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第18章 18

◎忍得很辛苦吧?◎

蕭凜白和季焰喝到了十點, 兩瓶高度酒基本見底。

看起來,季焰的酒量應該更差,其實不然, 他除了臉頰泛紅, 并無特殊反應, 頭腦還很清醒,而蕭凜白的瞳孔都找不到焦距了, 視線渙散。

虞韻初已經給棠棠洗完澡, 哄她上床睡覺了,見那兩個男的還沒結束的打算, 直接進了陽臺。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從我家離開?”虞韻初直截了當問。

蕭凜白揉揉太陽穴, 沒回答, 彎起唇沖她一笑。

季焰受不了地皺眉。

多大年齡了,怎麽還賣萌呢?這是借着酒意, 想故意撒嬌?

虞韻初知道蕭凜白酒量不行,上學那會兒幾瓶啤酒就倒,如今還算有進步。

“你把他扶走吧。”虞韻初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季焰。

錯愕地眨眨眼, 季焰不解詢問:“扶哪去?”

“當然是把他送回家啊。”虞韻初很懊惱蹙着眉, 後悔允許讓他們倆留在這兒喝酒了。

季焰一下沒反應過來,心想讓他送情敵回家?哪有這樣的道理。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 一不留神就脫口而出。

“我自己還頭暈呢,送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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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樣說, 虞韻初也不勉強,“那就讓他在這兒吧,剛好明早送棠棠去上學。”

季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這不是給蕭凜白創造留宿的機會嗎?說不定他就是故意裝醉, 好賴在這兒不走的。

真成, 這個腹黑的心機男。

不想讓他稱心如意,季焰擔心自己一走,會被敵方乘勝追擊,于是假裝疲倦地揉揉額頭,“好困啊,要不然我也在這兒睡吧。”

“請你圓潤地離開。”

季焰:“………”

不亞于被趕出去,望着那扇閉緊的房門,季焰有淚往心裏流。

這個世界到底是屬于他們一家三口的。

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而門內,虞韻初也沒搭理蕭凜白,準備回房間睡覺。

反正沙發夠寬,他困的話直接躺上去睡覺,或者去次卧的客房也行。

結果,剛一搭上扶手,身後就有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而來。

虞韻初回眸發現蕭凜白正站在她身後,兩人的距離近到她稍稍一偏頭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用手擋在兩人中間,虞韻初微微屏息,仿佛是在故意挑逗男人的心弦。

蕭凜白低頭看了眼。

女人纖細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口。

那一雙美眸水光潋滟,情愫流轉,紅唇微勾,說不清的嬌媚撩人。

虞韻初看他如癡如醉的目光深情鎖定着她,忽然有種熾熱的沖動在心底燃燒。

長得好看的男人,皮囊永遠是蠱惑人心的籌碼。

“你做什麽?”她淡定詢問。

“想抱抱你。”蕭凜白的眼神裏帶着渴望,卻又不敢貿然行動,必須先征得她同意,“可以嗎?”

“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有何立場抱我?”

“我……”他答不上來了。

喝醉了的蕭凜白更乖了,額前的碎發都柔軟地趴下去,兩只手無措地揪着兩邊的衣角。

虞韻初沒等來他開口,側目示意洗手間,“去沖個澡睡覺吧。”

男人薄唇緊抿,沒有吭聲,眼神巴巴地望着她。好似一只等待着主人撫摸的金毛犬。

虞韻初的手仍抵在他的胸膛,為兩人隔開安全距離。

倏爾,指尖若有似無撩撥了下,擦過胸膛上的那一點嫣紅。

蕭凜白目光凝滞,猛地抓住那只為非作歹的手。

心跳得好快,酒精四處亂竄,似乎要帶動起每一個細胞,讓它們活躍起來。

體溫急劇升高,蕭凜白的呼吸漸漸急促。

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虞韻初,期盼她能有下一步的動作,可女人只是為了逗他而已。

蕭凜白抿了下唇角,失望免不了湧上心頭,小心翼翼問:“這麽多年,你有想過我嗎?”

