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周三,本章變v章)

第18章(下周三,本章變v章)

衛沈力氣很大,他一巴掌讓虞虎雄臉上瞬間火辣辣疼痛。

這一巴掌很響亮,聲音大到讓衆人立馬安靜下來,震驚地看向他倆。

虞虎雄的親媽,名叫季荷香,這位老太太還在套交情,轉頭明老板帶來的人就扇了兒子一巴掌。

更令人吃驚的是衛沈口中的話。

女方的親戚們瞪大了眼睛,短暫的沉默後,都紛紛和身邊的人低聲交流。

“天,虞文清!這人是他的兒子?!”

那這巴掌還是太輕了!

“他死了嗎?,虞虎雄拿了他的買命錢才發財?!可虞家這些年不是經常罵對方是白眼狼嗎?”

“我去,什麽情況!”

今晚的婚禮,賓客們自然都是男女兩家的親朋好友。

虞虎雄混得好,不少親戚都給他面子過來吃婚禮的席面。

來的人越多,知道虞文清的人也就越多,口中發出唏噓聲音。

年輕小輩們不懂,但中年親戚們可還記得這事。

季荷香逢年過節都在罵虞文清,說要是沒出事,往家裏寄個一兩萬也好,小時候吃了家裏那麽多紅薯,真是養出了一只白眼狼。

倒是虞文清的爸爸還有點良心,在自己二婚老婆罵前妻生下來的兒子時,總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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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家發現虞家是賊喊捉賊,拿了虞文清的賠償款用來發家做生意,結果還嫌棄太少了,別人都死了,還辱罵了二十多年。

這要是人死後變成鬼,別說挨一巴掌了,說什麽也要掐死他們!

一些人悄悄變了臉色,往後退了一點,不想和虞家染上關系。

季荷香看向衛沈,渾濁的眼睛睜大,試圖分辨這個人。

衛沈甩了甩自己手腕,說道:“什麽垃圾。”

衛沈當面打人,由于衛沈說了虞文清的事情,倒也沒有人沖上來替虞家打抱不平。

甚至虞虎雄都心虛地低頭。

倒是新郎喝了酒,此刻醉醺醺的,看到有人打岳父,上來就要打抱不平。

但伴郎拉住了他。

當地很有威望的明老板帶着人過來,這是別人家事啊。

看在明老板的份上,大家也會選擇“公正”,而不是不管不顧地沖上前打起來。

此刻,新娘剛剛換了禮服,快速跑過來,抱住了自己的父親,淚眼朦胧:“你為什麽要打我爸爸?”

她聽說了一點,說是虞文清的兒子過來替他爸爸打抱不平。

新娘淚眼婆娑,半蹲着扶住自己的爸爸,仰頭開口:“有事情好好說,你是大伯的兒子,也是我的堂哥,堂哥,看在我結婚的份上,能不能……”

她不想鬧大。

衛沈饒有興趣地看向她:“你倒是比你的長輩心虛多了,讓我好好說,而不是說我亂說。

你應該知道家裏有些錢來路不正,或者聽父母爺爺奶奶說過。”

衛沈居高臨下:“禍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你出生的第一年,家裏窮困潦倒,家裏甚至還打算把你賣掉,甚至還在找人販子打聽消息。但非常巧的是,對接的人販子在牢裏交代,你家突然反悔。”

“時間線,正好是虞文清死亡的時候。”

對方臉色一白,口中呢喃: “不是,你胡說八道。”

她從其他親戚口中聽說過一些流言蜚語。

但她一直以為是開玩笑的。

阿爸結婚早,十幾歲就和媽媽辦了酒席,媽媽年紀也小,十幾歲就生下了女兒,之後跑路打工了,但後來出去一年,聽說家裏有錢後就又回來了。

以前,有親戚說過:你奶奶要把你賣了~

現在,別人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故事。

新娘磕磕巴巴:“堂哥……你為了你爸爸,心裏有氣,但是……”

明老板忍不住打斷這新娘的話:“他不是你堂哥。”

新娘愣了一下,來得太急,她還以為是堂哥過來破壞自己的婚禮。

“那你,你是誰啊?”

衛沈眼神冰冷,沒有放到她身上,環顧四周,向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震得大家心頭一緊。

衛沈看向虞虎雄,一字一句地說:“你當初有沒有把虞文清的屍體帶回來。”

“別怪我去你家挖墳,一個個查!”

季荷香一慌,沖到衛沈面前,小老太太要打人:“要命咯,有錢人要欺負小百姓了,虞文清,我那時候對你那麽好,你死了也不放過家裏啊,你心真毒啊!”

但他挨不到衛沈的衣服。

男方原本醉了,但他被家裏長輩潑了幾杯水,清醒了一點。

男方的爸媽站出來了,恨不得把這事撇的幹幹淨淨。

明老板都出來了,他可是有名的大好人,經常做慈善,吃齋禮佛,認為人做事最終目的要向善。

他拿威望和名譽擔保,男方父母也是做生意的小公司老板,不傻。

立馬對虞家說:“事情還沒查清楚,親家,咱也不好說什麽,最好還是報警吧。”

一聽報警這事,虞虎雄下意識喊了一聲:“不能報警!”

