園，和幾十步就到的熟悉的家，莫小新疲憊的身體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

心想回去就算被母親揍一頓，我也心甘情願，揍完讓我上床睡覺就行。

這樣想着，莫小新就沒了恐懼害怕，小心翼翼的走進自家堂屋大門。

頓時感覺淅淅瀝瀝的雨聲沒了，世界安靜了許多，身上也輕松暖和了一些，家裏那熟悉的物件擺設，讓莫小新心裏暖哄哄的。

母親和父親發現了，拿着破傘、渾身濕漉漉、可憐兮兮站在門口的莫小新，此刻莫小新心裏緊張，害怕極了。

以為要承受父母狂風暴雨般的責罵、質問和狠打，但沒想到的是，母親微笑、驚奇的走過來，笑着問兒子咋回來了。

随即蹲下給莫小新弄腳下鞋子上的黃泥巴，母親摸莫小新衣服，褲子，鞋裏都濕透了。

她就笑呵呵，心疼的噓寒問暖，問兒子冷不冷，凍不凍，還使喚父親倒一盆熱水來，給兒子燙燙腳。

沒有一點責怪兒子沒去學校，而跑回來這件事，反而說今天雨下的真大，天真冷......

莫小新提着的心，也頓時放下了所有戒備。

莫小新坐在凳子上，父親，母親蹲在自己面前，給莫小新洗小腳丫，還說着家常話。

此時莫小新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皇帝，父母都在為自己樂呵呵的忙前忙後，洗完腳，母親又給莫小新換了幹的衣服，讓莫小新上床睡覺。

莫小新有些意外，卻平靜的享受着這一切，由于太疲憊，勞累，莫小新躺到床上感覺無比暖和，幸福，不知不覺就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