他想,哪怕只有一次也認了,足夠歡欣鼓舞。

然而,虞韻初卻坦然回答說:“想過很多次。”

目光再次一滞,蕭凜白的眼底閃過一抹璀璨的光亮,他想追問虞韻初是在什麽情況下想的他,對方已然開口說:“每次看到棠棠格外懂事聽話的時候,我都特別感謝你提供了這麽好的種子,畢竟去精/子庫也挑不到……”

虞韻初話沒說完,被他的一根食指堵住唇瓣。

“為什麽非要說這種傷人的話。”蕭凜白斂眸,努力想遮住眼底的失落。

每次他想和虞韻初好好聊聊天,懷念一下當初,都會被她無所謂的态度擊垮。

虞韻初聽他這麽說,也挺無奈。

“我只是在講實話,你非上趕要受傷,那我有什麽辦法?”

蕭凜白轉身去往沙發,一個人默默地躺下。

看他的樣子,仿佛受了多麽大的委屈一樣。

虞韻初推開門,到底還是扔了句:“最左邊有毯子。”

-

清晨。

虞韻初在鬧鐘的作用下睜開眼,還沒醒盹先推了推旁邊的女兒,“棠棠,起床了。”

棠棠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到媽媽已經掀開了被子。

“我昨晚已經給你溫阿姨發消息,讓她今天不用過來上班了。”虞韻初通知了女兒一聲,接着說:“在沒找到新的阿姨之前,就由我和你爸接送。”

這種事情就要快刀斬亂麻。

發生了那麽危險的交通事故,溫阿姨被批評一通,她的心裏肯定也會有芥蒂。

越拖越不好意思開口辭退,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直截了當的說。

棠棠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天天見到蕭叔叔了?”

“除了他出差,應該是的。”虞韻初看向她,“不過你為什麽不願意叫他爸爸呢?”

“不是媽媽的老公才能叫爸爸嗎?他現在又不是。”

“………”原來她是這麽理解的。

母女倆洗漱完走出去,蕭凜白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熬了粥,烙了蛋餅,還炒了小青菜。

“我九點有個會,要先去公司準備。”不想被她們聞見一身的酒氣,蕭凜白匆忙離開。

昨晚他真醉了,醒來後只記得模糊的片段,好像他想抱虞韻初但被拒絕了。

人走得太快,虞韻初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

送棠棠去了學校之後,虞韻初去供應商那邊走了趟,上午十點才來到店裏。

沒成想,愛好給她說媒的姑媽正在這蹲她,一見她來,笑呵呵迎了上去。

“韻初,最近生意怎麽樣?”

“一直都挺好的啊!”虞韻初笑笑,吩咐店員準備兩份甜點和果汁端到二層,“姑媽,我們上去聊。”

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虞韻初已做足了心理準備,人家畢竟是長輩,她态度還是要恭敬些的,只可守不可攻。

姑媽兜了半天圈子才說:“之前給你介紹的那小吳,還有印象嗎?”

“有。”虞韻初點頭,“挺摳的。”

沒想到她後面還跟這麽個評價,姑媽眉頭一皺,“你怎麽那樣說人家?”

“他跟我吃飯,只點了一份平平無奇的芝士焗飯,要了杯白開水,才吃第一次飯就這樣了,不敢想象未來會有多小氣。”

“人家那叫節儉,有錢舍不得花,難道你想讓那種鋪張浪費的男的?”

“錢不是省出來的,他賺一個億花五千萬,肯定比賺十萬花五千剩得多。”虞韻初喝了口橙汁,直接說:“姑媽,我真沒結婚的打算,您就省省心吧。”

“你這丫頭,咋那麽倔呢?等老了沒個伴,你就知道孤單了,”姑媽這兒的青年才俊多得是,還是不肯放棄,“你要實在看不上那個小吳,我再給你介紹別的。”

虞韻初停頓數秒,微笑開口:“姑媽,這是您自己想給我介紹的,還是我媽拜托您的?”