他心裏有鬼,就怕報警查當年的事情,當年那些老板說事情不能報警的。

其他人指指點點。

衛沈都要挖他墳了,還不報警?

這是真的有大案啊。

男方的父母原地趔趄,差點摔了,自己的兒媳婦家裏居然涉及到人命案。

他倆臉色發白,低聲問:“衛三少爺,請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虞虎雄一家又不是大人物,看起來也不至于得罪衛家,能讓衛家親自過來,事情就真了三分。

衛沈看向他倆,打了一個響指,笑着微微颔首:“不用,真是抱歉。”

他笑着喊:“諸位,打擾大家用餐,非常抱歉。除開這一家人,婚宴繼續吃!所有人今晚的吃住由衛家包了。另外,每桌再上兩瓶好酒,按照本酒店的中上規模重新上一桌新菜。如果有誰知道當年事情的疑點,提供有用證據者,衛家自然不會虧待大家。”

虞虎雄看到他這神經的樣子,心頭一涼,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這個衛沈,完全堵死了自己的路。

他大聲喊:“憑什麽你要挖墳,就一定要挖墳!你這是違法犯罪,我要報警把你抓進去,大家別相信他,他要動我們的祖墳!虞文清沒死,沒死,沒在我家祖墳裏,你憑什麽挖!”

虞家親戚裏有人遲疑,也有人小聲說:“是啊。”

衛沈看向一側:“錄下了嗎?”

下屬點點頭:“三少爺,錄好了。”

衛沈笑起來,擡起下巴低眼看人:“虞虎雄,當年,你和你爸去工地給虞文清收屍了,那群人在警局咬死你帶走了屍體,不承認虞文清的屍體在水泥裏,你說虞文清沒死,警察看來有突破口了。”

衛沈笑起來。

虞虎雄呢喃自語:“什……什麽?”

他有些慌亂看向親家,沒想到那兩個人已經強行拉着兒子躲在一邊,衛家都把警察搬出來了,他們相信虞家人身上有大案。

婚禮進行不下去,半途,女方爸爸和爺爺奶奶全去警察局接受調查了。

衛沈請他們吃東西,住下。

有的人倒是提前走了,正常離開。

但有一些虞家的人想提前走,發現衛沈留下的人盯着他們。沒出手,但他們不敢走了。

這些人有部分是當年從虞虎雄手中分到點錢的親戚,畢竟虞文清死了,辦死亡證明後,可能會讓親媽娘家知曉。

他們幫忙瞞了消息。

孩子離家出走打工和死在外面,是兩回事啊。

更何況還有一筆賠償。

他們坐不下去,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衛沈留了幾個人在現場幫忙打點,讓大家吃好。

其他人低聲紛紛說這件事情,又講今晚來的人出手闊綽,這一場婚宴,好酒好菜,幾十萬砸下去都不見眨眼。

吃瓜的人一大堆,甚至幾個伴郎都開心地聊起來這事,這可比結婚有趣多了。

人命相關的大事,可能那個衛沈是虞文清的兒子,改名換姓了呢。

人家親爸爸都被害死了,還拿走了賠償金,過來抽這群吃人的親戚兩巴掌,怎麽了?!

何況他只抽了一巴掌呢!

一開始,明老板和衛沈都認可去外面說,留面子了。

可虞家人偏偏想裝威風起頭,才讓衛沈生氣的。

路人聊得越多,越是吓得拿了虞虎雄錢的虞家親戚心驚肉跳,衛沈用這種方式震住他們。

剛才,衛沈離開前加重語氣,說:“舉報者,衛家有獎。”

這些人咽咽口水,這話可以反着聽,如果不舉報的話……

*

深夜,虞安收到了衛沈的人發過來的視頻。

他沒睡着,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聽到動靜就醒了過來。

多段視頻,清晰地記錄今晚的事情。

最後,下屬發了文字消息:“虞特助,虞虎雄和他爸兩個人,他爸中風記憶不行,警察問了虞虎雄。他在警局交代了,他當年沒把虞文清先生的屍體帶回來,怎麽處理的……他說自己都沒見到,但是那群人讓他這麽說。”

其實,虞文清在工地上出事,也有工友偷偷報警,調查過。

但對方聯系的是虞家老家的警方。

警察當時查了,沒細查,口頭問了虞家人,虞家承認帶了虞文清屍體回來。

之後,他們還搞了死亡證明,警方也沒有細查了。

虞安回複:“如果只是失足跌落案,警方應該不會這麽細查的,所以是有參與人爆出了比較重要的信息嗎?”