“我當姑姑的還沒資格關心你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虞韻初看了眼手機,距離她和昨天借錢那男生約定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

于是佯裝抱歉道:“姑媽,我還約了人談事情,您看今天陽光這麽好,您留在這兒曬下日光浴,是不是挺好?”

話說着,她站起來,“我先走了,想吃別的掃碼點就行。”

姑媽還沒來得及叫住她,人就一溜煙消失了。

-

來到約好的星巴克,虞韻初遠遠就看到那個男生穿着純白色的T恤,兩手放在膝蓋,正局促不安坐在沙發上。

在他對面坐下,虞韻初問他要喝什麽,男生搖搖頭,表示他不渴。

虞韻初沒勉強,只給自己點了一杯。

之後,她慵懶抵向靠背,讓男生詳細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黎潛,今年二十一歲,目前就讀于華中大學金融系……”

靜靜聽他說完,虞韻初直接問:“有創業的想法嗎?”

“沒想過。”黎潛誠實搖頭,“我沒有啓動資金,也承擔不了風險。”

“那你認為你只适合給人打工嗎?”

“我不确定。”

虞韻初不問他這個了,“你妹妹情況如何?”

“還在icu裏,手術時間定在明天,但交不上費用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聲音裏充滿了無力感。

虞韻初追問:“你父母呢?”

“我爸在我妹出生不久後就去世了,我媽重病纏身,沒有勞動能力。”

“哦,那你身世的确挺可憐的。”虞韻初說這話表情也沒泛起波瀾,不會讓人覺得她在同情或可憐。

黎潛看不透她的想法,無法确定她究竟會不會幫自己,直到對方開口說:“我最近打算成立一個快銷品牌,在網上注冊直播賬號進行售賣半成品早餐,但是我手頭上有兩家店需要我經營管理,實在分身乏術,所以我想找個比較沒心機又有能力的人來幫我。”

聽完,黎潛不敢相信地确認,“您是認為我合适嗎?”

“眼神很有野心,又是名校出身,家庭沒背景,還缺錢,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對物質的渴望正是我需要的。”虞韻初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評價和判斷。

“可你不怕我給你賠錢嗎?”

“你是在質疑我慧眼識珠的能力嗎?”虞韻初揚起紅唇,話一頓又接着說道:“況且,創業本就與風險并存,選擇合作對象也是其中的一環,我若真看走眼那也認了。”

-

下午四點。

蕭凜白正專心處理公務,忙得不可開交之時,桌上的手機鬧鈴聲響了。

他渾身一震,意識到該去接女兒放學了,立刻合上文件,穿上西裝外套起身離開。

秦易寒知道蕭總要去做什麽,見他要走,連忙跟上去,問要不要他去接。

蕭凜白沒說話,擡手比了個制止的動作。

頓住腳步,秦易寒真打心底裏佩服。

蕭總對孩子可真上心,這樣的好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

趕在放學前五分鐘來到學校門口,蕭凜白一過去撞上來接陶昱澈的姐夫。

“喲。”陶志勇戲谑的眼神打量着,“這大忙人如今可真有空。”

他已經知道蕭凜白有女兒的事兒,由衷表示羨慕,“我這女兒奴盼了好幾年沒盼來,你可倒好,女兒從天而降。”

聽聞,蕭凜白的嘴角有淡淡的得意浮現出來,“女兒是比兒子懂事聽話多了。”

“我都想和你換。”

“做夢。”蕭凜白痛快回他兩個字。

很快,各班老師輪流帶着學生出來了,看到棠棠,蕭凜白快步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連旁邊的陶昱澈叫他舅舅都沒聽見。

蕭凜白帶着棠棠上了車,後知後覺發現她低着頭,一聲沒吭,顯然心情不大好。

“怎麽了?”蕭凜白柔聲詢問,“是不是和同學吵架了?”

“我語文測驗考砸了。”棠棠摳着手指甲,“我明明會背的,可是我就是沒寫出來……”

這狀态倒真像他上學的時候,哪怕一個微小的錯誤都不肯原諒自己。

“沒關系的,棠棠。”蕭凜白安撫地摸摸她的頭,“一次考試而已,代表不了什麽。”

棠棠搖搖頭,還是放不下。

蕭凜白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實在不知道怎麽能讓她開心,只好給虞韻初發微信。

[女兒說她語文考砸了,心情不好,怎麽辦?]

[帶她去吃頓麻辣燙就好了。]

蕭凜白眉宇間擰起一道褶皺。

怎麽能給這麽小的孩子吃那種東西呢?

蕭凜白懷疑虞韻初是故意跟他開玩笑,于是問棠棠想吃什麽。

“麻辣燙。”

“………”好吧,他信了。

父女倆來到蕭氏集團的大樓附近,去了一家麻辣燙的連鎖店。

棠棠選好菜以後,點了番茄口味的,蕭凜白不想吃的,但又不想掃她的興,只好陪着吃一點。

坐下後,棠棠張望着四周,偷偷跟蕭凜白說:“我媽媽最愛吃麻辣燙了,但她不想讓我吃,每次我陪她來,她都讓人家給我用清水單獨煮一份青菜。”

“你媽媽是為你好,小女生吃這些東西容易早熟。”

“怎麽跟我媽媽說一樣的話呢?”棠棠哼了聲,“我又不是天天吃。”

麻辣燙很快做好了,棠棠埋頭吃得過瘾極了。

蕭凜白簡直懷疑她之前說心情不好是故意的,哪有人在失落的時候還那麽有胃口的?難道是女孩子的特異功能?

麻辣燙還沒吃完,虞韻初發來消息,說要來接棠棠,問他們在哪。

把位置發過去,蕭凜白問棠棠,“你想不想去爸爸的公司看看?”

棠棠毫不猶豫點頭,“想。”

“那吃完帶你過去。”蕭凜白這才動筷。

棠棠吃得很快,解決完滿滿一小碗,跟着蕭凜白去了辦公樓裏面。

秦易寒終于見到了蕭總傳聞中可愛的女兒,和她面對面來了個眼神接觸。

那小女孩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格外有神,一看就讓人心融化,很難不産生拿麻袋偷孩子的沖動。

“你好,我是你爸爸的助理,可以叫我秦叔叔。”秦易寒刻意堆起溫柔的笑,生怕吓到孩子似的。

“秦叔叔好帥哦~”棠棠很會說話,誇得人心花怒放。

蕭凜白皺下眉,趕緊帶她進辦公室了。

虞韻初這時已經趕到蕭氏集團的大樓,蕭凜白給她發的位置就是這裏。

她不想再專程上去一趟,給蕭凜白打電話,讓他找人把孩子送下來,但蕭凜白卻說棠棠剛來,還沒參觀完,如果她不介意的話,可以上來等。

虞韻初當然不會上去。

她的分店就在這邊,既如此,那她過去視察一下工作。

蕭凜白的計劃落了空,盯着手機屏幕上的那兩個字“不了”流露出苦惱。

虞韻初如今可真難接近,軟硬都不吃。

-

棠棠在辦公室玩了半個小時才玩夠,臨走時拿了蕭凜白的一本書。

不放心讓別人送,蕭凜白親自把她帶到樓下,給虞韻初打了電話。

虞韻初驅車趕來,車窗降下,露出雪白的肩,胸前那道溝.壑随呼吸起伏不定。

天氣越來越熱了,她穿的是一字肩的款式,性感又不失俏皮。

歲月的流逝在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痕跡,皮膚依舊吹彈可破。

蕭凜白盯着她愣了兩秒,直到棠棠要掙脫開他的手上車,才恍然回神。

“走了。”