下屬遲疑了一下,沒有急着回複。

虞安想對方應該在咨詢衛沈的意見,衛沈可能還得找衛長恒,才能決定坦不坦白。

十多分鐘後,下屬回複:“嗯,有人一進警局就交代了,吓得雙腿顫抖,說當時虞文清還沒死,只要老板救人,再多點時間,說不定就救上來送到醫院搶救,可能還可以活了。但是他摔得比較嚴重,老板怕送去醫院治,到時候被他家裏纏上,正好那個柱子又總是打不好,好不容易要弄好了。出了事,老板不想耗費人力物力停下來先救人,幹脆把事情處理成工地事故。”

但這事又不算正兒八經的工地死亡事故,倒像是類似于車禍壓到人,人沒死,又倒車反複碾壓,試圖一次賠償個夠。

所以,老板才會給了看到這一幕的工人們封口費。

虞安欲言又止,看着那一大段文字。

下屬再發消息,很短:“節哀,虞特助。”

虞安沒有回複,深深吸了一口氣,仰頭倒在床上,于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該怎麽和媽媽說這件事呢……

好像,怎麽說,都無法掩蓋這件事帶來的痛苦感……

早說、晚說、都一樣。

虞安給衛長恒打去電話,幾乎是瞬間,大哥接通了。

虞安低聲說:“大哥,你沒睡啊?”

電話那頭,男人輕輕嗯了一聲:“沒有。”

虞安欲言又止。

深夜,呼吸聲都分外明顯。

電話那邊,衛長恒緩緩開口:“睡覺吧,明早起來記得先看手機,有些消息,他們會發你手機上的。”

虞安抿了抿唇,垂眸:“好,我知道了,謝謝大哥關心。”

虞安等衛長恒挂斷電話後,看着手機界面。

衛家出手鬧得這麽大,也不知道衛家人知不知道,估計瞞不住。

自己……給大哥添麻煩了……

*

翌日清早,虞安早早醒了。

謝緋做了早餐,虞安吃過之後,說:“小緋,我這幾天有點事情,要去外地一趟,你要一個人生活了。”

虞安找了一個理由:“我接了一個外地的工作,和書店請了幾天假。”

謝緋一愣,而後驚喜地看向他:“二哥,你好厲害!”

而後,他又有些難過,這麽冷的天氣,要去外地出差,肯定不好受。

如果還在衛家,就不用這樣折騰了。

虞安沒接話,送謝緋去學校,反複叮囑不要和別人亂說話。

虞安不擔心謝緋這幾天被騙錢,反正這家夥手機上沒有一分錢。

虞安目送謝緋進學校後,轉身給人打了一個電話。

*

江城,朦胧細雨。

虞虎雄在警局被反複盤問,他颠三倒四的說法,一會兒說沒帶屍體走,一會兒把屍體帶走埋了。

但又不肯說埋在哪裏。

警察看他拿了錢,想給黑心老板掩護,又說漏了嘴圓不回來,逼他老實交代,不輕易放他走。

季荷香家裏人在警局哭天喊地,喊警察亂抓人,小警員解釋了半天都沒有用,她就是要撒潑打滾!

“警察亂抓人啊!”

“大家快來看啊!”

“抓我寶貝兒子啊!要逼死人命啊。”

但江城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這事了,衛沈昨晚承認讓一場婚宴的幾百人邊吃邊聊,吃夠八卦。

第二天,這事在附近都傳來了。

這小老太太還好意思哭,別人都想往她臉上吐口水了。

警局走廊上還拷着幾個打架鬥毆的年輕人,他們都知道了,啐了一口:“真不要臉啊。”

季荷香和他們吵起來,最後也一并被拷了起來。

季荷香的孫女,也就是昨晚上結婚的新娘虞小香和親媽坐在一邊。

親媽低聲說:“哎呀,我昨晚就去上個廁所,就鬧出這麽大事,你還能不能嫁人啊!你爸這事沒完了,咱不能亂說,虞文清早就死翹翹了,還有誰會替他伸冤,估計是警察不小心查出來了。反正不關咱的事,咬死不知道就行!”

虞小香雙眼發紅,嘴唇嗫嚅,不敢置信地看向媽媽。

她不贊同這個觀點,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警察局裏,有警員說:“有人要見你們。”

他說着下意識看向門口,下意識的動作,母女倆倒是知道可能是衛家的人來了。

親媽憋着氣,心道衛家多管閑事,憑什麽管自己家的事情啊!害得自己女兒婚都結不成了。

她倆起身,往門口走去。

警察局外是一大片空地,五輛車開來停下來,親媽哎呀一聲:“這麽大的陣仗,是大領導來管事了嗎?”

虞小香的親媽羨慕極了:“大領導就是闊氣哈,下雨都有人撐傘,啧啧……我當年就是瞎了眼才嫁給你爸,要不然我長得也不錯,早嫁有錢人了。”

保镖先下車,拉開車門,打開雨傘。

最前面走着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年紀比較大,她的兒子正扶着她。

保镖們都站在後側方幫人撐着傘。

在他倆的背後,衛叔叔下車遲了點,靠近謝媽媽,他和他的保镖走在人後面。

下雨不方便攙扶,他就沒有搭把手了。

衛長恒并肩走在虞安左側。

上臺階時,謝媽媽腳步踉跄,虞安連帶着也絆了一下。

衛長恒及時伸出手,用手掌托着虞安的腰肢扶穩他,低聲說:“你,小心點……”

虞安擡頭看向大哥。

他這麽一擡頭,虞小香的親媽看到了虞安的臉,腿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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