棠棠上車後,虞韻初對人招招手,踩下油門,潇灑疾馳而去。

蕭凜白望着消失的車尾,深眸中劃過一絲無力。

-

第二天是周六,虞韻初直接把棠棠送去了姥姥家,讓她幫忙看着。

手機上收到黎潛發來的消息,說他的妹妹已經進了手術室,對她的恩情永生難忘。

虞韻初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這并非她初次伸出援手,曾經她也幫過許多重症的孩子,只要在能力範圍內,她知道了就不會坐視不理。

虞韻初沒有回消息,将手機放回包裏準備離開,她晚上要去和孫曦一同參加商會舉辦的大型活動,得去選件禮服,做個造型。

畢竟現場會來美女,誰也不想比誰遜色。

好幾天沒見到虞韻初,孫曦一碰面自然要詢問她和蕭凜白的進展。

虞韻初感到好笑,“真有進展的可能,第一天就滾床單了。”

“哇哦!你們生過娃的女人都這麽生猛的嗎?”孫曦暗自咂舌,聽出話外音,“這麽說,你對他還有很強烈的欲.望?”

“他長得帥,身材好,那麽有性張力的男人,我無動于衷,豈不是有問題?”虞韻初回答得很小聲,搖搖頭道:“但我不敢睡,怕被他賴上。”

“還能怎麽賴?你倆現在天天一塊帶孩子,不也膩在一起的嗎?有真的總比用假的強吧。”

孫曦說得好像不用白不用似的。

虞韻初居然有些心動。

但也只有一瞬間的念頭,很快就打消了。因為她了解男人,床下再怎麽示弱,在床上的時候都要掌握主動權,她可不想被人壓着。

聊了會兒,虞韻初去換了一條湖綠色裙子。

頭發還沒做造型,随意散披着,只落在一側肩上,珍珠項鏈太過奪目,沒有搭配設計複雜浮誇的耳飾。領口下鎖骨若隐若現,閃爍燈光将她的皮膚映得白皙清透。

每次看到,孫曦都要羨慕她皮膚白,省了一大筆美白的費用。

商會現場,有很多老板,這樣的活動無非就是互利共贏的橋梁,為他們牽線,達成合作。

虞韻初那雙眼睛明亮璀璨,不經意巡視全場。她認得很多人,但也只是泛泛之交,除了孫曦這種從大學裏就相識的,其他的都無法帶給她信任的感覺。

很久沒有見到許勁,虞韻初都快忘了她還認識這號人物。

之前他還信誓旦旦說要把蕭凜白介紹給她認識。

“虞小姐,好久不見。”許勁主動過來給虞韻初敬酒。

虞韻初擡下酒杯,敷衍一笑。

“你難道不好奇我消失的這些天都去哪裏了嗎?”許勁挑下眉,“是不好意思問吧?”

虞韻初很想把酒潑到他臉上。

“普信男”這樣的物種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在地球滅絕啊?

他們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有魅力,女人會為他神魂颠倒啊?

虞韻初不想理他,以那邊有朋友為由,扭頭要走,許勁伸手拉住了她,将她向後帶。

“雖然你和人家蕭總認識,但也沒必要在我面前這麽高傲吧?”

許勁繞到她面前,“我前兩天去歐洲開拓市場,等來年我的品牌将開往倫敦、巴黎……”

“我對你的事業絲毫興趣都沒有。”虞韻初甩開他的手,“許總自重。”

這一幕被走進來的蕭凜白盡收眼底。

如果不是知道虞韻初今晚會來,以他的身份,絕不會出席這樣的場合。

在和許勁來回的拉扯下,虞韻初的細高跟沒站穩,狠狠崴了下。

腳踝處傳來刺痛,她不耐煩轉身離開。

孫曦見虞韻初走那麽快,連忙和正在聊天的朋友說了聲,快步跟上去。

虞韻初進了走廊,在沙發長椅上坐下,可能是她剛剛走得太快了,疼痛感在加重。

“你怎麽了?是不是扭到腳了?”

孫曦走到虞韻初旁邊,手搭上了她的肩,“還能走嗎?”

虞韻初搖搖頭,解下高跟鞋的系帶,“我得去醫院檢查下。”

剛脫下兩只鞋,打算找服務生要雙拖鞋,跛着腳從酒店後門離開,逆光處忽然有一抹颀長的身影走來。

對方穿着黑色襯衫,下擺紮進褲子裏,顯得腰身更為精壯。

站定到虞韻初的面前,他什麽話都沒說,彎下腰,以公主抱的姿勢将人打橫抱起。

“诶——”

虞韻初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用手推向他的肩膀。

蕭凜白低頭看她一眼,“還要逞能?”

男人的話裏有明顯可察的寵溺。

孫曦望着堪比偶像劇的畫面,心中暗自感嘆,蕭凜白怎麽每次都能及時出現?

大學時,虞韻初參加短跑比賽摔倒,他也是在一片唏噓聲中去到她身邊,未發一語将人給抱了起來。

其實,哪有什麽巧合,只因為在意,才努力想創造一切能夠出現在她身邊的機會。

虞韻初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勾着蕭凜白的脖子,被他抱着離開。

孫曦站在原地,看到虞韻初湖綠色的裙角似蝴蝶翩然起舞,在那大片的黑色之中,像從牆角綻放的倔強的生命。

-

蕭凜白将虞韻初小心放到副駕駛座,之後驅車前往藥店。

他買了一瓶噴霧還有一盒膏藥,打算親自為她治療。

虞韻初問他怎麽不直接去診所或醫院,交給醫生來治多方便。

蕭凜白只說這是小問題,他以前打球也扭過腳,積攢了經驗,自己就能搞得定,沒必要那麽麻煩,因為去醫院也是這一套流程。

其實,是不想讓醫生碰她的腿罷了。

虞韻初豈會看不出來。

占有欲強是天性是本能,只掩飾在表皮之下,看似平靜,其實暗流湧動。

蕭凜白半蹲在副駕駛旁,猶豫幾下才伸出手,要把虞韻初的腿擡起來,放到他的大腿上搭着,這樣方便上藥。

虞韻初沒拒絕,富有深意的眼神就那麽盯着他。

噴霧清涼,緩解了疼痛感,男人的指腹游走在皮膚上,緩緩塗抹均勻,讓其完全滲透。

女人的小腿光滑細膩,摸上去觸感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蕭凜白看起來很正派,似乎就只是為了給她上藥,但虞韻初卻發現,他的喉結一直在上下滾動。

很明顯是緊張,努力地想壓制某種原始沖動。

噴完霧,他又幫她貼上藥膏。

濃密卷翹的睫毛一直亂眨。

虞韻初看得有趣,胳膊緩緩擡起,落在他肩膀上。

“蕭凜白,你忍得很辛苦吧?”女人的眼尾微微上勾,眸中泛着秋水般的漣漪。

“我在給你貼膏藥。”他似乎裝聽不懂她在問什麽。

虞韻初低笑一聲,“那晚你喝醉只是想抱我嗎?”

女人的身上散着淡淡清香,萦繞于兩人鼻息間,蕭凜白的視線微沉不經意看到她露出的半邊香肩,呼吸驟然一頓,心頭莫名躁動。

“別裝了,很假。”虞韻初收回腿時,腳尖若有似無劃過了他的褲鏈。

被點破,蕭凜白自然有種難堪。

他上趕着想讓她睡,她都不屑一顧。

虞韻初的神色之中所透露出的,就是那種淩駕于男人之上的冷傲。

“你說得沒錯。”蕭凜白站起來,下一秒傾身向前,“我的确是想讓你睡我,因為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虞韻初挑下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蕭凜白深呼吸一口氣,“因為你誇過我,對我那方面很滿意,所以我想拿這僅剩不多的優點取悅你。”

他用的是“取悅”二字,似乎完完全全把自己擺在了男/寵那般的位置上。

虞韻初若有所思點下頭,很快反問:“那我睡了你,需要負責嗎?”

這個問題當然是很難回答的。

話在蕭凜白的唇齒間滾了一圈,他才艱難吐出兩個字:“不用。”

他不需要負責,只要願意睡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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